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陛下,昨日微臣的京兆府收到一份匿名举报,内容着实有些棘手,臣不敢妄断,请陛下过目。”
京兆府尹躬身双手呈上一份卷宗,皇帝几不可查的皱眉,接收到他眼神暗示的杨安下去将卷宗拿了上去。
“碰”
没等全部看完卷宗的内容,皇帝一巴掌拍在龙椅扶手上,抬首之间,瞪眼欲裂的对准五皇子秦云天,后者一脑门儿的疑惑,完全闹不懂到底出了什么事,就在皇帝将要发作的时候,接收到秦云深暗示的刑部侍郎也出列躬身“陛下,臣也有本奏。”
“明日再奏”
皇帝急着处理秦云天,没工夫听他奏报,可刑部侍郎却低头躬身径自说道“陛下明察,月前臣接获一件权贵强行圈地,闹出人命的状纸,出于慎重的考虑,臣并未马上立案调查,而是派人悄悄前往寻访,如今人证物证俱已掌握,望陛下御览。”
语毕,刑部侍郎跪下去双手呈上卷宗。
“权贵圈地”
这个不是小事。
皇帝只能先暂时按耐满腔怒火,让杨安将卷宗拿上去,文武百官中不少人都紧张了起来,有些事是心照不宣的,强行圈地的大有人在,只是敢圈地的,大都权势滔天,没人敢举报揭发罢了,就算闹出了人命,当地的地方官也都是敷衍了事,百姓的命在这种事情上往往是一文不值的。
“碰”
“秦云天”
看完卷宗,皇帝拍案而起,怒吼声响彻整个金銮殿,文武百官莫不胆颤心寒,被点名的秦云天更是心尖儿一颤,反射性的跪倒在地“父皇”
“你你做的好事”
手持两份卷宗,皇帝手指颤抖的指着他,嘴角一个劲儿的颤动,急速起伏的胸口显示着他的怒火还在持续上升中。
“儿臣做了什么望父皇明示”
并不知道自己的老底被人捅破了,秦云天抱拳疑惑的询问,面上看似寻常,心里还是极为没底的,毕竟皇帝此时的模样可不像是跟他开玩笑。
“纵容属下强抢民女,糟蹋了人家的清白拒不负责,人家找上门你还命人灭了人一家十五口,强行圈地,闹出数条人命,搞得民怨四起,你居然还好意思问朕你做了什么秦云天,你你”
皇帝一口气爆出两份卷宗的内容,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胸口急速起伏,一副随时可能晕过去的模样,伺候在一旁的杨安连忙上前扶着他“皇上,皇上你息怒啊,皇上”
杨安一手扶着他坐下来,一手轻抚他的胸口,不忘使眼色让人去拿他的药丸,顺便宣御医前去御书房等候。
“父皇,儿臣冤枉”
短暂的震惊后,秦云天伏身大声喊冤,文武百官莫不议论纷纷,两件事都闹出了人命,这可不是小事了。
“人证物证俱全,谁敢冤枉你堂堂一个皇子”
皇帝憋着一口气将卷宗丢了下去,秦云天不敢去捡,心里满是惶然,曾阁老见状躬身出列“陛下,人证物证皆可伪造,事实如何,还需刑部仔细调查过后才能算数,望陛下暂歇雷霆之怒,令刑部彻查后再做定论,切勿伤了你们父子之间的情份。”
“陛下息怒”
在他的带领下,五皇子一党全都躬身出列,吃了药总算稳住一些的皇帝依然面色铁青“散朝,内阁与刑部尚书御书房议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拂袖而去,不忘令人捡起卷宗,文武百官躬身相送,就在秦云天以为暂时躲过一劫,可以缓口气马上回去安排一二的时候,杨安又匆匆小跑回来“皇上有旨,五皇子一同前往御书房,钦此。”
“儿臣遵命。”
脸上肌肉一抽,秦云天躬身应下,他的好父皇,当真要置他于死地
“五皇弟,保重,父皇一定会查明真相的。”
离去之前,秦云深似笑非笑的安抚,秦云天抬起头阴测测的说道“还得多谢太子皇兄和七皇弟才是。”
京兆府尹和刑部侍郎是谁的人,大家都心照不宣。
“好说好说。”
秦云深并未否认,另一边被点名的七皇子也跟着笑了笑,一字未说。
“真有此事”
等到百官们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了,曾阁老面色不虞的低声问道。
“”
秦云天并未回复,但他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曾阁老暗骂他愚蠢,不得不压下满腔不满提醒道“立即让宫外的人将所谓的人证物证全部抹去,实在不行就找人顶替,否则你此次恐怕在劫难逃。”
皇帝因为昨晚的事情正在气头上,极有可能小事闹大,大事闹到不可收拾,到时候他就算不死也要元气大伤。
