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悬崖上那套说辞的豪华升级版,进化为一条龙扯犊子套餐。叶濯林从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玩意,看着天花板缕了下思路,似不经意道:那你和景行又是怎么认识的?系统刚准备进行新一轮扯皮,但话绕到嘴边,下一刻就要吐出来的时候,叶濯林打断了系统:你跟我说过,你俩一个是独一无二的系统,一个是独一无二的生魂,英雄所见略同,所以认识的。系统没说话,估计是在想接下来的说辞,却又听得叶濯林淡淡一笑:你没发觉你串供了吗?系统一愣,叶濯林接道:我记得不知道多久之前,你说过,你这种系统以前也是活人,这个先不管,可有件事可以确定,你之所以成为系统,前提是我必须死亡,可我威风凛凛的时候自然还活着,所以,你那时候也就不是系统,所述的世间独一的条件也就不存在,那你又怎么会和景行结识?嗯?真当自己可以化作跳蚤满世界瞎蹦吗?不得不说,系统有句话很对:威震四海的锋止将军,怎么可能会傻。叶濯林非但不傻,反而聪明得很,平日里一副骂天骂地憨憨样倒也不是装的,只是内地里有着记事的滑头而已,疑问平常不说,但必要时刻就能一抓一大把甩人脸上,堵死后路,解释都没法解释。不问则已,一问惊人,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狠人。说明怼人怼到让对面哑口无言这个能力,多多少少是有天分这东西掺和。没错,说法串了,串得根本圆不过来,这种时候,与我无关和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派上了用场。言辞的临时组织没什么问题,系统知道叶濯林怼起人格外有一套,可这套话的时机到底是准备了多久?所以是早就暴露了吗?系统有点神伤。也就在这时,终极任务,也就是死法,终于因为侍寝完毕而下达了。然后叶濯林就听见最近格外沉默是金的系统一声惊叹:我去,真狗血啊,怎么这都被我猜中了?第38章 男风知我异(15)尽管话问一半很难受,但叶濯林到底是识大局,暂时搁下了私人恩怨:什么任务?说谎被雷劈死。叶濯林眼角抽搐,险些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倒下去。不是,还有没有更弱智的死法了?怎么竟挑些大人唬不听话小孩的说辞呢?但下一刻,叶濯林就准确的投机取巧,顺利捕捉到一个可以利用的地方。只有说谎才能被雷劈?叶濯林问。嗯。说的话必须是假的?自然。于是,话说到这份上,系统也知道叶濯林想干嘛了。怎么?借机测谎话吗?叶濯林老实巴交点头,此情此景就显得他有点欠抽:对呀,意外吗?挺意外。系统笑笑,我没想到你这么能钻空子,我一直只是觉得你不要脸。叶濯林谦逊地摇摇头:与君论脸皮,我自愧不如。估计是任务成功下达,天上的云突然就变多了,遮住了刺眼的阳光,云层逐渐加厚,并更加暗淡,有智商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要下雨了。景行很知趣地退开了几十步,也不怕殃及池鱼,就靠在最近的树底下看热闹,丝毫不担心中彩。叶濯林独霸一片空地,整个人跟个人形避雷针似的格外突兀:能不能给我点喘息时间啊?我还没享受到我这一身盖世武功呢!下个世界再享受也不急。系统道。下个世界是怎样的?别唬我,你肯定知道。嗯,不唬你,我确实知道,不过你马上不就去了吗?多此一举问我做什么嘞?叶濯林撇撇嘴:就冲你语气,我觉得没好事。雨已经下起来了,顷刻间浸透了叶濯林的一身。这个世界目前的季节是秋季,雨淋在身上,风一吹还是凉嗖嗖的。不过叶濯林又不是个怕冷的矫情将军,任风吹雨打,衣服湿哒哒挂在身上,他也不觉得多难受,相反,淋得挺舒服。系统却道:不雅。啊?叶濯林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可当他低下头瞅了眼自己身上衣服的时候,瞬间尴尬程度更甚于那次在崖边的脸红。他穿的衣服不多,淋湿后就贴在身上,身材肯定是勾出来了,这个没啥,问题是衣服淋湿后基本是透的,这么一贴,跟勾引人似的。唔,水中望月一美人?景行暗想。眼见景行投来的目光丝毫不带遮掩,叶濯林更手足无措。靠,再也不顺着景行了,以后必须穿深色的紧衣!穿厚实!可作为一顶天立地大老爷们,现在肯定是不能遮遮掩掩整什么欲语还休,让系统变出来一套换上更是欲盖弥彰,叶濯林没办法,也不要歇息了,就想快点结束这破任务。于是为了撒谎被雷劈,他对天大吼,差点以头抢地:系统是个不要脸的大流氓!幸好周围没人,不然肯定要被当神经病。可喊出来就算了,更惊悚的是,没有雷劈他。叶濯林:系统:景行:这真的是没脸到连上天都承认了吗?所以还有什么谎?叶濯林发现这种玩意在紧要关头还真不容易想得起来,他现在脑子里又尽是难堪,景行堵了他大半边思绪,于是憋到最后,竟惊奇地憋出一句:我喜欢景行?语气到最后打了个弯,变成个疑问句,但一脱口而出叶濯林就后悔了。无论是不是疑问句,这句话都有点不恰当啊。我靠,他是怎么吐出这句话的?这是魔障了吗?叶濯林不懂什么是喜欢,这是事实,一个从未经历过风花雪月的人,撩一下就炸,更甭提缕清楚那些剪不断理还乱,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复杂玩意。不过叶濯林虽然于感情之事上的经验还不如一个弱冠少年,但他基本的情商没问题,智商更没问题,有些反应近乎成了本能,例如人际交往,以及面对意外。他对越不熟悉的事就越理智谨慎,这就是他为何几次心动,几次起疑,都被狠狠压下去的原因。哪怕那次景行主动亲了他,事后,由于景行本人反应太过平淡,跟泼凉水似的,导致他不得不觉得,景行那真的只是单纯手滑,没有其他任何意思。一个死脑筋,一个死鸭子嘴硬,凑一起活该双双单身。叶濯林虽然不知道这句话说出来,到底是被劈好还是不被劈好,也不清楚哪种结果可以安然面对景行,不过舍却一切,目前状况就是,等了很久,依旧没有雷劈他。一直到最后,叶濯林都有些呆若木鸡了。你这雷没坏吧?叶濯林惶恐。系统居然没被他的惊天提问感动得破口大骂,就是沉默了,估计也是蛮无语。叶濯林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弱智,又过了一会,才僵硬道:我草我真的喜欢景行吗?我以为我就是对他印象不错而已。说着,叶濯林偷偷斜眼去瞥树底下的景行,结果和景行对视了好几秒,才好不尴尬地挪开眼。完了,这都哪对哪啊。叶濯林蹲下身子,将头埋进臂弯里,任着雨淋,独处一片空地上,孤立无助,这般瞧起来,竟有些可怜。虽然他只是单纯的想静静。景行也没反应,一直等到良久后,才隐隐约约传来声音,也不知是景行的还是系统的:蹲着做什么?激动?是你喜欢别人不是别人喜欢你,难过?你又没被蹬,相反,你终于清楚了自己的感情。你他妈懂个屁啊?