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魏朝的爷爷,和陆桃的亲爷爷,刚好是战友。战乱时期,两人也算是过命的交情。所以陆国平当初失忆,想根据口音回来找记忆,江父才会特地想办法联系魏老爷子,托他照顾一二。前几个月,陆国平带着妻子儿女搬到省城,第一件事就是去魏家拜访。魏朝对什么故交家弟弟妹妹不感兴趣,听说奶奶家要来客人,就想回自己家做作业。结果人都走到门口了,看见来的是陆桃,又默默跟了回来,还把书包藏进了房间里。魏老太太纳闷,仔细瞅了陆桃两眼,终于反应过来。唉呀妈呀,这不是照片上那小丫头吗?那些照片朝朝宝贝得什么似的,谁也不让碰,她还是收拾房间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心里有了猜测,魏老太太仔细一观察,发现自从陆桃来了后,自家孙子果然有人情味多了。老太太很欣慰,本来就对陆国平印象不错,爱屋及乌之下,待一家人更热情了。因为两家有这种缘分,陈芳秀跟杨馥清也亲近起来。两家常来常往,如今陆桃明面上的绘画老师,也是魏家人帮着介绍的。现在魏朝跟陆桃,已经是师兄妹了。每天放学,魏朝都会来接陆桃一起去上课。见陆桃用口罩把整张脸都蒙上了,魏朝眼中也闪过意外。他刚要问怎么了,陆辉突然从旁边窜出来,扯开了口罩的带子。然后,魏朝就看到了小姑娘憋红的小脸,因吃惊而微张的粉唇,还有粉唇间缺了一颗的门牙。他一怔,“桃桃换牙了?”陆桃这才感觉眼前有点亮,空气有点清新,灌进嘴巴里的风,有点凉= =。小姑娘一把捂上嘴,气鼓鼓去追陆辉。陆辉笑着跑开,“哈哈哈哈,看你还惦不惦记跟他一起玩!”陆桃最怕在魏朝面前丢丑,闻言更气,泪花花都飙出来了。最后还是魏朝帮着哄的人,“桃桃先掉的左边的牙吧?当初我也先掉的左边。”陆桃闻言一愣,捂着小嘴问:“魏朝哥哥也掉过牙吗?”“当然掉过。”魏朝点头,回去就画了张自己豁牙的画给陆桃,让她知道换牙一点也不丑。还给她做了个倒计时的小本本,每天陪她一起记录新牙长大的过程。陆桃总算没那么别扭了,就是总挡着小嘴巴说话,坚决奉行笑不露齿。陈保科带着对象来家里做客的时候还笑了她一场,气得她躲回屋里半天没理人。家里人见了都乐得不行,陈保科那对象也直呼可爱。看她眼神羞涩,和陈保科相处间颇有默契,陈芳秀心里欣慰,“你俩也处挺长时间了,你看啥时候方便,咱们两家见见,坐下来一起吃个饭。”准备在省城这边建厂后,陈芳秀先把陈保科派了过来。没想到,陈保科和当初那麻花辫姑娘还真有缘,两人在省城又碰上了。那姑娘也是倔,返乡两年亲戚朋友给介绍了不少对象,愣是一个没看。她家里人都愁死了,后来发现她和陈保科处上了,才知道当初还有那样一段渊源。人都追省城来了,还有啥可挑的,姑娘家里也就没反对。这次让她跟着陈保科来陈芳秀这里,就是想透个口风出来,商量一下两人的婚事。陈芳秀知道后,忙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没几天,陈广发和卢桂英老两口就来了省城。陈保科订婚那天,陆桃的牙终于长得差不多了。小姑娘美滋滋在镜子前照了又照,陈芳秀则在塞得满满的衣柜里,帮她找当天要穿的衣服,“今天有点凉,得多穿点,你看这件行不行?”问完好半晌,也没听她应声。陈芳秀忍不住回头,“怎么了?”小姑娘沉默良久,捧着什么转过身,“哇”地大哭出声。“桃、桃桃又豁牙了!”第70章 番外2陆桃上初一那一年, 魏朝因为数学成绩优异,提前被水木大学录取了。少年不用去上课,闲着没事就打打球、画画画, 给陆桃补补数学。没错, 补数学。即使有文昌塔, 对比在美术和唢呐上的造诣, 数学依旧是陆桃的短板。每次考完试, 看着明显拖后腿的数学成绩,她都想吹起心爱的大宝贝, 送自己一首《凉凉》。二五零也很无语, 【现在网课都不管用了,只有姓魏那小子给你讲, 你这脑子才开窍。我看你不是学不会,你就是馋人家身子。】陆桃脸一红, “我哪有?是魏朝哥哥讲得好。”当然, 他也的确很好看就是了。陆外贸协会资深会员桃抬眸看了眼旁边正低头翻书的少年, 默默在心里补充了句。下一秒, 她耳边就传来二五零莫得感情的一声“呵呵”。陆桃装没听见。托那些超前的动画片的福, 十岁那年,她终于意识到二五零口中的系统, 是个多么不可思议的存在。