“虽说乞丐求生不易,但寓意对今日父皇的寿宴来说终归是不好的。”“九弟实在不知,七哥在父皇的寿宴上,呈出一份乞丐发明的菜式来献给父皇,是何用意呢?”景仁帝脸色突变,似乎下一刻便要拍着桌子破口大骂。怀钰慌得几乎要落下泪来,跪在那处无法辩解,“儿臣不知……”“不知?刚刚你不是还‘知’么?看上去,啊?谁都没有你‘知’得多!老九,起来!”“儿臣虽然不明白七哥的用意,但请父皇不必动怒,”怀颂一抖前襟,隆重地重新跪在怀钰身侧,贴他极近,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为他说话,“儿臣可以为七哥狡辩……辩解……”“怀老九你他妈能不能闭嘴。”怀钰被他的用词气得头皮发麻,越发觉得自己与那帝位是背道而驰,渐行渐远起来。声音极低,只有他们二人能够听到,怀颂相当有礼貌,也轻声地回了句。“不要。”作者有话要说:颂颂:嘻嘻。第69章 chapter69怀钰万念俱灰, 满眼绝望地看着怀颂侃侃而谈,将逼装尽。他的内心大雪纷飞,怀颂的脸上四季如春。“父皇从即位以来, 得民心应民意,举国上下未曾有臣民说过父皇的不好, 提起父皇尽是美誉。”景仁帝面色稍霁,慢悠悠地靠在身后的宽大龙椅上舒展了眉头, 细细听着怀颂的话。司徒皇后也微勾红唇, 默默打量着鼻子都快气歪的贵妃。“因着父皇的表率, 便是这玄雍城中的乞丐, 平日里都有达官贵族开仓接济。”“虽为乞丐,可却不曾有过路边冻死饿死的情况发生, 这一切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父皇从人民中来到人民中去,仁爱执政所得到的结果?”“今日父皇见到平日里乞讨者们的吃食,却未曾将这食物丢弃, 岂不正是因为父皇爱民如子, 对待所有的平民都一视同仁啊!”景仁帝被怀颂这段掷地有声的马屁拍得心旷神怡, 浑浊的双目竟都焕发出平日不曾有过的光彩。他从龙椅上坐直身体, 粗粝的指头扣在龙案上敲出声响。“颂儿起身。”怀颂千恩万谢, 这才做出一副痛苦之色, 扶着膝盖缓缓站起,期间膝盖还不小心拐到怀钰的下巴。“老九!”在父皇眼中的地位即将湮没, 怀钰顾不得再做矜贵的模样,捂着下巴夸张地指向怀颂的鼻子。“七哥哥,是九弟的错,跪久了也没办法,要不九弟帮你揉揉?”怀颂耸耸肩, 诚恳地道歉,作势要去摸怀钰的下颌,被他厌恶地将手打到一边。“真是一出好戏。”司徒皇后身侧坐着的人突然发声,殿外等候的舒刃听到这声音就浑身发冷。这男的阴阳怪气地要干嘛?怀玦扔开手中的鹅腿,懒洋洋地将长腿搭在扶手上,侧头看景仁帝,“陛下,臣以为……”他一出声,景仁帝才想起自己方才对怀颂的温和之态,顿时敛了笑意,重新严肃起来,“老九,没个分寸!”“臣以为,怀炀,怀征,怀钰,怀颂这四个孩子,各有各的本事,天资都甚为聪颖,尤其是小九,臣属实喜爱他。”怀颂立在殿中躬身道谢,“多谢皇二爷夸赞。”守在殿外听到自家主子这一声‘皇二爷’脱口而出,舒刃险些拿不稳手中的茶杯,差点笑掉在地上。“陛下能有这些孝顺的皇儿,该知足啦。”怀玦这话虽是说了出来,但显然有些心口不一,景仁帝年老乏力,也并未发现他表情的怪异。“那秦王殿下……此话何意呢?”贵妃心急,还未等景仁帝发话,便已先于他问出口。“回贵妃娘娘,臣以为……”怀玦在景仁帝面前,说话素来不遮掩,想起什么就说什么,“陛下是时候该立个太子了。”殿内的文武百官暗自唏嘘不已,对怀玦的勇气表示佩服。他们这位景仁帝,最在意的就是权力,若是有人当面敢于挑战他的权威,定然会在某日不知不觉地消失在这世间,因此从未有过朝臣敢当面提出请他爱重哪位皇子的请求。而如今怀玦竟敢在所有人面前,堂而皇之地提出立太子之事,按照他平日里的狡诈心思,实在不知他这话是在帮着诸位皇子,还是陷他们于不义之地。储宁殿一时寂静无声。贵妃的脸色青一块白一块。这疯话毕竟是怀玦在回答她的时候而说出来的,她自然也理应作出回复。可目前的情形,她若是吭声,就代表她对皇位有所觊觎,殿上诸妃的心思虽都是心照不宣,但若放在台面上,定是都会成为景仁帝勃然大怒之下的牺牲品。看她良久不回答,怀玦捻了颗葡萄,挑着眉梢俯视跪在阶下的怀颂,慢慢将葡萄剥了皮送进口中。“陛下倒也不必觉得臣鲁莽,”拿着布巾蹭去指尖的汁水,怀玦笑道,“立太子是迟早的事,但也是有条件的。”景仁帝一直未曾开口,愠怒地侧头看他。怀玦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微微坐直了身体,“近来南疆有变,臣年纪大了,身体也愈加不好……咳咳咳……”众人:“???”身体不好?那在校场上将铁鼎拍成齑粉的人是哪位?虚弱地咳嗽了几声,怀玦继续说道:“如若有哪位皇孙,愿意代替皇二爷去南疆挂帅,那么在你等父皇的眼中,定然有别样的看待。”怀炀虽也参与了夺嫡,但对于其他几位兄弟来说,基本上就是个凑数的。