叶濯林也顾不得对谁吼了,埋着头道,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喜欢人,第一次啊!没有阻碍的,随心所欲的!我呃,有点不可置信而已。叶濯林终归是叶濯林,注定无法成为为爱痴狂的热血少年,短暂的激动后,便冷静下来了。不会真是一见钟情吧?叶濯林开始对自己的情商质疑。不是一见钟情,可能是一眼万年。叶濯林莫名其妙:啥万年?我又不是喜欢一只王八龟。事实证明,这人单身是有道理的,绝不仅仅是间接性心肌梗塞的缘故。对了,刚刚谁在说话。沉寂片刻后,叶濯林终于注意到这个头疼的问题。回答的是:景行说的,他想给你开导人生,顺便找个儿丈夫。行吧,这么不正经的言论,不需要想了。经此过后,叶濯林反而不怎么敢说话了,他生怕再说一个他认为的谎话,结果没个反应,那简直没法活了。又要测谎,又要保证一定是谎这什么逻辑啊都。叶濯林暗戳戳想:景行刚刚没听到吧?他这么小声,应该没有。于是刚想完,下一刻就有人拍了拍他的肩,惊得叶濯林差点蹦起来,回头一看果然是景行,汗毛直接竖了,比见着千军万马还恐怖。景行脸上还挂着一丝说不清是和蔼还是惊悚的笑:你蹲着做什么?淋雨对身子不好。说着,还自作主张隔着衣袖拽住了叶濯林的手,将叶濯林拖到了树下,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丢给叶濯林。穿上,别着凉。听话。叶濯林脑中想的是我是不死不伤身还怕着凉?,然而景行的话就如同让他鬼迷心窍,潜意识里的抗议还没说出来,他就已经身不由心乖乖穿上了景行的外套。景行的外套一看就是专人定做,起码这细腻的材质绝对不是系统能变得出来的,衣袖也比同样尺寸的衣服长不少,袖口盖过叶濯林的手,还多了一两寸,快要及膝,看着跟吊死鬼似的。可景行穿这种品味怪异的衣服,愣是能穿出一种仙气飘渺的感觉,也是奇了。但一想景行穿这种衣服的缘由,叶濯林就再也笑不出来。景行,他喜欢的人一辈子只能这样触碰他了吗?叶濯林自己把自己想愣了,苦着脸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喜不喜欢的事到现在还没搞清楚,先来了这么多逼事,怕他闲着无聊吃饱了撑死吗?叶濯林在关键时刻总是出奇的冷静,他攥紧了手中的衣袖,视线对向景行,犹豫片刻后,终于开始了又一轮,也可能是最后一轮的测谎。景行今后会触碰到活物的。最为关键,也是最为珍贵的测谎机会,他没有测自己的过去,而是把它留给了景行的未来。叶濯林说完就挣开了景行的手,立即后退几步,怕闪电伤及景行。景行也没追上去,他向来谦和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惊愕,也不知是不明白叶濯林为什么问这个,还是他本人也在期待这句话的真假。直到不知过了多久,这道雷始终没有劈下,景行那茫然的表情终于一点点裂了。叶濯林也僵了。景行真正想控制情绪的时候,面部表情可做到滴水不漏,但此时,那看似波澜不惊的面孔下,藏着的是安耐不住的喜悦。那这句话表明了什么?叶濯林只能算了解个大概,反正景行能碰到他就行。只有景行确切知道,这句话表明了,自己今后,还会重新变成活人。有呼吸,有温度的活人。作者有话要说:ps:打雷不能躲在树下!打雷不能躲在树下!打雷不能躲在树下!第39章 男风知我异(16)景行比叶濯林的反应要快些,毕竟关于死活这种事,景行较叶濯林要了解太多了。于是,反应快的景行,直接从背后抱住了叶濯林,两人湿漉漉的衣服紧紧贴合在一起,生人与虚影之间,像是没有任何空隙。景行比他要高那么一点,身板也绝对是个练家子,双臂环在他腰间,让叶濯林险些有一种天塌下来,景行都会帮他顶住的错觉。这种错觉,对于锋止将军来说,就像是独自在寒风中走了多年,冷到已经麻木的人,突然看到了一束温暖的火光。而这束火光带来的,就如同行征的人疲惫到了极致,终于冲过了终点的那一瞬间。激动欣喜过后,是对于自己漫长路途的感怀,以及一种艰难胜利所带来的说不出的委屈与难过。锋止将军半生坎坷,除了六岁之前勉强有个爹妈,之后从未得到过任何依靠,就这么一个人走到了三十岁。而现在,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可以同他一起,顶住所有的艰辛。那一刻,是除却外貌的,真正的怦然心动。叶濯林脑子像塞了一团浆糊,自以为波澜不惊,实则翻江倒海。头一次的接触,只是景行为了不让他跑而钳制他,第二次,可以理解为纯粹做侍寝任务而迫不得已,无论是手滑,还是强制,好像都是无法避免的意外,都可以找理由搪塞得天衣无缝。可这一次,别说天衣无缝了,这简直是个窟窿。他看不到身后景行的表情,却可以感受到景行那虚无身躯明显的颤抖。而没有衣物遮挡的脖子和脑袋,景行选择小心翼翼的避免同叶濯林的接触,以免虚影直接穿过,搞得两人都得心酸。这么一避,总是难免显得生疏。可景行始终不愿意碰,好像这样,他就可以想象自己是活人了一样。耳边隐约间有一声无奈的轻叹,悠长,像是沉积了不知多少年的岁月。叶濯林心头一紧,景行这好似积攒了多年的叹息,换做任何一个人听来都会心疼难过,他狼心狗肺的好品德陡然间就没了个彻底,整个心直接软了下去。叶濯林轻轻挣脱了景行的怀抱,留了一个很符合他将军身份的高冷后脑勺,就在景行还没来得及收回手,有些恍惚的时候,叶濯林突然转过身,面对面一把抱住了景行。一直到最后,叶濯林都有些呆若木鸡了。你这雷没坏吧?叶濯林惶恐。系统居然没被他的惊天提问感动得破口大骂,就是沉默了,估计也是蛮无语。叶濯林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弱智,又过了一会,才僵硬道:我草我真的喜欢景行吗?我以为我就是对他印象不错而已。说着,叶濯林偷偷斜眼去瞥树底下的景行,结果和景行对视了好几秒,才好不尴尬地挪开眼。完了,这都哪对哪啊。叶濯林蹲下身子,将头埋进臂弯里,任着雨淋,独处一片空地上,孤立无助,这般瞧起来,竟有些可怜。虽然他只是单纯的想静静。景行也没反应,一直等到良久后,才隐隐约约传来声音,也不知是景行的还是系统的:蹲着做什么?激动?是你喜欢别人不是别人喜欢你,难过?你又没被蹬,相反,你终于清楚了自己的感情。你他妈懂个屁啊?叶濯林也顾不得对谁吼了,埋着头道,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喜欢人,第一次啊!没有阻碍的,随心所欲的!我呃,有点不可置信而已。叶濯林终归是叶濯林,注定无法成为为爱痴狂的热血少年,短暂的激动后,便冷静下来了。不会真是一见钟情吧?叶濯林开始对自己的情商质疑。不是一见钟情,可能是一眼万年。叶濯林莫名其妙:啥万年?我又不是喜欢一只王八龟。事实证明,这人单身是有道理的,绝不仅仅是间接性心肌梗塞的缘故。对了,刚刚谁在说话。沉寂片刻后,叶濯林终于注意到这个头疼的问题。回答的是:景行说的,他想给你开导人生,顺便找个儿丈夫。行吧,这么不正经的言论,不需要想了。经此过后,叶濯林反而不怎么敢说话了,他生怕再说一个他认为的谎话,结果没个反应,那简直没法活了。