那一段时间,她就像移动版十万个为什么,每天追着二五零问这问那, 好奇得不得了。可惜有些科技太过先进, 二五零解释了,她也听不懂。到现在,她仍然只能理解个大概, 装样子的功夫倒是练得炉火纯青,谁也发现不了她身上有什么异常。魏朝见她咬着唇儿发呆,就以为她是在冥思苦想,轻声问她:“不会做?”陆桃不好意思一笑,“我再想想。”少女扎着高高的马尾,微卷的发尾随意散落在肩侧,笑起来的时候有种别样的娇憨。魏朝目光顿了顿,长指将书又翻过一页,拿起放在一边的钢笔,低眸演算起来。二五零又开始哔哔,【你看看人家!人家都自学到大学了,你连初中数学都搞不定。我当初怎么就没绑他?绑他多好啊,名字我都给自己想好了,叫学霸养成系统。】陆桃一听不乐意了,“说的好像你想绑谁就能绑谁,当初还不是你自己绑挫人。”心里虽然这么说,她还是好奇地往魏朝的演算本上看了眼,“这是大学的吗?”少年的字很漂亮,演算过程也行云流水,就是公式太复杂,只看一眼她便开始发晕。陆桃枕着手臂,下意识蹙了蹙眉,没注意靠得太近,呼出的气息刚好扑在对方的胳膊上。魏朝觉得有些痒,耳根也微微发烫,默了两秒才低低“嗯”了声,“大三的。”“大三的?”陆桃闻言瞪圆眼,果断离他远远的,“请恕我等学渣见识浅薄,告辞。”她这模样实在可爱,魏朝唇角忍不住弯了弯,装作不经意地问:“这周末有空吗?”“没有。”陆桃低头按着圆珠笔,说,“这周六我姥爷七十大寿,我们得回去给他祝寿。周五下午就走,假我妈妈都帮我请好了。”听说她没空,魏朝眼中闪过失望。但面上,他还是像往常那般表情平静,“那就等你回来再说,重阳路那边的动物园开了,你不是想看大熊猫吗?我陪你去。”“真的?”陆桃一下子精神了,幸福地眯起眼,开始期待下周末去动物园rua滚滚。周五晚上跟着爸妈回到秀水县的时候,她还乐颠颠跑去二舅家里,跟小表妹分享了这个好消息,“等你放暑假,一定要去省城找我,我带你去看大熊猫。”黄小梅手艺好,但太过老实,不适合做管理人员。陈芳秀在省城建厂后,县分厂另外聘请了厂长,原先做中高档服装的工作室则独立出来,由她亲自带着人手工缝制。陈保民也专门去学了开车,负责帮厂里进布料送货,一家人五年前就搬到了县里。此刻,两口子正和陆国平还有陈芳秀,一起商量着明天这个寿要怎么过。照陈保民的意思,最好能把老两口接县里来,在饭店摆两桌热闹热闹。陈家向来低调,老人过寿从不对外宣扬。但七十是整寿,做儿女的总不能不上心。陈芳秀更了解爸妈的脾性,笑着摇摇头,“咱爸咱妈肯定不乐意。”朴实惯了的人,即使现在生活今非昔比了,比起去饭店,仍然更喜欢做一桌子菜在家聚聚。果然第二天早上回到青山大队,胡秋香已经杀猪宰鸡,开始张罗酒席了。这几年,青山大队变化很大。队里修了水泥路,不少人家盖上了大瓦房,连去县里念书的高中生,都骑得起自行车了。说起来,青山大队现在也是十里八乡,最不重男轻女的。不管是编草帽,还是陈芳秀的服装厂,用的都是女人。队里但凡手巧点的姑娘,到了说亲的年龄媒人都能踏破门槛,经常是几家抢着要。而陈芳秀的服装厂又有规定,招收的工人最少要高中文凭,导致全县女孩子的失学率急速下降。队里人心存感激,陈家要是有什么需要,一堆人抢着来帮忙。陈芳秀他们进门的时候,两个邻居家嫂子就在帮忙拔鸡毛,干得热火朝天。看到他们一行,众人都高兴坏了,热情地上来打招呼。还有人问“保科呢?保科两口子咋没带着孩子回来?”陈芳秀笑道:“小巧他们单位不好请假,保科他们中午才能到。”众人听了又是一阵感慨。当初别人给陈保科介绍对象,陈保科不想看,还有人嘲讽他,让他有能耐找个城里媳妇儿。结果人家不仅真找了个城里媳妇儿,还在省城扎根落户,过得有滋有味。大家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就是命好,摊上了那么个能干的姐姐。不过论命好,应该没人比得上桃桃,那可是来当公主享福的。这么想着,众人的目光又开始寻找陆桃的身影。可惜小姑娘早钻进厨房了,正啃着卢桂英塞给她的一块排骨,啃得满嘴流油,“嗯,还是姥姥烧的排骨好吃。””卢桂英一见这个小外孙女,就笑得看不着眼睛,“姥姥烧得好,你大舅妈养的猪也好。”陆桃装没听见。托那些超前的动画片的福, 十岁那年,她终于意识到二五零口中的系统, 是个多么不可思议的存在。那一段时间,她就像移动版十万个为什么,每天追着二五零问这问那, 好奇得不得了。