本想着他们鹬蚌相争,两败俱伤的时候,他能在后面得个利,谁成想怀玦从中横插一脚,似乎是想要现在就将他彻底逐出夺嫡大选一般。低着头默默想了一会儿,怀炀将头埋得更低,不再吭声。怀征本就无意于皇位,听怀玦这样一说,自然而然地摊了手,做出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父皇,儿臣……儿臣不敢去啊……”众官皆低笑怀征的懦弱,当事人却不甚在意地向后靠去,眼中似乎只有桌上的美酒菜肴。“陛下,”眼看着就要到了怀玦发言,贵妃急忙替儿子接过这个问题,泫然欲泣地搭着景仁帝的手臂,“陛下也知道,环环临产在即,若是钰儿不在身边,也不知会出现什么凶险啊……”怀钰的正妃云环,乃是贵妃的远房侄女,如今已有五月身孕,在这玄雍城中,无人不盯着她的肚子,有人希望她滑胎,有人则希望她生出个女儿,除去景仁帝和贵妃,竟无人期盼那是个胖小子。“丈夫当以家国为重,更何况钰儿是个皇子,贵妃娘娘将他死死按在京城,莫非是有什么别的心思?”还未等贵妃楚楚可怜地讲话说完,怀玦便不客气地出言打断,继而嗤笑一声。这声嘲讽瞬间让贵妃的脸上有些挂不住,登时就捏着手帕指着怀玦破口大骂。“怀玦!你不要以为你是皇叔,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是先皇子嗣,本宫也是一品皇妃!你若是再敢……”“再敢怎的?”司徒皇后缓缓放下茶杯,幽幽开口。贵妃正在气头上,闻言怒瞪过去。今日若是谁敢将她的孩子赶离这京都,就别怪她杀个鱼死网破!“贵妃是一品皇妃,那本宫呢?”司徒皇后本就是将门虎女,骨子里带着司徒家世代为将的铁血风范,此时心情不佳之下的开口,更是让人无端生出几分冷意,配合着那双凌厉的凤眸,将贵妃的气焰瞬时冻结。“……臣妾,说错话了,还望皇后娘娘海……”贵妃虚虚行了一礼,打算草草了事,将这页翻过去。司徒皇后又岂是吃素的,既然开了口,不放了她几斤血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陛下,贵妃宠冠六宫,外加年轻不懂事,时常冲撞了臣妾,臣妾身为六宫之主,该当做出宽容的风范,所以对于她的不敬,平日里臣妾也就不以为意了,可这冲撞皇叔,直呼秦王殿下的名讳,这并不属于内宫之事,所以臣妾倒不知该如何管控了……”贵妃气得嘴角抽搐一下,极为努力地保持着嘴角的笑意。好你个司徒氏,不仅将平日里的事都抖落在朝臣面前,还影射她妄议朝政,侮辱皇叔!“陛下,臣妾冤枉,臣妾不知哪里开罪了皇后娘娘,如若皇后娘娘想要撒气,便朝着臣妾来吧,不必去欺负臣妾那无辜的钰儿,臣妾愿意每日抄写经书为皇后娘娘祈福……”贵妃向来便靠着眼泪和柔弱宠冠六宫,如今故技重施,还是叫景仁帝心生了怜惜。“皇后!你给朕闭嘴!”司徒皇后冷笑一声,道句臣妾遵旨,便不再开口反驳。阶下的怀颂低垂着浓密的睫羽,一声不吭。“也罢,就当是臣冲撞了贵妃娘娘罢,陛下不必担心,日后等臣到了九泉之下,皇考问起,臣也会这般说的。”这一番话听得殿上人脸色乃是精彩纷呈。殿外的舒刃实在有些憋不住笑,侧头咬着嘴唇忍住笑意。这秦王殿下够绿茶的啊。景仁帝饶是再爱贵妃,也不可能愿意落得个不忠不孝的声名,如今听到怀玦这样讲,便阴沉了脸色,冷冷睨着贵妃。“你可知错?”贵妃自知犯了错,如今一看竟连景仁帝也被道德绑架了起来,便低低颔首。“臣妾知错。”怀玦这才露出笑意,笑眯眯地招呼怀颂。“小九可愿意代皇二爷去南疆?”“回皇二爷话,孙儿自然愿意。”听到这爷孙二人如此官方又正式的交谈,舒刃终是笑出了声。看她良久不回答,怀玦捻了颗葡萄,挑着眉梢俯视跪在阶下的怀颂,慢慢将葡萄剥了皮送进口中。“陛下倒也不必觉得臣鲁莽,”拿着布巾蹭去指尖的汁水,怀玦笑道,“立太子是迟早的事,但也是有条件的。”景仁帝一直未曾开口,愠怒地侧头看他。怀玦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微微坐直了身体,“近来南疆有变,臣年纪大了,身体也愈加不好……咳咳咳……”众人:“???”身体不好?那在校场上将铁鼎拍成齑粉的人是哪位?虚弱地咳嗽了几声,怀玦继续说道:“如若有哪位皇孙,愿意代替皇二爷去南疆挂帅,那么在你等父皇的眼中,定然有别样的看待。”怀炀虽也参与了夺嫡,但对于其他几位兄弟来说,基本上就是个凑数的。本想着他们鹬蚌相争,两败俱伤的时候,他能在后面得个利,谁成想怀玦从中横插一脚,似乎是想要现在就将他彻底逐出夺嫡大选一般。低着头默默想了一会儿,怀炀将头埋得更低,不再吭声。怀征本就无意于皇位,听怀玦这样一说,自然而然地摊了手,做出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父皇,儿臣……儿臣不敢去啊……”众官皆低笑怀征的懦弱,当事人却不甚在意地向后靠去,眼中似乎只有桌上的美酒菜肴。