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曾大奶奶点头,又道:“再有,你祖母,你祖母说的这些话你都莫要到心里去。这嫁妆和嫁妆里的出息,都是咱们女子的体己,你曾祖母想怎么使就怎么使,想给谁就给谁。”“走到哪儿都是有理的。”“往后你再听到这样的话,莫要往心里去,也莫要到处说,可明白了?”“明白了,母亲。”玉姐儿认真点头。……“春杏,春杏你来,娘跟你说个事!”春杏她娘,郑家的喜滋滋地将春杏喊进了一间偏僻的屋子。“娘,什么事啊?”春杏疑惑不解,“段嬷嬷让我去库房取些菇子作汤呢,京城的菇子没家里的好,做出来的汤不是那个味。”“哎呦别管她了!”郑家的道:“娘给你说个要紧事!”“什么要紧事?”春杏好奇地问道。“就是姑爷!”郑家的期待地看着她,“姑娘可有安排你什么时候去侍候姑爷?”从小就在大宅里长大的春杏知道她娘这么说的意思,但还是不敢置信地再问了一遍,“娘您说什么?”“姑娘怎么会安排我去侍候姑爷?!”“这不是早晚的事嘛!”郑家的喜滋滋地说:“如今姑娘有了身子,不能让姑爷近身,可不得安排个通房丫头侍候?”“姑娘身边就你们两个大丫头,桂枝已经定给了钱管家没这个造化,可不就剩乖女儿你了!哎呀我前些日子还说怎么就只给桂枝指婚把你抛在一边,原来姑娘这样看重你呢!”“乖女儿啊,你可得把握住这个机会,将来生下一儿半女,那后半辈子就稳妥了!”“……娘您胡说些什么呢?”春杏脸色涨红,“姑娘在家里的时候没有给我指婚,那是因为爹娘你们都在京城,她是想着到了京城再安排。”“才不是要让我去侍候姑爷的,娘您可别说了,我得去趟库房,段嬷嬷等得急呢。”春杏转身欲走,但是她娘却拉住了她,急道:“竟是这样?!不过不要紧,那个时候姑娘还没怀孕呢,自然是不需要安排通房,但是如今她可是怀孕了的,这情形就不一样了。”“不从你们这中间选,难道要从外面卖?那可不行啊,外头的人哪有自己人贴心?不行,我得去和太太说道说道……”这回却是轮到春杏拉住了她娘,“娘,娘你这是失心疯了不成?”“你若到太太或是姑娘面前提这事,她们非把我们一大家子赶出去不可!我是哪个牌面上的人?不过是几两银子一个的丫头罢了,如何能与姑娘相比?”“先头在家里的时候,姑娘有四个大丫鬟,后来有一个犯了错,许出去了。接着定下亲事后又有一个痴心妄想,也许出去了。”“就剩了我和桂枝。”说着说着春杏语气哽咽,“娘,您可饶了我吧,如今这样不好吗?我们一家子在一块,依着桂枝的例我往后也是会许个做管事的。”“若是将来还进来侍候那就可能是小主人身边的嬷嬷、奶娘等,待小主人长大了便是荣养的好日子。”“做什么要去做那见不得人的姨娘?”第99章“什么叫见不得人的姨娘?”郑家的恼羞成怒, 在她的手臂上拍了一下, “这是多好的事!”“姨娘是家里的半个主子!不用干活还有人侍候,生了女儿有嫁妆,生了儿子分家业!不比你每日早起晚睡侍候人强?!”春杏叹了口气,郑重说道:“娘您说的嫁妆和家业,是说要姑娘先把夫婿分予我,然后把我生的孩子养大,让他们读书进学, 然后再从她的嫁妆里头分些产业给我生的儿女, 是这样吗?”“娘, 您生的女儿我也不是天仙下凡,如何有这样大的脸?”“您这是怎么了?”她略痛心地看着她, “十几年前,太太决定让你们和哥哥留在京城打理她的嫁妆,然后把我带走侍候姑娘,你们千叮咛万嘱咐我要用心侍候,这就是您的用心吗?”“抢她的东西?”“您就没有想想后果吗?”郑家的愣住了, 脸色渐渐发白,小声地喃喃道:“这,这总是要安排通房的啊, 如此才贤惠, 这贴心的总比不贴心的强, 往后你也是她的帮手啊!”春杏见她执迷不悟, 干脆点明了道:“我刚刚说的那些话, 都是以前姑娘跟我们说过的。姑娘说了,她的丫鬟,可以选个好人家嫁了,也可以自赎己身做个平民百姓,但绝不允许爬床!”“您这个想头,那是万万不能的!”“您好好想一想吧,今日这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你可千万莫要到姑娘面前乱说话!”“可记住了?”“记住了记住了,”郑家的不悦地摆摆手,待春杏走后,她在屋子里转悠了几圈,摇头叹息道:“有了身子竟不给夫婿安排通房,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不贤惠的妇人呢?”春杏出了这屋子,不放心地又回头看了一眼,见她娘只是在那转圈子,这心才略放下来些。紧了紧手腕上的篮子往库房方向走去。边走边思索着。能成为姑娘身边的大丫鬟,说是百里挑一是夸张了些,但是十里挑一那是有的,不单单要有容貌身段还要有机灵的头脑,其余的读书算账、交际应酬、煮茶插花、女红易牙等等也总要擅长一两样。如此和姑娘一起长大的人,到了夫家或是许配给姑爷身边的管事小厮,或是直接给姑爷做通房,都是有的。甚至由于是丫鬟出身能放下身段,有的通房丫头或者姨娘,比自家姑娘还要受宠些。但那又如何?身契捏在姑娘手里,待不受宠的时候通常过得比粗使婆子都不如,不说能不能生下儿子,即使生下了也会被养废,就如刘家的三老爷。生女儿就更简单了,几百两嫁妆打发出去,一辈子都见不着了,刘家那两位庶出的姑太太就是如此。更别说刘府二房那许多一两年之后就被打发出去,连名字都没有被主子们记在心上的人了。这样的日子,她是不想过的。