又要测谎,又要保证一定是谎这什么逻辑啊都。叶濯林暗戳戳想:景行刚刚没听到吧?他这么小声,应该没有。于是刚想完,下一刻就有人拍了拍他的肩,惊得叶濯林差点蹦起来,回头一看果然是景行,汗毛直接竖了,比见着千军万马还恐怖。景行脸上还挂着一丝说不清是和蔼还是惊悚的笑:你蹲着做什么?淋雨对身子不好。说着,还自作主张隔着衣袖拽住了叶濯林的手,将叶濯林拖到了树下,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丢给叶濯林。穿上,别着凉。听话。叶濯林脑中想的是我是不死不伤身还怕着凉?,然而景行的话就如同让他鬼迷心窍,潜意识里的抗议还没说出来,他就已经身不由心乖乖穿上了景行的外套。景行的外套一看就是专人定做,起码这细腻的材质绝对不是系统能变得出来的,衣袖也比同样尺寸的衣服长不少,袖口盖过叶濯林的手,还多了一两寸,快要及膝,看着跟吊死鬼似的。可景行穿这种品味怪异的衣服,愣是能穿出一种仙气飘渺的感觉,也是奇了。但一想景行穿这种衣服的缘由,叶濯林就再也笑不出来。景行,他喜欢的人一辈子只能这样触碰他了吗?叶濯林自己把自己想愣了,苦着脸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喜不喜欢的事到现在还没搞清楚,先来了这么多逼事,怕他闲着无聊吃饱了撑死吗?叶濯林在关键时刻总是出奇的冷静,他攥紧了手中的衣袖,视线对向景行,犹豫片刻后,终于开始了又一轮,也可能是最后一轮的测谎。景行今后会触碰到活物的。最为关键,也是最为珍贵的测谎机会,他没有测自己的过去,而是把它留给了景行的未来。叶濯林说完就挣开了景行的手,立即后退几步,怕闪电伤及景行。景行也没追上去,他向来谦和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惊愕,也不知是不明白叶濯林为什么问这个,还是他本人也在期待这句话的真假。直到不知过了多久,这道雷始终没有劈下,景行那茫然的表情终于一点点裂了。叶濯林也僵了。景行真正想控制情绪的时候,面部表情可做到滴水不漏,但此时,那看似波澜不惊的面孔下,藏着的是安耐不住的喜悦。那这句话表明了什么?叶濯林只能算了解个大概,反正景行能碰到他就行。只有景行确切知道,这句话表明了,自己今后,还会重新变成活人。有呼吸,有温度的活人。作者有话要说:ps:打雷不能躲在树下!打雷不能躲在树下!打雷不能躲在树下!第39章 男风知我异(16)景行比叶濯林的反应要快些,毕竟关于死活这种事,景行较叶濯林要了解太多了。于是,反应快的景行,直接从背后抱住了叶濯林,两人湿漉漉的衣服紧紧贴合在一起,生人与虚影之间,像是没有任何空隙。景行比他要高那么一点,身板也绝对是个练家子,双臂环在他腰间,让叶濯林险些有一种天塌下来,景行都会帮他顶住的错觉。这种错觉,对于锋止将军来说,就像是独自在寒风中走了多年,冷到已经麻木的人,突然看到了一束温暖的火光。而这束火光带来的,就如同行征的人疲惫到了极致,终于冲过了终点的那一瞬间。激动欣喜过后,是对于自己漫长路途的感怀,以及一种艰难胜利所带来的说不出的委屈与难过。锋止将军半生坎坷,除了六岁之前勉强有个爹妈,之后从未得到过任何依靠,就这么一个人走到了三十岁。而现在,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可以同他一起,顶住所有的艰辛。那一刻,是除却外貌的,真正的怦然心动。叶濯林脑子像塞了一团浆糊,自以为波澜不惊,实则翻江倒海。头一次的接触,只是景行为了不让他跑而钳制他,第二次,可以理解为纯粹做侍寝任务而迫不得已,无论是手滑,还是强制,好像都是无法避免的意外,都可以找理由搪塞得天衣无缝。可这一次,别说天衣无缝了,这简直是个窟窿。他看不到身后景行的表情,却可以感受到景行那虚无身躯明显的颤抖。而没有衣物遮挡的脖子和脑袋,景行选择小心翼翼的避免同叶濯林的接触,以免虚影直接穿过,搞得两人都得心酸。这么一避,总是难免显得生疏。可景行始终不愿意碰,好像这样,他就可以想象自己是活人了一样。耳边隐约间有一声无奈的轻叹,悠长,像是沉积了不知多少年的岁月。叶濯林心头一紧,景行这好似积攒了多年的叹息,换做任何一个人听来都会心疼难过,他狼心狗肺的好品德陡然间就没了个彻底,整个心直接软了下去。叶濯林轻轻挣脱了景行的怀抱,留了一个很符合他将军身份的高冷后脑勺,就在景行还没来得及收回手,有些恍惚的时候,叶濯林突然转过身,面对面一把抱住了景行。一直到最后,叶濯林都有些呆若木鸡了。你这雷没坏吧?叶濯林惶恐。系统居然没被他的惊天提问感动得破口大骂,就是沉默了,估计也是蛮无语。叶濯林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弱智,又过了一会,才僵硬道:我草我真的喜欢景行吗?我以为我就是对他印象不错而已。说着,叶濯林偷偷斜眼去瞥树底下的景行,结果和景行对视了好几秒,才好不尴尬地挪开眼。完了,这都哪对哪啊。叶濯林蹲下身子,将头埋进臂弯里,任着雨淋,独处一片空地上,孤立无助,这般瞧起来,竟有些可怜。虽然他只是单纯的想静静。景行也没反应,一直等到良久后,才隐隐约约传来声音,也不知是景行的还是系统的:蹲着做什么?激动?是你喜欢别人不是别人喜欢你,难过?你又没被蹬,相反,你终于清楚了自己的感情。你他妈懂个屁啊?叶濯林也顾不得对谁吼了,埋着头道,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喜欢人,第一次啊!没有阻碍的,随心所欲的!我呃,有点不可置信而已。叶濯林终归是叶濯林,注定无法成为为爱痴狂的热血少年,短暂的激动后,便冷静下来了。不会真是一见钟情吧?叶濯林开始对自己的情商质疑。不是一见钟情,可能是一眼万年。叶濯林莫名其妙:啥万年?我又不是喜欢一只王八龟。事实证明,这人单身是有道理的,绝不仅仅是间接性心肌梗塞的缘故。对了,刚刚谁在说话。沉寂片刻后,叶濯林终于注意到这个头疼的问题。回答的是:景行说的,他想给你开导人生,顺便找个儿丈夫。行吧,这么不正经的言论,不需要想了。经此过后,叶濯林反而不怎么敢说话了,他生怕再说一个他认为的谎话,结果没个反应,那简直没法活了。又要测谎,又要保证一定是谎这什么逻辑啊都。叶濯林暗戳戳想:景行刚刚没听到吧?他这么小声,应该没有。于是刚想完,下一刻就有人拍了拍他的肩,惊得叶濯林差点蹦起来,回头一看果然是景行,汗毛直接竖了,比见着千军万马还恐怖。景行脸上还挂着一丝说不清是和蔼还是惊悚的笑:你蹲着做什么?淋雨对身子不好。说着,还自作主张隔着衣袖拽住了叶濯林的手,将叶濯林拖到了树下,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丢给叶濯林。穿上,别着凉。听话。叶濯林脑中想的是我是不死不伤身还怕着凉?,然而景行的话就如同让他鬼迷心窍,潜意识里的抗议还没说出来,他就已经身不由心乖乖穿上了景行的外套。