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董可欣心情复杂地回了庄子,那边平山王也重新回到了雪庐,他回去的时候凌夜也刚好回来。
平山王在案桌后坐下,问道,“查到什么了吗?”
凌夜垂手站在一边,道,“属下过去的时候并没有见到群蛇的影子,但地上草木确实有爬行过的踪迹,并且范围很广,属下便沿着踪迹跟了过去,在那枇杷树林后面翻到一处蛇窟。”
平山王神色一动,“蛇窟?”
凌夜点头,“确实是蛇窟,属下在洞口用内家功夫往里听了一会,发现里面动静不小,数量似乎也很多,而且看那洞窟的规模,应当是早几年就存在的。”
“那这么说董家二小姐刚才确实没有看错!”平山王深思道,“可为何往年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而且现下才四月初,蛇类应该在冬眠才是,为何突然大规模出动?“
凌夜也纳闷道,“属下也很疑惑,小流山环境温暖,吸引群蛇过来冬眠这很好理解,可现在温度也没高到让它们离开洞窟出来活动才对,这件事实在反常,难道是有什么东西刺激了它们?”
“很有这种可能。”平山王赞同地点点头,他想了想,吩咐道,“这样,你找人到山顶去看看那温泉是否有异常,再勘察一下山腹中是否有其他动物表现出异常的举动。”
凌夜问道,“王爷是担心会有地动?”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平山王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突然他眉头一挑,站起身来,“你把事情办好后,再另外找人想办法把那蛇窟一窝端了,本王回府一趟。”
凌夜见他脚步匆匆,忙应道,“是。”
细水长流地又过了两天悠闲日子,清明节气终于到了,这天的天气倒是挺好的,阳光明媚,特别适合出门。
但是因着上次上山摘果子发生了意外,董可欣现在也不敢乱跑,只得留在庄子里。
春桃看出她的无聊,便提议在庄子里转转,反正也没事,董可欣就同意了。
留了春雨看门,两人便轻装简行地出发了。
两人从后院开始逛,逛完再转到前院看了几眼,就打算到侧边的小池塘和花圃那里看看,刚经过垂花门,便听见两个下人的闲聊声。
其中一个婆子声音比较尖利,“你们年纪小没经事自然不知道二小姐为何不回家祭祖,我老婆子却是知道的。”
这事别说下人,就连董可欣自己也很纳闷,闻言立即停下脚步细听。
另外一个稍显年轻的声音问道,“为何?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吗?”
婆子道,“隐情自然是有的,要不然二小姐十四年没回过侯府,没道理这回来的头一遭不去拜见祖宗的。其实二小姐不去那是因为侯府的人不让她去,一个连族谱都没上的人,自然没资格拜祭祖宗的。”
“什么?二小姐没上族谱?妈妈不是在诓骗我吧?”
莫说那丫头觉得不敢置信,站在角落的董可欣也是听得心头一跳,她看看神色愤懑的春桃一眼,示意她别冲动继续听,那边婆子和另一人的声音继续传来。
“我诓骗于你做什么,这是当年我还没离开侯府的时候亲耳听见夫人房里的丫鬟说的,还能作假?你知道为何二小姐入不得族谱吗?”
“为何?”
婆子声音顿了顿,音色拉低,但藏在垂花门后面的董可欣还是能把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这事要真说起来其实跟大小姐还有关系呢!大小姐当年与二少爷龙凤呈祥一起出生,喜得侯爷在府中摆了三天流水宴,出生第三天就亲自到宫里给大小姐求了“乡君”的封号,那受宠的模样可是名动京城的,你又知道大小姐为什么这么受宠吗?”
那丫头也压低声音小声问道,“为什么?”
婆子神秘兮兮道,“是因为大小姐出生当天侯府突然来了一个游方道士,那道士直言道大小姐‘凤飞牡丹,富贵在天’,你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吗?说的是咱们大小姐有当皇后的命呢!侯爷自然高兴喜欢。”
丫头惊奇道,“真有这回事?可是大小姐不是赐婚给了敬亲王府的世子了吗?再说了,这跟二小姐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大小姐是不是真有凤命我不知道,但二小姐确实是因为大小姐而被送到临州将养,又不上族谱的。我方才不是跟你说了那个道士吗?其实二小姐出生后那个道士也来过,并且也替二小姐批命了,却是个与大小姐命格相冲的命,那道士说,两人不能安于一室,否则家宅不宁、刑克六亲。”
那丫头倒抽一口凉气,“真有这种事?然后侯爷和夫人就相信了吗?”
“当然了,其实由不得侯爷和夫人不信,二小姐出生两个月府中就闹出不少事,先是夫人难产,然后是大小姐和二少爷落水高烧不退,接着厨房还走水,桩桩件件正是印证了那道士的话,侯爷本就因二小姐致使夫人难产差点丢了命而对她不喜,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后自然不能再留二小姐在府里面了,侯爷对二小姐没感情,族谱自然不会给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