……刘玉真可不知道她被人惦记上了,她最近苦恼得很,因为闻不得半点油腥味,一闻到就要吐,有一回还直接吐到了陈世文的身上,可谓苦不堪言。“过阵子就好了,”曾氏安慰她,“咱们女子都有这么一遭。”“娘,您当年怀我的时候也是如此吗?”刘玉真问。“差不离。”曾氏笑道,“你是比你哥哥闹腾些,有时候半夜都要翻身呢,第一次翻身的时候把你爹给吓了一跳。”“娘!”康哥儿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递给她一串红得斑驳的糖葫芦,“吃糖!”陈世文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先是跟曾氏问过安,然后又提醒康哥儿给曾氏行礼,然后才坐在刘玉真身侧柔声道:“回来的路上见着这用柰果制成的糖葫芦,就非要给你买,你尝尝可能吃下?”“这果子尚未红透,酸得很。”柰果便是苹果了,如今这会尚未红透,尝起来酸得很,但配上表面的饴糖也别有一番风味。“味儿不错。”刘玉真小小地咬了一口,没觉得反胃于是很开心地吃完了。陈世文松了口气,“你若喜欢,那我往后每日给你买几颗,这是那人家里种的。”“喜欢也不能多吃呢,况且外头的东西也不知干不干净,”旁边的曾氏忍不住劝道:“你若真喜欢那就让那人每日送些果子来,糖葫芦厨房也是会做的。”“岳母说得有理,”陈世文赞同,“那我让人去找他,明日便送些来吧。”“我也要吃!”康哥儿道。“那你莫要嫌酸,”刘玉真笑着,轻点了他的额头。……慧姐儿有些闷闷不乐地坐在床沿,抱着膝盖不知在想些什么,梅香往屋子里走了两回见她还是这般,不由得担心问道:“姑娘,您今日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梅香,”慧姐儿抬起头来,问道:“为何母亲有了身孕,她们就都走到我面前来,说些往后她待我们便不会如此亲近了的话呢?”“这都是没影儿的事。”“这……”梅香哑然,半响小声道:“许是她们见不得人好?”“我娘说这世上是有那长舌妇人,一天到晚尽盯着人的短处,别人过得不好她就开心,别人过得好她就要使坏。”“没准是这样的人呢。”“那梅香,你觉得母亲有了自己的孩儿后,还会对我和康哥儿好吗?”慧姐儿直直地望着她。梅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左右四望,见身边没人才松了口气,紧走了几步凑近慧姐儿身侧小声道:“姑娘,这样的话您在屋子里说说就好了,出去可别说了!”“我就和你说一说,”慧姐儿笑道:“旁的人我都是不说的。”听到这样的话,梅香吓得满头大汗,连忙赌咒发誓,“姑娘,我也不会往外说的!”“若是说了,定叫我天打雷劈!”“你是我的丫鬟,我自是信你的。”慧姐儿笑道。……刘玉真怀孕,曾淑也来探望了,带了好些药材。“这是侯爷的下属从北边捎来的人参、鹿茸等,好几大箱子,我想着你这里寻常东西是不缺的,这些你就收下吧,给长辈们补补身子。”“多谢表姐。”刘玉真也不和她客气,命桂枝收了起来,准备选一些送回老家去。曾淑还有事忙,坐下略说了几句话就起身回去了。其走后,曾氏摇头叹息,“多好一个姑娘,就被那么个娘拖累了,你大舅母从你这要方子不成,转而就向淑姐儿哭起了穷。”“你外祖母说,淑姐儿前几日又送了五百两银子回去,长此以往啊,当年给她的嫁妆恐怕都要一分不落地还回来。”“竟到了这样的田地了吗?”刘玉真好奇问道:“曾家主子虽多,但下人却是少的,宅子也不大,也不像刘家要四处打点。”“怎么就要入不敷出了呢?”“哪里知道呢,”曾氏道,“这就只有大房才清楚了,你祖母如今不管这事。”……陈家自从陈世文一家上京之后,张氏就日盼夜盼,早晚都要上一炷香给祖宗,以求他们平平安安。这一日,她听说京城来信了,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去,正好看到陈世诚拆开信封,认真地看着上头的字。“老大啊,老三在信里头说什么了?”她急切地问道:“我的康哥儿可平安?”陈世诚字识得不多,被这么一催顿时额头冒汗,连忙快速往后翻看,找到之后大喜,“娘,三弟说几个人都平安,在路上一点病都没生,好得很!”“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张氏朝着门口拜了拜,又问道:“那他们到了京城之后住哪里?吃什么?银钱可还够使?”这几个问题又让陈世诚手忙脚乱地翻着纸张,“住,住弟妹的宅子里,和曾家离得不远,三弟说曾大老爷学问好。”“吃,吃吃……”翻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刘玉真可不知道她被人惦记上了,她最近苦恼得很,因为闻不得半点油腥味,一闻到就要吐,有一回还直接吐到了陈世文的身上,可谓苦不堪言。“过阵子就好了,”曾氏安慰她,“咱们女子都有这么一遭。”“娘,您当年怀我的时候也是如此吗?”刘玉真问。“差不离。”曾氏笑道,“你是比你哥哥闹腾些,有时候半夜都要翻身呢,第一次翻身的时候把你爹给吓了一跳。”“娘!”康哥儿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递给她一串红得斑驳的糖葫芦,“吃糖!”