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快速解决早膳,柳忆脚还没迈出院门,就遇上迎面进来的晓斯。晓斯看见他,放下手里花盆,恭恭敬敬行礼:世子妃。这个时候,不在齐简那儿守着,来自己这做什么?柳忆看看他,看看那个大花盆,又看看他,心里有点不太好的预感。晓斯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花盆,颇有些同情,那个硕大的花盆,是方才世子特翻出来的,连里面的植物,都是世子亲手栽进去,想到世子蹲在地上挖草的模样,晓斯表情惨目忍睹。这是什么?柳忆垂眸打量着花盆,表情有疑惑,也有好奇。硕大白瓷花盆,里面满满一盆土,土上面倒是没什么花花树树,只有一层草。回世子妃的话,这是世子,赏给您的。柳忆的角度看不到,晓斯的角度,却能看到,看着瓷盆上的画,他嘴角抽了抽,无奈别过脸,先从袖子里掏出封信。世子妃,这是三皇子府上给您送来的,世子派小的拿来给您。华琼找自己?想来就没什么好事,想到昨天他们主仆,指着齐简鼻子骂人的模样,柳忆撇了眼信,不太想接。晓斯看他不接,心里暗自替自家主子高兴,不过主子交代了,这信怎么都还是得交到世子妃手上,晓斯只能不太情愿地把信往前递,又意有所指般看向大花盆。等花盆被抱进正厅,端端正正放在圆桌上,柳忆这才看见花盆正面。看着洁白如玉花盆上,用毛笔勾出的线条,柳忆也抽了抽嘴角:这,这是齐简画的?晓斯点头。特意,赏给我的?柳忆表情十分精彩。他俯身下去,眼睛跟花盆平齐,这才认出来,那些线条原来是人的五官,鼻子、嘴巴和眼睛一应俱全,甚至连眉毛都没漏掉。齐简丹青功底不错,至少比自己好上许多,哪怕是随手乱涂,也算传神,丹凤眼,紧绷着的嘴角,还有上挑眉毛,无一不展露出鄙视情绪。盯着那双眼睛看了好一会,柳忆不敢置信般望向晓斯:他画的,难道是,他自己?晓斯嗯了一声。柳忆扶额:他到底哪根筋扯着了,大早上,往花盆上画自画像?晓斯小心翼翼指指花盆里的植物,见柳忆仔细端详起绿油油的草后,他又指指旁边的信。草和信?柳忆莫名其妙。信他已经看过,是华琼邀他正午去赴宴,还选了个不太好拒绝的理由,说是生辰宴。这不是胡扯吗?倒不是柳忆记性好,能将华琼生辰记住,只是现下刚四月中旬,齐简生辰刚刚过去,在他记忆里,齐简生辰前后半月,都没有哪家公子皇亲办过生辰宴。等等,生辰宴约帖,种满绿草、画了人脸的白瓷花盆?想到什么,柳忆连忙俯身再看,丹凤眼眼角轻挑,连眼角那颗泪痣都准确地点了上去,他目光向上移上半寸,绿油油的草,目光往旁边移动,桌上,是封带着巨大叉叉的信笺。顶着绿草的画像,不请自来的邀约,还有画像上呼之欲出的指责鄙视之情,柳忆扶额,哭笑不得。这瓷盆上的,是齐简的自画像,所以,他是想谴责,头上绿了一片!第26章 你不逃了吗看着盆里绿油油一片草,时间仿佛凝固。柳忆不开口,晓斯也摸不准他意思,自然没法开口,两个人盯着盆子里的草,沉默好一会儿,一时间,耳边只剩屋外断断续续的风声。看了许久,柳忆眨巴眨巴眼睛,伸手拨弄几下绿草,从里面揪出片小叶子。叶子是三个心形聚在一起,用柳忆的话说,就是三片叶子的四叶草。戳戳那片小叶子,柳忆颇有些怀念,摘下放进嘴里,轻轻咀嚼两下,酸涩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来。他吞下第一片叶子,砸吧砸吧嘴,又拔一片。穿进来之前,他幼年、甚至是部分少年时光,都在孤儿院里度过,小孩子或多或少都贪嘴,可那时候吃的东西少,平时别说糖,就连厨房里的辣椒和醋,都有人去偷吃偷喝。偷醋喝的事,柳忆没干过,倒不是他不嘴馋,只不过他发现种替代品,同样有酸味,吃起来管够,还不用担心被逮。笑着又嚼两片心形叶子,柳忆轻轻叹口气。这东西叫酢浆草,叶子小小的,还会开红色或者黄色小花,那时候,孤儿院后山荒地上,漫山遍野都是。他常常一个人跑过去,躺在草地上边晒太阳边吃,现在想来,酸涩味道真算不上好,可晒太阳咀嚼小草的日子,却是他上辈子,为数不多的欢愉时光。从上辈子回忆里回过神,见晓斯正偷看自己,他笑着往前递片叶子:能吃的,尝尝?晓斯接过叶子,犹豫地放进嘴里,皱起眉头,他看看柳忆,看看这草,又想想世子表情,下意识点头,真酸,真的。这边两人默默嚼着草,那边有家仆来到院外,看着晓斯和柳忆,好像有话要讲。这人是世子院子里的,通常不出来走动,晓斯看见,连忙将人唤进来:世子怎么了?那人犹豫地看看柳忆,又看看晓斯:世子交代,千万千万不能当世子妃面前讲。柳忆:你们倒是拿出点背着我的诚意啊。晓斯眼睛转了一圈,带着那人往侧边挪上两步:好了,现在可以讲了。柳忆:所以,齐家规矩,在侧面,就不算当面了是吗?那人对站正面或侧面,倒都什么意见,他听话地跟着晓斯挪挪脚,急急开口:世子让备退烧药,说是头痛得厉害,身上也不大好。柳忆听见这话,愣了愣,下意识就朝晓斯他们靠过来:还烧的厉害吗?昨天下午,不是都退热了?真要是退烧药,哪需专门派人来遣自己?晓斯反应过来,半垂着眼睛,叹口气。看他这样,柳忆有点担心:真烧的厉害?现在倒是没烧呢,不过等会药吃下去,就要真烧了。只是,这药性霸道,前晚都吃过药,就算世子对身子在不上心,也没理由隔一天就又吃啊?还要用到能高烧头痛的剂量?想到世子吩咐的药效,晓斯再次叹气。看着晓斯愁眉苦脸的样子,柳忆抿抿嘴,他看看桌上的信和花盆,又盯着酢浆草看上几眼。上辈子,在孤儿院,一般病了都是硬抗,除非真要不行了,才会送去医院,柳忆记得,他只被送去过一次。当时他连着烧了几天,反反复复都没退,后来被送到医院时,人已经不太清醒,挂了好久的水,隐隐约约听医生说什么脑炎,再晚点就救不回来了。烧几天就可能得脑炎,这事柳忆一直牢牢记着,这会儿听见齐简又发起烧,顿时焦急起来。这古代医疗条件,可不比现代,真要是脑炎,上哪找点滴给他挂啊,想到这里,他顾不上三皇子生辰宴,也顾不上原本要去找人的打算,匆匆交代句帮我回拒三皇子,柳忆绕过晓斯,一溜烟跑了。寝殿里,齐简翻几页书,瞟眼窗外含苞待放的海棠,有些烦躁。刚才得了消息,说是午后宫里可能传诏,这个时候传诏,多半就是那事,稳妥起见,进宫前还得喝上剂药才行。好巧不巧,负责煎药的晓斯,又被自己派去送信,药喝下去想起效,也需要时间,寻人的都派出去好一会儿了,怎么晓斯还没回来?正烦躁着,院外传来脚步声,听那声音还挺急促,齐简微微皱眉,不多时,海棠花影中,就露出点淡蓝色,看见那颜色,齐简挑眉,复又将眉头锁紧。柳忆小跑着来到齐简门外,看着半掩的门,有些犹豫。进去说什么,就问问你怎么还烧着?这不废话吗,病没好,可不是要还烧着?何况,都五年了,这五年里,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他都病了多少次?现在才来问问,是不是,晚了些?这么想着,他忐忑着转身,朝院门小小蹭一步。