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七嘴八舌,各抒己见。就在这时,村长从外面进来,看到院子里站了这么多人,忙示意各家当家男人到他家开会。林满堂和李秀琴对视一眼,这事有啥好开会的。不过大伙还是去了村长家。村长背着手,焦躁得转圈,等人全来了,他急不可耐开口,“今儿我也去县衙看了,要是刘小杏没跟张夏私奔。你们可曾想过咱们小庄村的名声?”众人面面相觑。有人不以为然,“跟咱们有啥关系,咱们又不姓周。”“就是。刘小杏私不私奔,跟咱们都不沾边。”村长见他们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只觉得这一个个全是榆木脑袋,急得直跺脚,“怎么没关系?咱们不是一个村子的吗?张夏和刘小杏私奔这事不是从咱们村传出去的吗?如果这事是假的,咱们村还有名声吗?外人提起来会说咱们村污人名声。哪家的闺女敢嫁进咱们村?”大伙一听好像也有道理,一个个都收起事不关已的态度,脸上的笑意也收了,个个变得严肃。有人急了,“村长,那你说咋办?审案也不归我们管啊。”“就是啊。张夏有没有跟刘小杏私奔,那得由县令大人来定。我们又不是官。”村长看着大伙,“千万不能让张货郎翻案。你们不是说看到张货郎和刘小杏偷偷摸摸私会吗?要是官府派人来调查,咱们就说见过他们在一起。”林满堂拧眉,对他这做法不赞同,“咱们怎么能撒谎呢,你这不是让咱们作伪证吗?”村长对林满堂早有意见,现在听他跟自己唱反调,脸上也带了怒气,“我这不是没办法嘛。你是不是想带累整个村子?”林满堂起身,崩着一张脸,“我不能撒谎。我不管小庄村名声到底怎么样,但我不能撒谎。至于将来有没有闺女嫁进咱们村,靠的是财力和人品。如果那些人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就否定我们整个村,说明这些人智商不行。这种人家的闺女嫁进咱们村,我还担心生出傻子呢。”的确,村长对小庄村名声很在乎,也想尽办法维护小庄村的名声,但让村民们作伪证,林满堂这个后世来的人怎么可能认同。如果张夏没跟刘小杏私奔,那他凭什么要遭受这么多年的污蔑。还有张夏的大哥被周兴旺一次又一次上门讹诈,这些又怎么算?他不会助纣为虐,他只会实事求是。“你作为村长,应该想的是带领村民们发家致富,而不是靠欺骗世人来谋求所谓的好名声,你不要本末倒置了。”林满堂深深看了眼村长,转身离开院子。跟在林满堂后头养猪的几户人家也都表态,“对,我不能撒谎!我不姓周,周兴旺要真冤枉了张夏,那他就该赔人家钱。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哪个村子还能没有点八卦。我就不信那些村子就没人嚼舌根。”“对,凭什么我们要替周兴旺擦屁股,我不干。”“我们老关家祖上可是关二爷,忠肝义胆,你让我撒谎骗人。门都没有。”……村民们一个接一个离开,到最后只剩下村长本家人还留在院子里。村长被林满堂当着这么多人下面子,脸色已是气得铁青。一个个都反了天了,到底谁才是村长。村长媳妇冲其他人道,“你们也都回去吧。刚刚这事只当没听过。”那几人面面相觑,有个长者冲村长道,“成祖啊,周兴旺这事咱们就别掺和了,左右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小庄村杂姓太多,一直都不齐心,就是因为大伙不是一个祖宗,出了事也不会连累到他人。等人都走完了,村长媳妇冲村长道,“你掺和这事干啥啊。那周兴旺在咱们村名声那么差。凭啥咱要替他兜着呀。你还让大伙跟你一块撒谎。谁干啊。”村长背着手,凉飕飕剐了她一眼,“那依你怎么办?就任由外人往咱们村泼脏水?”村长媳妇词穷了,但还是觉得他出这主意就不对。村长幽幽看了眼院外,“看来我这村长还真是半点威慑都没了。一个个都不怕我呢。”村长媳妇抿嘴,“我看你这村长也快坐到头了。”村长火冒三丈,“放你娘的屁。三郎已经考上童生,我看谁敢撸我。”村长媳妇看了他一眼,“你儿子是童生又怎么样?你给村里做过啥好事了吗?”村长和里正不同,村长更多的是听村民们的意见。里正却要经过县令批准。村长一心扑在三个儿子的学业上,根本没想过为村民们做实事。“没有吧?你这个村长就是个摆设。就算人家不撸你,你自己待在这位上,你觉得配吗?”村长媳妇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村长猛得转身,红着眼珠子瞪她。这副吃人样,吓得村长媳妇瑟缩了下,想起年轻时,他就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村长媳妇不怕死,又瞪了回去,“要没有我和春娘做活贴补家用,你真以为你还能当村长吗?