陈世文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先是跟曾氏问过安,然后又提醒康哥儿给曾氏行礼,然后才坐在刘玉真身侧柔声道:“回来的路上见着这用柰果制成的糖葫芦,就非要给你买,你尝尝可能吃下?”“这果子尚未红透,酸得很。”柰果便是苹果了,如今这会尚未红透,尝起来酸得很,但配上表面的饴糖也别有一番风味。“味儿不错。”刘玉真小小地咬了一口,没觉得反胃于是很开心地吃完了。陈世文松了口气,“你若喜欢,那我往后每日给你买几颗,这是那人家里种的。”“喜欢也不能多吃呢,况且外头的东西也不知干不干净,”旁边的曾氏忍不住劝道:“你若真喜欢那就让那人每日送些果子来,糖葫芦厨房也是会做的。”“岳母说得有理,”陈世文赞同,“那我让人去找他,明日便送些来吧。”“我也要吃!”康哥儿道。“那你莫要嫌酸,”刘玉真笑着,轻点了他的额头。……慧姐儿有些闷闷不乐地坐在床沿,抱着膝盖不知在想些什么,梅香往屋子里走了两回见她还是这般,不由得担心问道:“姑娘,您今日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梅香,”慧姐儿抬起头来,问道:“为何母亲有了身孕,她们就都走到我面前来,说些往后她待我们便不会如此亲近了的话呢?”“这都是没影儿的事。”“这……”梅香哑然,半响小声道:“许是她们见不得人好?”“我娘说这世上是有那长舌妇人,一天到晚尽盯着人的短处,别人过得不好她就开心,别人过得好她就要使坏。”“没准是这样的人呢。”“那梅香,你觉得母亲有了自己的孩儿后,还会对我和康哥儿好吗?”慧姐儿直直地望着她。梅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左右四望,见身边没人才松了口气,紧走了几步凑近慧姐儿身侧小声道:“姑娘,这样的话您在屋子里说说就好了,出去可别说了!”“我就和你说一说,”慧姐儿笑道:“旁的人我都是不说的。”听到这样的话,梅香吓得满头大汗,连忙赌咒发誓,“姑娘,我也不会往外说的!”“若是说了,定叫我天打雷劈!”“你是我的丫鬟,我自是信你的。”慧姐儿笑道。……刘玉真怀孕,曾淑也来探望了,带了好些药材。“这是侯爷的下属从北边捎来的人参、鹿茸等,好几大箱子,我想着你这里寻常东西是不缺的,这些你就收下吧,给长辈们补补身子。”“多谢表姐。”刘玉真也不和她客气,命桂枝收了起来,准备选一些送回老家去。曾淑还有事忙,坐下略说了几句话就起身回去了。其走后,曾氏摇头叹息,“多好一个姑娘,就被那么个娘拖累了,你大舅母从你这要方子不成,转而就向淑姐儿哭起了穷。”“你外祖母说,淑姐儿前几日又送了五百两银子回去,长此以往啊,当年给她的嫁妆恐怕都要一分不落地还回来。”“竟到了这样的田地了吗?”刘玉真好奇问道:“曾家主子虽多,但下人却是少的,宅子也不大,也不像刘家要四处打点。”“怎么就要入不敷出了呢?”“哪里知道呢,”曾氏道,“这就只有大房才清楚了,你祖母如今不管这事。”……陈家自从陈世文一家上京之后,张氏就日盼夜盼,早晚都要上一炷香给祖宗,以求他们平平安安。这一日,她听说京城来信了,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去,正好看到陈世诚拆开信封,认真地看着上头的字。“老大啊,老三在信里头说什么了?”她急切地问道:“我的康哥儿可平安?”陈世诚字识得不多,被这么一催顿时额头冒汗,连忙快速往后翻看,找到之后大喜,“娘,三弟说几个人都平安,在路上一点病都没生,好得很!”“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张氏朝着门口拜了拜,又问道:“那他们到了京城之后住哪里?吃什么?银钱可还够使?”这几个问题又让陈世诚手忙脚乱地翻着纸张,“住,住弟妹的宅子里,和曾家离得不远,三弟说曾大老爷学问好。”“吃,吃吃……”翻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刘玉真可不知道她被人惦记上了,她最近苦恼得很,因为闻不得半点油腥味,一闻到就要吐,有一回还直接吐到了陈世文的身上,可谓苦不堪言。“过阵子就好了,”曾氏安慰她,“咱们女子都有这么一遭。”“娘,您当年怀我的时候也是如此吗?”刘玉真问。“差不离。”曾氏笑道,“你是比你哥哥闹腾些,有时候半夜都要翻身呢,第一次翻身的时候把你爹给吓了一跳。”“娘!”康哥儿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递给她一串红得斑驳的糖葫芦,“吃糖!”陈世文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先是跟曾氏问过安,然后又提醒康哥儿给曾氏行礼,然后才坐在刘玉真身侧柔声道:“回来的路上见着这用柰果制成的糖葫芦,就非要给你买,你尝尝可能吃下?”“这果子尚未红透,酸得很。”柰果便是苹果了,如今这会尚未红透,尝起来酸得很,但配上表面的饴糖也别有一番风味。“味儿不错。”刘玉真小小地咬了一口,没觉得反胃于是很开心地吃完了。陈世文松了口气,“你若喜欢,那我往后每日给你买几颗,这是那人家里种的。”“喜欢也不能多吃呢,况且外头的东西也不知干不干净,”旁边的曾氏忍不住劝道:“你若真喜欢那就让那人每日送些果子来,糖葫芦厨房也是会做的。”