眼见门口徘徊的淡蓝身影,朝着院外挪动,齐简心底里那点窃喜和期盼,慢慢被浇灭。看看院门,柳忆摸摸脖子,暗道自己又不是医生,能帮上什么忙?再说,五年都过来了,也不差自己这两句无关痛痒的关心,要不,还是按计划去找夜一吧。遣人去传口信时,齐简是有私心的,而且和他预想一样,柳忆听说自己病了,果真就来了。只是,来到门口,怎么又扭头要走?难道说,他还真打算去三皇子府上,赴那个莫须有的生辰宴?想到柳忆和华琼把酒言欢的模样,齐简眯眯眼睛,随手抓个茶杯,不轻不重往地上一丢。瓷器碎裂声从身后传来,柳忆心惊肉跳,脚下转弯,几步冲进屋。齐简背对着他,躬着身子在捡碎片,听见身后响动,他微微一笑,选中其中一片,不动声色把指尖按上去。血珠顿时冒出来,鲜红颜色在白净指尖上格外明显,刺的柳忆眼睛发疼。柳忆皱眉蹲下身,不由分说拉住齐简手腕:我看看。齐简不躲不避,任由他拉住自己手,用袖子抹两把。袖子上多两条红痕,可指尖上又冒出几滴血珠,柳忆没想到伤口还有些深,血半天止不住,他皱眉继续擦几下,依旧没能擦干净。这几年,柳忆上过战场,血啊尸体的都没少见,可现在不是在战场上,面前的人,又是记忆里软糯少年,还是自己亏欠五年的债主。看着白白净净指尖上,怎么都擦不完血珠,柳忆没来由一阵心疼,张口把那根指头含进嘴里。指尖触到温润舌尖,继而又被轻轻吸吮,某个不该热的地方,也跟着热起来,齐简难得地错愕片刻,绷紧嘴角,动两下手指。舌头上被戳两下,柳忆脑子里轰的一声,脸颊突兀的红了,他尴尬地张开嘴,啊了半天,没讲出话来。手指再次得到自由,看着指尖上残留的细微湿痕,齐简愉悦地眯起眼睛:嗯?柳忆:你不要做这个表情好不好,我真不是,我没有。我都不知道,世子妃你原来,如此急切?齐简晃着自己食指,似笑非笑,往前迈上半步。柳忆下意识退了退,齐简再迈步,柳忆再退,这回退不动了,屁股已经抵上书桌。不逃了?齐简看向他,缓缓勾起嘴角。眼里,只剩下那两片薄薄嘴唇,感受到比战场厮杀时还要快的心跳,柳忆慌乱间,抬手捂住脖子。你别咬我几个字,还没等说出来,院外传来脚步声,隐约间,柳忆听叫有人说,宫里来诏了。这是皇上要召齐简入宫?柳忆偏着头,愣了愣。齐简趁这功夫,俯身过去,张嘴衔住柳忆双唇。一句你干什么,被堵回喉咙。齐简用牙齿试探着,慢慢发力,没吓死口,就怎么着,晓斯叩门进来时,柳忆还是捂着嘴瞪圆了眼睛。别瞪了,这是给你的惩戒。齐简冷哼着整理好衣襟,仿佛刚才咬人的不是他,然后在晓斯和传旨太监注视下,他按着额头,缓缓靠在柳忆身上。晓斯身经百战,迅速反应过来,声音带上哭腔:世子,世子您怎么样?柳忆愣愣偏过头,只感觉到颈肩传来齐简粗重呼吸,灼热气息扫过脖子,弄得他一个激灵。这下,他才彻底回神,想到下人说齐简还在高烧,他连忙抬手将人扶住,小声问:哪不舒服?传旨太监见这架势,犯起难:这,圣上有旨,让世子即可入宫,这可如何是好?齐简用头蹭蹭柳忆脖子,趁没人注意,小小舔一口,然后抓着柳忆肩膀,慢慢站直身体,轻咳两声:无妨,我换身衣裳,咳咳,随公公入宫。说完这话,他松开手,转身进入里间,老太监识趣退到屋外,晓斯也跟着站在门边,丝毫没想去伺候生病主子。柳忆捂着脖子,脑袋有点发懵,他看看木门和门外的人,知道自己最好也到那边一起等。可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一回事,腿仿佛有自己意识,带着身体一步步朝珠帘挪过去,柳忆在心里叹口气,隔着珠帘压低声音:你真没事?齐简没说话,透过层叠珠帘,柳忆只能隐约看见他脱掉外袍,又披上另一件。别硬撑。柳忆压着声音,又说一遍。齐简拨动系扣的手,顿了顿,再次动起来,将几个系扣弄好,他回忆着吃过药后的感觉,试着咳上几声。皇帝召见,那只要没病死,就得去,听着齐简断断续续轻咳,柳忆抿抿嘴唇,鬼使神差来了句,我陪你吧。齐简呼吸微顿,片刻后挑开珠帘:你想陪我入宫?第27章 洞房没待够(倒v开始)陪着入宫,那是肯定不行的。柳忆知道,齐简比他更明白,不过不能入宫,倒是能送到宫门口,话已经说出去,再想反悔也晚了,柳忆跟在齐简身后钻进马车,晓斯亲自坐在车辕上,喊声驾。老太监有单独马车,这会儿车里只有柳忆和齐简两人,柳忆盯着脚尖,看上好一会儿,脑子里终于回过味来。刚才,他不但被齐简这混蛋给亲了,还被当冰淇淋般舔了一口,看那小混蛋的表情,这冰淇淋舔得还挺高兴?柳忆伸手揉揉发烫耳根,心里默默吐槽,冰淇淋,去他的冰淇淋。齐简看着他神色,摸摸自己嘴唇,懊恼地想,方才,不应该的。就这么沉默着抵达宫门口,齐简一言不发下了车。看他背影消失在宫门口,柳忆抿抿嘴,忽然想到,忘提醒他多穿点了。也不知道御前一番折腾跪下来,小混蛋会不会烧得更厉害?不过烧不烧的,也要等出来才知道,柳忆垂眸,思索片刻,挑开帷裳:晓斯,你可知这次进宫,是为什么?小的不知。晓斯摇头。晓斯说的,多半不是真话,不过他是齐简心腹,不能全盘吐露给自己,倒也正常。联想到昨天收到的密函,以及今天召人入宫的急切,柳忆有个大致猜测,这事儿,多半和西边脱不了干系。西边事情,按理也和柳家有关系,想到这里,他探出头,左右看看。世子妃找什么?晓斯疑惑地看着他。柳忆摆手。没看见柳家马车,老爸没来,说明这事还没定下来,至少目前,圣上还不愿意放手,让好不容易调回京中的封疆大吏,再次回到边疆。不过放眼朝中,武将出身又能带兵的,也就只有柳家和齐家,想到这里,他好笑地摇摇脑袋。齐简也算是在军营里长大,没会走路就能骑马的主,十岁就跟着齐王上战场,在自己认识他之前,已经打了大大小小十几场战役。正烦躁着,院外传来脚步声,听那声音还挺急促,齐简微微皱眉,不多时,海棠花影中,就露出点淡蓝色,看见那颜色,齐简挑眉,复又将眉头锁紧。柳忆小跑着来到齐简门外,看着半掩的门,有些犹豫。进去说什么,就问问你怎么还烧着?这不废话吗,病没好,可不是要还烧着?何况,都五年了,这五年里,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他都病了多少次?现在才来问问,是不是,晚了些?这么想着,他忐忑着转身,朝院门小小蹭一步。眼见门口徘徊的淡蓝身影,朝着院外挪动,齐简心底里那点窃喜和期盼,慢慢被浇灭。看看院门,柳忆摸摸脖子,暗道自己又不是医生,能帮上什么忙?再说,五年都过来了,也不差自己这两句无关痛痒的关心,要不,还是按计划去找夜一吧。遣人去传口信时,齐简是有私心的,而且和他预想一样,柳忆听说自己病了,果真就来了。只是,来到门口,怎么又扭头要走?难道说,他还真打算去三皇子府上,赴那个莫须有的生辰宴?想到柳忆和华琼把酒言欢的模样,齐简眯眯眼睛,随手抓个茶杯,不轻不重往地上一丢。瓷器碎裂声从身后传来,柳忆心惊肉跳,脚下转弯,几步冲进屋。齐简背对着他,躬着身子在捡碎片,听见身后响动,他微微一笑,选中其中一片,不动声色把指尖按上去。血珠顿时冒出来,鲜红颜色在白净指尖上格外明显,刺的柳忆眼睛发疼。