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着往前的轮椅猛地一停,白穆因为惯性差点栽下去,他扶了下旁边的扶手稳住身形,仰头问墨砚道:怎么了?墨砚脸上僵硬,隔了好一阵儿才勉强挤出个笑来,主子,我刚刚瞧见东边有个有杂耍的,咱咱去看看吧?那脸上的笑僵成奇怪的弧度,那焦急都快溢出来了。白穆似有所感地往那茶馆的方向看了眼,似乎是痛觉屏蔽的副作用,他打从这次醒了之后,五感都退化到一定程度,这会儿离这么近,听那处茶馆里的谈论,也只模模糊糊像是虫子在嗡,听不出个内容来。不过墨砚这如临大敌的模样,结合他那个已完成的声名狼藉的任务,白穆也猜出个大概来。但他倒是着实好奇,那些人到底是怎么说他的?久久没等到白穆答话,墨砚不自抑地,拉着那轮椅往后退了几步,似乎想要尽力远离,他又使劲儿扬了声,想要盖过什么一般,主子!咱们走吧!!声音都带上哭腔了。白穆虽是好奇,但也不想为难自家的娃儿,听墨砚都这强调了,当即点头道:行他那个行字发音还没落呢,墨砚直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推着他就火急火燎地跑了。白穆:他关注点微妙地歪了一瞬:这轮椅厉害咯。*那茶馆内。几位文士打扮的年轻人,正谈起那裴家三郎自甘堕落,竟成了武安侯禁.脔的事。曾经高不可攀的人,沦落到这般不堪的地步,总教人心里生出些隐秘的得意和兴奋来他们如今也可站在高高在上的位置,对这人肆意评头论足,那种快.感直叫人上瘾。这本就是捕风捉影的传闻,又传言曾有人因议论此事被下了大狱可流言这事本就是堵不如疏,这下狱的传闻反倒更激起了人们的热情,只是从明目张胆的讨论,变成了暗地里的私下议论。不过,这几个人显然有些忘形了,一开始还压低了声音小声交谈,说着说着声腔越发高了起来,言辞也越发露骨甚至都冒出了那些个淫词艳句,时不时要发出些带着大家都懂的那种意味深长的笑。听着这些露骨话,原本呆在角落一个年轻人忍不住抓紧了自己跟前的茶盏,他本来想假装听不到的可那言辞越发过分。裴大善人在他们口中竟成了一个以色侍人、魅惑君上的男宠之流!!嘭!!他终于忍不住,将手里的杯盏狠狠放下。这巨大的声响惹得整个茶馆中的人都看过来,那几个书生自然也停下话,投过视线。一下子被这么多人看着,这年轻人全然没了刚才敲桌时的气盛,脸皮涨得通红,整个人都显出一副畏缩之态。静了片刻,刚才谈论的那几个书生里,一蓝衫人嗤笑出声,半是嘲笑道:便是讨赏还得听个曲儿呢?这撂碗就给的他意味深长地拉长了语调,满脸促狭。众人也都会意哄笑。那可不是乞丐吗?那年轻人这下子臊得连脖子都红了,坐都坐不下去,要不是他在最里角,这会儿恐怕早就落荒而逃了。也是,对比这茶馆里的人,这年轻人的衣着实在寒酸了点儿:袖口处甚至还有同色布料缀的补丁,虽是颜色一致、又针脚细密,但离得近了也是看得出的。众人笑过之后也无人理他,早就接着自己原先的话题谈下去了,那几个书生人也接下了议论。那年轻人臊得过头,反倒不知怎么生出一份胆量来,他重重地踏着步走到那几个书生跟前。见这人真过来,那蓝衫人讶异又闪过一丝鄙夷,他略微不耐道:怎的?还真是要赏钱不成?那年轻人却直直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君子不唱流言。#他这话说得一板一眼、很是郑重,但偏偏话里还夹杂着浓重的乡音,单论效果竟有几分滑稽。但或许是他的态度太过严肃,这会儿竟无一人笑出来。这也本没什么好笑的。被对着的那蓝衫人愣了几息,脸皮倏地涨红。他这是被这个乡巴佬教训了?!蓝衫人腾的站起身来,张大的鼻孔翕动,他深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眯起了那双吊梢眼,挑剔地看着那年轻人。衣着样貌人品这人嘴皮子实在利落,几句功夫就把人贬得一文不值。那年轻人本就不善言辞,方才那一句已经是难得,这会儿哪里反驳得了?尴尬又自愧地站在原地,手脚都没地儿放了。还是旁边有人看不过,帮忙劝了几句。那蓝衫书生这才一脸打了胜仗的表情坐下,神情颇为洋洋,又嘟囔道:哪里来的乡巴佬?闲舍怎么想的?什么人都往里放?!他显然很为这胜利自得,也不避讳年轻人就在边上,就同友人炫耀起来。只是过去不多会儿,里间就蹦蹦跳跳出来一个小童,童声清脆:主人说,公子说的是。众人尚且摸不着头脑之际,那小童已经伸手比了个请的姿势,请回罢。那蓝衫书生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这意思。闲舍主人,竟是要赶他走?!他还待再理论,里面却又出来几个人高马大的壮汉,那蓝衫人神色霎时一僵。同伴见状也纷纷拉住他,好言劝解,几人狼狈地出了茶馆。那年轻人还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发展愣在原地,里面已经走出了个面目慈和的老人。茶馆的客人似乎都认识老者,纷纷尊称姚老,那老人笑眯眯地一一答了招呼,又转头冲那年轻人笑,听小兄弟口音,可是淇州人士。那年轻人连忙拱手,学生褚誉,乃淇州鳞邑人。那老者像是有所明悟,鳞邑啊褚誉却是羞愧已极。裴大善人当年救了他一整个县的人。可如今他名誉被污,可叹他一开始竟还有坐视之心,实在是愧对圣人之言、愧于立身之则。作者有话要说:#君子不唱流言,不折辞,不陈人以其所能《曾子立事》第51章 篡位将军vs清贵公子29墨砚推得实在是急, 后面都成了一路小跑。这表现,就算一开始白穆觉得没问题,这会儿也看出问题了。