“岳母说得有理,”陈世文赞同,“那我让人去找他,明日便送些来吧。”“我也要吃!”康哥儿道。“那你莫要嫌酸,”刘玉真笑着,轻点了他的额头。……慧姐儿有些闷闷不乐地坐在床沿,抱着膝盖不知在想些什么,梅香往屋子里走了两回见她还是这般,不由得担心问道:“姑娘,您今日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梅香,”慧姐儿抬起头来,问道:“为何母亲有了身孕,她们就都走到我面前来,说些往后她待我们便不会如此亲近了的话呢?”“这都是没影儿的事。”“这……”梅香哑然,半响小声道:“许是她们见不得人好?”“我娘说这世上是有那长舌妇人,一天到晚尽盯着人的短处,别人过得不好她就开心,别人过得好她就要使坏。”“没准是这样的人呢。”“那梅香,你觉得母亲有了自己的孩儿后,还会对我和康哥儿好吗?”慧姐儿直直地望着她。梅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左右四望,见身边没人才松了口气,紧走了几步凑近慧姐儿身侧小声道:“姑娘,这样的话您在屋子里说说就好了,出去可别说了!”“我就和你说一说,”慧姐儿笑道:“旁的人我都是不说的。”听到这样的话,梅香吓得满头大汗,连忙赌咒发誓,“姑娘,我也不会往外说的!”“若是说了,定叫我天打雷劈!”“你是我的丫鬟,我自是信你的。”慧姐儿笑道。……刘玉真怀孕,曾淑也来探望了,带了好些药材。“这是侯爷的下属从北边捎来的人参、鹿茸等,好几大箱子,我想着你这里寻常东西是不缺的,这些你就收下吧,给长辈们补补身子。”“多谢表姐。”刘玉真也不和她客气,命桂枝收了起来,准备选一些送回老家去。曾淑还有事忙,坐下略说了几句话就起身回去了。其走后,曾氏摇头叹息,“多好一个姑娘,就被那么个娘拖累了,你大舅母从你这要方子不成,转而就向淑姐儿哭起了穷。”“你外祖母说,淑姐儿前几日又送了五百两银子回去,长此以往啊,当年给她的嫁妆恐怕都要一分不落地还回来。”“竟到了这样的田地了吗?”刘玉真好奇问道:“曾家主子虽多,但下人却是少的,宅子也不大,也不像刘家要四处打点。”“怎么就要入不敷出了呢?”“哪里知道呢,”曾氏道,“这就只有大房才清楚了,你祖母如今不管这事。”……陈家自从陈世文一家上京之后,张氏就日盼夜盼,早晚都要上一炷香给祖宗,以求他们平平安安。这一日,她听说京城来信了,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去,正好看到陈世诚拆开信封,认真地看着上头的字。“老大啊,老三在信里头说什么了?”她急切地问道:“我的康哥儿可平安?”陈世诚字识得不多,被这么一催顿时额头冒汗,连忙快速往后翻看,找到之后大喜,“娘,三弟说几个人都平安,在路上一点病都没生,好得很!”“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张氏朝着门口拜了拜,又问道:“那他们到了京城之后住哪里?吃什么?银钱可还够使?”这几个问题又让陈世诚手忙脚乱地翻着纸张,“住,住弟妹的宅子里,和曾家离得不远,三弟说曾大老爷学问好。”“吃,吃吃……”翻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刘玉真可不知道她被人惦记上了,她最近苦恼得很,因为闻不得半点油腥味,一闻到就要吐,有一回还直接吐到了陈世文的身上,可谓苦不堪言。“过阵子就好了,”曾氏安慰她,“咱们女子都有这么一遭。”“娘,您当年怀我的时候也是如此吗?”刘玉真问。“差不离。”曾氏笑道,“你是比你哥哥闹腾些,有时候半夜都要翻身呢,第一次翻身的时候把你爹给吓了一跳。”“娘!”康哥儿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递给她一串红得斑驳的糖葫芦,“吃糖!”陈世文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先是跟曾氏问过安,然后又提醒康哥儿给曾氏行礼,然后才坐在刘玉真身侧柔声道:“回来的路上见着这用柰果制成的糖葫芦,就非要给你买,你尝尝可能吃下?”“这果子尚未红透,酸得很。”柰果便是苹果了,如今这会尚未红透,尝起来酸得很,但配上表面的饴糖也别有一番风味。“味儿不错。”刘玉真小小地咬了一口,没觉得反胃于是很开心地吃完了。陈世文松了口气,“你若喜欢,那我往后每日给你买几颗,这是那人家里种的。”“喜欢也不能多吃呢,况且外头的东西也不知干不干净,”旁边的曾氏忍不住劝道:“你若真喜欢那就让那人每日送些果子来,糖葫芦厨房也是会做的。”“岳母说得有理,”陈世文赞同,“那我让人去找他,明日便送些来吧。”“我也要吃!”康哥儿道。“那你莫要嫌酸,”刘玉真笑着,轻点了他的额头。……慧姐儿有些闷闷不乐地坐在床沿,抱着膝盖不知在想些什么,梅香往屋子里走了两回见她还是这般,不由得担心问道:“姑娘,您今日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梅香,”慧姐儿抬起头来,问道:“为何母亲有了身孕,她们就都走到我面前来,说些往后她待我们便不会如此亲近了的话呢?”“这都是没影儿的事。”“这……”梅香哑然,半响小声道:“许是她们见不得人好?”