柳忆皱眉蹲下身,不由分说拉住齐简手腕:我看看。齐简不躲不避,任由他拉住自己手,用袖子抹两把。袖子上多两条红痕,可指尖上又冒出几滴血珠,柳忆没想到伤口还有些深,血半天止不住,他皱眉继续擦几下,依旧没能擦干净。这几年,柳忆上过战场,血啊尸体的都没少见,可现在不是在战场上,面前的人,又是记忆里软糯少年,还是自己亏欠五年的债主。看着白白净净指尖上,怎么都擦不完血珠,柳忆没来由一阵心疼,张口把那根指头含进嘴里。指尖触到温润舌尖,继而又被轻轻吸吮,某个不该热的地方,也跟着热起来,齐简难得地错愕片刻,绷紧嘴角,动两下手指。舌头上被戳两下,柳忆脑子里轰的一声,脸颊突兀的红了,他尴尬地张开嘴,啊了半天,没讲出话来。手指再次得到自由,看着指尖上残留的细微湿痕,齐简愉悦地眯起眼睛:嗯?柳忆:你不要做这个表情好不好,我真不是,我没有。我都不知道,世子妃你原来,如此急切?齐简晃着自己食指,似笑非笑,往前迈上半步。柳忆下意识退了退,齐简再迈步,柳忆再退,这回退不动了,屁股已经抵上书桌。不逃了?齐简看向他,缓缓勾起嘴角。眼里,只剩下那两片薄薄嘴唇,感受到比战场厮杀时还要快的心跳,柳忆慌乱间,抬手捂住脖子。你别咬我几个字,还没等说出来,院外传来脚步声,隐约间,柳忆听叫有人说,宫里来诏了。这是皇上要召齐简入宫?柳忆偏着头,愣了愣。齐简趁这功夫,俯身过去,张嘴衔住柳忆双唇。一句你干什么,被堵回喉咙。齐简用牙齿试探着,慢慢发力,没吓死口,就怎么着,晓斯叩门进来时,柳忆还是捂着嘴瞪圆了眼睛。别瞪了,这是给你的惩戒。齐简冷哼着整理好衣襟,仿佛刚才咬人的不是他,然后在晓斯和传旨太监注视下,他按着额头,缓缓靠在柳忆身上。晓斯身经百战,迅速反应过来,声音带上哭腔:世子,世子您怎么样?柳忆愣愣偏过头,只感觉到颈肩传来齐简粗重呼吸,灼热气息扫过脖子,弄得他一个激灵。这下,他才彻底回神,想到下人说齐简还在高烧,他连忙抬手将人扶住,小声问:哪不舒服?传旨太监见这架势,犯起难:这,圣上有旨,让世子即可入宫,这可如何是好?齐简用头蹭蹭柳忆脖子,趁没人注意,小小舔一口,然后抓着柳忆肩膀,慢慢站直身体,轻咳两声:无妨,我换身衣裳,咳咳,随公公入宫。说完这话,他松开手,转身进入里间,老太监识趣退到屋外,晓斯也跟着站在门边,丝毫没想去伺候生病主子。柳忆捂着脖子,脑袋有点发懵,他看看木门和门外的人,知道自己最好也到那边一起等。可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一回事,腿仿佛有自己意识,带着身体一步步朝珠帘挪过去,柳忆在心里叹口气,隔着珠帘压低声音:你真没事?齐简没说话,透过层叠珠帘,柳忆只能隐约看见他脱掉外袍,又披上另一件。别硬撑。柳忆压着声音,又说一遍。齐简拨动系扣的手,顿了顿,再次动起来,将几个系扣弄好,他回忆着吃过药后的感觉,试着咳上几声。皇帝召见,那只要没病死,就得去,听着齐简断断续续轻咳,柳忆抿抿嘴唇,鬼使神差来了句,我陪你吧。齐简呼吸微顿,片刻后挑开珠帘:你想陪我入宫?第27章 洞房没待够(倒v开始)陪着入宫,那是肯定不行的。柳忆知道,齐简比他更明白,不过不能入宫,倒是能送到宫门口,话已经说出去,再想反悔也晚了,柳忆跟在齐简身后钻进马车,晓斯亲自坐在车辕上,喊声驾。老太监有单独马车,这会儿车里只有柳忆和齐简两人,柳忆盯着脚尖,看上好一会儿,脑子里终于回过味来。刚才,他不但被齐简这混蛋给亲了,还被当冰淇淋般舔了一口,看那小混蛋的表情,这冰淇淋舔得还挺高兴?柳忆伸手揉揉发烫耳根,心里默默吐槽,冰淇淋,去他的冰淇淋。齐简看着他神色,摸摸自己嘴唇,懊恼地想,方才,不应该的。就这么沉默着抵达宫门口,齐简一言不发下了车。看他背影消失在宫门口,柳忆抿抿嘴,忽然想到,忘提醒他多穿点了。也不知道御前一番折腾跪下来,小混蛋会不会烧得更厉害?不过烧不烧的,也要等出来才知道,柳忆垂眸,思索片刻,挑开帷裳:晓斯,你可知这次进宫,是为什么?小的不知。晓斯摇头。晓斯说的,多半不是真话,不过他是齐简心腹,不能全盘吐露给自己,倒也正常。联想到昨天收到的密函,以及今天召人入宫的急切,柳忆有个大致猜测,这事儿,多半和西边脱不了干系。西边事情,按理也和柳家有关系,想到这里,他探出头,左右看看。世子妃找什么?晓斯疑惑地看着他。柳忆摆手。没看见柳家马车,老爸没来,说明这事还没定下来,至少目前,圣上还不愿意放手,让好不容易调回京中的封疆大吏,再次回到边疆。不过放眼朝中,武将出身又能带兵的,也就只有柳家和齐家,想到这里,他好笑地摇摇脑袋。齐简也算是在军营里长大,没会走路就能骑马的主,十岁就跟着齐王上战场,在自己认识他之前,已经打了大大小小十几场战役。正烦躁着,院外传来脚步声,听那声音还挺急促,齐简微微皱眉,不多时,海棠花影中,就露出点淡蓝色,看见那颜色,齐简挑眉,复又将眉头锁紧。柳忆小跑着来到齐简门外,看着半掩的门,有些犹豫。进去说什么,就问问你怎么还烧着?这不废话吗,病没好,可不是要还烧着?何况,都五年了,这五年里,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他都病了多少次?现在才来问问,是不是,晚了些?这么想着,他忐忑着转身,朝院门小小蹭一步。眼见门口徘徊的淡蓝身影,朝着院外挪动,齐简心底里那点窃喜和期盼,慢慢被浇灭。看看院门,柳忆摸摸脖子,暗道自己又不是医生,能帮上什么忙?再说,五年都过来了,也不差自己这两句无关痛痒的关心,要不,还是按计划去找夜一吧。遣人去传口信时,齐简是有私心的,而且和他预想一样,柳忆听说自己病了,果真就来了。只是,来到门口,怎么又扭头要走?难道说,他还真打算去三皇子府上,赴那个莫须有的生辰宴?想到柳忆和华琼把酒言欢的模样,齐简眯眯眼睛,随手抓个茶杯,不轻不重往地上一丢。瓷器碎裂声从身后传来,柳忆心惊肉跳,脚下转弯,几步冲进屋。齐简背对着他,躬着身子在捡碎片,听见身后响动,他微微一笑,选中其中一片,不动声色把指尖按上去。血珠顿时冒出来,鲜红颜色在白净指尖上格外明显,刺的柳忆眼睛发疼。柳忆皱眉蹲下身,不由分说拉住齐简手腕:我看看。齐简不躲不避,任由他拉住自己手,用袖子抹两把。袖子上多两条红痕,可指尖上又冒出几滴血珠,柳忆没想到伤口还有些深,血半天止不住,他皱眉继续擦几下,依旧没能擦干净。这几年,柳忆上过战场,血啊尸体的都没少见,可现在不是在战场上,面前的人,又是记忆里软糯少年,还是自己亏欠五年的债主。看着白白净净指尖上,怎么都擦不完血珠,柳忆没来由一阵心疼,张口把那根指头含进嘴里。指尖触到温润舌尖,继而又被轻轻吸吮,某个不该热的地方,也跟着热起来,齐简难得地错愕片刻,绷紧嘴角,动两下手指。舌头上被戳两下,柳忆脑子里轰的一声,脸颊突兀的红了,他尴尬地张开嘴,啊了半天,没讲出话来。手指再次得到自由,看着指尖上残留的细微湿痕,齐简愉悦地眯起眼睛:嗯?