外面的路可不像侯府里头那样清得干干净净, 车马常走、又有货物来回运送, 即便这里是天子脚下、皇城根儿里,那路也只能说大略平整,凹坑石子随处可见。亏得这轮椅下面垫的厚, 要不然白穆屁股都得颠得疼。墨砚这闷头直撞的, 转眼就推出去好长一段,白穆看他竟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不由抬了抬手想要叫停。结果他刚一松开一边扶手,轮子下面就碾过一块稍大点的碎石, 他被狠狠地一颠,整个人都往前扑去。刚才两个人走得太急,那些侍卫没防备,竟当真被二人甩了去。现在可倒好, 连个救的人都没有。白穆闭了眼,做好了脸着地的准备。没成想竟然不怎么疼好像他现在的情形不疼, 才是正常的。不过, 白穆现在虽然感觉迟钝了一点,但意识到这身下的触感似乎不太对。虽然也硬, 但并不是地面的粗砺, 反倒像是白穆一点点睁开眼, 脸上的表情却归于愕然。有人垫到了他的身下, 不过这并不是他惊愕的重点,让他他惊讶的是燕骁?!!!不、不是!白穆很快就否认了这一想法,这人和燕骁的相貌虽有相似之处, 但并不全然相同,气质更是千差万别。可是那更深层、更内核的东西白穆曾有一次为某部落祭祀时,接触到的、类似灵魂的东西。太像了。孪生兄弟?但剧情线里怎么没提?白穆过于惊愕,一时竟然忘了起来,趴在那人身上没有动弹,两人就这么直愣愣地对视。还是墨砚的一声惊呼打破了两人的僵持。白穆连忙收回视线,想要起身,腰上却突然搭了一只手。于是,白穆刚起来一半,经这么一摁,又直接跌回了那人身上。白穆:???碰瓷儿?大兄弟,你这就有点问题了。不等白穆提出什么质疑,那青年却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连忙双手举过头顶以示清白,涨红脸道:我、我我,不是白穆:不是?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比燕骁还厉害。虽然心里一堆吐槽,但他脸上还是一脸正色,多谢这位白穆瞥了一眼这人的打扮。和京城里近来愈发流行的靡靡之风不同,他一身装扮都是便于行动的利索,袖口处被绑带紧束着,皮质的护腕一直延伸到手背,又兼之脸上仆仆的风尘感。白穆稍犹豫了一下,还是称他作侠士。那人也没对这个称呼表示什么异议,只是忙道:不谢、不谢说着又把手臂往身后一撑,连带着他身上的白穆一起坐起身来。他看看轮椅,又看看自己身上的白穆,低声道了句得罪,直接把白穆打横抱起。用力过猛,人还往后仰了一下。待稳住身形后,又小声道了句好轻。白穆:他最近耳朵一直不怎么好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竟把这句听见了。行吧,看在这人刚给他当过人肉垫儿的份上。白穆想法转过的这会儿工夫,青年已经几步跨过去,小心地把人放在轮椅上。白穆又道了一遍谢。青年才像是是冷静些,不像先前那般手足无措,措辞颇为周到的客套了个来回。这会儿却又有些世家子的模样了。白穆眼中的迷惑愈甚,再想想这人方才给他的感觉,他的心不由提起来了。他顿了顿,顺势跟这人攀谈起来不着痕迹地刺探消息。但似乎没什么特别的,据那青年所说,他姓钟,家里有些薄财,但他自幼性格散漫,不喜束缚,又不想继承家业,便早早离家,去游历山河。这次来京,也是来探亲居于京中的表弟遇到些麻烦,父亲寄信于他,让他来帮忙。这说辞没什么漏洞,青年表现也非常坦然。他那清亮的目光看人时,总有一种天然的真诚感,让人没来由的相信,这人不会说谎。但白穆觉得这些话,至多能信五成。废话,这人给他的感觉和燕骁这么像。他的话能全信就有鬼了!钟昂要是知道,必然会觉得委屈。他虽然不少地方刻意隐瞒模糊,但是说出口的话却是全都是真的。他就是骗谁也不会骗眼前这个人啊。他这些年跑遍山河大川,一直觉得自己在找一个人他好像曾经找到过,又被他弄丢了。这想法模模糊糊的并不真切,但却深深种在潜意识之中。直到今天一见钟情吗?他不确定,只是看见那人的一瞬间,周遭的一切好像都失去了颜色万籁俱静,只余他心脏一下一下的鼓动声。就是这个人了。他一直在找的、一直想见的他看见那人将摔倒在地的时候,连呼吸都停滞了,那一瞬间动作似乎快过意识,他思绪重回脑海,人已经从二楼跃下,却只来得及挡在那人身下。也幸好还来得及。*白穆对问出来的那些似是而非的消息不太满意,但是再问又怕引起这人的警惕。又是剧情快结束的时候出现意外,这让他忍不住想起了上个世界的千钧一发,心里越发不安。心里有事,就不比漫无目的的闲逛,人也就累得更快。更别说,他本就许久不曾出门了。是以,不多一会儿,白穆脸上就带了些掩不住的疲色。钟昂本就时不时地偷瞄白穆,这会儿几乎立刻就发现了,他挣扎良久,最后还是心疼占了上风,适时提出告别。没关系,还有下回。他一边往客栈走着,一边安慰自己。客栈小二见他回来,连忙点头哈腰地迎了上来:这位爷刚才饭吃了一半,就突然翻窗下去,等店里的人追过去看时,早就没了影。要不是这人订了最好的上房,连定金也已经付了,他差点就把人当成吃霸王餐的恶客,去衙门报案了。而站在客栈门口的钟昂跟店小二点头点了一边,却突然定住了,脸色青青白白来回变换。他没问那人名字、也没问住的地方!!钟昂:!!!他转身拔腿就往外跑。小二:那桌菜还给您留着吗?话没落,眼前人就没了影儿,远远地似乎传来一声不用的应答。小二呆站了好一会儿,才扯了扯腰间的围布,回身往里,嘴中喃喃,真是个怪人。*那边墨砚正推着白穆回侯府。因方才差点把人摔了,这次墨砚虽然心急,却小心了许多,是以白穆叫停的时候,他倒是稳稳地停下来。