景行的外套一看就是专人定做,起码这细腻的材质绝对不是系统能变得出来的,衣袖也比同样尺寸的衣服长不少,袖口盖过叶濯林的手,还多了一两寸,快要及膝,看着跟吊死鬼似的。可景行穿这种品味怪异的衣服,愣是能穿出一种仙气飘渺的感觉,也是奇了。但一想景行穿这种衣服的缘由,叶濯林就再也笑不出来。景行,他喜欢的人一辈子只能这样触碰他了吗?叶濯林自己把自己想愣了,苦着脸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喜不喜欢的事到现在还没搞清楚,先来了这么多逼事,怕他闲着无聊吃饱了撑死吗?叶濯林在关键时刻总是出奇的冷静,他攥紧了手中的衣袖,视线对向景行,犹豫片刻后,终于开始了又一轮,也可能是最后一轮的测谎。景行今后会触碰到活物的。最为关键,也是最为珍贵的测谎机会,他没有测自己的过去,而是把它留给了景行的未来。叶濯林说完就挣开了景行的手,立即后退几步,怕闪电伤及景行。景行也没追上去,他向来谦和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惊愕,也不知是不明白叶濯林为什么问这个,还是他本人也在期待这句话的真假。直到不知过了多久,这道雷始终没有劈下,景行那茫然的表情终于一点点裂了。叶濯林也僵了。景行真正想控制情绪的时候,面部表情可做到滴水不漏,但此时,那看似波澜不惊的面孔下,藏着的是安耐不住的喜悦。那这句话表明了什么?叶濯林只能算了解个大概,反正景行能碰到他就行。只有景行确切知道,这句话表明了,自己今后,还会重新变成活人。有呼吸,有温度的活人。作者有话要说:ps:打雷不能躲在树下!打雷不能躲在树下!打雷不能躲在树下!第39章 男风知我异(16)景行比叶濯林的反应要快些,毕竟关于死活这种事,景行较叶濯林要了解太多了。于是,反应快的景行,直接从背后抱住了叶濯林,两人湿漉漉的衣服紧紧贴合在一起,生人与虚影之间,像是没有任何空隙。景行比他要高那么一点,身板也绝对是个练家子,双臂环在他腰间,让叶濯林险些有一种天塌下来,景行都会帮他顶住的错觉。这种错觉,对于锋止将军来说,就像是独自在寒风中走了多年,冷到已经麻木的人,突然看到了一束温暖的火光。而这束火光带来的,就如同行征的人疲惫到了极致,终于冲过了终点的那一瞬间。激动欣喜过后,是对于自己漫长路途的感怀,以及一种艰难胜利所带来的说不出的委屈与难过。锋止将军半生坎坷,除了六岁之前勉强有个爹妈,之后从未得到过任何依靠,就这么一个人走到了三十岁。而现在,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可以同他一起,顶住所有的艰辛。那一刻,是除却外貌的,真正的怦然心动。叶濯林脑子像塞了一团浆糊,自以为波澜不惊,实则翻江倒海。头一次的接触,只是景行为了不让他跑而钳制他,第二次,可以理解为纯粹做侍寝任务而迫不得已,无论是手滑,还是强制,好像都是无法避免的意外,都可以找理由搪塞得天衣无缝。可这一次,别说天衣无缝了,这简直是个窟窿。他看不到身后景行的表情,却可以感受到景行那虚无身躯明显的颤抖。而没有衣物遮挡的脖子和脑袋,景行选择小心翼翼的避免同叶濯林的接触,以免虚影直接穿过,搞得两人都得心酸。这么一避,总是难免显得生疏。可景行始终不愿意碰,好像这样,他就可以想象自己是活人了一样。耳边隐约间有一声无奈的轻叹,悠长,像是沉积了不知多少年的岁月。叶濯林心头一紧,景行这好似积攒了多年的叹息,换做任何一个人听来都会心疼难过,他狼心狗肺的好品德陡然间就没了个彻底,整个心直接软了下去。叶濯林轻轻挣脱了景行的怀抱,留了一个很符合他将军身份的高冷后脑勺,就在景行还没来得及收回手,有些恍惚的时候,叶濯林突然转过身,面对面一把抱住了景行。一直到最后,叶濯林都有些呆若木鸡了。你这雷没坏吧?叶濯林惶恐。系统居然没被他的惊天提问感动得破口大骂,就是沉默了,估计也是蛮无语。叶濯林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弱智,又过了一会,才僵硬道:我草我真的喜欢景行吗?我以为我就是对他印象不错而已。说着,叶濯林偷偷斜眼去瞥树底下的景行,结果和景行对视了好几秒,才好不尴尬地挪开眼。完了,这都哪对哪啊。叶濯林蹲下身子,将头埋进臂弯里,任着雨淋,独处一片空地上,孤立无助,这般瞧起来,竟有些可怜。虽然他只是单纯的想静静。景行也没反应,一直等到良久后,才隐隐约约传来声音,也不知是景行的还是系统的:蹲着做什么?激动?是你喜欢别人不是别人喜欢你,难过?你又没被蹬,相反,你终于清楚了自己的感情。你他妈懂个屁啊?叶濯林也顾不得对谁吼了,埋着头道,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喜欢人,第一次啊!没有阻碍的,随心所欲的!我呃,有点不可置信而已。叶濯林终归是叶濯林,注定无法成为为爱痴狂的热血少年,短暂的激动后,便冷静下来了。不会真是一见钟情吧?叶濯林开始对自己的情商质疑。不是一见钟情,可能是一眼万年。叶濯林莫名其妙:啥万年?我又不是喜欢一只王八龟。事实证明,这人单身是有道理的,绝不仅仅是间接性心肌梗塞的缘故。对了,刚刚谁在说话。沉寂片刻后,叶濯林终于注意到这个头疼的问题。回答的是:景行说的,他想给你开导人生,顺便找个儿丈夫。行吧,这么不正经的言论,不需要想了。经此过后,叶濯林反而不怎么敢说话了,他生怕再说一个他认为的谎话,结果没个反应,那简直没法活了。又要测谎,又要保证一定是谎这什么逻辑啊都。叶濯林暗戳戳想:景行刚刚没听到吧?他这么小声,应该没有。于是刚想完,下一刻就有人拍了拍他的肩,惊得叶濯林差点蹦起来,回头一看果然是景行,汗毛直接竖了,比见着千军万马还恐怖。景行脸上还挂着一丝说不清是和蔼还是惊悚的笑:你蹲着做什么?淋雨对身子不好。说着,还自作主张隔着衣袖拽住了叶濯林的手,将叶濯林拖到了树下,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丢给叶濯林。穿上,别着凉。听话。叶濯林脑中想的是我是不死不伤身还怕着凉?,然而景行的话就如同让他鬼迷心窍,潜意识里的抗议还没说出来,他就已经身不由心乖乖穿上了景行的外套。景行的外套一看就是专人定做,起码这细腻的材质绝对不是系统能变得出来的,衣袖也比同样尺寸的衣服长不少,袖口盖过叶濯林的手,还多了一两寸,快要及膝,看着跟吊死鬼似的。可景行穿这种品味怪异的衣服,愣是能穿出一种仙气飘渺的感觉,也是奇了。但一想景行穿这种衣服的缘由,叶濯林就再也笑不出来。景行,他喜欢的人一辈子只能这样触碰他了吗?叶濯林自己把自己想愣了,苦着脸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喜不喜欢的事到现在还没搞清楚,先来了这么多逼事,怕他闲着无聊吃饱了撑死吗?叶濯林在关键时刻总是出奇的冷静,他攥紧了手中的衣袖,视线对向景行,犹豫片刻后,终于开始了又一轮,也可能是最后一轮的测谎。