柳忆:你不要做这个表情好不好,我真不是,我没有。我都不知道,世子妃你原来,如此急切?齐简晃着自己食指,似笑非笑,往前迈上半步。柳忆下意识退了退,齐简再迈步,柳忆再退,这回退不动了,屁股已经抵上书桌。不逃了?齐简看向他,缓缓勾起嘴角。眼里,只剩下那两片薄薄嘴唇,感受到比战场厮杀时还要快的心跳,柳忆慌乱间,抬手捂住脖子。你别咬我几个字,还没等说出来,院外传来脚步声,隐约间,柳忆听叫有人说,宫里来诏了。这是皇上要召齐简入宫?柳忆偏着头,愣了愣。齐简趁这功夫,俯身过去,张嘴衔住柳忆双唇。一句你干什么,被堵回喉咙。齐简用牙齿试探着,慢慢发力,没吓死口,就怎么着,晓斯叩门进来时,柳忆还是捂着嘴瞪圆了眼睛。别瞪了,这是给你的惩戒。齐简冷哼着整理好衣襟,仿佛刚才咬人的不是他,然后在晓斯和传旨太监注视下,他按着额头,缓缓靠在柳忆身上。晓斯身经百战,迅速反应过来,声音带上哭腔:世子,世子您怎么样?柳忆愣愣偏过头,只感觉到颈肩传来齐简粗重呼吸,灼热气息扫过脖子,弄得他一个激灵。这下,他才彻底回神,想到下人说齐简还在高烧,他连忙抬手将人扶住,小声问:哪不舒服?传旨太监见这架势,犯起难:这,圣上有旨,让世子即可入宫,这可如何是好?齐简用头蹭蹭柳忆脖子,趁没人注意,小小舔一口,然后抓着柳忆肩膀,慢慢站直身体,轻咳两声:无妨,我换身衣裳,咳咳,随公公入宫。说完这话,他松开手,转身进入里间,老太监识趣退到屋外,晓斯也跟着站在门边,丝毫没想去伺候生病主子。柳忆捂着脖子,脑袋有点发懵,他看看木门和门外的人,知道自己最好也到那边一起等。可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一回事,腿仿佛有自己意识,带着身体一步步朝珠帘挪过去,柳忆在心里叹口气,隔着珠帘压低声音:你真没事?齐简没说话,透过层叠珠帘,柳忆只能隐约看见他脱掉外袍,又披上另一件。别硬撑。柳忆压着声音,又说一遍。齐简拨动系扣的手,顿了顿,再次动起来,将几个系扣弄好,他回忆着吃过药后的感觉,试着咳上几声。皇帝召见,那只要没病死,就得去,听着齐简断断续续轻咳,柳忆抿抿嘴唇,鬼使神差来了句,我陪你吧。齐简呼吸微顿,片刻后挑开珠帘:你想陪我入宫?第27章 洞房没待够(倒v开始)陪着入宫,那是肯定不行的。柳忆知道,齐简比他更明白,不过不能入宫,倒是能送到宫门口,话已经说出去,再想反悔也晚了,柳忆跟在齐简身后钻进马车,晓斯亲自坐在车辕上,喊声驾。老太监有单独马车,这会儿车里只有柳忆和齐简两人,柳忆盯着脚尖,看上好一会儿,脑子里终于回过味来。刚才,他不但被齐简这混蛋给亲了,还被当冰淇淋般舔了一口,看那小混蛋的表情,这冰淇淋舔得还挺高兴?柳忆伸手揉揉发烫耳根,心里默默吐槽,冰淇淋,去他的冰淇淋。齐简看着他神色,摸摸自己嘴唇,懊恼地想,方才,不应该的。就这么沉默着抵达宫门口,齐简一言不发下了车。看他背影消失在宫门口,柳忆抿抿嘴,忽然想到,忘提醒他多穿点了。也不知道御前一番折腾跪下来,小混蛋会不会烧得更厉害?不过烧不烧的,也要等出来才知道,柳忆垂眸,思索片刻,挑开帷裳:晓斯,你可知这次进宫,是为什么?小的不知。晓斯摇头。晓斯说的,多半不是真话,不过他是齐简心腹,不能全盘吐露给自己,倒也正常。联想到昨天收到的密函,以及今天召人入宫的急切,柳忆有个大致猜测,这事儿,多半和西边脱不了干系。西边事情,按理也和柳家有关系,想到这里,他探出头,左右看看。世子妃找什么?晓斯疑惑地看着他。柳忆摆手。没看见柳家马车,老爸没来,说明这事还没定下来,至少目前,圣上还不愿意放手,让好不容易调回京中的封疆大吏,再次回到边疆。不过放眼朝中,武将出身又能带兵的,也就只有柳家和齐家,想到这里,他好笑地摇摇脑袋。齐简也算是在军营里长大,没会走路就能骑马的主,十岁就跟着齐王上战场,在自己认识他之前,已经打了大大小小十几场战役。正烦躁着,院外传来脚步声,听那声音还挺急促,齐简微微皱眉,不多时,海棠花影中,就露出点淡蓝色,看见那颜色,齐简挑眉,复又将眉头锁紧。柳忆小跑着来到齐简门外,看着半掩的门,有些犹豫。进去说什么,就问问你怎么还烧着?这不废话吗,病没好,可不是要还烧着?何况,都五年了,这五年里,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他都病了多少次?现在才来问问,是不是,晚了些?这么想着,他忐忑着转身,朝院门小小蹭一步。眼见门口徘徊的淡蓝身影,朝着院外挪动,齐简心底里那点窃喜和期盼,慢慢被浇灭。看看院门,柳忆摸摸脖子,暗道自己又不是医生,能帮上什么忙?再说,五年都过来了,也不差自己这两句无关痛痒的关心,要不,还是按计划去找夜一吧。遣人去传口信时,齐简是有私心的,而且和他预想一样,柳忆听说自己病了,果真就来了。只是,来到门口,怎么又扭头要走?难道说,他还真打算去三皇子府上,赴那个莫须有的生辰宴?想到柳忆和华琼把酒言欢的模样,齐简眯眯眼睛,随手抓个茶杯,不轻不重往地上一丢。瓷器碎裂声从身后传来,柳忆心惊肉跳,脚下转弯,几步冲进屋。齐简背对着他,躬着身子在捡碎片,听见身后响动,他微微一笑,选中其中一片,不动声色把指尖按上去。血珠顿时冒出来,鲜红颜色在白净指尖上格外明显,刺的柳忆眼睛发疼。柳忆皱眉蹲下身,不由分说拉住齐简手腕:我看看。齐简不躲不避,任由他拉住自己手,用袖子抹两把。袖子上多两条红痕,可指尖上又冒出几滴血珠,柳忆没想到伤口还有些深,血半天止不住,他皱眉继续擦几下,依旧没能擦干净。这几年,柳忆上过战场,血啊尸体的都没少见,可现在不是在战场上,面前的人,又是记忆里软糯少年,还是自己亏欠五年的债主。看着白白净净指尖上,怎么都擦不完血珠,柳忆没来由一阵心疼,张口把那根指头含进嘴里。指尖触到温润舌尖,继而又被轻轻吸吮,某个不该热的地方,也跟着热起来,齐简难得地错愕片刻,绷紧嘴角,动两下手指。舌头上被戳两下,柳忆脑子里轰的一声,脸颊突兀的红了,他尴尬地张开嘴,啊了半天,没讲出话来。手指再次得到自由,看着指尖上残留的细微湿痕,齐简愉悦地眯起眼睛:嗯?柳忆:你不要做这个表情好不好,我真不是,我没有。我都不知道,世子妃你原来,如此急切?齐简晃着自己食指,似笑非笑,往前迈上半步。柳忆下意识退了退,齐简再迈步,柳忆再退,这回退不动了,屁股已经抵上书桌。不逃了?齐简看向他,缓缓勾起嘴角。眼里,只剩下那两片薄薄嘴唇,感受到比战场厮杀时还要快的心跳,柳忆慌乱间,抬手捂住脖子。你别咬我几个字,还没等说出来,院外传来脚步声,隐约间,柳忆听叫有人说,宫里来诏了。这是皇上要召齐简入宫?柳忆偏着头,愣了愣。齐简趁这功夫,俯身过去,张嘴衔住柳忆双唇。一句你干什么,被堵回喉咙。齐简用牙齿试探着,慢慢发力,没吓死口,就怎么着,晓斯叩门进来时,柳忆还是捂着嘴瞪圆了眼睛。别瞪了,这是给你的惩戒。