白穆像是突然有所感慨,缓着声开口,方才瞧见那边是有捏糖人儿的,当年我第一次带小十七上街,他还哭闹着跟我要呢这一晃都好些年了,我也快忘了是什么味儿了你去瞧瞧,也买些个回来燕骁?!!!不、不是!白穆很快就否认了这一想法,这人和燕骁的相貌虽有相似之处, 但并不全然相同,气质更是千差万别。可是那更深层、更内核的东西白穆曾有一次为某部落祭祀时,接触到的、类似灵魂的东西。太像了。孪生兄弟?但剧情线里怎么没提?白穆过于惊愕,一时竟然忘了起来,趴在那人身上没有动弹,两人就这么直愣愣地对视。还是墨砚的一声惊呼打破了两人的僵持。白穆连忙收回视线,想要起身,腰上却突然搭了一只手。于是,白穆刚起来一半,经这么一摁,又直接跌回了那人身上。白穆:???碰瓷儿?大兄弟,你这就有点问题了。不等白穆提出什么质疑,那青年却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连忙双手举过头顶以示清白,涨红脸道:我、我我,不是白穆:不是?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比燕骁还厉害。虽然心里一堆吐槽,但他脸上还是一脸正色,多谢这位白穆瞥了一眼这人的打扮。和京城里近来愈发流行的靡靡之风不同,他一身装扮都是便于行动的利索,袖口处被绑带紧束着,皮质的护腕一直延伸到手背,又兼之脸上仆仆的风尘感。白穆稍犹豫了一下,还是称他作侠士。那人也没对这个称呼表示什么异议,只是忙道:不谢、不谢说着又把手臂往身后一撑,连带着他身上的白穆一起坐起身来。他看看轮椅,又看看自己身上的白穆,低声道了句得罪,直接把白穆打横抱起。用力过猛,人还往后仰了一下。待稳住身形后,又小声道了句好轻。白穆:他最近耳朵一直不怎么好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竟把这句听见了。行吧,看在这人刚给他当过人肉垫儿的份上。白穆想法转过的这会儿工夫,青年已经几步跨过去,小心地把人放在轮椅上。白穆又道了一遍谢。青年才像是是冷静些,不像先前那般手足无措,措辞颇为周到的客套了个来回。这会儿却又有些世家子的模样了。白穆眼中的迷惑愈甚,再想想这人方才给他的感觉,他的心不由提起来了。他顿了顿,顺势跟这人攀谈起来不着痕迹地刺探消息。但似乎没什么特别的,据那青年所说,他姓钟,家里有些薄财,但他自幼性格散漫,不喜束缚,又不想继承家业,便早早离家,去游历山河。这次来京,也是来探亲居于京中的表弟遇到些麻烦,父亲寄信于他,让他来帮忙。这说辞没什么漏洞,青年表现也非常坦然。他那清亮的目光看人时,总有一种天然的真诚感,让人没来由的相信,这人不会说谎。但白穆觉得这些话,至多能信五成。废话,这人给他的感觉和燕骁这么像。他的话能全信就有鬼了!钟昂要是知道,必然会觉得委屈。他虽然不少地方刻意隐瞒模糊,但是说出口的话却是全都是真的。他就是骗谁也不会骗眼前这个人啊。他这些年跑遍山河大川,一直觉得自己在找一个人他好像曾经找到过,又被他弄丢了。这想法模模糊糊的并不真切,但却深深种在潜意识之中。直到今天一见钟情吗?他不确定,只是看见那人的一瞬间,周遭的一切好像都失去了颜色万籁俱静,只余他心脏一下一下的鼓动声。就是这个人了。他一直在找的、一直想见的他看见那人将摔倒在地的时候,连呼吸都停滞了,那一瞬间动作似乎快过意识,他思绪重回脑海,人已经从二楼跃下,却只来得及挡在那人身下。也幸好还来得及。*白穆对问出来的那些似是而非的消息不太满意,但是再问又怕引起这人的警惕。又是剧情快结束的时候出现意外,这让他忍不住想起了上个世界的千钧一发,心里越发不安。心里有事,就不比漫无目的的闲逛,人也就累得更快。更别说,他本就许久不曾出门了。是以,不多一会儿,白穆脸上就带了些掩不住的疲色。钟昂本就时不时地偷瞄白穆,这会儿几乎立刻就发现了,他挣扎良久,最后还是心疼占了上风,适时提出告别。没关系,还有下回。他一边往客栈走着,一边安慰自己。客栈小二见他回来,连忙点头哈腰地迎了上来:这位爷刚才饭吃了一半,就突然翻窗下去,等店里的人追过去看时,早就没了影。要不是这人订了最好的上房,连定金也已经付了,他差点就把人当成吃霸王餐的恶客,去衙门报案了。而站在客栈门口的钟昂跟店小二点头点了一边,却突然定住了,脸色青青白白来回变换。他没问那人名字、也没问住的地方!!钟昂:!!!他转身拔腿就往外跑。小二:那桌菜还给您留着吗?话没落,眼前人就没了影儿,远远地似乎传来一声不用的应答。小二呆站了好一会儿,才扯了扯腰间的围布,回身往里,嘴中喃喃,真是个怪人。*那边墨砚正推着白穆回侯府。因方才差点把人摔了,这次墨砚虽然心急,却小心了许多,是以白穆叫停的时候,他倒是稳稳地停下来。白穆像是突然有所感慨,缓着声开口,方才瞧见那边是有捏糖人儿的,当年我第一次带小十七上街,他还哭闹着跟我要呢这一晃都好些年了,我也快忘了是什么味儿了你去瞧瞧,也买些个回来燕骁?!!!不、不是!白穆很快就否认了这一想法,这人和燕骁的相貌虽有相似之处, 但并不全然相同,气质更是千差万别。可是那更深层、更内核的东西白穆曾有一次为某部落祭祀时,接触到的、类似灵魂的东西。太像了。孪生兄弟?但剧情线里怎么没提?白穆过于惊愕,一时竟然忘了起来,趴在那人身上没有动弹,两人就这么直愣愣地对视。还是墨砚的一声惊呼打破了两人的僵持。白穆连忙收回视线,想要起身,腰上却突然搭了一只手。于是,白穆刚起来一半,经这么一摁,又直接跌回了那人身上。白穆:???碰瓷儿?大兄弟,你这就有点问题了。