你这个村长早就该换人当了。”村长怒目而视,“你说什么?”他又没有把钱用到不该用的地方。家里的钱全都给孩子们念书了。他是为了整个家的前途。她现在却挖苦他?另一边,林满堂从村长家出来,林福全追上去,上前拍了下他肩膀,“二弟,你做得对,咱可不能做亏心事。”关大郎也附和,“就是。他周兴旺讹张家和刘家那么多钱,咱们也没见着一文,凭啥咱要替他兜着呀。”周兴旺在小庄村名声不好,没人愿意为他撒谎,更何况还是对官老爷说谎,搞不好要挨板子。“以前就是村长带咱们去刘氏算账,讹了人家钱,可后来呢?全被周兴旺拿去赌了。这样的人早就烂了,咱们帮他作甚。”“就是!就是!”林满堂总觉得村长有些奇怪,他以前就是个甩手掌柜,都是人求到他头上,他才会为大伙出头,这次却主动召集大伙帮周兴旺,有些不对劲儿,事出反常必有妖,“村长干啥要替周兴旺说好话啊?”有人叽咕眼睛,压低声音冲大伙道,“我刚刚来的时候,好像看到陈艳娘偷偷找村长了,也不知道她给村长使了什么迷魂汤,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能让村长听话。”这话信息量很大啊,林满堂瞪圆眼睛,“真的假的?”他咋这么不信呢,虽然陈艳娘还算风韵犹存,但是她年纪摆在那儿呢,比村长大了十岁,两人不可能有私情吧?有人见他不信,撇了撇嘴,“反正都不是啥好东西。这是成心想拿咱们当筏子呢。”林福全道,“反正我是不会撒谎的。我听我儿子说,撒谎也要坐牢的,还会打板子。我凭啥要为周兴旺挨板子呀,他是我啥人呀。”“就是,咱们不能撒谎。”聊了一会儿,统一口径,大伙都各回各家。林福全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一块去了林满堂家。刘翠花还没离开,看到他们回来,忙迎上来,“村长叫你们什么事?”院子里只剩下几个孩子,其他人都回家了。林满堂让孩子们出去玩,大人到堂屋说话,然后将村长让他们撒谎的事说了。林福全有些好奇,“你们说张夏和刘小杏不清不楚是谁传的?”他猛地看向刘翠花,“该不会是你传的吧?”刘翠花吓得一个劲儿摆手,“怎么可能。不是我。”刘小杏跟她可是一个村的,她传刘小杏的坏话,她自己也会受牵连,她怎么可能那么傻。“那是谁传的?”李秀琴奇了。“谁知道呢。”刘翠花也不确定,“兴许是陈艳娘,她不是一直就爱传人闲话吗?”听着还挺合理。但李秀琴还是道,“咱们也没证据,可不能出去乱说。”“对,这事由县令查,咱们不能乱说。”林满堂不愿沾上这些事儿,就说得严重些。大伙赶紧应了。第95章 结案农村的夜晚总是格外地安静, 一弯月牙挂在天际,周围洒落几颗零星的点点,夜色朦胧又神秘。大地已经沉睡, 乡间的小路安静得有些吓人, 除了凉风拂面, 偶尔只能听到蛙叫和狗吠。大吉提着灯笼,踩着轻快的步伐走在乡间地头,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儿。刚走到村口, 突然听人有叫住自己, “大吉?”大吉吓得一颗心差点跳出来,将手里的灯笼往上提了提,在漆黑的夜中仔细分辨,终是没看清来人在哪儿。好在对方很快跑过来,“是我,大吉!”大吉这一抬头, 才发现是陈艳娘,他心下一凛, “哦,周婶啊, 您这是?”陈艳娘有些急切,“大吉啊, 你周叔被抓进牢里, 到底咋样了?你快跟我说说。”大吉摇头, “周婶, 我不是狱卒, 也不在衙门里面当值, 我只是负责外城巡逻的, 不知道呢。”“那你周叔啥时候能出来啊?”“我不知道啊。大人还在审呢。”大吉摇头。陈艳娘见问不出来,“大吉,咱们都是一个村的,咱们两家以前还是邻居,你可一定要照顾你周叔啊。”大吉心想您真是太抬举我了,我又不是狱卒,我只是外面巡逻的,我哪照顾到他啊。可到底一个村的,两家之前还是邻居,拒绝显得太没人情味儿了,只好道,“那我试试。”大不了,他厚着脸皮去求求狱卒,让他们高抬贵手,别打板子,再多就没有了。陈艳娘没想到他愿意帮忙,说着就要给他跪下,“大吉,你是个好孩子,等你周叔出来,我一定和他去你家登门道谢”。大吉哪能让长辈跪自己,赶紧把人扶起来。大吉回了家,林福全和刘翠花破天荒还没睡,点了油灯坐在堂屋编草鞋,看到他回来,追着他问案子查得怎么样了?大吉是真不知道,又把原话重复一遍,还将刚刚遇到陈艳娘的事说了。刘翠花以前挺讨厌陈艳娘,可今儿周兴旺被抓走时,陈艳娘吓得当场倒在地上,那副如丧考妣的惨样,又让她升起一丝同情。得知她托儿子照顾周兴旺,她也难得识大体,没有反对。林福全也没说什么,都是一个村的,这点忙能帮还是帮吧,要不然别人该说他们家没有人情味儿。