可惜有些科技太过先进, 二五零解释了,她也听不懂。到现在,她仍然只能理解个大概, 装样子的功夫倒是练得炉火纯青,谁也发现不了她身上有什么异常。魏朝见她咬着唇儿发呆,就以为她是在冥思苦想,轻声问她:“不会做?”陆桃不好意思一笑,“我再想想。”少女扎着高高的马尾,微卷的发尾随意散落在肩侧,笑起来的时候有种别样的娇憨。魏朝目光顿了顿,长指将书又翻过一页,拿起放在一边的钢笔,低眸演算起来。二五零又开始哔哔,【你看看人家!人家都自学到大学了,你连初中数学都搞不定。我当初怎么就没绑他?绑他多好啊,名字我都给自己想好了,叫学霸养成系统。】陆桃一听不乐意了,“说的好像你想绑谁就能绑谁,当初还不是你自己绑挫人。”心里虽然这么说,她还是好奇地往魏朝的演算本上看了眼,“这是大学的吗?”少年的字很漂亮,演算过程也行云流水,就是公式太复杂,只看一眼她便开始发晕。陆桃枕着手臂,下意识蹙了蹙眉,没注意靠得太近,呼出的气息刚好扑在对方的胳膊上。魏朝觉得有些痒,耳根也微微发烫,默了两秒才低低“嗯”了声,“大三的。”“大三的?”陆桃闻言瞪圆眼,果断离他远远的,“请恕我等学渣见识浅薄,告辞。”她这模样实在可爱,魏朝唇角忍不住弯了弯,装作不经意地问:“这周末有空吗?”“没有。”陆桃低头按着圆珠笔,说,“这周六我姥爷七十大寿,我们得回去给他祝寿。周五下午就走,假我妈妈都帮我请好了。”听说她没空,魏朝眼中闪过失望。但面上,他还是像往常那般表情平静,“那就等你回来再说,重阳路那边的动物园开了,你不是想看大熊猫吗?我陪你去。”“真的?”陆桃一下子精神了,幸福地眯起眼,开始期待下周末去动物园rua滚滚。周五晚上跟着爸妈回到秀水县的时候,她还乐颠颠跑去二舅家里,跟小表妹分享了这个好消息,“等你放暑假,一定要去省城找我,我带你去看大熊猫。”黄小梅手艺好,但太过老实,不适合做管理人员。陈芳秀在省城建厂后,县分厂另外聘请了厂长,原先做中高档服装的工作室则独立出来,由她亲自带着人手工缝制。陈保民也专门去学了开车,负责帮厂里进布料送货,一家人五年前就搬到了县里。此刻,两口子正和陆国平还有陈芳秀,一起商量着明天这个寿要怎么过。照陈保民的意思,最好能把老两口接县里来,在饭店摆两桌热闹热闹。陈家向来低调,老人过寿从不对外宣扬。但七十是整寿,做儿女的总不能不上心。陈芳秀更了解爸妈的脾性,笑着摇摇头,“咱爸咱妈肯定不乐意。”朴实惯了的人,即使现在生活今非昔比了,比起去饭店,仍然更喜欢做一桌子菜在家聚聚。果然第二天早上回到青山大队,胡秋香已经杀猪宰鸡,开始张罗酒席了。这几年,青山大队变化很大。队里修了水泥路,不少人家盖上了大瓦房,连去县里念书的高中生,都骑得起自行车了。说起来,青山大队现在也是十里八乡,最不重男轻女的。不管是编草帽,还是陈芳秀的服装厂,用的都是女人。队里但凡手巧点的姑娘,到了说亲的年龄媒人都能踏破门槛,经常是几家抢着要。而陈芳秀的服装厂又有规定,招收的工人最少要高中文凭,导致全县女孩子的失学率急速下降。队里人心存感激,陈家要是有什么需要,一堆人抢着来帮忙。陈芳秀他们进门的时候,两个邻居家嫂子就在帮忙拔鸡毛,干得热火朝天。看到他们一行,众人都高兴坏了,热情地上来打招呼。还有人问“保科呢?保科两口子咋没带着孩子回来?”陈芳秀笑道:“小巧他们单位不好请假,保科他们中午才能到。”众人听了又是一阵感慨。当初别人给陈保科介绍对象,陈保科不想看,还有人嘲讽他,让他有能耐找个城里媳妇儿。结果人家不仅真找了个城里媳妇儿,还在省城扎根落户,过得有滋有味。大家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就是命好,摊上了那么个能干的姐姐。不过论命好,应该没人比得上桃桃,那可是来当公主享福的。这么想着,众人的目光又开始寻找陆桃的身影。可惜小姑娘早钻进厨房了,正啃着卢桂英塞给她的一块排骨,啃得满嘴流油,“嗯,还是姥姥烧的排骨好吃。””卢桂英一见这个小外孙女,就笑得看不着眼睛,“姥姥烧得好,你大舅妈养的猪也好。”陆桃装没听见。托那些超前的动画片的福, 十岁那年,她终于意识到二五零口中的系统, 是个多么不可思议的存在。那一段时间,她就像移动版十万个为什么,每天追着二五零问这问那, 好奇得不得了。可惜有些科技太过先进, 二五零解释了,她也听不懂。