“嗯。”
秦云天阴沉着脸点点头,待出了金銮殿,随他进宫的侍卫就悄无声息的离去了。
清平王府。
昨晚折腾了差不多一个晚上,第二天大家全都睡到快中午才起来,听闻秦云天的事情爆出来了,皇帝已经命刑部正式立案调查,并勒令秦云天在刑部结案之前一步也不许离开五皇子府,沈凉仅是笑了笑就没再过问了,秦云深和秦云枳全都不是傻子,后面该怎么做,他们比他更清楚,倒是雷真汇报的另一件事让他皱紧了眉头。
“王爷,你怎么看”
扭头,沈凉询问王爷的意见,此时他们夫夫俩正在用早膳,哪怕差不多都快午膳时间了。
“不怎没看,明显是针对慕容家,更准确的说,他要的是慕容姜和慕容家的财富。”
裴元冽嘲讽的撇撇嘴,亏他想得出来,竟想召慕容姜进宫,也不看看自己都什么年纪了,当人家的爹估计都太老了,仅仅为了一个慕容姜而已,天下怕是又要大乱了。
“老不死的。”
沈凉难得的极没风度的低咒一声,转而又询问道“此事可传给御哥他们了”
“已经告知他们了,慕容的意思是,追回前去带慕容小姐回来的人,请主君你给卫老将军去封信,将错就错让慕容小姐跟他们一起去西南,请他们代为照顾,等此事过去后,他们再去西南将她带回来,并亲自跟卫老将军道谢。”
他跟慕容御合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种事基本不需要主君吩咐,他们自己就能解决。
“嗯”
沈凉咬着筷子想了想“这件事的话,我的信没有爹爹的信好使,这样吧雷真,你去找我爹爹,跟他说清楚情况,让他修书一封给外公,我想外公外祖一定会答应的。”
“好。”
想想也对,雷真转身就走了出去,沈凉三两下解决了剩下的稀饭,接过裴元冽递给他的手帕擦拭着小嘴儿“采选的圣旨一旦下达,天下怕是就要大乱了,王爷,我突然不想跟他们斗下去了,不如我们直接去夏国,再指挥夏国的军队打回来吧。”
在此之前,用战争来解决问题是下下策,他们不是没想过,但那时在他们混不下去的时候准备的应急之策,可如今看来,说不定用战争来解决问题,百姓还能少吃一点苦头。
“再看看吧,实在不行,咱们就先回夏国。”
抬手抱住他的肩膀,裴元冽面容冷峻,现在采选的圣旨还没下,最终会如何还无法确定,可以的话,他也不想在大秦境内掀起战争,不止是因为战火一起,遭殃的一定是无辜百姓,还因为,陈国北国皆虎视眈眈,前几年他们没动是因为陈致远和北辰都先后登基不久,自己国内都还不太稳,无暇掀起战争,一旦夏国率先点燃战火,他们怕是就顾不得那么多了,绝对会同时兵发大秦,到时候大秦将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就算他们将他们逼回去了,短时间内怕是也难以恢复元气,何况,他还要夺取大秦江山,后果太严重了。
“我就是有点心累,随便说说罢了。”
偏头靠在他的肩上,沈凉微眯双眼,他又何尝不知道,此时返回夏国乃下下策
“这些年辛苦你了。”
抬手附上他的脸,裴元冽敛下眼止不住的心疼,这几年他与老二和沈达一门心思扑在夏国的事物上,王府内外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凉凉一个人撑着的,哪怕他们再低调,依然时不时就会有人中伤招惹,每一次凉凉都没有任何疏漏的挡了回去,他不止是他深爱的妻子,也是他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知道我辛苦以后就多疼疼我,别跟狗皇帝似的,一把年纪了还想糟蹋人小伙大姑娘,也不怕将来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扭头,沈凉的下巴亲密的垫在他的肩窝上,柔嫩的手伸过去抚上他线条优美的下巴,几年过去,他家王爷还是一样好看,随着年龄阅历的增长,又多了股男人特有的成熟韵味,不管怎么看都看不腻。
“以后朕为你清空六宫,独宠你一人”
抓住他的手,裴元冽第一次在他的面前自称朕,代表他是以皇帝的身份在承诺。
“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把你踹下皇位,换我自己坐上去。”
唇角一勾,沈凉也不跟他客气,什么正妻要大度,见鬼去吧,他的男人,谁都别想沾染