大吉见爹娘没反对,暗自松了一口气。可他没想到,爹娘没反对,牢房那边却是严防死守,谁都不许靠近。要想探视,就得交银子。大吉拿出自己衙役的身份也不好使,这些人只认银子。大吉没办法,只好回来告诉陈艳娘。陈艳娘东拼西凑,凑了三钱银子,大吉说了一箩筐好话,狱卒才答应她跟着大吉一块去牢房探监。林满堂总觉得村长有些奇怪,他以前就是个甩手掌柜,都是人求到他头上,他才会为大伙出头,这次却主动召集大伙帮周兴旺,有些不对劲儿,事出反常必有妖,“村长干啥要替周兴旺说好话啊?”有人叽咕眼睛,压低声音冲大伙道,“我刚刚来的时候,好像看到陈艳娘偷偷找村长了,也不知道她给村长使了什么迷魂汤,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能让村长听话。”这话信息量很大啊,林满堂瞪圆眼睛,“真的假的?”他咋这么不信呢,虽然陈艳娘还算风韵犹存,但是她年纪摆在那儿呢,比村长大了十岁,两人不可能有私情吧?有人见他不信,撇了撇嘴,“反正都不是啥好东西。这是成心想拿咱们当筏子呢。”林福全道,“反正我是不会撒谎的。我听我儿子说,撒谎也要坐牢的,还会打板子。我凭啥要为周兴旺挨板子呀,他是我啥人呀。”“就是,咱们不能撒谎。”聊了一会儿,统一口径,大伙都各回各家。林福全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一块去了林满堂家。刘翠花还没离开,看到他们回来,忙迎上来,“村长叫你们什么事?”院子里只剩下几个孩子,其他人都回家了。林满堂让孩子们出去玩,大人到堂屋说话,然后将村长让他们撒谎的事说了。林福全有些好奇,“你们说张夏和刘小杏不清不楚是谁传的?”他猛地看向刘翠花,“该不会是你传的吧?”刘翠花吓得一个劲儿摆手,“怎么可能。不是我。”刘小杏跟她可是一个村的,她传刘小杏的坏话,她自己也会受牵连,她怎么可能那么傻。“那是谁传的?”李秀琴奇了。“谁知道呢。”刘翠花也不确定,“兴许是陈艳娘,她不是一直就爱传人闲话吗?”听着还挺合理。但李秀琴还是道,“咱们也没证据,可不能出去乱说。”“对,这事由县令查,咱们不能乱说。”林满堂不愿沾上这些事儿,就说得严重些。大伙赶紧应了。第95章 结案农村的夜晚总是格外地安静, 一弯月牙挂在天际,周围洒落几颗零星的点点,夜色朦胧又神秘。大地已经沉睡, 乡间的小路安静得有些吓人, 除了凉风拂面, 偶尔只能听到蛙叫和狗吠。大吉提着灯笼,踩着轻快的步伐走在乡间地头,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儿。刚走到村口, 突然听人有叫住自己, “大吉?”大吉吓得一颗心差点跳出来,将手里的灯笼往上提了提,在漆黑的夜中仔细分辨,终是没看清来人在哪儿。好在对方很快跑过来,“是我,大吉!”大吉这一抬头, 才发现是陈艳娘,他心下一凛, “哦,周婶啊, 您这是?”陈艳娘有些急切,“大吉啊, 你周叔被抓进牢里, 到底咋样了?你快跟我说说。”大吉摇头, “周婶, 我不是狱卒, 也不在衙门里面当值, 我只是负责外城巡逻的, 不知道呢。”“那你周叔啥时候能出来啊?”“我不知道啊。大人还在审呢。”大吉摇头。陈艳娘见问不出来,“大吉,咱们都是一个村的,咱们两家以前还是邻居,你可一定要照顾你周叔啊。”大吉心想您真是太抬举我了,我又不是狱卒,我只是外面巡逻的,我哪照顾到他啊。可到底一个村的,两家之前还是邻居,拒绝显得太没人情味儿了,只好道,“那我试试。”大不了,他厚着脸皮去求求狱卒,让他们高抬贵手,别打板子,再多就没有了。陈艳娘没想到他愿意帮忙,说着就要给他跪下,“大吉,你是个好孩子,等你周叔出来,我一定和他去你家登门道谢”。大吉哪能让长辈跪自己,赶紧把人扶起来。大吉回了家,林福全和刘翠花破天荒还没睡,点了油灯坐在堂屋编草鞋,看到他回来,追着他问案子查得怎么样了?大吉是真不知道,又把原话重复一遍,还将刚刚遇到陈艳娘的事说了。刘翠花以前挺讨厌陈艳娘,可今儿周兴旺被抓走时,陈艳娘吓得当场倒在地上,那副如丧考妣的惨样,又让她升起一丝同情。得知她托儿子照顾周兴旺,她也难得识大体,没有反对。林福全也没说什么,都是一个村的,这点忙能帮还是帮吧,要不然别人该说他们家没有人情味儿。大吉见爹娘没反对,暗自松了一口气。可他没想到,爹娘没反对,牢房那边却是严防死守,谁都不许靠近。要想探视,就得交银子。大吉拿出自己衙役的身份也不好使,这些人只认银子。大吉没办法,只好回来告诉陈艳娘。陈艳娘东拼西凑,凑了三钱银子,大吉说了一箩筐好话,狱卒才答应她跟着大吉一块去牢房探监。