不等白穆提出什么质疑,那青年却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连忙双手举过头顶以示清白,涨红脸道:我、我我,不是白穆:不是?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比燕骁还厉害。虽然心里一堆吐槽,但他脸上还是一脸正色,多谢这位白穆瞥了一眼这人的打扮。和京城里近来愈发流行的靡靡之风不同,他一身装扮都是便于行动的利索,袖口处被绑带紧束着,皮质的护腕一直延伸到手背,又兼之脸上仆仆的风尘感。白穆稍犹豫了一下,还是称他作侠士。那人也没对这个称呼表示什么异议,只是忙道:不谢、不谢说着又把手臂往身后一撑,连带着他身上的白穆一起坐起身来。他看看轮椅,又看看自己身上的白穆,低声道了句得罪,直接把白穆打横抱起。用力过猛,人还往后仰了一下。待稳住身形后,又小声道了句好轻。白穆:他最近耳朵一直不怎么好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竟把这句听见了。行吧,看在这人刚给他当过人肉垫儿的份上。白穆想法转过的这会儿工夫,青年已经几步跨过去,小心地把人放在轮椅上。白穆又道了一遍谢。青年才像是是冷静些,不像先前那般手足无措,措辞颇为周到的客套了个来回。这会儿却又有些世家子的模样了。白穆眼中的迷惑愈甚,再想想这人方才给他的感觉,他的心不由提起来了。他顿了顿,顺势跟这人攀谈起来不着痕迹地刺探消息。但似乎没什么特别的,据那青年所说,他姓钟,家里有些薄财,但他自幼性格散漫,不喜束缚,又不想继承家业,便早早离家,去游历山河。这次来京,也是来探亲居于京中的表弟遇到些麻烦,父亲寄信于他,让他来帮忙。这说辞没什么漏洞,青年表现也非常坦然。他那清亮的目光看人时,总有一种天然的真诚感,让人没来由的相信,这人不会说谎。但白穆觉得这些话,至多能信五成。废话,这人给他的感觉和燕骁这么像。他的话能全信就有鬼了!钟昂要是知道,必然会觉得委屈。他虽然不少地方刻意隐瞒模糊,但是说出口的话却是全都是真的。他就是骗谁也不会骗眼前这个人啊。他这些年跑遍山河大川,一直觉得自己在找一个人他好像曾经找到过,又被他弄丢了。这想法模模糊糊的并不真切,但却深深种在潜意识之中。直到今天一见钟情吗?他不确定,只是看见那人的一瞬间,周遭的一切好像都失去了颜色万籁俱静,只余他心脏一下一下的鼓动声。就是这个人了。他一直在找的、一直想见的他看见那人将摔倒在地的时候,连呼吸都停滞了,那一瞬间动作似乎快过意识,他思绪重回脑海,人已经从二楼跃下,却只来得及挡在那人身下。也幸好还来得及。*白穆对问出来的那些似是而非的消息不太满意,但是再问又怕引起这人的警惕。又是剧情快结束的时候出现意外,这让他忍不住想起了上个世界的千钧一发,心里越发不安。心里有事,就不比漫无目的的闲逛,人也就累得更快。更别说,他本就许久不曾出门了。是以,不多一会儿,白穆脸上就带了些掩不住的疲色。钟昂本就时不时地偷瞄白穆,这会儿几乎立刻就发现了,他挣扎良久,最后还是心疼占了上风,适时提出告别。没关系,还有下回。他一边往客栈走着,一边安慰自己。客栈小二见他回来,连忙点头哈腰地迎了上来:这位爷刚才饭吃了一半,就突然翻窗下去,等店里的人追过去看时,早就没了影。要不是这人订了最好的上房,连定金也已经付了,他差点就把人当成吃霸王餐的恶客,去衙门报案了。而站在客栈门口的钟昂跟店小二点头点了一边,却突然定住了,脸色青青白白来回变换。他没问那人名字、也没问住的地方!!钟昂:!!!他转身拔腿就往外跑。小二:那桌菜还给您留着吗?话没落,眼前人就没了影儿,远远地似乎传来一声不用的应答。小二呆站了好一会儿,才扯了扯腰间的围布,回身往里,嘴中喃喃,真是个怪人。*那边墨砚正推着白穆回侯府。因方才差点把人摔了,这次墨砚虽然心急,却小心了许多,是以白穆叫停的时候,他倒是稳稳地停下来。白穆像是突然有所感慨,缓着声开口,方才瞧见那边是有捏糖人儿的,当年我第一次带小十七上街,他还哭闹着跟我要呢这一晃都好些年了,我也快忘了是什么味儿了你去瞧瞧,也买些个回来燕骁?!!!不、不是!白穆很快就否认了这一想法,这人和燕骁的相貌虽有相似之处, 但并不全然相同,气质更是千差万别。可是那更深层、更内核的东西白穆曾有一次为某部落祭祀时,接触到的、类似灵魂的东西。太像了。孪生兄弟?但剧情线里怎么没提?白穆过于惊愕,一时竟然忘了起来,趴在那人身上没有动弹,两人就这么直愣愣地对视。还是墨砚的一声惊呼打破了两人的僵持。白穆连忙收回视线,想要起身,腰上却突然搭了一只手。于是,白穆刚起来一半,经这么一摁,又直接跌回了那人身上。白穆:???碰瓷儿?大兄弟,你这就有点问题了。不等白穆提出什么质疑,那青年却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连忙双手举过头顶以示清白,涨红脸道:我、我我,不是白穆:不是?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比燕骁还厉害。虽然心里一堆吐槽,但他脸上还是一脸正色,多谢这位白穆瞥了一眼这人的打扮。和京城里近来愈发流行的靡靡之风不同,他一身装扮都是便于行动的利索,袖口处被绑带紧束着,皮质的护腕一直延伸到手背,又兼之脸上仆仆的风尘感。白穆稍犹豫了一下,还是称他作侠士。那人也没对这个称呼表示什么异议,只是忙道:不谢、不谢说着又把手臂往身后一撑,连带着他身上的白穆一起坐起身来。他看看轮椅,又看看自己身上的白穆,低声道了句得罪,直接把白穆打横抱起。用力过猛,人还往后仰了一下。