“我娘说这世上是有那长舌妇人,一天到晚尽盯着人的短处,别人过得不好她就开心,别人过得好她就要使坏。”“没准是这样的人呢。”“那梅香,你觉得母亲有了自己的孩儿后,还会对我和康哥儿好吗?”慧姐儿直直地望着她。梅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左右四望,见身边没人才松了口气,紧走了几步凑近慧姐儿身侧小声道:“姑娘,这样的话您在屋子里说说就好了,出去可别说了!”“我就和你说一说,”慧姐儿笑道:“旁的人我都是不说的。”听到这样的话,梅香吓得满头大汗,连忙赌咒发誓,“姑娘,我也不会往外说的!”“若是说了,定叫我天打雷劈!”“你是我的丫鬟,我自是信你的。”慧姐儿笑道。……刘玉真怀孕,曾淑也来探望了,带了好些药材。“这是侯爷的下属从北边捎来的人参、鹿茸等,好几大箱子,我想着你这里寻常东西是不缺的,这些你就收下吧,给长辈们补补身子。”“多谢表姐。”刘玉真也不和她客气,命桂枝收了起来,准备选一些送回老家去。曾淑还有事忙,坐下略说了几句话就起身回去了。其走后,曾氏摇头叹息,“多好一个姑娘,就被那么个娘拖累了,你大舅母从你这要方子不成,转而就向淑姐儿哭起了穷。”“你外祖母说,淑姐儿前几日又送了五百两银子回去,长此以往啊,当年给她的嫁妆恐怕都要一分不落地还回来。”“竟到了这样的田地了吗?”刘玉真好奇问道:“曾家主子虽多,但下人却是少的,宅子也不大,也不像刘家要四处打点。”“怎么就要入不敷出了呢?”“哪里知道呢,”曾氏道,“这就只有大房才清楚了,你祖母如今不管这事。”……陈家自从陈世文一家上京之后,张氏就日盼夜盼,早晚都要上一炷香给祖宗,以求他们平平安安。这一日,她听说京城来信了,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去,正好看到陈世诚拆开信封,认真地看着上头的字。“老大啊,老三在信里头说什么了?”她急切地问道:“我的康哥儿可平安?”陈世诚字识得不多,被这么一催顿时额头冒汗,连忙快速往后翻看,找到之后大喜,“娘,三弟说几个人都平安,在路上一点病都没生,好得很!”“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张氏朝着门口拜了拜,又问道:“那他们到了京城之后住哪里?吃什么?银钱可还够使?”这几个问题又让陈世诚手忙脚乱地翻着纸张,“住,住弟妹的宅子里,和曾家离得不远,三弟说曾大老爷学问好。”“吃,吃吃……”翻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刘玉真可不知道她被人惦记上了,她最近苦恼得很,因为闻不得半点油腥味,一闻到就要吐,有一回还直接吐到了陈世文的身上,可谓苦不堪言。“过阵子就好了,”曾氏安慰她,“咱们女子都有这么一遭。”“娘,您当年怀我的时候也是如此吗?”刘玉真问。“差不离。”曾氏笑道,“你是比你哥哥闹腾些,有时候半夜都要翻身呢,第一次翻身的时候把你爹给吓了一跳。”“娘!”康哥儿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递给她一串红得斑驳的糖葫芦,“吃糖!”陈世文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先是跟曾氏问过安,然后又提醒康哥儿给曾氏行礼,然后才坐在刘玉真身侧柔声道:“回来的路上见着这用柰果制成的糖葫芦,就非要给你买,你尝尝可能吃下?”“这果子尚未红透,酸得很。”柰果便是苹果了,如今这会尚未红透,尝起来酸得很,但配上表面的饴糖也别有一番风味。“味儿不错。”刘玉真小小地咬了一口,没觉得反胃于是很开心地吃完了。陈世文松了口气,“你若喜欢,那我往后每日给你买几颗,这是那人家里种的。”“喜欢也不能多吃呢,况且外头的东西也不知干不干净,”旁边的曾氏忍不住劝道:“你若真喜欢那就让那人每日送些果子来,糖葫芦厨房也是会做的。”“岳母说得有理,”陈世文赞同,“那我让人去找他,明日便送些来吧。”“我也要吃!”康哥儿道。“那你莫要嫌酸,”刘玉真笑着,轻点了他的额头。……慧姐儿有些闷闷不乐地坐在床沿,抱着膝盖不知在想些什么,梅香往屋子里走了两回见她还是这般,不由得担心问道:“姑娘,您今日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梅香,”慧姐儿抬起头来,问道:“为何母亲有了身孕,她们就都走到我面前来,说些往后她待我们便不会如此亲近了的话呢?”“这都是没影儿的事。”“这……”梅香哑然,半响小声道:“许是她们见不得人好?”“我娘说这世上是有那长舌妇人,一天到晚尽盯着人的短处,别人过得不好她就开心,别人过得好她就要使坏。”“没准是这样的人呢。”“那梅香,你觉得母亲有了自己的孩儿后,还会对我和康哥儿好吗?”慧姐儿直直地望着她。梅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左右四望,见身边没人才松了口气,紧走了几步凑近慧姐儿身侧小声道:“姑娘,这样的话您在屋子里说说就好了,出去可别说了!”“我就和你说一说,”慧姐儿笑道:“旁的人我都是不说的。”听到这样的话,梅香吓得满头大汗,连忙赌咒发誓,“姑娘,我也不会往外说的!”“若是说了,定叫我天打雷劈!”