林满堂总觉得村长有些奇怪,他以前就是个甩手掌柜,都是人求到他头上,他才会为大伙出头,这次却主动召集大伙帮周兴旺,有些不对劲儿,事出反常必有妖,“村长干啥要替周兴旺说好话啊?”有人叽咕眼睛,压低声音冲大伙道,“我刚刚来的时候,好像看到陈艳娘偷偷找村长了,也不知道她给村长使了什么迷魂汤,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能让村长听话。”这话信息量很大啊,林满堂瞪圆眼睛,“真的假的?”他咋这么不信呢,虽然陈艳娘还算风韵犹存,但是她年纪摆在那儿呢,比村长大了十岁,两人不可能有私情吧?有人见他不信,撇了撇嘴,“反正都不是啥好东西。这是成心想拿咱们当筏子呢。”林福全道,“反正我是不会撒谎的。我听我儿子说,撒谎也要坐牢的,还会打板子。我凭啥要为周兴旺挨板子呀,他是我啥人呀。”“就是,咱们不能撒谎。”聊了一会儿,统一口径,大伙都各回各家。林福全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一块去了林满堂家。刘翠花还没离开,看到他们回来,忙迎上来,“村长叫你们什么事?”院子里只剩下几个孩子,其他人都回家了。林满堂让孩子们出去玩,大人到堂屋说话,然后将村长让他们撒谎的事说了。林福全有些好奇,“你们说张夏和刘小杏不清不楚是谁传的?”他猛地看向刘翠花,“该不会是你传的吧?”刘翠花吓得一个劲儿摆手,“怎么可能。不是我。”刘小杏跟她可是一个村的,她传刘小杏的坏话,她自己也会受牵连,她怎么可能那么傻。“那是谁传的?”李秀琴奇了。“谁知道呢。”刘翠花也不确定,“兴许是陈艳娘,她不是一直就爱传人闲话吗?”听着还挺合理。但李秀琴还是道,“咱们也没证据,可不能出去乱说。”“对,这事由县令查,咱们不能乱说。”林满堂不愿沾上这些事儿,就说得严重些。大伙赶紧应了。第95章 结案农村的夜晚总是格外地安静, 一弯月牙挂在天际,周围洒落几颗零星的点点,夜色朦胧又神秘。大地已经沉睡, 乡间的小路安静得有些吓人, 除了凉风拂面, 偶尔只能听到蛙叫和狗吠。大吉提着灯笼,踩着轻快的步伐走在乡间地头,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儿。刚走到村口, 突然听人有叫住自己, “大吉?”大吉吓得一颗心差点跳出来,将手里的灯笼往上提了提,在漆黑的夜中仔细分辨,终是没看清来人在哪儿。好在对方很快跑过来,“是我,大吉!”大吉这一抬头, 才发现是陈艳娘,他心下一凛, “哦,周婶啊, 您这是?”陈艳娘有些急切,“大吉啊, 你周叔被抓进牢里, 到底咋样了?你快跟我说说。”大吉摇头, “周婶, 我不是狱卒, 也不在衙门里面当值, 我只是负责外城巡逻的, 不知道呢。”“那你周叔啥时候能出来啊?”“我不知道啊。大人还在审呢。”大吉摇头。陈艳娘见问不出来,“大吉,咱们都是一个村的,咱们两家以前还是邻居,你可一定要照顾你周叔啊。”大吉心想您真是太抬举我了,我又不是狱卒,我只是外面巡逻的,我哪照顾到他啊。可到底一个村的,两家之前还是邻居,拒绝显得太没人情味儿了,只好道,“那我试试。”大不了,他厚着脸皮去求求狱卒,让他们高抬贵手,别打板子,再多就没有了。陈艳娘没想到他愿意帮忙,说着就要给他跪下,“大吉,你是个好孩子,等你周叔出来,我一定和他去你家登门道谢”。大吉哪能让长辈跪自己,赶紧把人扶起来。大吉回了家,林福全和刘翠花破天荒还没睡,点了油灯坐在堂屋编草鞋,看到他回来,追着他问案子查得怎么样了?大吉是真不知道,又把原话重复一遍,还将刚刚遇到陈艳娘的事说了。刘翠花以前挺讨厌陈艳娘,可今儿周兴旺被抓走时,陈艳娘吓得当场倒在地上,那副如丧考妣的惨样,又让她升起一丝同情。得知她托儿子照顾周兴旺,她也难得识大体,没有反对。林福全也没说什么,都是一个村的,这点忙能帮还是帮吧,要不然别人该说他们家没有人情味儿。大吉见爹娘没反对,暗自松了一口气。可他没想到,爹娘没反对,牢房那边却是严防死守,谁都不许靠近。要想探视,就得交银子。大吉拿出自己衙役的身份也不好使,这些人只认银子。大吉没办法,只好回来告诉陈艳娘。陈艳娘东拼西凑,凑了三钱银子,大吉说了一箩筐好话,狱卒才答应她跟着大吉一块去牢房探监。林满堂总觉得村长有些奇怪,他以前就是个甩手掌柜,都是人求到他头上,他才会为大伙出头,这次却主动召集大伙帮周兴旺,有些不对劲儿,事出反常必有妖,“村长干啥要替周兴旺说好话啊?”有人叽咕眼睛,压低声音冲大伙道,“我刚刚来的时候,好像看到陈艳娘偷偷找村长了,也不知道她给村长使了什么迷魂汤,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能让村长听话。”