待稳住身形后,又小声道了句好轻。白穆:他最近耳朵一直不怎么好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竟把这句听见了。行吧,看在这人刚给他当过人肉垫儿的份上。白穆想法转过的这会儿工夫,青年已经几步跨过去,小心地把人放在轮椅上。白穆又道了一遍谢。青年才像是是冷静些,不像先前那般手足无措,措辞颇为周到的客套了个来回。这会儿却又有些世家子的模样了。白穆眼中的迷惑愈甚,再想想这人方才给他的感觉,他的心不由提起来了。他顿了顿,顺势跟这人攀谈起来不着痕迹地刺探消息。但似乎没什么特别的,据那青年所说,他姓钟,家里有些薄财,但他自幼性格散漫,不喜束缚,又不想继承家业,便早早离家,去游历山河。这次来京,也是来探亲居于京中的表弟遇到些麻烦,父亲寄信于他,让他来帮忙。这说辞没什么漏洞,青年表现也非常坦然。他那清亮的目光看人时,总有一种天然的真诚感,让人没来由的相信,这人不会说谎。但白穆觉得这些话,至多能信五成。废话,这人给他的感觉和燕骁这么像。他的话能全信就有鬼了!钟昂要是知道,必然会觉得委屈。他虽然不少地方刻意隐瞒模糊,但是说出口的话却是全都是真的。他就是骗谁也不会骗眼前这个人啊。他这些年跑遍山河大川,一直觉得自己在找一个人他好像曾经找到过,又被他弄丢了。这想法模模糊糊的并不真切,但却深深种在潜意识之中。直到今天一见钟情吗?他不确定,只是看见那人的一瞬间,周遭的一切好像都失去了颜色万籁俱静,只余他心脏一下一下的鼓动声。就是这个人了。他一直在找的、一直想见的他看见那人将摔倒在地的时候,连呼吸都停滞了,那一瞬间动作似乎快过意识,他思绪重回脑海,人已经从二楼跃下,却只来得及挡在那人身下。也幸好还来得及。*白穆对问出来的那些似是而非的消息不太满意,但是再问又怕引起这人的警惕。又是剧情快结束的时候出现意外,这让他忍不住想起了上个世界的千钧一发,心里越发不安。心里有事,就不比漫无目的的闲逛,人也就累得更快。更别说,他本就许久不曾出门了。是以,不多一会儿,白穆脸上就带了些掩不住的疲色。钟昂本就时不时地偷瞄白穆,这会儿几乎立刻就发现了,他挣扎良久,最后还是心疼占了上风,适时提出告别。没关系,还有下回。他一边往客栈走着,一边安慰自己。客栈小二见他回来,连忙点头哈腰地迎了上来:这位爷刚才饭吃了一半,就突然翻窗下去,等店里的人追过去看时,早就没了影。要不是这人订了最好的上房,连定金也已经付了,他差点就把人当成吃霸王餐的恶客,去衙门报案了。而站在客栈门口的钟昂跟店小二点头点了一边,却突然定住了,脸色青青白白来回变换。他没问那人名字、也没问住的地方!!钟昂:!!!他转身拔腿就往外跑。小二:那桌菜还给您留着吗?话没落,眼前人就没了影儿,远远地似乎传来一声不用的应答。小二呆站了好一会儿,才扯了扯腰间的围布,回身往里,嘴中喃喃,真是个怪人。*那边墨砚正推着白穆回侯府。因方才差点把人摔了,这次墨砚虽然心急,却小心了许多,是以白穆叫停的时候,他倒是稳稳地停下来。白穆像是突然有所感慨,缓着声开口,方才瞧见那边是有捏糖人儿的,当年我第一次带小十七上街,他还哭闹着跟我要呢这一晃都好些年了,我也快忘了是什么味儿了你去瞧瞧,也买些个回来燕骁?!!!不、不是!白穆很快就否认了这一想法,这人和燕骁的相貌虽有相似之处, 但并不全然相同,气质更是千差万别。可是那更深层、更内核的东西白穆曾有一次为某部落祭祀时,接触到的、类似灵魂的东西。太像了。孪生兄弟?但剧情线里怎么没提?白穆过于惊愕,一时竟然忘了起来,趴在那人身上没有动弹,两人就这么直愣愣地对视。还是墨砚的一声惊呼打破了两人的僵持。白穆连忙收回视线,想要起身,腰上却突然搭了一只手。于是,白穆刚起来一半,经这么一摁,又直接跌回了那人身上。白穆:???碰瓷儿?大兄弟,你这就有点问题了。不等白穆提出什么质疑,那青年却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连忙双手举过头顶以示清白,涨红脸道:我、我我,不是白穆:不是?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比燕骁还厉害。虽然心里一堆吐槽,但他脸上还是一脸正色,多谢这位白穆瞥了一眼这人的打扮。和京城里近来愈发流行的靡靡之风不同,他一身装扮都是便于行动的利索,袖口处被绑带紧束着,皮质的护腕一直延伸到手背,又兼之脸上仆仆的风尘感。白穆稍犹豫了一下,还是称他作侠士。那人也没对这个称呼表示什么异议,只是忙道:不谢、不谢说着又把手臂往身后一撑,连带着他身上的白穆一起坐起身来。他看看轮椅,又看看自己身上的白穆,低声道了句得罪,直接把白穆打横抱起。用力过猛,人还往后仰了一下。待稳住身形后,又小声道了句好轻。白穆:他最近耳朵一直不怎么好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竟把这句听见了。行吧,看在这人刚给他当过人肉垫儿的份上。白穆想法转过的这会儿工夫,青年已经几步跨过去,小心地把人放在轮椅上。白穆又道了一遍谢。青年才像是是冷静些,不像先前那般手足无措,措辞颇为周到的客套了个来回。这会儿却又有些世家子的模样了。白穆眼中的迷惑愈甚,再想想这人方才给他的感觉,他的心不由提起来了。他顿了顿,顺势跟这人攀谈起来不着痕迹地刺探消息。但似乎没什么特别的,据那青年所说,他姓钟,家里有些薄财,但他自幼性格散漫,不喜束缚,又不想继承家业,便早早离家,去游历山河。这次来京,也是来探亲居于京中的表弟遇到些麻烦,父亲寄信于他,让他来帮忙。