齐简冷哼着整理好衣襟,仿佛刚才咬人的不是他,然后在晓斯和传旨太监注视下,他按着额头,缓缓靠在柳忆身上。晓斯身经百战,迅速反应过来,声音带上哭腔:世子,世子您怎么样?柳忆愣愣偏过头,只感觉到颈肩传来齐简粗重呼吸,灼热气息扫过脖子,弄得他一个激灵。这下,他才彻底回神,想到下人说齐简还在高烧,他连忙抬手将人扶住,小声问:哪不舒服?传旨太监见这架势,犯起难:这,圣上有旨,让世子即可入宫,这可如何是好?齐简用头蹭蹭柳忆脖子,趁没人注意,小小舔一口,然后抓着柳忆肩膀,慢慢站直身体,轻咳两声:无妨,我换身衣裳,咳咳,随公公入宫。说完这话,他松开手,转身进入里间,老太监识趣退到屋外,晓斯也跟着站在门边,丝毫没想去伺候生病主子。柳忆捂着脖子,脑袋有点发懵,他看看木门和门外的人,知道自己最好也到那边一起等。可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一回事,腿仿佛有自己意识,带着身体一步步朝珠帘挪过去,柳忆在心里叹口气,隔着珠帘压低声音:你真没事?齐简没说话,透过层叠珠帘,柳忆只能隐约看见他脱掉外袍,又披上另一件。别硬撑。柳忆压着声音,又说一遍。齐简拨动系扣的手,顿了顿,再次动起来,将几个系扣弄好,他回忆着吃过药后的感觉,试着咳上几声。皇帝召见,那只要没病死,就得去,听着齐简断断续续轻咳,柳忆抿抿嘴唇,鬼使神差来了句,我陪你吧。齐简呼吸微顿,片刻后挑开珠帘:你想陪我入宫?第27章 洞房没待够(倒v开始)陪着入宫,那是肯定不行的。柳忆知道,齐简比他更明白,不过不能入宫,倒是能送到宫门口,话已经说出去,再想反悔也晚了,柳忆跟在齐简身后钻进马车,晓斯亲自坐在车辕上,喊声驾。老太监有单独马车,这会儿车里只有柳忆和齐简两人,柳忆盯着脚尖,看上好一会儿,脑子里终于回过味来。刚才,他不但被齐简这混蛋给亲了,还被当冰淇淋般舔了一口,看那小混蛋的表情,这冰淇淋舔得还挺高兴?柳忆伸手揉揉发烫耳根,心里默默吐槽,冰淇淋,去他的冰淇淋。齐简看着他神色,摸摸自己嘴唇,懊恼地想,方才,不应该的。就这么沉默着抵达宫门口,齐简一言不发下了车。看他背影消失在宫门口,柳忆抿抿嘴,忽然想到,忘提醒他多穿点了。也不知道御前一番折腾跪下来,小混蛋会不会烧得更厉害?不过烧不烧的,也要等出来才知道,柳忆垂眸,思索片刻,挑开帷裳:晓斯,你可知这次进宫,是为什么?小的不知。晓斯摇头。晓斯说的,多半不是真话,不过他是齐简心腹,不能全盘吐露给自己,倒也正常。联想到昨天收到的密函,以及今天召人入宫的急切,柳忆有个大致猜测,这事儿,多半和西边脱不了干系。西边事情,按理也和柳家有关系,想到这里,他探出头,左右看看。世子妃找什么?晓斯疑惑地看着他。柳忆摆手。没看见柳家马车,老爸没来,说明这事还没定下来,至少目前,圣上还不愿意放手,让好不容易调回京中的封疆大吏,再次回到边疆。不过放眼朝中,武将出身又能带兵的,也就只有柳家和齐家,想到这里,他好笑地摇摇脑袋。齐简也算是在军营里长大,没会走路就能骑马的主,十岁就跟着齐王上战场,在自己认识他之前,已经打了大大小小十几场战役。正烦躁着,院外传来脚步声,听那声音还挺急促,齐简微微皱眉,不多时,海棠花影中,就露出点淡蓝色,看见那颜色,齐简挑眉,复又将眉头锁紧。柳忆小跑着来到齐简门外,看着半掩的门,有些犹豫。进去说什么,就问问你怎么还烧着?这不废话吗,病没好,可不是要还烧着?何况,都五年了,这五年里,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他都病了多少次?现在才来问问,是不是,晚了些?这么想着,他忐忑着转身,朝院门小小蹭一步。眼见门口徘徊的淡蓝身影,朝着院外挪动,齐简心底里那点窃喜和期盼,慢慢被浇灭。看看院门,柳忆摸摸脖子,暗道自己又不是医生,能帮上什么忙?再说,五年都过来了,也不差自己这两句无关痛痒的关心,要不,还是按计划去找夜一吧。遣人去传口信时,齐简是有私心的,而且和他预想一样,柳忆听说自己病了,果真就来了。只是,来到门口,怎么又扭头要走?难道说,他还真打算去三皇子府上,赴那个莫须有的生辰宴?想到柳忆和华琼把酒言欢的模样,齐简眯眯眼睛,随手抓个茶杯,不轻不重往地上一丢。瓷器碎裂声从身后传来,柳忆心惊肉跳,脚下转弯,几步冲进屋。齐简背对着他,躬着身子在捡碎片,听见身后响动,他微微一笑,选中其中一片,不动声色把指尖按上去。血珠顿时冒出来,鲜红颜色在白净指尖上格外明显,刺的柳忆眼睛发疼。柳忆皱眉蹲下身,不由分说拉住齐简手腕:我看看。齐简不躲不避,任由他拉住自己手,用袖子抹两把。袖子上多两条红痕,可指尖上又冒出几滴血珠,柳忆没想到伤口还有些深,血半天止不住,他皱眉继续擦几下,依旧没能擦干净。这几年,柳忆上过战场,血啊尸体的都没少见,可现在不是在战场上,面前的人,又是记忆里软糯少年,还是自己亏欠五年的债主。看着白白净净指尖上,怎么都擦不完血珠,柳忆没来由一阵心疼,张口把那根指头含进嘴里。指尖触到温润舌尖,继而又被轻轻吸吮,某个不该热的地方,也跟着热起来,齐简难得地错愕片刻,绷紧嘴角,动两下手指。舌头上被戳两下,柳忆脑子里轰的一声,脸颊突兀的红了,他尴尬地张开嘴,啊了半天,没讲出话来。手指再次得到自由,看着指尖上残留的细微湿痕,齐简愉悦地眯起眼睛:嗯?柳忆:你不要做这个表情好不好,我真不是,我没有。我都不知道,世子妃你原来,如此急切?齐简晃着自己食指,似笑非笑,往前迈上半步。柳忆下意识退了退,齐简再迈步,柳忆再退,这回退不动了,屁股已经抵上书桌。不逃了?齐简看向他,缓缓勾起嘴角。眼里,只剩下那两片薄薄嘴唇,感受到比战场厮杀时还要快的心跳,柳忆慌乱间,抬手捂住脖子。你别咬我几个字,还没等说出来,院外传来脚步声,隐约间,柳忆听叫有人说,宫里来诏了。这是皇上要召齐简入宫?柳忆偏着头,愣了愣。齐简趁这功夫,俯身过去,张嘴衔住柳忆双唇。一句你干什么,被堵回喉咙。齐简用牙齿试探着,慢慢发力,没吓死口,就怎么着,晓斯叩门进来时,柳忆还是捂着嘴瞪圆了眼睛。别瞪了,这是给你的惩戒。齐简冷哼着整理好衣襟,仿佛刚才咬人的不是他,然后在晓斯和传旨太监注视下,他按着额头,缓缓靠在柳忆身上。晓斯身经百战,迅速反应过来,声音带上哭腔:世子,世子您怎么样?柳忆愣愣偏过头,只感觉到颈肩传来齐简粗重呼吸,灼热气息扫过脖子,弄得他一个激灵。这下,他才彻底回神,想到下人说齐简还在高烧,他连忙抬手将人扶住,小声问:哪不舒服?传旨太监见这架势,犯起难:这,圣上有旨,让世子即可入宫,这可如何是好?齐简用头蹭蹭柳忆脖子,趁没人注意,小小舔一口,然后抓着柳忆肩膀,慢慢站直身体,轻咳两声:无妨,我换身衣裳,咳咳,随公公入宫。说完这话,他松开手,转身进入里间,老太监识趣退到屋外,晓斯也跟着站在门边,丝毫没想去伺候生病主子。柳忆捂着脖子,脑袋有点发懵,他看看木门和门外的人,知道自己最好也到那边一起等。