景行今后会触碰到活物的。最为关键,也是最为珍贵的测谎机会,他没有测自己的过去,而是把它留给了景行的未来。叶濯林说完就挣开了景行的手,立即后退几步,怕闪电伤及景行。景行也没追上去,他向来谦和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惊愕,也不知是不明白叶濯林为什么问这个,还是他本人也在期待这句话的真假。直到不知过了多久,这道雷始终没有劈下,景行那茫然的表情终于一点点裂了。叶濯林也僵了。景行真正想控制情绪的时候,面部表情可做到滴水不漏,但此时,那看似波澜不惊的面孔下,藏着的是安耐不住的喜悦。那这句话表明了什么?叶濯林只能算了解个大概,反正景行能碰到他就行。只有景行确切知道,这句话表明了,自己今后,还会重新变成活人。有呼吸,有温度的活人。作者有话要说:ps:打雷不能躲在树下!打雷不能躲在树下!打雷不能躲在树下!第39章 男风知我异(16)景行比叶濯林的反应要快些,毕竟关于死活这种事,景行较叶濯林要了解太多了。于是,反应快的景行,直接从背后抱住了叶濯林,两人湿漉漉的衣服紧紧贴合在一起,生人与虚影之间,像是没有任何空隙。景行比他要高那么一点,身板也绝对是个练家子,双臂环在他腰间,让叶濯林险些有一种天塌下来,景行都会帮他顶住的错觉。这种错觉,对于锋止将军来说,就像是独自在寒风中走了多年,冷到已经麻木的人,突然看到了一束温暖的火光。而这束火光带来的,就如同行征的人疲惫到了极致,终于冲过了终点的那一瞬间。激动欣喜过后,是对于自己漫长路途的感怀,以及一种艰难胜利所带来的说不出的委屈与难过。锋止将军半生坎坷,除了六岁之前勉强有个爹妈,之后从未得到过任何依靠,就这么一个人走到了三十岁。而现在,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可以同他一起,顶住所有的艰辛。那一刻,是除却外貌的,真正的怦然心动。叶濯林脑子像塞了一团浆糊,自以为波澜不惊,实则翻江倒海。头一次的接触,只是景行为了不让他跑而钳制他,第二次,可以理解为纯粹做侍寝任务而迫不得已,无论是手滑,还是强制,好像都是无法避免的意外,都可以找理由搪塞得天衣无缝。可这一次,别说天衣无缝了,这简直是个窟窿。他看不到身后景行的表情,却可以感受到景行那虚无身躯明显的颤抖。而没有衣物遮挡的脖子和脑袋,景行选择小心翼翼的避免同叶濯林的接触,以免虚影直接穿过,搞得两人都得心酸。这么一避,总是难免显得生疏。可景行始终不愿意碰,好像这样,他就可以想象自己是活人了一样。耳边隐约间有一声无奈的轻叹,悠长,像是沉积了不知多少年的岁月。叶濯林心头一紧,景行这好似积攒了多年的叹息,换做任何一个人听来都会心疼难过,他狼心狗肺的好品德陡然间就没了个彻底,整个心直接软了下去。叶濯林轻轻挣脱了景行的怀抱,留了一个很符合他将军身份的高冷后脑勺,就在景行还没来得及收回手,有些恍惚的时候,叶濯林突然转过身,面对面一把抱住了景行。一直到最后,叶濯林都有些呆若木鸡了。你这雷没坏吧?叶濯林惶恐。系统居然没被他的惊天提问感动得破口大骂,就是沉默了,估计也是蛮无语。叶濯林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弱智,又过了一会,才僵硬道:我草我真的喜欢景行吗?我以为我就是对他印象不错而已。说着,叶濯林偷偷斜眼去瞥树底下的景行,结果和景行对视了好几秒,才好不尴尬地挪开眼。完了,这都哪对哪啊。叶濯林蹲下身子,将头埋进臂弯里,任着雨淋,独处一片空地上,孤立无助,这般瞧起来,竟有些可怜。虽然他只是单纯的想静静。景行也没反应,一直等到良久后,才隐隐约约传来声音,也不知是景行的还是系统的:蹲着做什么?激动?是你喜欢别人不是别人喜欢你,难过?你又没被蹬,相反,你终于清楚了自己的感情。你他妈懂个屁啊?叶濯林也顾不得对谁吼了,埋着头道,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喜欢人,第一次啊!没有阻碍的,随心所欲的!我呃,有点不可置信而已。叶濯林终归是叶濯林,注定无法成为为爱痴狂的热血少年,短暂的激动后,便冷静下来了。不会真是一见钟情吧?叶濯林开始对自己的情商质疑。不是一见钟情,可能是一眼万年。叶濯林莫名其妙:啥万年?我又不是喜欢一只王八龟。事实证明,这人单身是有道理的,绝不仅仅是间接性心肌梗塞的缘故。对了,刚刚谁在说话。沉寂片刻后,叶濯林终于注意到这个头疼的问题。回答的是:景行说的,他想给你开导人生,顺便找个儿丈夫。行吧,这么不正经的言论,不需要想了。经此过后,叶濯林反而不怎么敢说话了,他生怕再说一个他认为的谎话,结果没个反应,那简直没法活了。又要测谎,又要保证一定是谎这什么逻辑啊都。叶濯林暗戳戳想:景行刚刚没听到吧?他这么小声,应该没有。于是刚想完,下一刻就有人拍了拍他的肩,惊得叶濯林差点蹦起来,回头一看果然是景行,汗毛直接竖了,比见着千军万马还恐怖。景行脸上还挂着一丝说不清是和蔼还是惊悚的笑:你蹲着做什么?淋雨对身子不好。说着,还自作主张隔着衣袖拽住了叶濯林的手,将叶濯林拖到了树下,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丢给叶濯林。穿上,别着凉。听话。叶濯林脑中想的是我是不死不伤身还怕着凉?,然而景行的话就如同让他鬼迷心窍,潜意识里的抗议还没说出来,他就已经身不由心乖乖穿上了景行的外套。景行的外套一看就是专人定做,起码这细腻的材质绝对不是系统能变得出来的,衣袖也比同样尺寸的衣服长不少,袖口盖过叶濯林的手,还多了一两寸,快要及膝,看着跟吊死鬼似的。可景行穿这种品味怪异的衣服,愣是能穿出一种仙气飘渺的感觉,也是奇了。但一想景行穿这种衣服的缘由,叶濯林就再也笑不出来。景行,他喜欢的人一辈子只能这样触碰他了吗?叶濯林自己把自己想愣了,苦着脸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喜不喜欢的事到现在还没搞清楚,先来了这么多逼事,怕他闲着无聊吃饱了撑死吗?叶濯林在关键时刻总是出奇的冷静,他攥紧了手中的衣袖,视线对向景行,犹豫片刻后,终于开始了又一轮,也可能是最后一轮的测谎。景行今后会触碰到活物的。最为关键,也是最为珍贵的测谎机会,他没有测自己的过去,而是把它留给了景行的未来。叶濯林说完就挣开了景行的手,立即后退几步,怕闪电伤及景行。景行也没追上去,他向来谦和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惊愕,也不知是不明白叶濯林为什么问这个,还是他本人也在期待这句话的真假。直到不知过了多久,这道雷始终没有劈下,景行那茫然的表情终于一点点裂了。叶濯林也僵了。景行真正想控制情绪的时候,面部表情可做到滴水不漏,但此时,那看似波澜不惊的面孔下,藏着的是安耐不住的喜悦。那这句话表明了什么?叶濯林只能算了解个大概,反正景行能碰到他就行。只有景行确切知道,这句话表明了,自己今后,还会重新变成活人。