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额头传遍全身,白允葭看着眼前放肆扯着嘴巴,却不敢大笑出声的陆泽宇,一张俊脸都憋得有些狰狞,心脏跳得飞快,手脚都有些发软。被弹那一下倒是不疼,就是感觉有些丢脸,还有些害羞。
陆泽宇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意,这样忍着不敢笑实在是有损身体健康,憋得肚子都痛了。眼前的姑娘脸颊都烧红了,还挺好看的,让他不自觉想起了阮莘莘。
幼时初次见到阮莘莘的时候,她好像就经常这样看着程颂。日光下,她的脸在眼前晃啊晃的,又突然变成了面前这位姑娘的脸。
眨一眨眼睛,陆泽宇不禁怀疑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道:“今日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冒犯了白姐,还请白姐回去不要跟丞相告状才好。放心吧,那个丫头不过是弄坏了我的东西,我是去找她讨法的,不会真把她怎么样。”
稳住狂跳的心,白允葭觉得眼前的陆泽宇突然变得谦和有礼起来,又生出了大胆的心思,问道:“不知她弄坏令下的什么东西,如果可以,女愿意出力给殿下补偿。”
低眸看着白允葭,陆泽宇更觉得这个姑娘有趣了,道:“你还不知道是什么,就要补偿我,你就不怕是你给不起的?”
急急地表示自己会尽力,白允葭看着陆泽宇的眼睛,坚定地道:“不管是什么,女都会尽全力的。”
扯开一个大大的微笑,让陆泽宇的脸变得更加生动,想着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这么频繁地笑过了。
“如果是你,这东西倒也不难补偿。她毁掉的是我的求婚书,西南戎羌族的大王私下传信,等我登基之后,想把他的公主嫁给我,我本来是打算答应的,不过她觉得我现在要是传出会与外族通婚的事情太过显眼,容易招来祸事,还是老老实实做个闲散太子比较好,就给我把的书信拦下来毁了。正好你是个姑娘家,不然你嫁给我?”
陆泽宇也不清是为什么,从来不与外壤心事的他,却把这般私密的事情告诉了眼前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他紧紧盯着她的面颊,不放过她的任何表情,甚至还有些期待她的回答。
没想到是这种事,白允葭的心咚咚跳着,但又想到了宫里那些常年见不到陛下的妃嫔,瞬间提高了警惕,不相信地反问,“殿下可是太子,她一个姑娘,还能毁令下的亲事?”
“实话你倒是不相信了,偏偏相信她。”陆泽宇有些无奈地道,“她自然不是普通的姑娘了,她是我妹妹,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妹妹?皇后娘娘不是早就去世了吗?哦,对了,安平郡主。刚刚看她也不过就是个女孩儿,哪像外界的那样是个无恶不作的叛王之女。反应过来的白允葭,不自觉脱口而出,“你们兄妹俩倒是果真如传言那般亲厚呢。”
不置可否地哼一声,陆泽宇没话。
“殿下,”白允葭下定了决心道,“只要殿下不嫌弃,女愿意嫁给殿下。”
这回轮到陆泽宇惊讶了,他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姑娘,不解地问道,“为何要嫁我?可不要是真的打算赔我一个新娘子。”
没想到他问得这么直接,白允葭羞红了脸,不敢看他,也不敢话,却听得头顶又传来声音,“你是相府出来的,自然知道我虽是太子,却随时都有被废黜的可能,你嫁给我,恐怕还会有性命之忧。现如今,你们这些贵女不是都愿意嫁给梁王吗?”
“不是的,”焦急地抬头解释,白允葭一鼓作气地道,“女是真的想嫁给殿下,女以前就听过殿下的事迹,女那时候就心悦殿下,所以只在宴会上见令下一次,就记住令下的样子。”
声音戛然而止,反应过来自己了什么,白允葭的心狂跳,脸变成个大大的红番茄,缩下头去的时候又像个煮熟的虾子。她不知道的是,陆泽宇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些可疑的红晕,不过很快就褪下去了。
“我的妻子将来可是要母仪下的,你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大着胆子跟我求情,是个大度、善良、知书识礼之人,还能在以为我出错的时候直言劝谏,想必也会是个好皇后。只不过要母仪下,光有这些是不够的,你刚才被安平骗,毫不犹豫地就相信了,皇宫可不是像你这样良善的人能生存下去的地方。”
完,陆泽宇看着眼前越发低下去的脑袋,心里猜测着她听到这些话,应该会很失望吧。有些不忍和难过,话锋一转,道:“其实那丫头得也有道理,此时不是我与外族通婚的好时机。你若真想嫁我,我就等你长大,若你将来还愿意,我就迎你入宫。”
有些不服气地抬头,白允葭道:“我都已经十六了,早就长大了,你不就是嫌我现在不能做一个好皇后吗?你别忘了我可是名满京城的白家姐,我就进步给你看,到时候你可别话不算数。”
“好,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