可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一回事,腿仿佛有自己意识,带着身体一步步朝珠帘挪过去,柳忆在心里叹口气,隔着珠帘压低声音:你真没事?齐简没说话,透过层叠珠帘,柳忆只能隐约看见他脱掉外袍,又披上另一件。别硬撑。柳忆压着声音,又说一遍。齐简拨动系扣的手,顿了顿,再次动起来,将几个系扣弄好,他回忆着吃过药后的感觉,试着咳上几声。皇帝召见,那只要没病死,就得去,听着齐简断断续续轻咳,柳忆抿抿嘴唇,鬼使神差来了句,我陪你吧。齐简呼吸微顿,片刻后挑开珠帘:你想陪我入宫?第27章 洞房没待够(倒v开始)陪着入宫,那是肯定不行的。柳忆知道,齐简比他更明白,不过不能入宫,倒是能送到宫门口,话已经说出去,再想反悔也晚了,柳忆跟在齐简身后钻进马车,晓斯亲自坐在车辕上,喊声驾。老太监有单独马车,这会儿车里只有柳忆和齐简两人,柳忆盯着脚尖,看上好一会儿,脑子里终于回过味来。刚才,他不但被齐简这混蛋给亲了,还被当冰淇淋般舔了一口,看那小混蛋的表情,这冰淇淋舔得还挺高兴?柳忆伸手揉揉发烫耳根,心里默默吐槽,冰淇淋,去他的冰淇淋。齐简看着他神色,摸摸自己嘴唇,懊恼地想,方才,不应该的。就这么沉默着抵达宫门口,齐简一言不发下了车。看他背影消失在宫门口,柳忆抿抿嘴,忽然想到,忘提醒他多穿点了。也不知道御前一番折腾跪下来,小混蛋会不会烧得更厉害?不过烧不烧的,也要等出来才知道,柳忆垂眸,思索片刻,挑开帷裳:晓斯,你可知这次进宫,是为什么?小的不知。晓斯摇头。晓斯说的,多半不是真话,不过他是齐简心腹,不能全盘吐露给自己,倒也正常。联想到昨天收到的密函,以及今天召人入宫的急切,柳忆有个大致猜测,这事儿,多半和西边脱不了干系。西边事情,按理也和柳家有关系,想到这里,他探出头,左右看看。世子妃找什么?晓斯疑惑地看着他。柳忆摆手。没看见柳家马车,老爸没来,说明这事还没定下来,至少目前,圣上还不愿意放手,让好不容易调回京中的封疆大吏,再次回到边疆。不过放眼朝中,武将出身又能带兵的,也就只有柳家和齐家,想到这里,他好笑地摇摇脑袋。齐简也算是在军营里长大,没会走路就能骑马的主,十岁就跟着齐王上战场,在自己认识他之前,已经打了大大小小十几场战役。正烦躁着,院外传来脚步声,听那声音还挺急促,齐简微微皱眉,不多时,海棠花影中,就露出点淡蓝色,看见那颜色,齐简挑眉,复又将眉头锁紧。柳忆小跑着来到齐简门外,看着半掩的门,有些犹豫。进去说什么,就问问你怎么还烧着?这不废话吗,病没好,可不是要还烧着?何况,都五年了,这五年里,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他都病了多少次?现在才来问问,是不是,晚了些?这么想着,他忐忑着转身,朝院门小小蹭一步。眼见门口徘徊的淡蓝身影,朝着院外挪动,齐简心底里那点窃喜和期盼,慢慢被浇灭。看看院门,柳忆摸摸脖子,暗道自己又不是医生,能帮上什么忙?再说,五年都过来了,也不差自己这两句无关痛痒的关心,要不,还是按计划去找夜一吧。遣人去传口信时,齐简是有私心的,而且和他预想一样,柳忆听说自己病了,果真就来了。只是,来到门口,怎么又扭头要走?难道说,他还真打算去三皇子府上,赴那个莫须有的生辰宴?想到柳忆和华琼把酒言欢的模样,齐简眯眯眼睛,随手抓个茶杯,不轻不重往地上一丢。瓷器碎裂声从身后传来,柳忆心惊肉跳,脚下转弯,几步冲进屋。齐简背对着他,躬着身子在捡碎片,听见身后响动,他微微一笑,选中其中一片,不动声色把指尖按上去。血珠顿时冒出来,鲜红颜色在白净指尖上格外明显,刺的柳忆眼睛发疼。柳忆皱眉蹲下身,不由分说拉住齐简手腕:我看看。齐简不躲不避,任由他拉住自己手,用袖子抹两把。袖子上多两条红痕,可指尖上又冒出几滴血珠,柳忆没想到伤口还有些深,血半天止不住,他皱眉继续擦几下,依旧没能擦干净。这几年,柳忆上过战场,血啊尸体的都没少见,可现在不是在战场上,面前的人,又是记忆里软糯少年,还是自己亏欠五年的债主。看着白白净净指尖上,怎么都擦不完血珠,柳忆没来由一阵心疼,张口把那根指头含进嘴里。指尖触到温润舌尖,继而又被轻轻吸吮,某个不该热的地方,也跟着热起来,齐简难得地错愕片刻,绷紧嘴角,动两下手指。舌头上被戳两下,柳忆脑子里轰的一声,脸颊突兀的红了,他尴尬地张开嘴,啊了半天,没讲出话来。手指再次得到自由,看着指尖上残留的细微湿痕,齐简愉悦地眯起眼睛:嗯?柳忆:你不要做这个表情好不好,我真不是,我没有。我都不知道,世子妃你原来,如此急切?齐简晃着自己食指,似笑非笑,往前迈上半步。柳忆下意识退了退,齐简再迈步,柳忆再退,这回退不动了,屁股已经抵上书桌。不逃了?齐简看向他,缓缓勾起嘴角。眼里,只剩下那两片薄薄嘴唇,感受到比战场厮杀时还要快的心跳,柳忆慌乱间,抬手捂住脖子。你别咬我几个字,还没等说出来,院外传来脚步声,隐约间,柳忆听叫有人说,宫里来诏了。这是皇上要召齐简入宫?柳忆偏着头,愣了愣。齐简趁这功夫,俯身过去,张嘴衔住柳忆双唇。一句你干什么,被堵回喉咙。齐简用牙齿试探着,慢慢发力,没吓死口,就怎么着,晓斯叩门进来时,柳忆还是捂着嘴瞪圆了眼睛。别瞪了,这是给你的惩戒。齐简冷哼着整理好衣襟,仿佛刚才咬人的不是他,然后在晓斯和传旨太监注视下,他按着额头,缓缓靠在柳忆身上。晓斯身经百战,迅速反应过来,声音带上哭腔:世子,世子您怎么样?柳忆愣愣偏过头,只感觉到颈肩传来齐简粗重呼吸,灼热气息扫过脖子,弄得他一个激灵。这下,他才彻底回神,想到下人说齐简还在高烧,他连忙抬手将人扶住,小声问:哪不舒服?传旨太监见这架势,犯起难:这,圣上有旨,让世子即可入宫,这可如何是好?齐简用头蹭蹭柳忆脖子,趁没人注意,小小舔一口,然后抓着柳忆肩膀,慢慢站直身体,轻咳两声:无妨,我换身衣裳,咳咳,随公公入宫。说完这话,他松开手,转身进入里间,老太监识趣退到屋外,晓斯也跟着站在门边,丝毫没想去伺候生病主子。柳忆捂着脖子,脑袋有点发懵,他看看木门和门外的人,知道自己最好也到那边一起等。可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一回事,腿仿佛有自己意识,带着身体一步步朝珠帘挪过去,柳忆在心里叹口气,隔着珠帘压低声音:你真没事?齐简没说话,透过层叠珠帘,柳忆只能隐约看见他脱掉外袍,又披上另一件。别硬撑。柳忆压着声音,又说一遍。齐简拨动系扣的手,顿了顿,再次动起来,将几个系扣弄好,他回忆着吃过药后的感觉,试着咳上几声。皇帝召见,那只要没病死,就得去,听着齐简断断续续轻咳,柳忆抿抿嘴唇,鬼使神差来了句,我陪你吧。齐简呼吸微顿,片刻后挑开珠帘:你想陪我入宫?第27章 洞房没待够(倒v开始)陪着入宫,那是肯定不行的。柳忆知道,齐简比他更明白,不过不能入宫,倒是能送到宫门口,话已经说出去,再想反悔也晚了,柳忆跟在齐简身后钻进马车,晓斯亲自坐在车辕上,喊声驾。