有呼吸,有温度的活人。作者有话要说:ps:打雷不能躲在树下!打雷不能躲在树下!打雷不能躲在树下!第39章 男风知我异(16)景行比叶濯林的反应要快些,毕竟关于死活这种事,景行较叶濯林要了解太多了。于是,反应快的景行,直接从背后抱住了叶濯林,两人湿漉漉的衣服紧紧贴合在一起,生人与虚影之间,像是没有任何空隙。景行比他要高那么一点,身板也绝对是个练家子,双臂环在他腰间,让叶濯林险些有一种天塌下来,景行都会帮他顶住的错觉。这种错觉,对于锋止将军来说,就像是独自在寒风中走了多年,冷到已经麻木的人,突然看到了一束温暖的火光。而这束火光带来的,就如同行征的人疲惫到了极致,终于冲过了终点的那一瞬间。激动欣喜过后,是对于自己漫长路途的感怀,以及一种艰难胜利所带来的说不出的委屈与难过。锋止将军半生坎坷,除了六岁之前勉强有个爹妈,之后从未得到过任何依靠,就这么一个人走到了三十岁。而现在,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可以同他一起,顶住所有的艰辛。那一刻,是除却外貌的,真正的怦然心动。叶濯林脑子像塞了一团浆糊,自以为波澜不惊,实则翻江倒海。头一次的接触,只是景行为了不让他跑而钳制他,第二次,可以理解为纯粹做侍寝任务而迫不得已,无论是手滑,还是强制,好像都是无法避免的意外,都可以找理由搪塞得天衣无缝。可这一次,别说天衣无缝了,这简直是个窟窿。他看不到身后景行的表情,却可以感受到景行那虚无身躯明显的颤抖。而没有衣物遮挡的脖子和脑袋,景行选择小心翼翼的避免同叶濯林的接触,以免虚影直接穿过,搞得两人都得心酸。这么一避,总是难免显得生疏。可景行始终不愿意碰,好像这样,他就可以想象自己是活人了一样。耳边隐约间有一声无奈的轻叹,悠长,像是沉积了不知多少年的岁月。叶濯林心头一紧,景行这好似积攒了多年的叹息,换做任何一个人听来都会心疼难过,他狼心狗肺的好品德陡然间就没了个彻底,整个心直接软了下去。叶濯林轻轻挣脱了景行的怀抱,留了一个很符合他将军身份的高冷后脑勺,就在景行还没来得及收回手,有些恍惚的时候,叶濯林突然转过身,面对面一把抱住了景行。一直到最后,叶濯林都有些呆若木鸡了。你这雷没坏吧?叶濯林惶恐。系统居然没被他的惊天提问感动得破口大骂,就是沉默了,估计也是蛮无语。叶濯林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弱智,又过了一会,才僵硬道:我草我真的喜欢景行吗?我以为我就是对他印象不错而已。说着,叶濯林偷偷斜眼去瞥树底下的景行,结果和景行对视了好几秒,才好不尴尬地挪开眼。完了,这都哪对哪啊。叶濯林蹲下身子,将头埋进臂弯里,任着雨淋,独处一片空地上,孤立无助,这般瞧起来,竟有些可怜。虽然他只是单纯的想静静。景行也没反应,一直等到良久后,才隐隐约约传来声音,也不知是景行的还是系统的:蹲着做什么?激动?是你喜欢别人不是别人喜欢你,难过?你又没被蹬,相反,你终于清楚了自己的感情。你他妈懂个屁啊?叶濯林也顾不得对谁吼了,埋着头道,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喜欢人,第一次啊!没有阻碍的,随心所欲的!我呃,有点不可置信而已。叶濯林终归是叶濯林,注定无法成为为爱痴狂的热血少年,短暂的激动后,便冷静下来了。不会真是一见钟情吧?叶濯林开始对自己的情商质疑。不是一见钟情,可能是一眼万年。叶濯林莫名其妙:啥万年?我又不是喜欢一只王八龟。事实证明,这人单身是有道理的,绝不仅仅是间接性心肌梗塞的缘故。对了,刚刚谁在说话。沉寂片刻后,叶濯林终于注意到这个头疼的问题。回答的是:景行说的,他想给你开导人生,顺便找个儿丈夫。行吧,这么不正经的言论,不需要想了。经此过后,叶濯林反而不怎么敢说话了,他生怕再说一个他认为的谎话,结果没个反应,那简直没法活了。又要测谎,又要保证一定是谎这什么逻辑啊都。叶濯林暗戳戳想:景行刚刚没听到吧?他这么小声,应该没有。于是刚想完,下一刻就有人拍了拍他的肩,惊得叶濯林差点蹦起来,回头一看果然是景行,汗毛直接竖了,比见着千军万马还恐怖。景行脸上还挂着一丝说不清是和蔼还是惊悚的笑:你蹲着做什么?淋雨对身子不好。说着,还自作主张隔着衣袖拽住了叶濯林的手,将叶濯林拖到了树下,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丢给叶濯林。穿上,别着凉。听话。叶濯林脑中想的是我是不死不伤身还怕着凉?,然而景行的话就如同让他鬼迷心窍,潜意识里的抗议还没说出来,他就已经身不由心乖乖穿上了景行的外套。景行的外套一看就是专人定做,起码这细腻的材质绝对不是系统能变得出来的,衣袖也比同样尺寸的衣服长不少,袖口盖过叶濯林的手,还多了一两寸,快要及膝,看着跟吊死鬼似的。可景行穿这种品味怪异的衣服,愣是能穿出一种仙气飘渺的感觉,也是奇了。但一想景行穿这种衣服的缘由,叶濯林就再也笑不出来。景行,他喜欢的人一辈子只能这样触碰他了吗?叶濯林自己把自己想愣了,苦着脸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喜不喜欢的事到现在还没搞清楚,先来了这么多逼事,怕他闲着无聊吃饱了撑死吗?叶濯林在关键时刻总是出奇的冷静,他攥紧了手中的衣袖,视线对向景行,犹豫片刻后,终于开始了又一轮,也可能是最后一轮的测谎。景行今后会触碰到活物的。最为关键,也是最为珍贵的测谎机会,他没有测自己的过去,而是把它留给了景行的未来。叶濯林说完就挣开了景行的手,立即后退几步,怕闪电伤及景行。景行也没追上去,他向来谦和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惊愕,也不知是不明白叶濯林为什么问这个,还是他本人也在期待这句话的真假。直到不知过了多久,这道雷始终没有劈下,景行那茫然的表情终于一点点裂了。叶濯林也僵了。景行真正想控制情绪的时候,面部表情可做到滴水不漏,但此时,那看似波澜不惊的面孔下,藏着的是安耐不住的喜悦。那这句话表明了什么?叶濯林只能算了解个大概,反正景行能碰到他就行。只有景行确切知道,这句话表明了,自己今后,还会重新变成活人。有呼吸,有温度的活人。作者有话要说:ps:打雷不能躲在树下!打雷不能躲在树下!打雷不能躲在树下!第39章 男风知我异(16)景行比叶濯林的反应要快些,毕竟关于死活这种事,景行较叶濯林要了解太多了。于是,反应快的景行,直接从背后抱住了叶濯林,两人湿漉漉的衣服紧紧贴合在一起,生人与虚影之间,像是没有任何空隙。景行比他要高那么一点,身板也绝对是个练家子,双臂环在他腰间,让叶濯林险些有一种天塌下来,景行都会帮他顶住的错觉。这种错觉,对于锋止将军来说,就像是独自在寒风中走了多年,冷到已经麻木的人,突然看到了一束温暖的火光。而这束火光带来的,就如同行征的人疲惫到了极致,终于冲过了终点的那一瞬间。