这话信息量很大啊,林满堂瞪圆眼睛,“真的假的?”他咋这么不信呢,虽然陈艳娘还算风韵犹存,但是她年纪摆在那儿呢,比村长大了十岁,两人不可能有私情吧?有人见他不信,撇了撇嘴,“反正都不是啥好东西。这是成心想拿咱们当筏子呢。”林福全道,“反正我是不会撒谎的。我听我儿子说,撒谎也要坐牢的,还会打板子。我凭啥要为周兴旺挨板子呀,他是我啥人呀。”“就是,咱们不能撒谎。”聊了一会儿,统一口径,大伙都各回各家。林福全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一块去了林满堂家。刘翠花还没离开,看到他们回来,忙迎上来,“村长叫你们什么事?”院子里只剩下几个孩子,其他人都回家了。林满堂让孩子们出去玩,大人到堂屋说话,然后将村长让他们撒谎的事说了。林福全有些好奇,“你们说张夏和刘小杏不清不楚是谁传的?”他猛地看向刘翠花,“该不会是你传的吧?”刘翠花吓得一个劲儿摆手,“怎么可能。不是我。”刘小杏跟她可是一个村的,她传刘小杏的坏话,她自己也会受牵连,她怎么可能那么傻。“那是谁传的?”李秀琴奇了。“谁知道呢。”刘翠花也不确定,“兴许是陈艳娘,她不是一直就爱传人闲话吗?”听着还挺合理。但李秀琴还是道,“咱们也没证据,可不能出去乱说。”“对,这事由县令查,咱们不能乱说。”林满堂不愿沾上这些事儿,就说得严重些。大伙赶紧应了。第95章 结案农村的夜晚总是格外地安静, 一弯月牙挂在天际,周围洒落几颗零星的点点,夜色朦胧又神秘。大地已经沉睡, 乡间的小路安静得有些吓人, 除了凉风拂面, 偶尔只能听到蛙叫和狗吠。大吉提着灯笼,踩着轻快的步伐走在乡间地头,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儿。刚走到村口, 突然听人有叫住自己, “大吉?”大吉吓得一颗心差点跳出来,将手里的灯笼往上提了提,在漆黑的夜中仔细分辨,终是没看清来人在哪儿。好在对方很快跑过来,“是我,大吉!”大吉这一抬头, 才发现是陈艳娘,他心下一凛, “哦,周婶啊, 您这是?”陈艳娘有些急切,“大吉啊, 你周叔被抓进牢里, 到底咋样了?你快跟我说说。”大吉摇头, “周婶, 我不是狱卒, 也不在衙门里面当值, 我只是负责外城巡逻的, 不知道呢。”“那你周叔啥时候能出来啊?”“我不知道啊。大人还在审呢。”大吉摇头。陈艳娘见问不出来,“大吉,咱们都是一个村的,咱们两家以前还是邻居,你可一定要照顾你周叔啊。”大吉心想您真是太抬举我了,我又不是狱卒,我只是外面巡逻的,我哪照顾到他啊。可到底一个村的,两家之前还是邻居,拒绝显得太没人情味儿了,只好道,“那我试试。”大不了,他厚着脸皮去求求狱卒,让他们高抬贵手,别打板子,再多就没有了。陈艳娘没想到他愿意帮忙,说着就要给他跪下,“大吉,你是个好孩子,等你周叔出来,我一定和他去你家登门道谢”。大吉哪能让长辈跪自己,赶紧把人扶起来。大吉回了家,林福全和刘翠花破天荒还没睡,点了油灯坐在堂屋编草鞋,看到他回来,追着他问案子查得怎么样了?大吉是真不知道,又把原话重复一遍,还将刚刚遇到陈艳娘的事说了。刘翠花以前挺讨厌陈艳娘,可今儿周兴旺被抓走时,陈艳娘吓得当场倒在地上,那副如丧考妣的惨样,又让她升起一丝同情。得知她托儿子照顾周兴旺,她也难得识大体,没有反对。林福全也没说什么,都是一个村的,这点忙能帮还是帮吧,要不然别人该说他们家没有人情味儿。大吉见爹娘没反对,暗自松了一口气。可他没想到,爹娘没反对,牢房那边却是严防死守,谁都不许靠近。要想探视,就得交银子。大吉拿出自己衙役的身份也不好使,这些人只认银子。大吉没办法,只好回来告诉陈艳娘。陈艳娘东拼西凑,凑了三钱银子,大吉说了一箩筐好话,狱卒才答应她跟着大吉一块去牢房探监。林满堂总觉得村长有些奇怪,他以前就是个甩手掌柜,都是人求到他头上,他才会为大伙出头,这次却主动召集大伙帮周兴旺,有些不对劲儿,事出反常必有妖,“村长干啥要替周兴旺说好话啊?”有人叽咕眼睛,压低声音冲大伙道,“我刚刚来的时候,好像看到陈艳娘偷偷找村长了,也不知道她给村长使了什么迷魂汤,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能让村长听话。”这话信息量很大啊,林满堂瞪圆眼睛,“真的假的?”他咋这么不信呢,虽然陈艳娘还算风韵犹存,但是她年纪摆在那儿呢,比村长大了十岁,两人不可能有私情吧?有人见他不信,撇了撇嘴,“反正都不是啥好东西。这是成心想拿咱们当筏子呢。”林福全道,“反正我是不会撒谎的。我听我儿子说,撒谎也要坐牢的,还会打板子。我凭啥要为周兴旺挨板子呀,他是我啥人呀。”