“陛下,”眼看着就要到了怀玦发言,贵妃急忙替儿子接过这个问题,泫然欲泣地搭着景仁帝的手臂,“陛下也知道,环环临产在即,若是钰儿不在身边,也不知会出现什么凶险啊……”怀钰的正妃云环,乃是贵妃的远房侄女,如今已有五月身孕,在这玄雍城中,无人不盯着她的肚子,有人希望她滑胎,有人则希望她生出个女儿,除去景仁帝和贵妃,竟无人期盼那是个胖小子。“丈夫当以家国为重,更何况钰儿是个皇子,贵妃娘娘将他死死按在京城,莫非是有什么别的心思?”还未等贵妃楚楚可怜地讲话说完,怀玦便不客气地出言打断,继而嗤笑一声。这声嘲讽瞬间让贵妃的脸上有些挂不住,登时就捏着手帕指着怀玦破口大骂。“怀玦!你不要以为你是皇叔,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是先皇子嗣,本宫也是一品皇妃!你若是再敢……”“再敢怎的?”司徒皇后缓缓放下茶杯,幽幽开口。贵妃正在气头上,闻言怒瞪过去。今日若是谁敢将她的孩子赶离这京都,就别怪她杀个鱼死网破!“贵妃是一品皇妃,那本宫呢?”司徒皇后本就是将门虎女,骨子里带着司徒家世代为将的铁血风范,此时心情不佳之下的开口,更是让人无端生出几分冷意,配合着那双凌厉的凤眸,将贵妃的气焰瞬时冻结。“……臣妾,说错话了,还望皇后娘娘海……”贵妃虚虚行了一礼,打算草草了事,将这页翻过去。司徒皇后又岂是吃素的,既然开了口,不放了她几斤血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陛下,贵妃宠冠六宫,外加年轻不懂事,时常冲撞了臣妾,臣妾身为六宫之主,该当做出宽容的风范,所以对于她的不敬,平日里臣妾也就不以为意了,可这冲撞皇叔,直呼秦王殿下的名讳,这并不属于内宫之事,所以臣妾倒不知该如何管控了……”贵妃气得嘴角抽搐一下,极为努力地保持着嘴角的笑意。好你个司徒氏,不仅将平日里的事都抖落在朝臣面前,还影射她妄议朝政,侮辱皇叔!“陛下,臣妾冤枉,臣妾不知哪里开罪了皇后娘娘,如若皇后娘娘想要撒气,便朝着臣妾来吧,不必去欺负臣妾那无辜的钰儿,臣妾愿意每日抄写经书为皇后娘娘祈福……”贵妃向来便靠着眼泪和柔弱宠冠六宫,如今故技重施,还是叫景仁帝心生了怜惜。“皇后!你给朕闭嘴!”司徒皇后冷笑一声,道句臣妾遵旨,便不再开口反驳。阶下的怀颂低垂着浓密的睫羽,一声不吭。“也罢,就当是臣冲撞了贵妃娘娘罢,陛下不必担心,日后等臣到了九泉之下,皇考问起,臣也会这般说的。”这一番话听得殿上人脸色乃是精彩纷呈。殿外的舒刃实在有些憋不住笑,侧头咬着嘴唇忍住笑意。这秦王殿下够绿茶的啊。景仁帝饶是再爱贵妃,也不可能愿意落得个不忠不孝的声名,如今听到怀玦这样讲,便阴沉了脸色,冷冷睨着贵妃。“你可知错?”贵妃自知犯了错,如今一看竟连景仁帝也被道德绑架了起来,便低低颔首。“臣妾知错。”怀玦这才露出笑意,笑眯眯地招呼怀颂。“小九可愿意代皇二爷去南疆?”“回皇二爷话,孙儿自然愿意。”听到这爷孙二人如此官方又正式的交谈,舒刃终是笑出了声。看她良久不回答,怀玦捻了颗葡萄,挑着眉梢俯视跪在阶下的怀颂,慢慢将葡萄剥了皮送进口中。“陛下倒也不必觉得臣鲁莽,”拿着布巾蹭去指尖的汁水,怀玦笑道,“立太子是迟早的事,但也是有条件的。”景仁帝一直未曾开口,愠怒地侧头看他。怀玦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微微坐直了身体,“近来南疆有变,臣年纪大了,身体也愈加不好……咳咳咳……”众人:“???”身体不好?那在校场上将铁鼎拍成齑粉的人是哪位?虚弱地咳嗽了几声,怀玦继续说道:“如若有哪位皇孙,愿意代替皇二爷去南疆挂帅,那么在你等父皇的眼中,定然有别样的看待。”怀炀虽也参与了夺嫡,但对于其他几位兄弟来说,基本上就是个凑数的。本想着他们鹬蚌相争,两败俱伤的时候,他能在后面得个利,谁成想怀玦从中横插一脚,似乎是想要现在就将他彻底逐出夺嫡大选一般。低着头默默想了一会儿,怀炀将头埋得更低,不再吭声。怀征本就无意于皇位,听怀玦这样一说,自然而然地摊了手,做出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父皇,儿臣……儿臣不敢去啊……”众官皆低笑怀征的懦弱,当事人却不甚在意地向后靠去,眼中似乎只有桌上的美酒菜肴。“陛下,”眼看着就要到了怀玦发言,贵妃急忙替儿子接过这个问题,泫然欲泣地搭着景仁帝的手臂,“陛下也知道,环环临产在即,若是钰儿不在身边,也不知会出现什么凶险啊……”怀钰的正妃云环,乃是贵妃的远房侄女,如今已有五月身孕,在这玄雍城中,无人不盯着她的肚子,有人希望她滑胎,有人则希望她生出个女儿,除去景仁帝和贵妃,竟无人期盼那是个胖小子。“丈夫当以家国为重,更何况钰儿是个皇子,贵妃娘娘将他死死按在京城,莫非是有什么别的心思?”