激动欣喜过后,是对于自己漫长路途的感怀,以及一种艰难胜利所带来的说不出的委屈与难过。锋止将军半生坎坷,除了六岁之前勉强有个爹妈,之后从未得到过任何依靠,就这么一个人走到了三十岁。而现在,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可以同他一起,顶住所有的艰辛。那一刻,是除却外貌的,真正的怦然心动。叶濯林脑子像塞了一团浆糊,自以为波澜不惊,实则翻江倒海。头一次的接触,只是景行为了不让他跑而钳制他,第二次,可以理解为纯粹做侍寝任务而迫不得已,无论是手滑,还是强制,好像都是无法避免的意外,都可以找理由搪塞得天衣无缝。可这一次,别说天衣无缝了,这简直是个窟窿。他看不到身后景行的表情,却可以感受到景行那虚无身躯明显的颤抖。而没有衣物遮挡的脖子和脑袋,景行选择小心翼翼的避免同叶濯林的接触,以免虚影直接穿过,搞得两人都得心酸。这么一避,总是难免显得生疏。可景行始终不愿意碰,好像这样,他就可以想象自己是活人了一样。耳边隐约间有一声无奈的轻叹,悠长,像是沉积了不知多少年的岁月。叶濯林心头一紧,景行这好似积攒了多年的叹息,换做任何一个人听来都会心疼难过,他狼心狗肺的好品德陡然间就没了个彻底,整个心直接软了下去。叶濯林轻轻挣脱了景行的怀抱,留了一个很符合他将军身份的高冷后脑勺,就在景行还没来得及收回手,有些恍惚的时候,叶濯林突然转过身,面对面一把抱住了景行。一直到最后,叶濯林都有些呆若木鸡了。你这雷没坏吧?叶濯林惶恐。系统居然没被他的惊天提问感动得破口大骂,就是沉默了,估计也是蛮无语。叶濯林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弱智,又过了一会,才僵硬道:我草我真的喜欢景行吗?我以为我就是对他印象不错而已。说着,叶濯林偷偷斜眼去瞥树底下的景行,结果和景行对视了好几秒,才好不尴尬地挪开眼。完了,这都哪对哪啊。叶濯林蹲下身子,将头埋进臂弯里,任着雨淋,独处一片空地上,孤立无助,这般瞧起来,竟有些可怜。虽然他只是单纯的想静静。景行也没反应,一直等到良久后,才隐隐约约传来声音,也不知是景行的还是系统的:蹲着做什么?激动?是你喜欢别人不是别人喜欢你,难过?你又没被蹬,相反,你终于清楚了自己的感情。你他妈懂个屁啊?叶濯林也顾不得对谁吼了,埋着头道,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喜欢人,第一次啊!没有阻碍的,随心所欲的!我呃,有点不可置信而已。叶濯林终归是叶濯林,注定无法成为为爱痴狂的热血少年,短暂的激动后,便冷静下来了。不会真是一见钟情吧?叶濯林开始对自己的情商质疑。不是一见钟情,可能是一眼万年。叶濯林莫名其妙:啥万年?我又不是喜欢一只王八龟。事实证明,这人单身是有道理的,绝不仅仅是间接性心肌梗塞的缘故。对了,刚刚谁在说话。沉寂片刻后,叶濯林终于注意到这个头疼的问题。回答的是:景行说的,他想给你开导人生,顺便找个儿丈夫。行吧,这么不正经的言论,不需要想了。经此过后,叶濯林反而不怎么敢说话了,他生怕再说一个他认为的谎话,结果没个反应,那简直没法活了。又要测谎,又要保证一定是谎这什么逻辑啊都。叶濯林暗戳戳想:景行刚刚没听到吧?他这么小声,应该没有。于是刚想完,下一刻就有人拍了拍他的肩,惊得叶濯林差点蹦起来,回头一看果然是景行,汗毛直接竖了,比见着千军万马还恐怖。景行脸上还挂着一丝说不清是和蔼还是惊悚的笑:你蹲着做什么?淋雨对身子不好。说着,还自作主张隔着衣袖拽住了叶濯林的手,将叶濯林拖到了树下,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丢给叶濯林。穿上,别着凉。听话。叶濯林脑中想的是我是不死不伤身还怕着凉?,然而景行的话就如同让他鬼迷心窍,潜意识里的抗议还没说出来,他就已经身不由心乖乖穿上了景行的外套。景行的外套一看就是专人定做,起码这细腻的材质绝对不是系统能变得出来的,衣袖也比同样尺寸的衣服长不少,袖口盖过叶濯林的手,还多了一两寸,快要及膝,看着跟吊死鬼似的。可景行穿这种品味怪异的衣服,愣是能穿出一种仙气飘渺的感觉,也是奇了。但一想景行穿这种衣服的缘由,叶濯林就再也笑不出来。景行,他喜欢的人一辈子只能这样触碰他了吗?叶濯林自己把自己想愣了,苦着脸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喜不喜欢的事到现在还没搞清楚,先来了这么多逼事,怕他闲着无聊吃饱了撑死吗?叶濯林在关键时刻总是出奇的冷静,他攥紧了手中的衣袖,视线对向景行,犹豫片刻后,终于开始了又一轮,也可能是最后一轮的测谎。景行今后会触碰到活物的。最为关键,也是最为珍贵的测谎机会,他没有测自己的过去,而是把它留给了景行的未来。叶濯林说完就挣开了景行的手,立即后退几步,怕闪电伤及景行。景行也没追上去,他向来谦和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惊愕,也不知是不明白叶濯林为什么问这个,还是他本人也在期待这句话的真假。直到不知过了多久,这道雷始终没有劈下,景行那茫然的表情终于一点点裂了。叶濯林也僵了。景行真正想控制情绪的时候,面部表情可做到滴水不漏,但此时,那看似波澜不惊的面孔下,藏着的是安耐不住的喜悦。那这句话表明了什么?叶濯林只能算了解个大概,反正景行能碰到他就行。只有景行确切知道,这句话表明了,自己今后,还会重新变成活人。有呼吸,有温度的活人。作者有话要说:ps:打雷不能躲在树下!打雷不能躲在树下!打雷不能躲在树下!第39章 男风知我异(16)景行比叶濯林的反应要快些,毕竟关于死活这种事,景行较叶濯林要了解太多了。于是,反应快的景行,直接从背后抱住了叶濯林,两人湿漉漉的衣服紧紧贴合在一起,生人与虚影之间,像是没有任何空隙。景行比他要高那么一点,身板也绝对是个练家子,双臂环在他腰间,让叶濯林险些有一种天塌下来,景行都会帮他顶住的错觉。这种错觉,对于锋止将军来说,就像是独自在寒风中走了多年,冷到已经麻木的人,突然看到了一束温暖的火光。而这束火光带来的,就如同行征的人疲惫到了极致,终于冲过了终点的那一瞬间。激动欣喜过后,是对于自己漫长路途的感怀,以及一种艰难胜利所带来的说不出的委屈与难过。锋止将军半生坎坷,除了六岁之前勉强有个爹妈,之后从未得到过任何依靠,就这么一个人走到了三十岁。而现在,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可以同他一起,顶住所有的艰辛。那一刻,是除却外貌的,真正的怦然心动。叶濯林脑子像塞了一团浆糊,自以为波澜不惊,实则翻江倒海。头一次的接触,只是景行为了不让他跑而钳制他,第二次,可以理解为纯粹做侍寝任务而迫不得已,无论是手滑,还是强制,好像都是无法避免的意外,都可以找理由搪塞得天衣无缝。可这一次,别说天衣无缝了,这简直是个窟窿。他看不到身后景行的表情,却可以感受到景行那虚无身躯明显的颤抖。