到现在,她仍然只能理解个大概, 装样子的功夫倒是练得炉火纯青,谁也发现不了她身上有什么异常。魏朝见她咬着唇儿发呆,就以为她是在冥思苦想,轻声问她:“不会做?”陆桃不好意思一笑,“我再想想。”少女扎着高高的马尾,微卷的发尾随意散落在肩侧,笑起来的时候有种别样的娇憨。魏朝目光顿了顿,长指将书又翻过一页,拿起放在一边的钢笔,低眸演算起来。二五零又开始哔哔,【你看看人家!人家都自学到大学了,你连初中数学都搞不定。我当初怎么就没绑他?绑他多好啊,名字我都给自己想好了,叫学霸养成系统。】陆桃一听不乐意了,“说的好像你想绑谁就能绑谁,当初还不是你自己绑挫人。”心里虽然这么说,她还是好奇地往魏朝的演算本上看了眼,“这是大学的吗?”少年的字很漂亮,演算过程也行云流水,就是公式太复杂,只看一眼她便开始发晕。陆桃枕着手臂,下意识蹙了蹙眉,没注意靠得太近,呼出的气息刚好扑在对方的胳膊上。魏朝觉得有些痒,耳根也微微发烫,默了两秒才低低“嗯”了声,“大三的。”“大三的?”陆桃闻言瞪圆眼,果断离他远远的,“请恕我等学渣见识浅薄,告辞。”她这模样实在可爱,魏朝唇角忍不住弯了弯,装作不经意地问:“这周末有空吗?”“没有。”陆桃低头按着圆珠笔,说,“这周六我姥爷七十大寿,我们得回去给他祝寿。周五下午就走,假我妈妈都帮我请好了。”听说她没空,魏朝眼中闪过失望。但面上,他还是像往常那般表情平静,“那就等你回来再说,重阳路那边的动物园开了,你不是想看大熊猫吗?我陪你去。”“真的?”陆桃一下子精神了,幸福地眯起眼,开始期待下周末去动物园rua滚滚。周五晚上跟着爸妈回到秀水县的时候,她还乐颠颠跑去二舅家里,跟小表妹分享了这个好消息,“等你放暑假,一定要去省城找我,我带你去看大熊猫。”黄小梅手艺好,但太过老实,不适合做管理人员。陈芳秀在省城建厂后,县分厂另外聘请了厂长,原先做中高档服装的工作室则独立出来,由她亲自带着人手工缝制。陈保民也专门去学了开车,负责帮厂里进布料送货,一家人五年前就搬到了县里。此刻,两口子正和陆国平还有陈芳秀,一起商量着明天这个寿要怎么过。照陈保民的意思,最好能把老两口接县里来,在饭店摆两桌热闹热闹。陈家向来低调,老人过寿从不对外宣扬。但七十是整寿,做儿女的总不能不上心。陈芳秀更了解爸妈的脾性,笑着摇摇头,“咱爸咱妈肯定不乐意。”朴实惯了的人,即使现在生活今非昔比了,比起去饭店,仍然更喜欢做一桌子菜在家聚聚。果然第二天早上回到青山大队,胡秋香已经杀猪宰鸡,开始张罗酒席了。这几年,青山大队变化很大。队里修了水泥路,不少人家盖上了大瓦房,连去县里念书的高中生,都骑得起自行车了。说起来,青山大队现在也是十里八乡,最不重男轻女的。不管是编草帽,还是陈芳秀的服装厂,用的都是女人。队里但凡手巧点的姑娘,到了说亲的年龄媒人都能踏破门槛,经常是几家抢着要。而陈芳秀的服装厂又有规定,招收的工人最少要高中文凭,导致全县女孩子的失学率急速下降。队里人心存感激,陈家要是有什么需要,一堆人抢着来帮忙。陈芳秀他们进门的时候,两个邻居家嫂子就在帮忙拔鸡毛,干得热火朝天。看到他们一行,众人都高兴坏了,热情地上来打招呼。还有人问“保科呢?保科两口子咋没带着孩子回来?”陈芳秀笑道:“小巧他们单位不好请假,保科他们中午才能到。”众人听了又是一阵感慨。当初别人给陈保科介绍对象,陈保科不想看,还有人嘲讽他,让他有能耐找个城里媳妇儿。结果人家不仅真找了个城里媳妇儿,还在省城扎根落户,过得有滋有味。大家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就是命好,摊上了那么个能干的姐姐。不过论命好,应该没人比得上桃桃,那可是来当公主享福的。这么想着,众人的目光又开始寻找陆桃的身影。可惜小姑娘早钻进厨房了,正啃着卢桂英塞给她的一块排骨,啃得满嘴流油,“嗯,还是姥姥烧的排骨好吃。””卢桂英一见这个小外孙女,就笑得看不着眼睛,“姥姥烧得好,你大舅妈养的猪也好。”陆桃装没听见。托那些超前的动画片的福, 十岁那年,她终于意识到二五零口中的系统, 是个多么不可思议的存在。那一段时间,她就像移动版十万个为什么,每天追着二五零问这问那, 好奇得不得了。可惜有些科技太过先进, 二五零解释了,她也听不懂。