老太监有单独马车,这会儿车里只有柳忆和齐简两人,柳忆盯着脚尖,看上好一会儿,脑子里终于回过味来。刚才,他不但被齐简这混蛋给亲了,还被当冰淇淋般舔了一口,看那小混蛋的表情,这冰淇淋舔得还挺高兴?柳忆伸手揉揉发烫耳根,心里默默吐槽,冰淇淋,去他的冰淇淋。齐简看着他神色,摸摸自己嘴唇,懊恼地想,方才,不应该的。就这么沉默着抵达宫门口,齐简一言不发下了车。看他背影消失在宫门口,柳忆抿抿嘴,忽然想到,忘提醒他多穿点了。也不知道御前一番折腾跪下来,小混蛋会不会烧得更厉害?不过烧不烧的,也要等出来才知道,柳忆垂眸,思索片刻,挑开帷裳:晓斯,你可知这次进宫,是为什么?小的不知。晓斯摇头。晓斯说的,多半不是真话,不过他是齐简心腹,不能全盘吐露给自己,倒也正常。联想到昨天收到的密函,以及今天召人入宫的急切,柳忆有个大致猜测,这事儿,多半和西边脱不了干系。西边事情,按理也和柳家有关系,想到这里,他探出头,左右看看。世子妃找什么?晓斯疑惑地看着他。柳忆摆手。没看见柳家马车,老爸没来,说明这事还没定下来,至少目前,圣上还不愿意放手,让好不容易调回京中的封疆大吏,再次回到边疆。不过放眼朝中,武将出身又能带兵的,也就只有柳家和齐家,想到这里,他好笑地摇摇脑袋。齐简也算是在军营里长大,没会走路就能骑马的主,十岁就跟着齐王上战场,在自己认识他之前,已经打了大大小小十几场战役。正烦躁着,院外传来脚步声,听那声音还挺急促,齐简微微皱眉,不多时,海棠花影中,就露出点淡蓝色,看见那颜色,齐简挑眉,复又将眉头锁紧。柳忆小跑着来到齐简门外,看着半掩的门,有些犹豫。进去说什么,就问问你怎么还烧着?这不废话吗,病没好,可不是要还烧着?何况,都五年了,这五年里,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他都病了多少次?现在才来问问,是不是,晚了些?这么想着,他忐忑着转身,朝院门小小蹭一步。眼见门口徘徊的淡蓝身影,朝着院外挪动,齐简心底里那点窃喜和期盼,慢慢被浇灭。看看院门,柳忆摸摸脖子,暗道自己又不是医生,能帮上什么忙?再说,五年都过来了,也不差自己这两句无关痛痒的关心,要不,还是按计划去找夜一吧。遣人去传口信时,齐简是有私心的,而且和他预想一样,柳忆听说自己病了,果真就来了。只是,来到门口,怎么又扭头要走?难道说,他还真打算去三皇子府上,赴那个莫须有的生辰宴?想到柳忆和华琼把酒言欢的模样,齐简眯眯眼睛,随手抓个茶杯,不轻不重往地上一丢。瓷器碎裂声从身后传来,柳忆心惊肉跳,脚下转弯,几步冲进屋。齐简背对着他,躬着身子在捡碎片,听见身后响动,他微微一笑,选中其中一片,不动声色把指尖按上去。血珠顿时冒出来,鲜红颜色在白净指尖上格外明显,刺的柳忆眼睛发疼。柳忆皱眉蹲下身,不由分说拉住齐简手腕:我看看。齐简不躲不避,任由他拉住自己手,用袖子抹两把。袖子上多两条红痕,可指尖上又冒出几滴血珠,柳忆没想到伤口还有些深,血半天止不住,他皱眉继续擦几下,依旧没能擦干净。这几年,柳忆上过战场,血啊尸体的都没少见,可现在不是在战场上,面前的人,又是记忆里软糯少年,还是自己亏欠五年的债主。看着白白净净指尖上,怎么都擦不完血珠,柳忆没来由一阵心疼,张口把那根指头含进嘴里。指尖触到温润舌尖,继而又被轻轻吸吮,某个不该热的地方,也跟着热起来,齐简难得地错愕片刻,绷紧嘴角,动两下手指。舌头上被戳两下,柳忆脑子里轰的一声,脸颊突兀的红了,他尴尬地张开嘴,啊了半天,没讲出话来。手指再次得到自由,看着指尖上残留的细微湿痕,齐简愉悦地眯起眼睛:嗯?柳忆:你不要做这个表情好不好,我真不是,我没有。我都不知道,世子妃你原来,如此急切?齐简晃着自己食指,似笑非笑,往前迈上半步。柳忆下意识退了退,齐简再迈步,柳忆再退,这回退不动了,屁股已经抵上书桌。不逃了?齐简看向他,缓缓勾起嘴角。眼里,只剩下那两片薄薄嘴唇,感受到比战场厮杀时还要快的心跳,柳忆慌乱间,抬手捂住脖子。你别咬我几个字,还没等说出来,院外传来脚步声,隐约间,柳忆听叫有人说,宫里来诏了。这是皇上要召齐简入宫?柳忆偏着头,愣了愣。齐简趁这功夫,俯身过去,张嘴衔住柳忆双唇。一句你干什么,被堵回喉咙。齐简用牙齿试探着,慢慢发力,没吓死口,就怎么着,晓斯叩门进来时,柳忆还是捂着嘴瞪圆了眼睛。别瞪了,这是给你的惩戒。齐简冷哼着整理好衣襟,仿佛刚才咬人的不是他,然后在晓斯和传旨太监注视下,他按着额头,缓缓靠在柳忆身上。晓斯身经百战,迅速反应过来,声音带上哭腔:世子,世子您怎么样?柳忆愣愣偏过头,只感觉到颈肩传来齐简粗重呼吸,灼热气息扫过脖子,弄得他一个激灵。这下,他才彻底回神,想到下人说齐简还在高烧,他连忙抬手将人扶住,小声问:哪不舒服?传旨太监见这架势,犯起难:这,圣上有旨,让世子即可入宫,这可如何是好?齐简用头蹭蹭柳忆脖子,趁没人注意,小小舔一口,然后抓着柳忆肩膀,慢慢站直身体,轻咳两声:无妨,我换身衣裳,咳咳,随公公入宫。说完这话,他松开手,转身进入里间,老太监识趣退到屋外,晓斯也跟着站在门边,丝毫没想去伺候生病主子。柳忆捂着脖子,脑袋有点发懵,他看看木门和门外的人,知道自己最好也到那边一起等。可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一回事,腿仿佛有自己意识,带着身体一步步朝珠帘挪过去,柳忆在心里叹口气,隔着珠帘压低声音:你真没事?齐简没说话,透过层叠珠帘,柳忆只能隐约看见他脱掉外袍,又披上另一件。别硬撑。柳忆压着声音,又说一遍。齐简拨动系扣的手,顿了顿,再次动起来,将几个系扣弄好,他回忆着吃过药后的感觉,试着咳上几声。皇帝召见,那只要没病死,就得去,听着齐简断断续续轻咳,柳忆抿抿嘴唇,鬼使神差来了句,我陪你吧。齐简呼吸微顿,片刻后挑开珠帘:你想陪我入宫?第27章 洞房没待够(倒v开始)陪着入宫,那是肯定不行的。柳忆知道,齐简比他更明白,不过不能入宫,倒是能送到宫门口,话已经说出去,再想反悔也晚了,柳忆跟在齐简身后钻进马车,晓斯亲自坐在车辕上,喊声驾。老太监有单独马车,这会儿车里只有柳忆和齐简两人,柳忆盯着脚尖,看上好一会儿,脑子里终于回过味来。刚才,他不但被齐简这混蛋给亲了,还被当冰淇淋般舔了一口,看那小混蛋的表情,这冰淇淋舔得还挺高兴?柳忆伸手揉揉发烫耳根,心里默默吐槽,冰淇淋,去他的冰淇淋。齐简看着他神色,摸摸自己嘴唇,懊恼地想,方才,不应该的。就这么沉默着抵达宫门口,齐简一言不发下了车。看他背影消失在宫门口,柳忆抿抿嘴,忽然想到,忘提醒他多穿点了。也不知道御前一番折腾跪下来,小混蛋会不会烧得更厉害?不过烧不烧的,也要等出来才知道,柳忆垂眸,思索片刻,挑开帷裳:晓斯,你可知这次进宫,是为什么?小的不知。晓斯摇头。