“就是,咱们不能撒谎。”聊了一会儿,统一口径,大伙都各回各家。林福全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一块去了林满堂家。刘翠花还没离开,看到他们回来,忙迎上来,“村长叫你们什么事?”院子里只剩下几个孩子,其他人都回家了。林满堂让孩子们出去玩,大人到堂屋说话,然后将村长让他们撒谎的事说了。林福全有些好奇,“你们说张夏和刘小杏不清不楚是谁传的?”他猛地看向刘翠花,“该不会是你传的吧?”刘翠花吓得一个劲儿摆手,“怎么可能。不是我。”刘小杏跟她可是一个村的,她传刘小杏的坏话,她自己也会受牵连,她怎么可能那么傻。“那是谁传的?”李秀琴奇了。“谁知道呢。”刘翠花也不确定,“兴许是陈艳娘,她不是一直就爱传人闲话吗?”听着还挺合理。但李秀琴还是道,“咱们也没证据,可不能出去乱说。”“对,这事由县令查,咱们不能乱说。”林满堂不愿沾上这些事儿,就说得严重些。大伙赶紧应了。第95章 结案农村的夜晚总是格外地安静, 一弯月牙挂在天际,周围洒落几颗零星的点点,夜色朦胧又神秘。大地已经沉睡, 乡间的小路安静得有些吓人, 除了凉风拂面, 偶尔只能听到蛙叫和狗吠。大吉提着灯笼,踩着轻快的步伐走在乡间地头,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儿。刚走到村口, 突然听人有叫住自己, “大吉?”大吉吓得一颗心差点跳出来,将手里的灯笼往上提了提,在漆黑的夜中仔细分辨,终是没看清来人在哪儿。好在对方很快跑过来,“是我,大吉!”大吉这一抬头, 才发现是陈艳娘,他心下一凛, “哦,周婶啊, 您这是?”陈艳娘有些急切,“大吉啊, 你周叔被抓进牢里, 到底咋样了?你快跟我说说。”大吉摇头, “周婶, 我不是狱卒, 也不在衙门里面当值, 我只是负责外城巡逻的, 不知道呢。”“那你周叔啥时候能出来啊?”“我不知道啊。大人还在审呢。”大吉摇头。陈艳娘见问不出来,“大吉,咱们都是一个村的,咱们两家以前还是邻居,你可一定要照顾你周叔啊。”大吉心想您真是太抬举我了,我又不是狱卒,我只是外面巡逻的,我哪照顾到他啊。可到底一个村的,两家之前还是邻居,拒绝显得太没人情味儿了,只好道,“那我试试。”大不了,他厚着脸皮去求求狱卒,让他们高抬贵手,别打板子,再多就没有了。陈艳娘没想到他愿意帮忙,说着就要给他跪下,“大吉,你是个好孩子,等你周叔出来,我一定和他去你家登门道谢”。大吉哪能让长辈跪自己,赶紧把人扶起来。大吉回了家,林福全和刘翠花破天荒还没睡,点了油灯坐在堂屋编草鞋,看到他回来,追着他问案子查得怎么样了?大吉是真不知道,又把原话重复一遍,还将刚刚遇到陈艳娘的事说了。刘翠花以前挺讨厌陈艳娘,可今儿周兴旺被抓走时,陈艳娘吓得当场倒在地上,那副如丧考妣的惨样,又让她升起一丝同情。得知她托儿子照顾周兴旺,她也难得识大体,没有反对。林福全也没说什么,都是一个村的,这点忙能帮还是帮吧,要不然别人该说他们家没有人情味儿。大吉见爹娘没反对,暗自松了一口气。可他没想到,爹娘没反对,牢房那边却是严防死守,谁都不许靠近。要想探视,就得交银子。大吉拿出自己衙役的身份也不好使,这些人只认银子。大吉没办法,只好回来告诉陈艳娘。陈艳娘东拼西凑,凑了三钱银子,大吉说了一箩筐好话,狱卒才答应她跟着大吉一块去牢房探监。林满堂总觉得村长有些奇怪,他以前就是个甩手掌柜,都是人求到他头上,他才会为大伙出头,这次却主动召集大伙帮周兴旺,有些不对劲儿,事出反常必有妖,“村长干啥要替周兴旺说好话啊?”有人叽咕眼睛,压低声音冲大伙道,“我刚刚来的时候,好像看到陈艳娘偷偷找村长了,也不知道她给村长使了什么迷魂汤,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能让村长听话。”这话信息量很大啊,林满堂瞪圆眼睛,“真的假的?”他咋这么不信呢,虽然陈艳娘还算风韵犹存,但是她年纪摆在那儿呢,比村长大了十岁,两人不可能有私情吧?有人见他不信,撇了撇嘴,“反正都不是啥好东西。这是成心想拿咱们当筏子呢。”林福全道,“反正我是不会撒谎的。我听我儿子说,撒谎也要坐牢的,还会打板子。我凭啥要为周兴旺挨板子呀,他是我啥人呀。”“就是,咱们不能撒谎。”聊了一会儿,统一口径,大伙都各回各家。林福全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一块去了林满堂家。刘翠花还没离开,看到他们回来,忙迎上来,“村长叫你们什么事?”院子里只剩下几个孩子,其他人都回家了。林满堂让孩子们出去玩,大人到堂屋说话,然后将村长让他们撒谎的事说了。