还未等贵妃楚楚可怜地讲话说完,怀玦便不客气地出言打断,继而嗤笑一声。这声嘲讽瞬间让贵妃的脸上有些挂不住,登时就捏着手帕指着怀玦破口大骂。“怀玦!你不要以为你是皇叔,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是先皇子嗣,本宫也是一品皇妃!你若是再敢……”“再敢怎的?”司徒皇后缓缓放下茶杯,幽幽开口。贵妃正在气头上,闻言怒瞪过去。今日若是谁敢将她的孩子赶离这京都,就别怪她杀个鱼死网破!“贵妃是一品皇妃,那本宫呢?”司徒皇后本就是将门虎女,骨子里带着司徒家世代为将的铁血风范,此时心情不佳之下的开口,更是让人无端生出几分冷意,配合着那双凌厉的凤眸,将贵妃的气焰瞬时冻结。“……臣妾,说错话了,还望皇后娘娘海……”贵妃虚虚行了一礼,打算草草了事,将这页翻过去。司徒皇后又岂是吃素的,既然开了口,不放了她几斤血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陛下,贵妃宠冠六宫,外加年轻不懂事,时常冲撞了臣妾,臣妾身为六宫之主,该当做出宽容的风范,所以对于她的不敬,平日里臣妾也就不以为意了,可这冲撞皇叔,直呼秦王殿下的名讳,这并不属于内宫之事,所以臣妾倒不知该如何管控了……”贵妃气得嘴角抽搐一下,极为努力地保持着嘴角的笑意。好你个司徒氏,不仅将平日里的事都抖落在朝臣面前,还影射她妄议朝政,侮辱皇叔!“陛下,臣妾冤枉,臣妾不知哪里开罪了皇后娘娘,如若皇后娘娘想要撒气,便朝着臣妾来吧,不必去欺负臣妾那无辜的钰儿,臣妾愿意每日抄写经书为皇后娘娘祈福……”贵妃向来便靠着眼泪和柔弱宠冠六宫,如今故技重施,还是叫景仁帝心生了怜惜。“皇后!你给朕闭嘴!”司徒皇后冷笑一声,道句臣妾遵旨,便不再开口反驳。阶下的怀颂低垂着浓密的睫羽,一声不吭。“也罢,就当是臣冲撞了贵妃娘娘罢,陛下不必担心,日后等臣到了九泉之下,皇考问起,臣也会这般说的。”这一番话听得殿上人脸色乃是精彩纷呈。殿外的舒刃实在有些憋不住笑,侧头咬着嘴唇忍住笑意。这秦王殿下够绿茶的啊。景仁帝饶是再爱贵妃,也不可能愿意落得个不忠不孝的声名,如今听到怀玦这样讲,便阴沉了脸色,冷冷睨着贵妃。“你可知错?”贵妃自知犯了错,如今一看竟连景仁帝也被道德绑架了起来,便低低颔首。“臣妾知错。”怀玦这才露出笑意,笑眯眯地招呼怀颂。“小九可愿意代皇二爷去南疆?”“回皇二爷话,孙儿自然愿意。”听到这爷孙二人如此官方又正式的交谈,舒刃终是笑出了声。看她良久不回答,怀玦捻了颗葡萄,挑着眉梢俯视跪在阶下的怀颂,慢慢将葡萄剥了皮送进口中。“陛下倒也不必觉得臣鲁莽,”拿着布巾蹭去指尖的汁水,怀玦笑道,“立太子是迟早的事,但也是有条件的。”景仁帝一直未曾开口,愠怒地侧头看他。怀玦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微微坐直了身体,“近来南疆有变,臣年纪大了,身体也愈加不好……咳咳咳……”众人:“???”身体不好?那在校场上将铁鼎拍成齑粉的人是哪位?虚弱地咳嗽了几声,怀玦继续说道:“如若有哪位皇孙,愿意代替皇二爷去南疆挂帅,那么在你等父皇的眼中,定然有别样的看待。”怀炀虽也参与了夺嫡,但对于其他几位兄弟来说,基本上就是个凑数的。本想着他们鹬蚌相争,两败俱伤的时候,他能在后面得个利,谁成想怀玦从中横插一脚,似乎是想要现在就将他彻底逐出夺嫡大选一般。低着头默默想了一会儿,怀炀将头埋得更低,不再吭声。怀征本就无意于皇位,听怀玦这样一说,自然而然地摊了手,做出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父皇,儿臣……儿臣不敢去啊……”众官皆低笑怀征的懦弱,当事人却不甚在意地向后靠去,眼中似乎只有桌上的美酒菜肴。“陛下,”眼看着就要到了怀玦发言,贵妃急忙替儿子接过这个问题,泫然欲泣地搭着景仁帝的手臂,“陛下也知道,环环临产在即,若是钰儿不在身边,也不知会出现什么凶险啊……”怀钰的正妃云环,乃是贵妃的远房侄女,如今已有五月身孕,在这玄雍城中,无人不盯着她的肚子,有人希望她滑胎,有人则希望她生出个女儿,除去景仁帝和贵妃,竟无人期盼那是个胖小子。“丈夫当以家国为重,更何况钰儿是个皇子,贵妃娘娘将他死死按在京城,莫非是有什么别的心思?”还未等贵妃楚楚可怜地讲话说完,怀玦便不客气地出言打断,继而嗤笑一声。这声嘲讽瞬间让贵妃的脸上有些挂不住,登时就捏着手帕指着怀玦破口大骂。“怀玦!你不要以为你是皇叔,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是先皇子嗣,本宫也是一品皇妃!你若是再敢……”“再敢怎的?”司徒皇后缓缓放下茶杯,幽幽开口。贵妃正在气头上,闻言怒瞪过去。今日若是谁敢将她的孩子赶离这京都,就别怪她杀个鱼死网破!