“你是我的丫鬟,我自是信你的。”慧姐儿笑道。……刘玉真怀孕,曾淑也来探望了,带了好些药材。“这是侯爷的下属从北边捎来的人参、鹿茸等,好几大箱子,我想着你这里寻常东西是不缺的,这些你就收下吧,给长辈们补补身子。”“多谢表姐。”刘玉真也不和她客气,命桂枝收了起来,准备选一些送回老家去。曾淑还有事忙,坐下略说了几句话就起身回去了。其走后,曾氏摇头叹息,“多好一个姑娘,就被那么个娘拖累了,你大舅母从你这要方子不成,转而就向淑姐儿哭起了穷。”“你外祖母说,淑姐儿前几日又送了五百两银子回去,长此以往啊,当年给她的嫁妆恐怕都要一分不落地还回来。”“竟到了这样的田地了吗?”刘玉真好奇问道:“曾家主子虽多,但下人却是少的,宅子也不大,也不像刘家要四处打点。”“怎么就要入不敷出了呢?”“哪里知道呢,”曾氏道,“这就只有大房才清楚了,你祖母如今不管这事。”……陈家自从陈世文一家上京之后,张氏就日盼夜盼,早晚都要上一炷香给祖宗,以求他们平平安安。这一日,她听说京城来信了,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去,正好看到陈世诚拆开信封,认真地看着上头的字。“老大啊,老三在信里头说什么了?”她急切地问道:“我的康哥儿可平安?”陈世诚字识得不多,被这么一催顿时额头冒汗,连忙快速往后翻看,找到之后大喜,“娘,三弟说几个人都平安,在路上一点病都没生,好得很!”“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张氏朝着门口拜了拜,又问道:“那他们到了京城之后住哪里?吃什么?银钱可还够使?”这几个问题又让陈世诚手忙脚乱地翻着纸张,“住,住弟妹的宅子里,和曾家离得不远,三弟说曾大老爷学问好。”“吃,吃吃……”翻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刘玉真可不知道她被人惦记上了,她最近苦恼得很,因为闻不得半点油腥味,一闻到就要吐,有一回还直接吐到了陈世文的身上,可谓苦不堪言。“过阵子就好了,”曾氏安慰她,“咱们女子都有这么一遭。”“娘,您当年怀我的时候也是如此吗?”刘玉真问。“差不离。”曾氏笑道,“你是比你哥哥闹腾些,有时候半夜都要翻身呢,第一次翻身的时候把你爹给吓了一跳。”“娘!”康哥儿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递给她一串红得斑驳的糖葫芦,“吃糖!”陈世文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先是跟曾氏问过安,然后又提醒康哥儿给曾氏行礼,然后才坐在刘玉真身侧柔声道:“回来的路上见着这用柰果制成的糖葫芦,就非要给你买,你尝尝可能吃下?”“这果子尚未红透,酸得很。”柰果便是苹果了,如今这会尚未红透,尝起来酸得很,但配上表面的饴糖也别有一番风味。“味儿不错。”刘玉真小小地咬了一口,没觉得反胃于是很开心地吃完了。陈世文松了口气,“你若喜欢,那我往后每日给你买几颗,这是那人家里种的。”“喜欢也不能多吃呢,况且外头的东西也不知干不干净,”旁边的曾氏忍不住劝道:“你若真喜欢那就让那人每日送些果子来,糖葫芦厨房也是会做的。”“岳母说得有理,”陈世文赞同,“那我让人去找他,明日便送些来吧。”“我也要吃!”康哥儿道。“那你莫要嫌酸,”刘玉真笑着,轻点了他的额头。……慧姐儿有些闷闷不乐地坐在床沿,抱着膝盖不知在想些什么,梅香往屋子里走了两回见她还是这般,不由得担心问道:“姑娘,您今日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梅香,”慧姐儿抬起头来,问道:“为何母亲有了身孕,她们就都走到我面前来,说些往后她待我们便不会如此亲近了的话呢?”“这都是没影儿的事。”“这……”梅香哑然,半响小声道:“许是她们见不得人好?”“我娘说这世上是有那长舌妇人,一天到晚尽盯着人的短处,别人过得不好她就开心,别人过得好她就要使坏。”“没准是这样的人呢。”“那梅香,你觉得母亲有了自己的孩儿后,还会对我和康哥儿好吗?”慧姐儿直直地望着她。梅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左右四望,见身边没人才松了口气,紧走了几步凑近慧姐儿身侧小声道:“姑娘,这样的话您在屋子里说说就好了,出去可别说了!”“我就和你说一说,”慧姐儿笑道:“旁的人我都是不说的。”听到这样的话,梅香吓得满头大汗,连忙赌咒发誓,“姑娘,我也不会往外说的!”“若是说了,定叫我天打雷劈!”“你是我的丫鬟,我自是信你的。”慧姐儿笑道。……刘玉真怀孕,曾淑也来探望了,带了好些药材。“这是侯爷的下属从北边捎来的人参、鹿茸等,好几大箱子,我想着你这里寻常东西是不缺的,这些你就收下吧,给长辈们补补身子。”“多谢表姐。”刘玉真也不和她客气,命桂枝收了起来,准备选一些送回老家去。曾淑还有事忙,坐下略说了几句话就起身回去了。其走后,曾氏摇头叹息,“多好一个姑娘,就被那么个娘拖累了,你大舅母从你这要方子不成,转而就向淑姐儿哭起了穷。”“你外祖母说,淑姐儿前几日又送了五百两银子回去,长此以往啊,当年给她的嫁妆恐怕都要一分不落地还回来。”