林福全有些好奇,“你们说张夏和刘小杏不清不楚是谁传的?”他猛地看向刘翠花,“该不会是你传的吧?”刘翠花吓得一个劲儿摆手,“怎么可能。不是我。”刘小杏跟她可是一个村的,她传刘小杏的坏话,她自己也会受牵连,她怎么可能那么傻。“那是谁传的?”李秀琴奇了。“谁知道呢。”刘翠花也不确定,“兴许是陈艳娘,她不是一直就爱传人闲话吗?”听着还挺合理。但李秀琴还是道,“咱们也没证据,可不能出去乱说。”“对,这事由县令查,咱们不能乱说。”林满堂不愿沾上这些事儿,就说得严重些。大伙赶紧应了。第95章 结案农村的夜晚总是格外地安静, 一弯月牙挂在天际,周围洒落几颗零星的点点,夜色朦胧又神秘。大地已经沉睡, 乡间的小路安静得有些吓人, 除了凉风拂面, 偶尔只能听到蛙叫和狗吠。大吉提着灯笼,踩着轻快的步伐走在乡间地头,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儿。刚走到村口, 突然听人有叫住自己, “大吉?”大吉吓得一颗心差点跳出来,将手里的灯笼往上提了提,在漆黑的夜中仔细分辨,终是没看清来人在哪儿。好在对方很快跑过来,“是我,大吉!”大吉这一抬头, 才发现是陈艳娘,他心下一凛, “哦,周婶啊, 您这是?”陈艳娘有些急切,“大吉啊, 你周叔被抓进牢里, 到底咋样了?你快跟我说说。”大吉摇头, “周婶, 我不是狱卒, 也不在衙门里面当值, 我只是负责外城巡逻的, 不知道呢。”“那你周叔啥时候能出来啊?”“我不知道啊。大人还在审呢。”大吉摇头。陈艳娘见问不出来,“大吉,咱们都是一个村的,咱们两家以前还是邻居,你可一定要照顾你周叔啊。”大吉心想您真是太抬举我了,我又不是狱卒,我只是外面巡逻的,我哪照顾到他啊。可到底一个村的,两家之前还是邻居,拒绝显得太没人情味儿了,只好道,“那我试试。”大不了,他厚着脸皮去求求狱卒,让他们高抬贵手,别打板子,再多就没有了。陈艳娘没想到他愿意帮忙,说着就要给他跪下,“大吉,你是个好孩子,等你周叔出来,我一定和他去你家登门道谢”。大吉哪能让长辈跪自己,赶紧把人扶起来。大吉回了家,林福全和刘翠花破天荒还没睡,点了油灯坐在堂屋编草鞋,看到他回来,追着他问案子查得怎么样了?大吉是真不知道,又把原话重复一遍,还将刚刚遇到陈艳娘的事说了。刘翠花以前挺讨厌陈艳娘,可今儿周兴旺被抓走时,陈艳娘吓得当场倒在地上,那副如丧考妣的惨样,又让她升起一丝同情。得知她托儿子照顾周兴旺,她也难得识大体,没有反对。林福全也没说什么,都是一个村的,这点忙能帮还是帮吧,要不然别人该说他们家没有人情味儿。大吉见爹娘没反对,暗自松了一口气。可他没想到,爹娘没反对,牢房那边却是严防死守,谁都不许靠近。要想探视,就得交银子。大吉拿出自己衙役的身份也不好使,这些人只认银子。大吉没办法,只好回来告诉陈艳娘。陈艳娘东拼西凑,凑了三钱银子,大吉说了一箩筐好话,狱卒才答应她跟着大吉一块去牢房探监。林满堂总觉得村长有些奇怪,他以前就是个甩手掌柜,都是人求到他头上,他才会为大伙出头,这次却主动召集大伙帮周兴旺,有些不对劲儿,事出反常必有妖,“村长干啥要替周兴旺说好话啊?”有人叽咕眼睛,压低声音冲大伙道,“我刚刚来的时候,好像看到陈艳娘偷偷找村长了,也不知道她给村长使了什么迷魂汤,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能让村长听话。”这话信息量很大啊,林满堂瞪圆眼睛,“真的假的?”他咋这么不信呢,虽然陈艳娘还算风韵犹存,但是她年纪摆在那儿呢,比村长大了十岁,两人不可能有私情吧?有人见他不信,撇了撇嘴,“反正都不是啥好东西。这是成心想拿咱们当筏子呢。”林福全道,“反正我是不会撒谎的。我听我儿子说,撒谎也要坐牢的,还会打板子。我凭啥要为周兴旺挨板子呀,他是我啥人呀。”“就是,咱们不能撒谎。”聊了一会儿,统一口径,大伙都各回各家。林福全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一块去了林满堂家。刘翠花还没离开,看到他们回来,忙迎上来,“村长叫你们什么事?”院子里只剩下几个孩子,其他人都回家了。林满堂让孩子们出去玩,大人到堂屋说话,然后将村长让他们撒谎的事说了。林福全有些好奇,“你们说张夏和刘小杏不清不楚是谁传的?”他猛地看向刘翠花,“该不会是你传的吧?”刘翠花吓得一个劲儿摆手,“怎么可能。不是我。”刘小杏跟她可是一个村的,她传刘小杏的坏话,她自己也会受牵连,她怎么可能那么傻。“那是谁传的?”李秀琴奇了。“谁知道呢。”刘翠花也不确定,“兴许是陈艳娘,她不是一直就爱传人闲话吗?”听着还挺合理。