晓斯说的,多半不是真话,不过他是齐简心腹,不能全盘吐露给自己,倒也正常。联想到昨天收到的密函,以及今天召人入宫的急切,柳忆有个大致猜测,这事儿,多半和西边脱不了干系。西边事情,按理也和柳家有关系,想到这里,他探出头,左右看看。世子妃找什么?晓斯疑惑地看着他。柳忆摆手。没看见柳家马车,老爸没来,说明这事还没定下来,至少目前,圣上还不愿意放手,让好不容易调回京中的封疆大吏,再次回到边疆。不过放眼朝中,武将出身又能带兵的,也就只有柳家和齐家,想到这里,他好笑地摇摇脑袋。齐简也算是在军营里长大,没会走路就能骑马的主,十岁就跟着齐王上战场,在自己认识他之前,已经打了大大小小十几场战役。正烦躁着,院外传来脚步声,听那声音还挺急促,齐简微微皱眉,不多时,海棠花影中,就露出点淡蓝色,看见那颜色,齐简挑眉,复又将眉头锁紧。柳忆小跑着来到齐简门外,看着半掩的门,有些犹豫。进去说什么,就问问你怎么还烧着?这不废话吗,病没好,可不是要还烧着?何况,都五年了,这五年里,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他都病了多少次?现在才来问问,是不是,晚了些?这么想着,他忐忑着转身,朝院门小小蹭一步。眼见门口徘徊的淡蓝身影,朝着院外挪动,齐简心底里那点窃喜和期盼,慢慢被浇灭。看看院门,柳忆摸摸脖子,暗道自己又不是医生,能帮上什么忙?再说,五年都过来了,也不差自己这两句无关痛痒的关心,要不,还是按计划去找夜一吧。遣人去传口信时,齐简是有私心的,而且和他预想一样,柳忆听说自己病了,果真就来了。只是,来到门口,怎么又扭头要走?难道说,他还真打算去三皇子府上,赴那个莫须有的生辰宴?想到柳忆和华琼把酒言欢的模样,齐简眯眯眼睛,随手抓个茶杯,不轻不重往地上一丢。瓷器碎裂声从身后传来,柳忆心惊肉跳,脚下转弯,几步冲进屋。齐简背对着他,躬着身子在捡碎片,听见身后响动,他微微一笑,选中其中一片,不动声色把指尖按上去。血珠顿时冒出来,鲜红颜色在白净指尖上格外明显,刺的柳忆眼睛发疼。柳忆皱眉蹲下身,不由分说拉住齐简手腕:我看看。齐简不躲不避,任由他拉住自己手,用袖子抹两把。袖子上多两条红痕,可指尖上又冒出几滴血珠,柳忆没想到伤口还有些深,血半天止不住,他皱眉继续擦几下,依旧没能擦干净。这几年,柳忆上过战场,血啊尸体的都没少见,可现在不是在战场上,面前的人,又是记忆里软糯少年,还是自己亏欠五年的债主。看着白白净净指尖上,怎么都擦不完血珠,柳忆没来由一阵心疼,张口把那根指头含进嘴里。指尖触到温润舌尖,继而又被轻轻吸吮,某个不该热的地方,也跟着热起来,齐简难得地错愕片刻,绷紧嘴角,动两下手指。舌头上被戳两下,柳忆脑子里轰的一声,脸颊突兀的红了,他尴尬地张开嘴,啊了半天,没讲出话来。手指再次得到自由,看着指尖上残留的细微湿痕,齐简愉悦地眯起眼睛:嗯?柳忆:你不要做这个表情好不好,我真不是,我没有。我都不知道,世子妃你原来,如此急切?齐简晃着自己食指,似笑非笑,往前迈上半步。柳忆下意识退了退,齐简再迈步,柳忆再退,这回退不动了,屁股已经抵上书桌。不逃了?齐简看向他,缓缓勾起嘴角。眼里,只剩下那两片薄薄嘴唇,感受到比战场厮杀时还要快的心跳,柳忆慌乱间,抬手捂住脖子。你别咬我几个字,还没等说出来,院外传来脚步声,隐约间,柳忆听叫有人说,宫里来诏了。这是皇上要召齐简入宫?柳忆偏着头,愣了愣。齐简趁这功夫,俯身过去,张嘴衔住柳忆双唇。一句你干什么,被堵回喉咙。齐简用牙齿试探着,慢慢发力,没吓死口,就怎么着,晓斯叩门进来时,柳忆还是捂着嘴瞪圆了眼睛。别瞪了,这是给你的惩戒。齐简冷哼着整理好衣襟,仿佛刚才咬人的不是他,然后在晓斯和传旨太监注视下,他按着额头,缓缓靠在柳忆身上。晓斯身经百战,迅速反应过来,声音带上哭腔:世子,世子您怎么样?柳忆愣愣偏过头,只感觉到颈肩传来齐简粗重呼吸,灼热气息扫过脖子,弄得他一个激灵。这下,他才彻底回神,想到下人说齐简还在高烧,他连忙抬手将人扶住,小声问:哪不舒服?传旨太监见这架势,犯起难:这,圣上有旨,让世子即可入宫,这可如何是好?齐简用头蹭蹭柳忆脖子,趁没人注意,小小舔一口,然后抓着柳忆肩膀,慢慢站直身体,轻咳两声:无妨,我换身衣裳,咳咳,随公公入宫。说完这话,他松开手,转身进入里间,老太监识趣退到屋外,晓斯也跟着站在门边,丝毫没想去伺候生病主子。柳忆捂着脖子,脑袋有点发懵,他看看木门和门外的人,知道自己最好也到那边一起等。可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一回事,腿仿佛有自己意识,带着身体一步步朝珠帘挪过去,柳忆在心里叹口气,隔着珠帘压低声音:你真没事?齐简没说话,透过层叠珠帘,柳忆只能隐约看见他脱掉外袍,又披上另一件。别硬撑。柳忆压着声音,又说一遍。齐简拨动系扣的手,顿了顿,再次动起来,将几个系扣弄好,他回忆着吃过药后的感觉,试着咳上几声。皇帝召见,那只要没病死,就得去,听着齐简断断续续轻咳,柳忆抿抿嘴唇,鬼使神差来了句,我陪你吧。齐简呼吸微顿,片刻后挑开珠帘:你想陪我入宫?第27章 洞房没待够(倒v开始)陪着入宫,那是肯定不行的。柳忆知道,齐简比他更明白,不过不能入宫,倒是能送到宫门口,话已经说出去,再想反悔也晚了,柳忆跟在齐简身后钻进马车,晓斯亲自坐在车辕上,喊声驾。老太监有单独马车,这会儿车里只有柳忆和齐简两人,柳忆盯着脚尖,看上好一会儿,脑子里终于回过味来。刚才,他不但被齐简这混蛋给亲了,还被当冰淇淋般舔了一口,看那小混蛋的表情,这冰淇淋舔得还挺高兴?柳忆伸手揉揉发烫耳根,心里默默吐槽,冰淇淋,去他的冰淇淋。齐简看着他神色,摸摸自己嘴唇,懊恼地想,方才,不应该的。就这么沉默着抵达宫门口,齐简一言不发下了车。看他背影消失在宫门口,柳忆抿抿嘴,忽然想到,忘提醒他多穿点了。也不知道御前一番折腾跪下来,小混蛋会不会烧得更厉害?不过烧不烧的,也要等出来才知道,柳忆垂眸,思索片刻,挑开帷裳:晓斯,你可知这次进宫,是为什么?小的不知。晓斯摇头。晓斯说的,多半不是真话,不过他是齐简心腹,不能全盘吐露给自己,倒也正常。联想到昨天收到的密函,以及今天召人入宫的急切,柳忆有个大致猜测,这事儿,多半和西边脱不了干系。西边事情,按理也和柳家有关系,想到这里,他探出头,左右看看。世子妃找什么?晓斯疑惑地看着他。柳忆摆手。没看见柳家马车,老爸没来,说明这事还没定下来,至少目前,圣上还不愿意放手,让好不容易调回京中的封疆大吏,再次回到边疆。不过放眼朝中,武将出身又能带兵的,也就只有柳家和齐家,想到这里,他好笑地摇摇脑袋。齐简也算是在军营里长大,没会走路就能骑马的主,十岁就跟着齐王上战场,在自己认识他之前,已经打了大大小小十几场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