到现在,她仍然只能理解个大概, 装样子的功夫倒是练得炉火纯青,谁也发现不了她身上有什么异常。魏朝见她咬着唇儿发呆,就以为她是在冥思苦想,轻声问她:“不会做?”陆桃不好意思一笑,“我再想想。”少女扎着高高的马尾,微卷的发尾随意散落在肩侧,笑起来的时候有种别样的娇憨。魏朝目光顿了顿,长指将书又翻过一页,拿起放在一边的钢笔,低眸演算起来。二五零又开始哔哔,【你看看人家!人家都自学到大学了,你连初中数学都搞不定。我当初怎么就没绑他?绑他多好啊,名字我都给自己想好了,叫学霸养成系统。】陆桃一听不乐意了,“说的好像你想绑谁就能绑谁,当初还不是你自己绑挫人。”心里虽然这么说,她还是好奇地往魏朝的演算本上看了眼,“这是大学的吗?”少年的字很漂亮,演算过程也行云流水,就是公式太复杂,只看一眼她便开始发晕。陆桃枕着手臂,下意识蹙了蹙眉,没注意靠得太近,呼出的气息刚好扑在对方的胳膊上。魏朝觉得有些痒,耳根也微微发烫,默了两秒才低低“嗯”了声,“大三的。”“大三的?”陆桃闻言瞪圆眼,果断离他远远的,“请恕我等学渣见识浅薄,告辞。”她这模样实在可爱,魏朝唇角忍不住弯了弯,装作不经意地问:“这周末有空吗?”“没有。”陆桃低头按着圆珠笔,说,“这周六我姥爷七十大寿,我们得回去给他祝寿。周五下午就走,假我妈妈都帮我请好了。”听说她没空,魏朝眼中闪过失望。但面上,他还是像往常那般表情平静,“那就等你回来再说,重阳路那边的动物园开了,你不是想看大熊猫吗?我陪你去。”“真的?”陆桃一下子精神了,幸福地眯起眼,开始期待下周末去动物园rua滚滚。周五晚上跟着爸妈回到秀水县的时候,她还乐颠颠跑去二舅家里,跟小表妹分享了这个好消息,“等你放暑假,一定要去省城找我,我带你去看大熊猫。”黄小梅手艺好,但太过老实,不适合做管理人员。陈芳秀在省城建厂后,县分厂另外聘请了厂长,原先做中高档服装的工作室则独立出来,由她亲自带着人手工缝制。陈保民也专门去学了开车,负责帮厂里进布料送货,一家人五年前就搬到了县里。此刻,两口子正和陆国平还有陈芳秀,一起商量着明天这个寿要怎么过。照陈保民的意思,最好能把老两口接县里来,在饭店摆两桌热闹热闹。陈家向来低调,老人过寿从不对外宣扬。但七十是整寿,做儿女的总不能不上心。陈芳秀更了解爸妈的脾性,笑着摇摇头,“咱爸咱妈肯定不乐意。”朴实惯了的人,即使现在生活今非昔比了,比起去饭店,仍然更喜欢做一桌子菜在家聚聚。果然第二天早上回到青山大队,胡秋香已经杀猪宰鸡,开始张罗酒席了。这几年,青山大队变化很大。队里修了水泥路,不少人家盖上了大瓦房,连去县里念书的高中生,都骑得起自行车了。说起来,青山大队现在也是十里八乡,最不重男轻女的。不管是编草帽,还是陈芳秀的服装厂,用的都是女人。队里但凡手巧点的姑娘,到了说亲的年龄媒人都能踏破门槛,经常是几家抢着要。而陈芳秀的服装厂又有规定,招收的工人最少要高中文凭,导致全县女孩子的失学率急速下降。队里人心存感激,陈家要是有什么需要,一堆人抢着来帮忙。陈芳秀他们进门的时候,两个邻居家嫂子就在帮忙拔鸡毛,干得热火朝天。看到他们一行,众人都高兴坏了,热情地上来打招呼。还有人问“保科呢?保科两口子咋没带着孩子回来?”陈芳秀笑道:“小巧他们单位不好请假,保科他们中午才能到。”众人听了又是一阵感慨。当初别人给陈保科介绍对象,陈保科不想看,还有人嘲讽他,让他有能耐找个城里媳妇儿。结果人家不仅真找了个城里媳妇儿,还在省城扎根落户,过得有滋有味。大家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就是命好,摊上了那么个能干的姐姐。不过论命好,应该没人比得上桃桃,那可是来当公主享福的。这么想着,众人的目光又开始寻找陆桃的身影。可惜小姑娘早钻进厨房了,正啃着卢桂英塞给她的一块排骨,啃得满嘴流油,“嗯,还是姥姥烧的排骨好吃。””卢桂英一见这个小外孙女,就笑得看不着眼睛,“姥姥烧得好,你大舅妈养的猪也好。”陆桃装没听见。托那些超前的动画片的福, 十岁那年,她终于意识到二五零口中的系统, 是个多么不可思议的存在。那一段时间,她就像移动版十万个为什么,每天追着二五零问这问那, 好奇得不得了。可惜有些科技太过先进, 二五零解释了,她也听不懂。到现在,她仍然只能理解个大概, 装样子的功夫倒是练得炉火纯青,谁也发现不了她身上有什么异常。