但李秀琴还是道,“咱们也没证据,可不能出去乱说。”“对,这事由县令查,咱们不能乱说。”林满堂不愿沾上这些事儿,就说得严重些。大伙赶紧应了。第95章 结案农村的夜晚总是格外地安静, 一弯月牙挂在天际,周围洒落几颗零星的点点,夜色朦胧又神秘。大地已经沉睡, 乡间的小路安静得有些吓人, 除了凉风拂面, 偶尔只能听到蛙叫和狗吠。大吉提着灯笼,踩着轻快的步伐走在乡间地头,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儿。刚走到村口, 突然听人有叫住自己, “大吉?”大吉吓得一颗心差点跳出来,将手里的灯笼往上提了提,在漆黑的夜中仔细分辨,终是没看清来人在哪儿。好在对方很快跑过来,“是我,大吉!”大吉这一抬头, 才发现是陈艳娘,他心下一凛, “哦,周婶啊, 您这是?”陈艳娘有些急切,“大吉啊, 你周叔被抓进牢里, 到底咋样了?你快跟我说说。”大吉摇头, “周婶, 我不是狱卒, 也不在衙门里面当值, 我只是负责外城巡逻的, 不知道呢。”“那你周叔啥时候能出来啊?”“我不知道啊。大人还在审呢。”大吉摇头。陈艳娘见问不出来,“大吉,咱们都是一个村的,咱们两家以前还是邻居,你可一定要照顾你周叔啊。”大吉心想您真是太抬举我了,我又不是狱卒,我只是外面巡逻的,我哪照顾到他啊。可到底一个村的,两家之前还是邻居,拒绝显得太没人情味儿了,只好道,“那我试试。”大不了,他厚着脸皮去求求狱卒,让他们高抬贵手,别打板子,再多就没有了。陈艳娘没想到他愿意帮忙,说着就要给他跪下,“大吉,你是个好孩子,等你周叔出来,我一定和他去你家登门道谢”。大吉哪能让长辈跪自己,赶紧把人扶起来。大吉回了家,林福全和刘翠花破天荒还没睡,点了油灯坐在堂屋编草鞋,看到他回来,追着他问案子查得怎么样了?大吉是真不知道,又把原话重复一遍,还将刚刚遇到陈艳娘的事说了。刘翠花以前挺讨厌陈艳娘,可今儿周兴旺被抓走时,陈艳娘吓得当场倒在地上,那副如丧考妣的惨样,又让她升起一丝同情。得知她托儿子照顾周兴旺,她也难得识大体,没有反对。林福全也没说什么,都是一个村的,这点忙能帮还是帮吧,要不然别人该说他们家没有人情味儿。大吉见爹娘没反对,暗自松了一口气。可他没想到,爹娘没反对,牢房那边却是严防死守,谁都不许靠近。要想探视,就得交银子。大吉拿出自己衙役的身份也不好使,这些人只认银子。大吉没办法,只好回来告诉陈艳娘。陈艳娘东拼西凑,凑了三钱银子,大吉说了一箩筐好话,狱卒才答应她跟着大吉一块去牢房探监。林满堂总觉得村长有些奇怪,他以前就是个甩手掌柜,都是人求到他头上,他才会为大伙出头,这次却主动召集大伙帮周兴旺,有些不对劲儿,事出反常必有妖,“村长干啥要替周兴旺说好话啊?”有人叽咕眼睛,压低声音冲大伙道,“我刚刚来的时候,好像看到陈艳娘偷偷找村长了,也不知道她给村长使了什么迷魂汤,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能让村长听话。”这话信息量很大啊,林满堂瞪圆眼睛,“真的假的?”他咋这么不信呢,虽然陈艳娘还算风韵犹存,但是她年纪摆在那儿呢,比村长大了十岁,两人不可能有私情吧?有人见他不信,撇了撇嘴,“反正都不是啥好东西。这是成心想拿咱们当筏子呢。”林福全道,“反正我是不会撒谎的。我听我儿子说,撒谎也要坐牢的,还会打板子。我凭啥要为周兴旺挨板子呀,他是我啥人呀。”“就是,咱们不能撒谎。”聊了一会儿,统一口径,大伙都各回各家。林福全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一块去了林满堂家。刘翠花还没离开,看到他们回来,忙迎上来,“村长叫你们什么事?”院子里只剩下几个孩子,其他人都回家了。林满堂让孩子们出去玩,大人到堂屋说话,然后将村长让他们撒谎的事说了。林福全有些好奇,“你们说张夏和刘小杏不清不楚是谁传的?”他猛地看向刘翠花,“该不会是你传的吧?”刘翠花吓得一个劲儿摆手,“怎么可能。不是我。”刘小杏跟她可是一个村的,她传刘小杏的坏话,她自己也会受牵连,她怎么可能那么傻。“那是谁传的?”李秀琴奇了。“谁知道呢。”刘翠花也不确定,“兴许是陈艳娘,她不是一直就爱传人闲话吗?”听着还挺合理。但李秀琴还是道,“咱们也没证据,可不能出去乱说。”“对,这事由县令查,咱们不能乱说。”林满堂不愿沾上这些事儿,就说得严重些。大伙赶紧应了。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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