“贵妃是一品皇妃,那本宫呢?”司徒皇后本就是将门虎女,骨子里带着司徒家世代为将的铁血风范,此时心情不佳之下的开口,更是让人无端生出几分冷意,配合着那双凌厉的凤眸,将贵妃的气焰瞬时冻结。“……臣妾,说错话了,还望皇后娘娘海……”贵妃虚虚行了一礼,打算草草了事,将这页翻过去。司徒皇后又岂是吃素的,既然开了口,不放了她几斤血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陛下,贵妃宠冠六宫,外加年轻不懂事,时常冲撞了臣妾,臣妾身为六宫之主,该当做出宽容的风范,所以对于她的不敬,平日里臣妾也就不以为意了,可这冲撞皇叔,直呼秦王殿下的名讳,这并不属于内宫之事,所以臣妾倒不知该如何管控了……”贵妃气得嘴角抽搐一下,极为努力地保持着嘴角的笑意。好你个司徒氏,不仅将平日里的事都抖落在朝臣面前,还影射她妄议朝政,侮辱皇叔!“陛下,臣妾冤枉,臣妾不知哪里开罪了皇后娘娘,如若皇后娘娘想要撒气,便朝着臣妾来吧,不必去欺负臣妾那无辜的钰儿,臣妾愿意每日抄写经书为皇后娘娘祈福……”贵妃向来便靠着眼泪和柔弱宠冠六宫,如今故技重施,还是叫景仁帝心生了怜惜。“皇后!你给朕闭嘴!”司徒皇后冷笑一声,道句臣妾遵旨,便不再开口反驳。阶下的怀颂低垂着浓密的睫羽,一声不吭。“也罢,就当是臣冲撞了贵妃娘娘罢,陛下不必担心,日后等臣到了九泉之下,皇考问起,臣也会这般说的。”这一番话听得殿上人脸色乃是精彩纷呈。殿外的舒刃实在有些憋不住笑,侧头咬着嘴唇忍住笑意。这秦王殿下够绿茶的啊。景仁帝饶是再爱贵妃,也不可能愿意落得个不忠不孝的声名,如今听到怀玦这样讲,便阴沉了脸色,冷冷睨着贵妃。“你可知错?”贵妃自知犯了错,如今一看竟连景仁帝也被道德绑架了起来,便低低颔首。“臣妾知错。”怀玦这才露出笑意,笑眯眯地招呼怀颂。“小九可愿意代皇二爷去南疆?”“回皇二爷话,孙儿自然愿意。”听到这爷孙二人如此官方又正式的交谈,舒刃终是笑出了声。看她良久不回答,怀玦捻了颗葡萄,挑着眉梢俯视跪在阶下的怀颂,慢慢将葡萄剥了皮送进口中。“陛下倒也不必觉得臣鲁莽,”拿着布巾蹭去指尖的汁水,怀玦笑道,“立太子是迟早的事,但也是有条件的。”景仁帝一直未曾开口,愠怒地侧头看他。怀玦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微微坐直了身体,“近来南疆有变,臣年纪大了,身体也愈加不好……咳咳咳……”众人:“???”身体不好?那在校场上将铁鼎拍成齑粉的人是哪位?虚弱地咳嗽了几声,怀玦继续说道:“如若有哪位皇孙,愿意代替皇二爷去南疆挂帅,那么在你等父皇的眼中,定然有别样的看待。”怀炀虽也参与了夺嫡,但对于其他几位兄弟来说,基本上就是个凑数的。本想着他们鹬蚌相争,两败俱伤的时候,他能在后面得个利,谁成想怀玦从中横插一脚,似乎是想要现在就将他彻底逐出夺嫡大选一般。低着头默默想了一会儿,怀炀将头埋得更低,不再吭声。怀征本就无意于皇位,听怀玦这样一说,自然而然地摊了手,做出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父皇,儿臣……儿臣不敢去啊……”众官皆低笑怀征的懦弱,当事人却不甚在意地向后靠去,眼中似乎只有桌上的美酒菜肴。“陛下,”眼看着就要到了怀玦发言,贵妃急忙替儿子接过这个问题,泫然欲泣地搭着景仁帝的手臂,“陛下也知道,环环临产在即,若是钰儿不在身边,也不知会出现什么凶险啊……”怀钰的正妃云环,乃是贵妃的远房侄女,如今已有五月身孕,在这玄雍城中,无人不盯着她的肚子,有人希望她滑胎,有人则希望她生出个女儿,除去景仁帝和贵妃,竟无人期盼那是个胖小子。“丈夫当以家国为重,更何况钰儿是个皇子,贵妃娘娘将他死死按在京城,莫非是有什么别的心思?”还未等贵妃楚楚可怜地讲话说完,怀玦便不客气地出言打断,继而嗤笑一声。这声嘲讽瞬间让贵妃的脸上有些挂不住,登时就捏着手帕指着怀玦破口大骂。“怀玦!你不要以为你是皇叔,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是先皇子嗣,本宫也是一品皇妃!你若是再敢……”“再敢怎的?”司徒皇后缓缓放下茶杯,幽幽开口。贵妃正在气头上,闻言怒瞪过去。今日若是谁敢将她的孩子赶离这京都,就别怪她杀个鱼死网破!“贵妃是一品皇妃,那本宫呢?”司徒皇后本就是将门虎女,骨子里带着司徒家世代为将的铁血风范,此时心情不佳之下的开口,更是让人无端生出几分冷意,配合着那双凌厉的凤眸,将贵妃的气焰瞬时冻结。“……臣妾,说错话了,还望皇后娘娘海……”贵妃虚虚行了一礼,打算草草了事,将这页翻过去。