魏朝见她咬着唇儿发呆,就以为她是在冥思苦想,轻声问她:“不会做?”陆桃不好意思一笑,“我再想想。”少女扎着高高的马尾,微卷的发尾随意散落在肩侧,笑起来的时候有种别样的娇憨。魏朝目光顿了顿,长指将书又翻过一页,拿起放在一边的钢笔,低眸演算起来。二五零又开始哔哔,【你看看人家!人家都自学到大学了,你连初中数学都搞不定。我当初怎么就没绑他?绑他多好啊,名字我都给自己想好了,叫学霸养成系统。】陆桃一听不乐意了,“说的好像你想绑谁就能绑谁,当初还不是你自己绑挫人。”心里虽然这么说,她还是好奇地往魏朝的演算本上看了眼,“这是大学的吗?”少年的字很漂亮,演算过程也行云流水,就是公式太复杂,只看一眼她便开始发晕。陆桃枕着手臂,下意识蹙了蹙眉,没注意靠得太近,呼出的气息刚好扑在对方的胳膊上。魏朝觉得有些痒,耳根也微微发烫,默了两秒才低低“嗯”了声,“大三的。”“大三的?”陆桃闻言瞪圆眼,果断离他远远的,“请恕我等学渣见识浅薄,告辞。”她这模样实在可爱,魏朝唇角忍不住弯了弯,装作不经意地问:“这周末有空吗?”“没有。”陆桃低头按着圆珠笔,说,“这周六我姥爷七十大寿,我们得回去给他祝寿。周五下午就走,假我妈妈都帮我请好了。”听说她没空,魏朝眼中闪过失望。但面上,他还是像往常那般表情平静,“那就等你回来再说,重阳路那边的动物园开了,你不是想看大熊猫吗?我陪你去。”“真的?”陆桃一下子精神了,幸福地眯起眼,开始期待下周末去动物园rua滚滚。周五晚上跟着爸妈回到秀水县的时候,她还乐颠颠跑去二舅家里,跟小表妹分享了这个好消息,“等你放暑假,一定要去省城找我,我带你去看大熊猫。”黄小梅手艺好,但太过老实,不适合做管理人员。陈芳秀在省城建厂后,县分厂另外聘请了厂长,原先做中高档服装的工作室则独立出来,由她亲自带着人手工缝制。陈保民也专门去学了开车,负责帮厂里进布料送货,一家人五年前就搬到了县里。此刻,两口子正和陆国平还有陈芳秀,一起商量着明天这个寿要怎么过。照陈保民的意思,最好能把老两口接县里来,在饭店摆两桌热闹热闹。陈家向来低调,老人过寿从不对外宣扬。但七十是整寿,做儿女的总不能不上心。陈芳秀更了解爸妈的脾性,笑着摇摇头,“咱爸咱妈肯定不乐意。”朴实惯了的人,即使现在生活今非昔比了,比起去饭店,仍然更喜欢做一桌子菜在家聚聚。果然第二天早上回到青山大队,胡秋香已经杀猪宰鸡,开始张罗酒席了。这几年,青山大队变化很大。队里修了水泥路,不少人家盖上了大瓦房,连去县里念书的高中生,都骑得起自行车了。说起来,青山大队现在也是十里八乡,最不重男轻女的。不管是编草帽,还是陈芳秀的服装厂,用的都是女人。队里但凡手巧点的姑娘,到了说亲的年龄媒人都能踏破门槛,经常是几家抢着要。而陈芳秀的服装厂又有规定,招收的工人最少要高中文凭,导致全县女孩子的失学率急速下降。队里人心存感激,陈家要是有什么需要,一堆人抢着来帮忙。陈芳秀他们进门的时候,两个邻居家嫂子就在帮忙拔鸡毛,干得热火朝天。看到他们一行,众人都高兴坏了,热情地上来打招呼。还有人问“保科呢?保科两口子咋没带着孩子回来?”陈芳秀笑道:“小巧他们单位不好请假,保科他们中午才能到。”众人听了又是一阵感慨。当初别人给陈保科介绍对象,陈保科不想看,还有人嘲讽他,让他有能耐找个城里媳妇儿。结果人家不仅真找了个城里媳妇儿,还在省城扎根落户,过得有滋有味。大家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就是命好,摊上了那么个能干的姐姐。不过论命好,应该没人比得上桃桃,那可是来当公主享福的。这么想着,众人的目光又开始寻找陆桃的身影。可惜小姑娘早钻进厨房了,正啃着卢桂英塞给她的一块排骨,啃得满嘴流油,“嗯,还是姥姥烧的排骨好吃。””卢桂英一见这个小外孙女,就笑得看不着眼睛,“姥姥烧得好,你大舅妈养的猪也好。”陆桃装没听见。托那些超前的动画片的福, 十岁那年,她终于意识到二五零口中的系统, 是个多么不可思议的存在。那一段时间,她就像移动版十万个为什么,每天追着二五零问这问那, 好奇得不得了。可惜有些科技太过先进, 二五零解释了,她也听不懂。到现在,她仍然只能理解个大概, 装样子的功夫倒是练得炉火纯青,谁也发现不了她身上有什么异常。魏朝见她咬着唇儿发呆,就以为她是在冥思苦想,轻声问她:“不会做?”