这说辞没什么漏洞,青年表现也非常坦然。他那清亮的目光看人时,总有一种天然的真诚感,让人没来由的相信,这人不会说谎。但白穆觉得这些话,至多能信五成。废话,这人给他的感觉和燕骁这么像。他的话能全信就有鬼了!钟昂要是知道,必然会觉得委屈。他虽然不少地方刻意隐瞒模糊,但是说出口的话却是全都是真的。他就是骗谁也不会骗眼前这个人啊。他这些年跑遍山河大川,一直觉得自己在找一个人他好像曾经找到过,又被他弄丢了。这想法模模糊糊的并不真切,但却深深种在潜意识之中。直到今天一见钟情吗?他不确定,只是看见那人的一瞬间,周遭的一切好像都失去了颜色万籁俱静,只余他心脏一下一下的鼓动声。就是这个人了。他一直在找的、一直想见的他看见那人将摔倒在地的时候,连呼吸都停滞了,那一瞬间动作似乎快过意识,他思绪重回脑海,人已经从二楼跃下,却只来得及挡在那人身下。也幸好还来得及。*白穆对问出来的那些似是而非的消息不太满意,但是再问又怕引起这人的警惕。又是剧情快结束的时候出现意外,这让他忍不住想起了上个世界的千钧一发,心里越发不安。心里有事,就不比漫无目的的闲逛,人也就累得更快。更别说,他本就许久不曾出门了。是以,不多一会儿,白穆脸上就带了些掩不住的疲色。钟昂本就时不时地偷瞄白穆,这会儿几乎立刻就发现了,他挣扎良久,最后还是心疼占了上风,适时提出告别。没关系,还有下回。他一边往客栈走着,一边安慰自己。客栈小二见他回来,连忙点头哈腰地迎了上来:这位爷刚才饭吃了一半,就突然翻窗下去,等店里的人追过去看时,早就没了影。要不是这人订了最好的上房,连定金也已经付了,他差点就把人当成吃霸王餐的恶客,去衙门报案了。而站在客栈门口的钟昂跟店小二点头点了一边,却突然定住了,脸色青青白白来回变换。他没问那人名字、也没问住的地方!!钟昂:!!!他转身拔腿就往外跑。小二:那桌菜还给您留着吗?话没落,眼前人就没了影儿,远远地似乎传来一声不用的应答。小二呆站了好一会儿,才扯了扯腰间的围布,回身往里,嘴中喃喃,真是个怪人。*那边墨砚正推着白穆回侯府。因方才差点把人摔了,这次墨砚虽然心急,却小心了许多,是以白穆叫停的时候,他倒是稳稳地停下来。白穆像是突然有所感慨,缓着声开口,方才瞧见那边是有捏糖人儿的,当年我第一次带小十七上街,他还哭闹着跟我要呢这一晃都好些年了,我也快忘了是什么味儿了你去瞧瞧,也买些个回来燕骁?!!!不、不是!白穆很快就否认了这一想法,这人和燕骁的相貌虽有相似之处, 但并不全然相同,气质更是千差万别。可是那更深层、更内核的东西白穆曾有一次为某部落祭祀时,接触到的、类似灵魂的东西。太像了。孪生兄弟?但剧情线里怎么没提?白穆过于惊愕,一时竟然忘了起来,趴在那人身上没有动弹,两人就这么直愣愣地对视。还是墨砚的一声惊呼打破了两人的僵持。白穆连忙收回视线,想要起身,腰上却突然搭了一只手。于是,白穆刚起来一半,经这么一摁,又直接跌回了那人身上。白穆:???碰瓷儿?大兄弟,你这就有点问题了。不等白穆提出什么质疑,那青年却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连忙双手举过头顶以示清白,涨红脸道:我、我我,不是白穆:不是?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比燕骁还厉害。虽然心里一堆吐槽,但他脸上还是一脸正色,多谢这位白穆瞥了一眼这人的打扮。和京城里近来愈发流行的靡靡之风不同,他一身装扮都是便于行动的利索,袖口处被绑带紧束着,皮质的护腕一直延伸到手背,又兼之脸上仆仆的风尘感。白穆稍犹豫了一下,还是称他作侠士。那人也没对这个称呼表示什么异议,只是忙道:不谢、不谢说着又把手臂往身后一撑,连带着他身上的白穆一起坐起身来。他看看轮椅,又看看自己身上的白穆,低声道了句得罪,直接把白穆打横抱起。用力过猛,人还往后仰了一下。待稳住身形后,又小声道了句好轻。白穆:他最近耳朵一直不怎么好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竟把这句听见了。行吧,看在这人刚给他当过人肉垫儿的份上。白穆想法转过的这会儿工夫,青年已经几步跨过去,小心地把人放在轮椅上。白穆又道了一遍谢。青年才像是是冷静些,不像先前那般手足无措,措辞颇为周到的客套了个来回。这会儿却又有些世家子的模样了。白穆眼中的迷惑愈甚,再想想这人方才给他的感觉,他的心不由提起来了。他顿了顿,顺势跟这人攀谈起来不着痕迹地刺探消息。但似乎没什么特别的,据那青年所说,他姓钟,家里有些薄财,但他自幼性格散漫,不喜束缚,又不想继承家业,便早早离家,去游历山河。这次来京,也是来探亲居于京中的表弟遇到些麻烦,父亲寄信于他,让他来帮忙。这说辞没什么漏洞,青年表现也非常坦然。他那清亮的目光看人时,总有一种天然的真诚感,让人没来由的相信,这人不会说谎。但白穆觉得这些话,至多能信五成。废话,这人给他的感觉和燕骁这么像。他的话能全信就有鬼了!钟昂要是知道,必然会觉得委屈。他虽然不少地方刻意隐瞒模糊,但是说出口的话却是全都是真的。他就是骗谁也不会骗眼前这个人啊。他这些年跑遍山河大川,一直觉得自己在找一个人他好像曾经找到过,又被他弄丢了。这想法模模糊糊的并不真切,但却深深种在潜意识之中。直到今天一见钟情吗?他不确定,只是看见那人的一瞬间,周遭的一切好像都失去了颜色万籁俱静,只余他心脏一下一下的鼓动声。就是这个人了。他一直在找的、一直想见的他看见那人将摔倒在地的时候,连呼吸都停滞了,那一瞬间动作似乎快过意识,他思绪重回脑海,人已经从二楼跃下,却只来得及挡在那人身下。