而没有衣物遮挡的脖子和脑袋,景行选择小心翼翼的避免同叶濯林的接触,以免虚影直接穿过,搞得两人都得心酸。这么一避,总是难免显得生疏。可景行始终不愿意碰,好像这样,他就可以想象自己是活人了一样。耳边隐约间有一声无奈的轻叹,悠长,像是沉积了不知多少年的岁月。叶濯林心头一紧,景行这好似积攒了多年的叹息,换做任何一个人听来都会心疼难过,他狼心狗肺的好品德陡然间就没了个彻底,整个心直接软了下去。叶濯林轻轻挣脱了景行的怀抱,留了一个很符合他将军身份的高冷后脑勺,就在景行还没来得及收回手,有些恍惚的时候,叶濯林突然转过身,面对面一把抱住了景行。一直到最后,叶濯林都有些呆若木鸡了。你这雷没坏吧?叶濯林惶恐。系统居然没被他的惊天提问感动得破口大骂,就是沉默了,估计也是蛮无语。叶濯林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弱智,又过了一会,才僵硬道:我草我真的喜欢景行吗?我以为我就是对他印象不错而已。说着,叶濯林偷偷斜眼去瞥树底下的景行,结果和景行对视了好几秒,才好不尴尬地挪开眼。完了,这都哪对哪啊。叶濯林蹲下身子,将头埋进臂弯里,任着雨淋,独处一片空地上,孤立无助,这般瞧起来,竟有些可怜。虽然他只是单纯的想静静。景行也没反应,一直等到良久后,才隐隐约约传来声音,也不知是景行的还是系统的:蹲着做什么?激动?是你喜欢别人不是别人喜欢你,难过?你又没被蹬,相反,你终于清楚了自己的感情。你他妈懂个屁啊?叶濯林也顾不得对谁吼了,埋着头道,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喜欢人,第一次啊!没有阻碍的,随心所欲的!我呃,有点不可置信而已。叶濯林终归是叶濯林,注定无法成为为爱痴狂的热血少年,短暂的激动后,便冷静下来了。不会真是一见钟情吧?叶濯林开始对自己的情商质疑。不是一见钟情,可能是一眼万年。叶濯林莫名其妙:啥万年?我又不是喜欢一只王八龟。事实证明,这人单身是有道理的,绝不仅仅是间接性心肌梗塞的缘故。对了,刚刚谁在说话。沉寂片刻后,叶濯林终于注意到这个头疼的问题。回答的是:景行说的,他想给你开导人生,顺便找个儿丈夫。行吧,这么不正经的言论,不需要想了。经此过后,叶濯林反而不怎么敢说话了,他生怕再说一个他认为的谎话,结果没个反应,那简直没法活了。又要测谎,又要保证一定是谎这什么逻辑啊都。叶濯林暗戳戳想:景行刚刚没听到吧?他这么小声,应该没有。于是刚想完,下一刻就有人拍了拍他的肩,惊得叶濯林差点蹦起来,回头一看果然是景行,汗毛直接竖了,比见着千军万马还恐怖。景行脸上还挂着一丝说不清是和蔼还是惊悚的笑:你蹲着做什么?淋雨对身子不好。说着,还自作主张隔着衣袖拽住了叶濯林的手,将叶濯林拖到了树下,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丢给叶濯林。穿上,别着凉。听话。叶濯林脑中想的是我是不死不伤身还怕着凉?,然而景行的话就如同让他鬼迷心窍,潜意识里的抗议还没说出来,他就已经身不由心乖乖穿上了景行的外套。景行的外套一看就是专人定做,起码这细腻的材质绝对不是系统能变得出来的,衣袖也比同样尺寸的衣服长不少,袖口盖过叶濯林的手,还多了一两寸,快要及膝,看着跟吊死鬼似的。可景行穿这种品味怪异的衣服,愣是能穿出一种仙气飘渺的感觉,也是奇了。但一想景行穿这种衣服的缘由,叶濯林就再也笑不出来。景行,他喜欢的人一辈子只能这样触碰他了吗?叶濯林自己把自己想愣了,苦着脸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喜不喜欢的事到现在还没搞清楚,先来了这么多逼事,怕他闲着无聊吃饱了撑死吗?叶濯林在关键时刻总是出奇的冷静,他攥紧了手中的衣袖,视线对向景行,犹豫片刻后,终于开始了又一轮,也可能是最后一轮的测谎。景行今后会触碰到活物的。最为关键,也是最为珍贵的测谎机会,他没有测自己的过去,而是把它留给了景行的未来。叶濯林说完就挣开了景行的手,立即后退几步,怕闪电伤及景行。景行也没追上去,他向来谦和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惊愕,也不知是不明白叶濯林为什么问这个,还是他本人也在期待这句话的真假。直到不知过了多久,这道雷始终没有劈下,景行那茫然的表情终于一点点裂了。叶濯林也僵了。景行真正想控制情绪的时候,面部表情可做到滴水不漏,但此时,那看似波澜不惊的面孔下,藏着的是安耐不住的喜悦。那这句话表明了什么?叶濯林只能算了解个大概,反正景行能碰到他就行。只有景行确切知道,这句话表明了,自己今后,还会重新变成活人。有呼吸,有温度的活人。作者有话要说:ps:打雷不能躲在树下!打雷不能躲在树下!打雷不能躲在树下!第39章 男风知我异(16)景行比叶濯林的反应要快些,毕竟关于死活这种事,景行较叶濯林要了解太多了。于是,反应快的景行,直接从背后抱住了叶濯林,两人湿漉漉的衣服紧紧贴合在一起,生人与虚影之间,像是没有任何空隙。景行比他要高那么一点,身板也绝对是个练家子,双臂环在他腰间,让叶濯林险些有一种天塌下来,景行都会帮他顶住的错觉。这种错觉,对于锋止将军来说,就像是独自在寒风中走了多年,冷到已经麻木的人,突然看到了一束温暖的火光。而这束火光带来的,就如同行征的人疲惫到了极致,终于冲过了终点的那一瞬间。激动欣喜过后,是对于自己漫长路途的感怀,以及一种艰难胜利所带来的说不出的委屈与难过。锋止将军半生坎坷,除了六岁之前勉强有个爹妈,之后从未得到过任何依靠,就这么一个人走到了三十岁。而现在,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可以同他一起,顶住所有的艰辛。那一刻,是除却外貌的,真正的怦然心动。叶濯林脑子像塞了一团浆糊,自以为波澜不惊,实则翻江倒海。头一次的接触,只是景行为了不让他跑而钳制他,第二次,可以理解为纯粹做侍寝任务而迫不得已,无论是手滑,还是强制,好像都是无法避免的意外,都可以找理由搪塞得天衣无缝。可这一次,别说天衣无缝了,这简直是个窟窿。他看不到身后景行的表情,却可以感受到景行那虚无身躯明显的颤抖。而没有衣物遮挡的脖子和脑袋,景行选择小心翼翼的避免同叶濯林的接触,以免虚影直接穿过,搞得两人都得心酸。这么一避,总是难免显得生疏。可景行始终不愿意碰,好像这样,他就可以想象自己是活人了一样。耳边隐约间有一声无奈的轻叹,悠长,像是沉积了不知多少年的岁月。叶濯林心头一紧,景行这好似积攒了多年的叹息,换做任何一个人听来都会心疼难过,他狼心狗肺的好品德陡然间就没了个彻底,整个心直接软了下去。叶濯林轻轻挣脱了景行的怀抱,留了一个很符合他将军身份的高冷后脑勺,就在景行还没来得及收回手,有些恍惚的时候,叶濯林突然转过身,面对面一把抱住了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