陆桃不好意思一笑,“我再想想。”少女扎着高高的马尾,微卷的发尾随意散落在肩侧,笑起来的时候有种别样的娇憨。魏朝目光顿了顿,长指将书又翻过一页,拿起放在一边的钢笔,低眸演算起来。二五零又开始哔哔,【你看看人家!人家都自学到大学了,你连初中数学都搞不定。我当初怎么就没绑他?绑他多好啊,名字我都给自己想好了,叫学霸养成系统。】陆桃一听不乐意了,“说的好像你想绑谁就能绑谁,当初还不是你自己绑挫人。”心里虽然这么说,她还是好奇地往魏朝的演算本上看了眼,“这是大学的吗?”少年的字很漂亮,演算过程也行云流水,就是公式太复杂,只看一眼她便开始发晕。陆桃枕着手臂,下意识蹙了蹙眉,没注意靠得太近,呼出的气息刚好扑在对方的胳膊上。魏朝觉得有些痒,耳根也微微发烫,默了两秒才低低“嗯”了声,“大三的。”“大三的?”陆桃闻言瞪圆眼,果断离他远远的,“请恕我等学渣见识浅薄,告辞。”她这模样实在可爱,魏朝唇角忍不住弯了弯,装作不经意地问:“这周末有空吗?”“没有。”陆桃低头按着圆珠笔,说,“这周六我姥爷七十大寿,我们得回去给他祝寿。周五下午就走,假我妈妈都帮我请好了。”听说她没空,魏朝眼中闪过失望。但面上,他还是像往常那般表情平静,“那就等你回来再说,重阳路那边的动物园开了,你不是想看大熊猫吗?我陪你去。”“真的?”陆桃一下子精神了,幸福地眯起眼,开始期待下周末去动物园rua滚滚。周五晚上跟着爸妈回到秀水县的时候,她还乐颠颠跑去二舅家里,跟小表妹分享了这个好消息,“等你放暑假,一定要去省城找我,我带你去看大熊猫。”黄小梅手艺好,但太过老实,不适合做管理人员。陈芳秀在省城建厂后,县分厂另外聘请了厂长,原先做中高档服装的工作室则独立出来,由她亲自带着人手工缝制。陈保民也专门去学了开车,负责帮厂里进布料送货,一家人五年前就搬到了县里。此刻,两口子正和陆国平还有陈芳秀,一起商量着明天这个寿要怎么过。照陈保民的意思,最好能把老两口接县里来,在饭店摆两桌热闹热闹。陈家向来低调,老人过寿从不对外宣扬。但七十是整寿,做儿女的总不能不上心。陈芳秀更了解爸妈的脾性,笑着摇摇头,“咱爸咱妈肯定不乐意。”朴实惯了的人,即使现在生活今非昔比了,比起去饭店,仍然更喜欢做一桌子菜在家聚聚。果然第二天早上回到青山大队,胡秋香已经杀猪宰鸡,开始张罗酒席了。这几年,青山大队变化很大。队里修了水泥路,不少人家盖上了大瓦房,连去县里念书的高中生,都骑得起自行车了。说起来,青山大队现在也是十里八乡,最不重男轻女的。不管是编草帽,还是陈芳秀的服装厂,用的都是女人。队里但凡手巧点的姑娘,到了说亲的年龄媒人都能踏破门槛,经常是几家抢着要。而陈芳秀的服装厂又有规定,招收的工人最少要高中文凭,导致全县女孩子的失学率急速下降。队里人心存感激,陈家要是有什么需要,一堆人抢着来帮忙。陈芳秀他们进门的时候,两个邻居家嫂子就在帮忙拔鸡毛,干得热火朝天。看到他们一行,众人都高兴坏了,热情地上来打招呼。还有人问“保科呢?保科两口子咋没带着孩子回来?”陈芳秀笑道:“小巧他们单位不好请假,保科他们中午才能到。”众人听了又是一阵感慨。当初别人给陈保科介绍对象,陈保科不想看,还有人嘲讽他,让他有能耐找个城里媳妇儿。结果人家不仅真找了个城里媳妇儿,还在省城扎根落户,过得有滋有味。大家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就是命好,摊上了那么个能干的姐姐。不过论命好,应该没人比得上桃桃,那可是来当公主享福的。这么想着,众人的目光又开始寻找陆桃的身影。可惜小姑娘早钻进厨房了,正啃着卢桂英塞给她的一块排骨,啃得满嘴流油,“嗯,还是姥姥烧的排骨好吃。””卢桂英一见这个小外孙女,就笑得看不着眼睛,“姥姥烧得好,你大舅妈养的猪也好。”陆桃装没听见。托那些超前的动画片的福, 十岁那年,她终于意识到二五零口中的系统, 是个多么不可思议的存在。那一段时间,她就像移动版十万个为什么,每天追着二五零问这问那, 好奇得不得了。可惜有些科技太过先进, 二五零解释了,她也听不懂。到现在,她仍然只能理解个大概, 装样子的功夫倒是练得炉火纯青,谁也发现不了她身上有什么异常。魏朝见她咬着唇儿发呆,就以为她是在冥思苦想,轻声问她:“不会做?”陆桃不好意思一笑,“我再想想。”