“竟到了这样的田地了吗?”刘玉真好奇问道:“曾家主子虽多,但下人却是少的,宅子也不大,也不像刘家要四处打点。”“怎么就要入不敷出了呢?”“哪里知道呢,”曾氏道,“这就只有大房才清楚了,你祖母如今不管这事。”……陈家自从陈世文一家上京之后,张氏就日盼夜盼,早晚都要上一炷香给祖宗,以求他们平平安安。这一日,她听说京城来信了,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去,正好看到陈世诚拆开信封,认真地看着上头的字。“老大啊,老三在信里头说什么了?”她急切地问道:“我的康哥儿可平安?”陈世诚字识得不多,被这么一催顿时额头冒汗,连忙快速往后翻看,找到之后大喜,“娘,三弟说几个人都平安,在路上一点病都没生,好得很!”“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张氏朝着门口拜了拜,又问道:“那他们到了京城之后住哪里?吃什么?银钱可还够使?”这几个问题又让陈世诚手忙脚乱地翻着纸张,“住,住弟妹的宅子里,和曾家离得不远,三弟说曾大老爷学问好。”“吃,吃吃……”翻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刘玉真可不知道她被人惦记上了,她最近苦恼得很,因为闻不得半点油腥味,一闻到就要吐,有一回还直接吐到了陈世文的身上,可谓苦不堪言。“过阵子就好了,”曾氏安慰她,“咱们女子都有这么一遭。”“娘,您当年怀我的时候也是如此吗?”刘玉真问。“差不离。”曾氏笑道,“你是比你哥哥闹腾些,有时候半夜都要翻身呢,第一次翻身的时候把你爹给吓了一跳。”“娘!”康哥儿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递给她一串红得斑驳的糖葫芦,“吃糖!”陈世文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先是跟曾氏问过安,然后又提醒康哥儿给曾氏行礼,然后才坐在刘玉真身侧柔声道:“回来的路上见着这用柰果制成的糖葫芦,就非要给你买,你尝尝可能吃下?”“这果子尚未红透,酸得很。”柰果便是苹果了,如今这会尚未红透,尝起来酸得很,但配上表面的饴糖也别有一番风味。“味儿不错。”刘玉真小小地咬了一口,没觉得反胃于是很开心地吃完了。陈世文松了口气,“你若喜欢,那我往后每日给你买几颗,这是那人家里种的。”“喜欢也不能多吃呢,况且外头的东西也不知干不干净,”旁边的曾氏忍不住劝道:“你若真喜欢那就让那人每日送些果子来,糖葫芦厨房也是会做的。”“岳母说得有理,”陈世文赞同,“那我让人去找他,明日便送些来吧。”“我也要吃!”康哥儿道。“那你莫要嫌酸,”刘玉真笑着,轻点了他的额头。……慧姐儿有些闷闷不乐地坐在床沿,抱着膝盖不知在想些什么,梅香往屋子里走了两回见她还是这般,不由得担心问道:“姑娘,您今日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梅香,”慧姐儿抬起头来,问道:“为何母亲有了身孕,她们就都走到我面前来,说些往后她待我们便不会如此亲近了的话呢?”“这都是没影儿的事。”“这……”梅香哑然,半响小声道:“许是她们见不得人好?”“我娘说这世上是有那长舌妇人,一天到晚尽盯着人的短处,别人过得不好她就开心,别人过得好她就要使坏。”“没准是这样的人呢。”“那梅香,你觉得母亲有了自己的孩儿后,还会对我和康哥儿好吗?”慧姐儿直直地望着她。梅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左右四望,见身边没人才松了口气,紧走了几步凑近慧姐儿身侧小声道:“姑娘,这样的话您在屋子里说说就好了,出去可别说了!”“我就和你说一说,”慧姐儿笑道:“旁的人我都是不说的。”听到这样的话,梅香吓得满头大汗,连忙赌咒发誓,“姑娘,我也不会往外说的!”“若是说了,定叫我天打雷劈!”“你是我的丫鬟,我自是信你的。”慧姐儿笑道。……刘玉真怀孕,曾淑也来探望了,带了好些药材。“这是侯爷的下属从北边捎来的人参、鹿茸等,好几大箱子,我想着你这里寻常东西是不缺的,这些你就收下吧,给长辈们补补身子。”“多谢表姐。”刘玉真也不和她客气,命桂枝收了起来,准备选一些送回老家去。曾淑还有事忙,坐下略说了几句话就起身回去了。其走后,曾氏摇头叹息,“多好一个姑娘,就被那么个娘拖累了,你大舅母从你这要方子不成,转而就向淑姐儿哭起了穷。”“你外祖母说,淑姐儿前几日又送了五百两银子回去,长此以往啊,当年给她的嫁妆恐怕都要一分不落地还回来。”“竟到了这样的田地了吗?”刘玉真好奇问道:“曾家主子虽多,但下人却是少的,宅子也不大,也不像刘家要四处打点。”“怎么就要入不敷出了呢?”“哪里知道呢,”曾氏道,“这就只有大房才清楚了,你祖母如今不管这事。”……陈家自从陈世文一家上京之后,张氏就日盼夜盼,早晚都要上一炷香给祖宗,以求他们平平安安。这一日,她听说京城来信了,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去,正好看到陈世诚拆开信封,认真地看着上头的字。“老大啊,老三在信里头说什么了?”她急切地问道:“我的康哥儿可平安?”