也幸好还来得及。*白穆对问出来的那些似是而非的消息不太满意,但是再问又怕引起这人的警惕。又是剧情快结束的时候出现意外,这让他忍不住想起了上个世界的千钧一发,心里越发不安。心里有事,就不比漫无目的的闲逛,人也就累得更快。更别说,他本就许久不曾出门了。是以,不多一会儿,白穆脸上就带了些掩不住的疲色。钟昂本就时不时地偷瞄白穆,这会儿几乎立刻就发现了,他挣扎良久,最后还是心疼占了上风,适时提出告别。没关系,还有下回。他一边往客栈走着,一边安慰自己。客栈小二见他回来,连忙点头哈腰地迎了上来:这位爷刚才饭吃了一半,就突然翻窗下去,等店里的人追过去看时,早就没了影。要不是这人订了最好的上房,连定金也已经付了,他差点就把人当成吃霸王餐的恶客,去衙门报案了。而站在客栈门口的钟昂跟店小二点头点了一边,却突然定住了,脸色青青白白来回变换。他没问那人名字、也没问住的地方!!钟昂:!!!他转身拔腿就往外跑。小二:那桌菜还给您留着吗?话没落,眼前人就没了影儿,远远地似乎传来一声不用的应答。小二呆站了好一会儿,才扯了扯腰间的围布,回身往里,嘴中喃喃,真是个怪人。*那边墨砚正推着白穆回侯府。因方才差点把人摔了,这次墨砚虽然心急,却小心了许多,是以白穆叫停的时候,他倒是稳稳地停下来。白穆像是突然有所感慨,缓着声开口,方才瞧见那边是有捏糖人儿的,当年我第一次带小十七上街,他还哭闹着跟我要呢这一晃都好些年了,我也快忘了是什么味儿了你去瞧瞧,也买些个回来燕骁?!!!不、不是!白穆很快就否认了这一想法,这人和燕骁的相貌虽有相似之处, 但并不全然相同,气质更是千差万别。可是那更深层、更内核的东西白穆曾有一次为某部落祭祀时,接触到的、类似灵魂的东西。太像了。孪生兄弟?但剧情线里怎么没提?白穆过于惊愕,一时竟然忘了起来,趴在那人身上没有动弹,两人就这么直愣愣地对视。还是墨砚的一声惊呼打破了两人的僵持。白穆连忙收回视线,想要起身,腰上却突然搭了一只手。于是,白穆刚起来一半,经这么一摁,又直接跌回了那人身上。白穆:???碰瓷儿?大兄弟,你这就有点问题了。不等白穆提出什么质疑,那青年却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连忙双手举过头顶以示清白,涨红脸道:我、我我,不是白穆:不是?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比燕骁还厉害。虽然心里一堆吐槽,但他脸上还是一脸正色,多谢这位白穆瞥了一眼这人的打扮。和京城里近来愈发流行的靡靡之风不同,他一身装扮都是便于行动的利索,袖口处被绑带紧束着,皮质的护腕一直延伸到手背,又兼之脸上仆仆的风尘感。白穆稍犹豫了一下,还是称他作侠士。那人也没对这个称呼表示什么异议,只是忙道:不谢、不谢说着又把手臂往身后一撑,连带着他身上的白穆一起坐起身来。他看看轮椅,又看看自己身上的白穆,低声道了句得罪,直接把白穆打横抱起。用力过猛,人还往后仰了一下。待稳住身形后,又小声道了句好轻。白穆:他最近耳朵一直不怎么好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竟把这句听见了。行吧,看在这人刚给他当过人肉垫儿的份上。白穆想法转过的这会儿工夫,青年已经几步跨过去,小心地把人放在轮椅上。白穆又道了一遍谢。青年才像是是冷静些,不像先前那般手足无措,措辞颇为周到的客套了个来回。这会儿却又有些世家子的模样了。白穆眼中的迷惑愈甚,再想想这人方才给他的感觉,他的心不由提起来了。他顿了顿,顺势跟这人攀谈起来不着痕迹地刺探消息。但似乎没什么特别的,据那青年所说,他姓钟,家里有些薄财,但他自幼性格散漫,不喜束缚,又不想继承家业,便早早离家,去游历山河。这次来京,也是来探亲居于京中的表弟遇到些麻烦,父亲寄信于他,让他来帮忙。这说辞没什么漏洞,青年表现也非常坦然。他那清亮的目光看人时,总有一种天然的真诚感,让人没来由的相信,这人不会说谎。但白穆觉得这些话,至多能信五成。废话,这人给他的感觉和燕骁这么像。他的话能全信就有鬼了!钟昂要是知道,必然会觉得委屈。他虽然不少地方刻意隐瞒模糊,但是说出口的话却是全都是真的。他就是骗谁也不会骗眼前这个人啊。他这些年跑遍山河大川,一直觉得自己在找一个人他好像曾经找到过,又被他弄丢了。这想法模模糊糊的并不真切,但却深深种在潜意识之中。直到今天一见钟情吗?他不确定,只是看见那人的一瞬间,周遭的一切好像都失去了颜色万籁俱静,只余他心脏一下一下的鼓动声。就是这个人了。他一直在找的、一直想见的他看见那人将摔倒在地的时候,连呼吸都停滞了,那一瞬间动作似乎快过意识,他思绪重回脑海,人已经从二楼跃下,却只来得及挡在那人身下。也幸好还来得及。*白穆对问出来的那些似是而非的消息不太满意,但是再问又怕引起这人的警惕。又是剧情快结束的时候出现意外,这让他忍不住想起了上个世界的千钧一发,心里越发不安。心里有事,就不比漫无目的的闲逛,人也就累得更快。更别说,他本就许久不曾出门了。是以,不多一会儿,白穆脸上就带了些掩不住的疲色。钟昂本就时不时地偷瞄白穆,这会儿几乎立刻就发现了,他挣扎良久,最后还是心疼占了上风,适时提出告别。没关系,还有下回。他一边往客栈走着,一边安慰自己。客栈小二见他回来,连忙点头哈腰地迎了上来:这位爷刚才饭吃了一半,就突然翻窗下去,等店里的人追过去看时,早就没了影。要不是这人订了最好的上房,连定金也已经付了,他差点就把人当成吃霸王餐的恶客,去衙门报案了。