少女扎着高高的马尾,微卷的发尾随意散落在肩侧,笑起来的时候有种别样的娇憨。魏朝目光顿了顿,长指将书又翻过一页,拿起放在一边的钢笔,低眸演算起来。二五零又开始哔哔,【你看看人家!人家都自学到大学了,你连初中数学都搞不定。我当初怎么就没绑他?绑他多好啊,名字我都给自己想好了,叫学霸养成系统。】陆桃一听不乐意了,“说的好像你想绑谁就能绑谁,当初还不是你自己绑挫人。”心里虽然这么说,她还是好奇地往魏朝的演算本上看了眼,“这是大学的吗?”少年的字很漂亮,演算过程也行云流水,就是公式太复杂,只看一眼她便开始发晕。陆桃枕着手臂,下意识蹙了蹙眉,没注意靠得太近,呼出的气息刚好扑在对方的胳膊上。魏朝觉得有些痒,耳根也微微发烫,默了两秒才低低“嗯”了声,“大三的。”“大三的?”陆桃闻言瞪圆眼,果断离他远远的,“请恕我等学渣见识浅薄,告辞。”她这模样实在可爱,魏朝唇角忍不住弯了弯,装作不经意地问:“这周末有空吗?”“没有。”陆桃低头按着圆珠笔,说,“这周六我姥爷七十大寿,我们得回去给他祝寿。周五下午就走,假我妈妈都帮我请好了。”听说她没空,魏朝眼中闪过失望。但面上,他还是像往常那般表情平静,“那就等你回来再说,重阳路那边的动物园开了,你不是想看大熊猫吗?我陪你去。”“真的?”陆桃一下子精神了,幸福地眯起眼,开始期待下周末去动物园rua滚滚。周五晚上跟着爸妈回到秀水县的时候,她还乐颠颠跑去二舅家里,跟小表妹分享了这个好消息,“等你放暑假,一定要去省城找我,我带你去看大熊猫。”黄小梅手艺好,但太过老实,不适合做管理人员。陈芳秀在省城建厂后,县分厂另外聘请了厂长,原先做中高档服装的工作室则独立出来,由她亲自带着人手工缝制。陈保民也专门去学了开车,负责帮厂里进布料送货,一家人五年前就搬到了县里。此刻,两口子正和陆国平还有陈芳秀,一起商量着明天这个寿要怎么过。照陈保民的意思,最好能把老两口接县里来,在饭店摆两桌热闹热闹。陈家向来低调,老人过寿从不对外宣扬。但七十是整寿,做儿女的总不能不上心。陈芳秀更了解爸妈的脾性,笑着摇摇头,“咱爸咱妈肯定不乐意。”朴实惯了的人,即使现在生活今非昔比了,比起去饭店,仍然更喜欢做一桌子菜在家聚聚。果然第二天早上回到青山大队,胡秋香已经杀猪宰鸡,开始张罗酒席了。这几年,青山大队变化很大。队里修了水泥路,不少人家盖上了大瓦房,连去县里念书的高中生,都骑得起自行车了。说起来,青山大队现在也是十里八乡,最不重男轻女的。不管是编草帽,还是陈芳秀的服装厂,用的都是女人。队里但凡手巧点的姑娘,到了说亲的年龄媒人都能踏破门槛,经常是几家抢着要。而陈芳秀的服装厂又有规定,招收的工人最少要高中文凭,导致全县女孩子的失学率急速下降。队里人心存感激,陈家要是有什么需要,一堆人抢着来帮忙。陈芳秀他们进门的时候,两个邻居家嫂子就在帮忙拔鸡毛,干得热火朝天。看到他们一行,众人都高兴坏了,热情地上来打招呼。还有人问“保科呢?保科两口子咋没带着孩子回来?”陈芳秀笑道:“小巧他们单位不好请假,保科他们中午才能到。”众人听了又是一阵感慨。当初别人给陈保科介绍对象,陈保科不想看,还有人嘲讽他,让他有能耐找个城里媳妇儿。结果人家不仅真找了个城里媳妇儿,还在省城扎根落户,过得有滋有味。大家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就是命好,摊上了那么个能干的姐姐。不过论命好,应该没人比得上桃桃,那可是来当公主享福的。这么想着,众人的目光又开始寻找陆桃的身影。可惜小姑娘早钻进厨房了,正啃着卢桂英塞给她的一块排骨,啃得满嘴流油,“嗯,还是姥姥烧的排骨好吃。””卢桂英一见这个小外孙女,就笑得看不着眼睛,“姥姥烧得好,你大舅妈养的猪也好。”陆桃装没听见。托那些超前的动画片的福, 十岁那年,她终于意识到二五零口中的系统, 是个多么不可思议的存在。那一段时间,她就像移动版十万个为什么,每天追着二五零问这问那, 好奇得不得了。可惜有些科技太过先进, 二五零解释了,她也听不懂。到现在,她仍然只能理解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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