陈世诚字识得不多,被这么一催顿时额头冒汗,连忙快速往后翻看,找到之后大喜,“娘,三弟说几个人都平安,在路上一点病都没生,好得很!”“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张氏朝着门口拜了拜,又问道:“那他们到了京城之后住哪里?吃什么?银钱可还够使?”这几个问题又让陈世诚手忙脚乱地翻着纸张,“住,住弟妹的宅子里,和曾家离得不远,三弟说曾大老爷学问好。”“吃,吃吃……”翻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刘玉真可不知道她被人惦记上了,她最近苦恼得很,因为闻不得半点油腥味,一闻到就要吐,有一回还直接吐到了陈世文的身上,可谓苦不堪言。“过阵子就好了,”曾氏安慰她,“咱们女子都有这么一遭。”“娘,您当年怀我的时候也是如此吗?”刘玉真问。“差不离。”曾氏笑道,“你是比你哥哥闹腾些,有时候半夜都要翻身呢,第一次翻身的时候把你爹给吓了一跳。”“娘!”康哥儿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递给她一串红得斑驳的糖葫芦,“吃糖!”陈世文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先是跟曾氏问过安,然后又提醒康哥儿给曾氏行礼,然后才坐在刘玉真身侧柔声道:“回来的路上见着这用柰果制成的糖葫芦,就非要给你买,你尝尝可能吃下?”“这果子尚未红透,酸得很。”柰果便是苹果了,如今这会尚未红透,尝起来酸得很,但配上表面的饴糖也别有一番风味。“味儿不错。”刘玉真小小地咬了一口,没觉得反胃于是很开心地吃完了。陈世文松了口气,“你若喜欢,那我往后每日给你买几颗,这是那人家里种的。”“喜欢也不能多吃呢,况且外头的东西也不知干不干净,”旁边的曾氏忍不住劝道:“你若真喜欢那就让那人每日送些果子来,糖葫芦厨房也是会做的。”“岳母说得有理,”陈世文赞同,“那我让人去找他,明日便送些来吧。”“我也要吃!”康哥儿道。“那你莫要嫌酸,”刘玉真笑着,轻点了他的额头。……慧姐儿有些闷闷不乐地坐在床沿,抱着膝盖不知在想些什么,梅香往屋子里走了两回见她还是这般,不由得担心问道:“姑娘,您今日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梅香,”慧姐儿抬起头来,问道:“为何母亲有了身孕,她们就都走到我面前来,说些往后她待我们便不会如此亲近了的话呢?”“这都是没影儿的事。”“这……”梅香哑然,半响小声道:“许是她们见不得人好?”“我娘说这世上是有那长舌妇人,一天到晚尽盯着人的短处,别人过得不好她就开心,别人过得好她就要使坏。”“没准是这样的人呢。”“那梅香,你觉得母亲有了自己的孩儿后,还会对我和康哥儿好吗?”慧姐儿直直地望着她。梅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左右四望,见身边没人才松了口气,紧走了几步凑近慧姐儿身侧小声道:“姑娘,这样的话您在屋子里说说就好了,出去可别说了!”“我就和你说一说,”慧姐儿笑道:“旁的人我都是不说的。”听到这样的话,梅香吓得满头大汗,连忙赌咒发誓,“姑娘,我也不会往外说的!”“若是说了,定叫我天打雷劈!”“你是我的丫鬟,我自是信你的。”慧姐儿笑道。……刘玉真怀孕,曾淑也来探望了,带了好些药材。“这是侯爷的下属从北边捎来的人参、鹿茸等,好几大箱子,我想着你这里寻常东西是不缺的,这些你就收下吧,给长辈们补补身子。”“多谢表姐。”刘玉真也不和她客气,命桂枝收了起来,准备选一些送回老家去。曾淑还有事忙,坐下略说了几句话就起身回去了。其走后,曾氏摇头叹息,“多好一个姑娘,就被那么个娘拖累了,你大舅母从你这要方子不成,转而就向淑姐儿哭起了穷。”“你外祖母说,淑姐儿前几日又送了五百两银子回去,长此以往啊,当年给她的嫁妆恐怕都要一分不落地还回来。”“竟到了这样的田地了吗?”刘玉真好奇问道:“曾家主子虽多,但下人却是少的,宅子也不大,也不像刘家要四处打点。”“怎么就要入不敷出了呢?”“哪里知道呢,”曾氏道,“这就只有大房才清楚了,你祖母如今不管这事。”……陈家自从陈世文一家上京之后,张氏就日盼夜盼,早晚都要上一炷香给祖宗,以求他们平平安安。这一日,她听说京城来信了,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去,正好看到陈世诚拆开信封,认真地看着上头的字。“老大啊,老三在信里头说什么了?”她急切地问道:“我的康哥儿可平安?”陈世诚字识得不多,被这么一催顿时额头冒汗,连忙快速往后翻看,找到之后大喜,“娘,三弟说几个人都平安,在路上一点病都没生,好得很!”“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张氏朝着门口拜了拜,又问道:“那他们到了京城之后住哪里?吃什么?银钱可还够使?”这几个问题又让陈世诚手忙脚乱地翻着纸张,“住,住弟妹的宅子里,和曾家离得不远,三弟说曾大老爷学问好。”“吃,吃吃……”翻找了半天都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