司徒皇后又岂是吃素的,既然开了口,不放了她几斤血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陛下,贵妃宠冠六宫,外加年轻不懂事,时常冲撞了臣妾,臣妾身为六宫之主,该当做出宽容的风范,所以对于她的不敬,平日里臣妾也就不以为意了,可这冲撞皇叔,直呼秦王殿下的名讳,这并不属于内宫之事,所以臣妾倒不知该如何管控了……”贵妃气得嘴角抽搐一下,极为努力地保持着嘴角的笑意。好你个司徒氏,不仅将平日里的事都抖落在朝臣面前,还影射她妄议朝政,侮辱皇叔!“陛下,臣妾冤枉,臣妾不知哪里开罪了皇后娘娘,如若皇后娘娘想要撒气,便朝着臣妾来吧,不必去欺负臣妾那无辜的钰儿,臣妾愿意每日抄写经书为皇后娘娘祈福……”贵妃向来便靠着眼泪和柔弱宠冠六宫,如今故技重施,还是叫景仁帝心生了怜惜。“皇后!你给朕闭嘴!”司徒皇后冷笑一声,道句臣妾遵旨,便不再开口反驳。阶下的怀颂低垂着浓密的睫羽,一声不吭。“也罢,就当是臣冲撞了贵妃娘娘罢,陛下不必担心,日后等臣到了九泉之下,皇考问起,臣也会这般说的。”这一番话听得殿上人脸色乃是精彩纷呈。殿外的舒刃实在有些憋不住笑,侧头咬着嘴唇忍住笑意。这秦王殿下够绿茶的啊。景仁帝饶是再爱贵妃,也不可能愿意落得个不忠不孝的声名,如今听到怀玦这样讲,便阴沉了脸色,冷冷睨着贵妃。“你可知错?”贵妃自知犯了错,如今一看竟连景仁帝也被道德绑架了起来,便低低颔首。“臣妾知错。”怀玦这才露出笑意,笑眯眯地招呼怀颂。“小九可愿意代皇二爷去南疆?”“回皇二爷话,孙儿自然愿意。”听到这爷孙二人如此官方又正式的交谈,舒刃终是笑出了声。看她良久不回答,怀玦捻了颗葡萄,挑着眉梢俯视跪在阶下的怀颂,慢慢将葡萄剥了皮送进口中。“陛下倒也不必觉得臣鲁莽,”拿着布巾蹭去指尖的汁水,怀玦笑道,“立太子是迟早的事,但也是有条件的。”景仁帝一直未曾开口,愠怒地侧头看他。怀玦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微微坐直了身体,“近来南疆有变,臣年纪大了,身体也愈加不好……咳咳咳……”众人:“???”身体不好?那在校场上将铁鼎拍成齑粉的人是哪位?虚弱地咳嗽了几声,怀玦继续说道:“如若有哪位皇孙,愿意代替皇二爷去南疆挂帅,那么在你等父皇的眼中,定然有别样的看待。”怀炀虽也参与了夺嫡,但对于其他几位兄弟来说,基本上就是个凑数的。本想着他们鹬蚌相争,两败俱伤的时候,他能在后面得个利,谁成想怀玦从中横插一脚,似乎是想要现在就将他彻底逐出夺嫡大选一般。低着头默默想了一会儿,怀炀将头埋得更低,不再吭声。怀征本就无意于皇位,听怀玦这样一说,自然而然地摊了手,做出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父皇,儿臣……儿臣不敢去啊……”众官皆低笑怀征的懦弱,当事人却不甚在意地向后靠去,眼中似乎只有桌上的美酒菜肴。“陛下,”眼看着就要到了怀玦发言,贵妃急忙替儿子接过这个问题,泫然欲泣地搭着景仁帝的手臂,“陛下也知道,环环临产在即,若是钰儿不在身边,也不知会出现什么凶险啊……”怀钰的正妃云环,乃是贵妃的远房侄女,如今已有五月身孕,在这玄雍城中,无人不盯着她的肚子,有人希望她滑胎,有人则希望她生出个女儿,除去景仁帝和贵妃,竟无人期盼那是个胖小子。“丈夫当以家国为重,更何况钰儿是个皇子,贵妃娘娘将他死死按在京城,莫非是有什么别的心思?”还未等贵妃楚楚可怜地讲话说完,怀玦便不客气地出言打断,继而嗤笑一声。这声嘲讽瞬间让贵妃的脸上有些挂不住,登时就捏着手帕指着怀玦破口大骂。“怀玦!你不要以为你是皇叔,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是先皇子嗣,本宫也是一品皇妃!你若是再敢……”“再敢怎的?”司徒皇后缓缓放下茶杯,幽幽开口。贵妃正在气头上,闻言怒瞪过去。今日若是谁敢将她的孩子赶离这京都,就别怪她杀个鱼死网破!“贵妃是一品皇妃,那本宫呢?”司徒皇后本就是将门虎女,骨子里带着司徒家世代为将的铁血风范,此时心情不佳之下的开口,更是让人无端生出几分冷意,配合着那双凌厉的凤眸,将贵妃的气焰瞬时冻结。“……臣妾,说错话了,还望皇后娘娘海……”贵妃虚虚行了一礼,打算草草了事,将这页翻过去。司徒皇后又岂是吃素的,既然开了口,不放了她几斤血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陛下,贵妃宠冠六宫,外加年轻不懂事,时常冲撞了臣妾,臣妾身为六宫之主,该当做出宽容的风范,所以对于她的不敬,平日里臣妾也就不以为意了,可这冲撞皇叔,直呼秦王殿下的名讳,这并不属于内宫之事,所以臣妾倒不知该如何管控了……”贵妃气得嘴角抽搐一下,极为努力地保持着嘴角的笑意。好你个司徒氏,不仅将平日里的事都抖落在朝臣面前,还影射她妄议朝政,侮辱皇叔!