而站在客栈门口的钟昂跟店小二点头点了一边,却突然定住了,脸色青青白白来回变换。他没问那人名字、也没问住的地方!!钟昂:!!!他转身拔腿就往外跑。小二:那桌菜还给您留着吗?话没落,眼前人就没了影儿,远远地似乎传来一声不用的应答。小二呆站了好一会儿,才扯了扯腰间的围布,回身往里,嘴中喃喃,真是个怪人。*那边墨砚正推着白穆回侯府。因方才差点把人摔了,这次墨砚虽然心急,却小心了许多,是以白穆叫停的时候,他倒是稳稳地停下来。白穆像是突然有所感慨,缓着声开口,方才瞧见那边是有捏糖人儿的,当年我第一次带小十七上街,他还哭闹着跟我要呢这一晃都好些年了,我也快忘了是什么味儿了你去瞧瞧,也买些个回来燕骁?!!!不、不是!白穆很快就否认了这一想法,这人和燕骁的相貌虽有相似之处, 但并不全然相同,气质更是千差万别。可是那更深层、更内核的东西白穆曾有一次为某部落祭祀时,接触到的、类似灵魂的东西。太像了。孪生兄弟?但剧情线里怎么没提?白穆过于惊愕,一时竟然忘了起来,趴在那人身上没有动弹,两人就这么直愣愣地对视。还是墨砚的一声惊呼打破了两人的僵持。白穆连忙收回视线,想要起身,腰上却突然搭了一只手。于是,白穆刚起来一半,经这么一摁,又直接跌回了那人身上。白穆:???碰瓷儿?大兄弟,你这就有点问题了。不等白穆提出什么质疑,那青年却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连忙双手举过头顶以示清白,涨红脸道:我、我我,不是白穆:不是?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比燕骁还厉害。虽然心里一堆吐槽,但他脸上还是一脸正色,多谢这位白穆瞥了一眼这人的打扮。和京城里近来愈发流行的靡靡之风不同,他一身装扮都是便于行动的利索,袖口处被绑带紧束着,皮质的护腕一直延伸到手背,又兼之脸上仆仆的风尘感。白穆稍犹豫了一下,还是称他作侠士。那人也没对这个称呼表示什么异议,只是忙道:不谢、不谢说着又把手臂往身后一撑,连带着他身上的白穆一起坐起身来。他看看轮椅,又看看自己身上的白穆,低声道了句得罪,直接把白穆打横抱起。用力过猛,人还往后仰了一下。待稳住身形后,又小声道了句好轻。白穆:他最近耳朵一直不怎么好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竟把这句听见了。行吧,看在这人刚给他当过人肉垫儿的份上。白穆想法转过的这会儿工夫,青年已经几步跨过去,小心地把人放在轮椅上。白穆又道了一遍谢。青年才像是是冷静些,不像先前那般手足无措,措辞颇为周到的客套了个来回。这会儿却又有些世家子的模样了。白穆眼中的迷惑愈甚,再想想这人方才给他的感觉,他的心不由提起来了。他顿了顿,顺势跟这人攀谈起来不着痕迹地刺探消息。但似乎没什么特别的,据那青年所说,他姓钟,家里有些薄财,但他自幼性格散漫,不喜束缚,又不想继承家业,便早早离家,去游历山河。这次来京,也是来探亲居于京中的表弟遇到些麻烦,父亲寄信于他,让他来帮忙。这说辞没什么漏洞,青年表现也非常坦然。他那清亮的目光看人时,总有一种天然的真诚感,让人没来由的相信,这人不会说谎。但白穆觉得这些话,至多能信五成。废话,这人给他的感觉和燕骁这么像。他的话能全信就有鬼了!钟昂要是知道,必然会觉得委屈。他虽然不少地方刻意隐瞒模糊,但是说出口的话却是全都是真的。他就是骗谁也不会骗眼前这个人啊。他这些年跑遍山河大川,一直觉得自己在找一个人他好像曾经找到过,又被他弄丢了。这想法模模糊糊的并不真切,但却深深种在潜意识之中。直到今天一见钟情吗?他不确定,只是看见那人的一瞬间,周遭的一切好像都失去了颜色万籁俱静,只余他心脏一下一下的鼓动声。就是这个人了。他一直在找的、一直想见的他看见那人将摔倒在地的时候,连呼吸都停滞了,那一瞬间动作似乎快过意识,他思绪重回脑海,人已经从二楼跃下,却只来得及挡在那人身下。也幸好还来得及。*白穆对问出来的那些似是而非的消息不太满意,但是再问又怕引起这人的警惕。又是剧情快结束的时候出现意外,这让他忍不住想起了上个世界的千钧一发,心里越发不安。心里有事,就不比漫无目的的闲逛,人也就累得更快。更别说,他本就许久不曾出门了。是以,不多一会儿,白穆脸上就带了些掩不住的疲色。钟昂本就时不时地偷瞄白穆,这会儿几乎立刻就发现了,他挣扎良久,最后还是心疼占了上风,适时提出告别。没关系,还有下回。他一边往客栈走着,一边安慰自己。客栈小二见他回来,连忙点头哈腰地迎了上来:这位爷刚才饭吃了一半,就突然翻窗下去,等店里的人追过去看时,早就没了影。要不是这人订了最好的上房,连定金也已经付了,他差点就把人当成吃霸王餐的恶客,去衙门报案了。而站在客栈门口的钟昂跟店小二点头点了一边,却突然定住了,脸色青青白白来回变换。他没问那人名字、也没问住的地方!!钟昂:!!!他转身拔腿就往外跑。小二:那桌菜还给您留着吗?话没落,眼前人就没了影儿,远远地似乎传来一声不用的应答。小二呆站了好一会儿,才扯了扯腰间的围布,回身往里,嘴中喃喃,真是个怪人。*那边墨砚正推着白穆回侯府。因方才差点把人摔了,这次墨砚虽然心急,却小心了许多,是以白穆叫停的时候,他倒是稳稳地停下来。白穆像是突然有所感慨,缓着声开口,方才瞧见那边是有捏糖人儿的,当年我第一次带小十七上街,他还哭闹着跟我要呢这一晃都好些年了,我也快忘了是什么味儿了你去瞧瞧,也买些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