“陛下,臣妾冤枉,臣妾不知哪里开罪了皇后娘娘,如若皇后娘娘想要撒气,便朝着臣妾来吧,不必去欺负臣妾那无辜的钰儿,臣妾愿意每日抄写经书为皇后娘娘祈福……”贵妃向来便靠着眼泪和柔弱宠冠六宫,如今故技重施,还是叫景仁帝心生了怜惜。“皇后!你给朕闭嘴!”司徒皇后冷笑一声,道句臣妾遵旨,便不再开口反驳。阶下的怀颂低垂着浓密的睫羽,一声不吭。“也罢,就当是臣冲撞了贵妃娘娘罢,陛下不必担心,日后等臣到了九泉之下,皇考问起,臣也会这般说的。”这一番话听得殿上人脸色乃是精彩纷呈。殿外的舒刃实在有些憋不住笑,侧头咬着嘴唇忍住笑意。这秦王殿下够绿茶的啊。景仁帝饶是再爱贵妃,也不可能愿意落得个不忠不孝的声名,如今听到怀玦这样讲,便阴沉了脸色,冷冷睨着贵妃。“你可知错?”贵妃自知犯了错,如今一看竟连景仁帝也被道德绑架了起来,便低低颔首。“臣妾知错。”怀玦这才露出笑意,笑眯眯地招呼怀颂。“小九可愿意代皇二爷去南疆?”“回皇二爷话,孙儿自然愿意。”听到这爷孙二人如此官方又正式的交谈,舒刃终是笑出了声。看她良久不回答,怀玦捻了颗葡萄,挑着眉梢俯视跪在阶下的怀颂,慢慢将葡萄剥了皮送进口中。“陛下倒也不必觉得臣鲁莽,”拿着布巾蹭去指尖的汁水,怀玦笑道,“立太子是迟早的事,但也是有条件的。”景仁帝一直未曾开口,愠怒地侧头看他。怀玦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微微坐直了身体,“近来南疆有变,臣年纪大了,身体也愈加不好……咳咳咳……”众人:“???”身体不好?那在校场上将铁鼎拍成齑粉的人是哪位?虚弱地咳嗽了几声,怀玦继续说道:“如若有哪位皇孙,愿意代替皇二爷去南疆挂帅,那么在你等父皇的眼中,定然有别样的看待。”怀炀虽也参与了夺嫡,但对于其他几位兄弟来说,基本上就是个凑数的。本想着他们鹬蚌相争,两败俱伤的时候,他能在后面得个利,谁成想怀玦从中横插一脚,似乎是想要现在就将他彻底逐出夺嫡大选一般。低着头默默想了一会儿,怀炀将头埋得更低,不再吭声。怀征本就无意于皇位,听怀玦这样一说,自然而然地摊了手,做出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父皇,儿臣……儿臣不敢去啊……”众官皆低笑怀征的懦弱,当事人却不甚在意地向后靠去,眼中似乎只有桌上的美酒菜肴。“陛下,”眼看着就要到了怀玦发言,贵妃急忙替儿子接过这个问题,泫然欲泣地搭着景仁帝的手臂,“陛下也知道,环环临产在即,若是钰儿不在身边,也不知会出现什么凶险啊……”怀钰的正妃云环,乃是贵妃的远房侄女,如今已有五月身孕,在这玄雍城中,无人不盯着她的肚子,有人希望她滑胎,有人则希望她生出个女儿,除去景仁帝和贵妃,竟无人期盼那是个胖小子。“丈夫当以家国为重,更何况钰儿是个皇子,贵妃娘娘将他死死按在京城,莫非是有什么别的心思?”还未等贵妃楚楚可怜地讲话说完,怀玦便不客气地出言打断,继而嗤笑一声。这声嘲讽瞬间让贵妃的脸上有些挂不住,登时就捏着手帕指着怀玦破口大骂。“怀玦!你不要以为你是皇叔,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是先皇子嗣,本宫也是一品皇妃!你若是再敢……”“再敢怎的?”司徒皇后缓缓放下茶杯,幽幽开口。贵妃正在气头上,闻言怒瞪过去。今日若是谁敢将她的孩子赶离这京都,就别怪她杀个鱼死网破!“贵妃是一品皇妃,那本宫呢?”司徒皇后本就是将门虎女,骨子里带着司徒家世代为将的铁血风范,此时心情不佳之下的开口,更是让人无端生出几分冷意,配合着那双凌厉的凤眸,将贵妃的气焰瞬时冻结。“……臣妾,说错话了,还望皇后娘娘海……”贵妃虚虚行了一礼,打算草草了事,将这页翻过去。司徒皇后又岂是吃素的,既然开了口,不放了她几斤血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陛下,贵妃宠冠六宫,外加年轻不懂事,时常冲撞了臣妾,臣妾身为六宫之主,该当做出宽容的风范,所以对于她的不敬,平日里臣妾也就不以为意了,可这冲撞皇叔,直呼秦王殿下的名讳,这并不属于内宫之事,所以臣妾倒不知该如何管控了……”贵妃气得嘴角抽搐一下,极为努力地保持着嘴角的笑意。好你个司徒氏,不仅将平日里的事都抖落在朝臣面前,还影射她妄议朝政,侮辱皇叔!“陛下,臣妾冤枉,臣妾不知哪里开罪了皇后娘娘,如若皇后娘娘想要撒气,便朝着臣妾来吧,不必去欺负臣妾那无辜的钰儿,臣妾愿意每日抄写经书为皇后娘娘祈福……”贵妃向来便靠着眼泪和柔弱宠冠六宫,如今故技重施,还是叫景仁帝心生了怜惜。“皇后!你给朕闭嘴!”司徒皇后冷笑一声,道句臣妾遵旨,便不再开口反驳。阶下的怀颂低垂着浓密的睫羽,一声不吭。“也罢,就当是臣冲撞了贵妃娘娘罢,陛下不必担心,日后等臣到了九泉之下,皇考问起,臣也会这般说的。”这一番话听得殿上人脸色乃是精彩纷呈。殿外的舒刃实在有些憋不住笑,侧头咬着嘴唇忍住笑意。这秦王殿下够绿茶的啊。景仁帝饶是再爱贵妃,也不可能愿意落得个不忠不孝的声名,如今听到怀玦这样讲,便阴沉了脸色,冷冷睨着贵妃。“你可知错?”贵妃自知犯了错,如今一看竟连景仁帝也被道德绑架了起来,便低低颔首。“臣妾知错。”怀玦这才露出笑意,笑眯眯地招呼怀颂。“小九可愿意代皇二爷去南疆?”“回皇二爷话,孙儿自然愿意。”听到这爷孙二人如此官方又正式的交谈,舒刃终是笑出了声。看她良久不回答,怀玦捻了颗葡萄,挑着眉梢俯视跪在阶下的怀颂,慢慢将葡萄剥了皮送进口中。“陛下倒也不必觉得臣鲁莽,”拿着布巾蹭去指尖的汁水,怀玦笑道,“立太子是迟早的事,但也是有条件的。”景仁帝一直未曾开口,愠怒地侧头看他。怀玦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微微坐直了身体,“近来南疆有变,臣年纪大了,身体也愈加不好……咳咳咳……”众人:“???”身体不好?那在校场上将铁鼎拍成齑粉的人是哪位?虚弱地咳嗽了几声,怀玦继续说道:“如若有哪位皇孙,愿意代替皇二爷去南疆挂帅,那么在你等父皇的眼中,定然有别样的看待。”怀炀虽也参与了夺嫡,但对于其他几位兄弟来说,基本上就是个凑数的。本想着他们鹬蚌相争,两败俱伤的时候,他能在后面得个利,谁成想怀玦从中横插一脚,似乎是想要现在就将他彻底逐出夺嫡大选一般。低着头默默想了一会儿,怀炀将头埋得更低,不再吭声。怀征本就无意于皇位,听怀玦这样一说,自然而然地摊了手,做出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父皇,儿臣……儿臣不敢去啊……”众官皆低笑怀征的懦弱,当事人却不甚在意地向后靠去,眼中似乎只有桌上的美酒菜肴。“陛下,”眼看着就要到了怀玦发言,贵妃急忙替儿子接过这个问题,泫然欲泣地搭着景仁帝的手臂,“陛下也知道,环环临产在即,若是钰儿不在身边,也不知会出现什么凶险啊……”怀钰的正妃云环,乃是贵妃的远房侄女,如今已有五月身孕,在这玄雍城中,无人不盯着她的肚子,有人希望她滑胎,有人则希望她生出个女儿,除去景仁帝和贵妃,竟无人期盼那是个胖小子。“丈夫当以家国为重,更何况钰儿是个皇子,贵妃娘娘将他死死按在京城,莫非是有什么别的心思?”还未等贵妃楚楚可怜地讲话说完,怀玦便不客气地出言打断,继而嗤笑一声。这声嘲讽瞬间让贵妃的脸上有些挂不住,登时就捏着手帕指着怀玦破口大骂。“怀玦!你不要以为你是皇叔,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是先皇子嗣,本宫也是一品皇妃!你若是再敢……”“再敢怎的?”司徒皇后缓缓放下茶杯,幽幽开口。贵妃正在气头上,闻言怒瞪过去。今日若是谁敢将她的孩子赶离这京都,就别怪她杀个鱼死网破!“贵妃是一品皇妃,那本宫呢?”司徒皇后本就是将门虎女,骨子里带着司徒家世代为将的铁血风范,此时心情不佳之下的开口,更是让人无端生出几分冷意,配合着那双凌厉的凤眸,将贵妃的气焰瞬时冻结。“……臣妾,说错话了,还望皇后娘娘海……”贵妃虚虚行了一礼,打算草草了事,将这页翻过去。司徒皇后又岂是吃素的,既然开了口,不放了她几斤血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陛下,贵妃宠冠六宫,外加年轻不懂事,时常冲撞了臣妾,臣妾身为六宫之主,该当做出宽容的风范,所以对于她的不敬,平日里臣妾也就不以为意了,可这冲撞皇叔,直呼秦王殿下的名讳,这并不属于内宫之事,所以臣妾倒不知该如何管控了……”贵妃气得嘴角抽搐一下,极为努力地保持着嘴角的笑意。好你个司徒氏,不仅将平日里的事都抖落在朝臣面前,还影射她妄议朝政,侮辱皇叔!“陛下,臣妾冤枉,臣妾不知哪里开罪了皇后娘娘,如若皇后娘娘想要撒气,便朝着臣妾来吧,不必去欺负臣妾那无辜的钰儿,臣妾愿意每日抄写经书为皇后娘娘祈福……”贵妃向来便靠着眼泪和柔弱宠冠六宫,如今故技重施,还是叫景仁帝心生了怜惜。“皇后!你给朕闭嘴!”司徒皇后冷笑一声,道句臣妾遵旨,便不再开口反驳。阶下的怀颂低垂着浓密的睫羽,一声不吭。“也罢,就当是臣冲撞了贵妃娘娘罢,陛下不必担心,日后等臣到了九泉之下,皇考问起,臣也会这般说的。”这一番话听得殿上人脸色乃是精彩纷呈。殿外的舒刃实在有些憋不住笑,侧头咬着嘴唇忍住笑意。这秦王殿下够绿茶的啊。景仁帝饶是再爱贵妃,也不可能愿意落得个不忠不孝的声名,如今听到怀玦这样讲,便阴沉了脸色,冷冷睨着贵妃。“你可知错?”贵妃自知犯了错,如今一看竟连景仁帝也被道德绑架了起来,便低低颔首。“臣妾知错。”怀玦这才露出笑意,笑眯眯地招呼怀颂。“小九可愿意代皇二爷去南疆?”“回皇二爷话,孙儿自然愿意。”听到这爷孙二人如此官方又正式的交谈,舒刃终是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