“看来哪怕是为了我的皇位,朕也要管好下半身啊。”
“没关系,管不好我可以帮你管,大内总管的位置,本宫给你留着。”
“”
连官职都给他选好了
裴元冽脑门儿一黑,只觉两腿间凉飕飕的,皇帝和大内总管二选一,他还是选前者吧,后者留给有志之士好了。
本章完
第396章北国来犯,战火点燃
第396章北国来犯,战火点燃
秦云天圈地,纵容手下强抢民女,闹出将近二十条人命的事情不知道被谁传了出去,一时间整个皇城都哗然了,在有心人的鼓吹下,百姓怒火滔天,见天儿的聚集到刑部衙门示威,负责调查两宗案件的刑部犹如被架在了火上烤,一边要面对皇帝的催促,一边又要面对百姓的质问,可当他们开始调查后发现,两宗案件的人证不是消失无踪就是改了口,物证也如同废纸一件件的作废,作为刑部尚书的杨万里知道肯定是五皇子做了什么,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也不敢随口胡诌,只能令刑部的人继续往下查。
案件的进度沈凉一直有让雷真跟踪着,得知人证物证都渐渐消失,他就更加肯定了要先铲除曾阁老的决心,单凭一个被禁足的皇子,是不可能做得如此干净的,何况还有秦云深和秦云枳在一旁虎视眈眈,一个阁老的作用在这种事就显得特别重要了,不过明知道秦云天将要洗白自己,沈凉也没有插手干预,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拜这件事所赐,秦云天他们暂时没工夫对付谢阁老,为他的计划争取了不少时间,说不定谢家连牢狱之灾都可免去。
转眼一个月悄然流逝,卫家人已经赶到了西南,开始针对西南王谋反做出布局了,但西南王早已抢先一步到处散播流言,说当今圣上为君不仁,强行提升赋税,导致民不聊生,赢得了不少西南百姓的支持,卫家军一时间也很难主动开战,立场变得极为尴尬,毕竟这是真实存在的事情,并非西南王刻意误导。
“报八百里加急,北国不日前举兵来犯”
秦云天的事情差不多也快要有结果了,这一日,城门才刚打开不久,边境战报火速传来,通信兵一路高喊着冲进皇宫,皇城顿时都炸开了锅,不论高门大户还是平民百姓,每个人都在议论北国侵犯大秦边境的事情,人心难免有些躁动。
“北国怎么会这时候犯边”
清平王府,收到消息的沈凉与裴元冽沈达夫夫齐聚书房,北辰是去年才打败一众兄弟们登上皇位的,哪怕他再野心勃勃,也不应该现在就举兵来犯啊,新皇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要梳理的事情太多了,自己国家都还没有整顿好,怎么有闲工夫管别的
“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若我们无法击溃北国的士气,令北国大军长驱直入,用不了多久,陈国大军怕是也要兵临城下,到时候,大秦就算不想乱都不行了。”
裴元冽面色沉重,不久前他还在跟凉凉开玩笑呢,没想到这么快战火就点燃了。
“如今西南正乱,我的西北军皇帝肯定不会调动,那是用来防备夏国大军的,凌家军主帅还在运送粮草的途中,能出战的只有杨家军和廖家军,东北是廖家军的战场,此次可能会派廖家军出战。”
沉吟片刻后,霍烨霖神情严肃的分析,就算东北不是廖家军的主战场,皇帝估计也会派他们去,北国来势汹汹,杨天成是他的人,他是不可能让他们折损的,唯一剩下的选择就只有廖家军了。
“嗯,廖家军主帅廖鹏程也算是一代名将,而且他们与北国多次交战,应对经验丰富,皇帝不可能舍近求远,只要粮草军需跟上,他们应该能阻止北国的攻势,怕只怕”
剩下的话沈达没有说完,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如今卫家与西南王之间也是一触即发,皇帝肯定不敢克扣卫家军的粮草军需,廖家军就不同了,当然,他也不是蠢的,不至于主观上克扣廖家军,就怕他们父子几个斗得太狠,忽略了正在前线与北国拼命的廖家军。
“兵部尚书得换个靠得住的人才行。”
片刻后,几人几乎同时抬起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得出了相同的结论,粮草军需一般是由兵部负责,只要兵部尚书靠得住,应该就能保证前线的粮草军需了。
“要落下孙尚义可不容易。”
孙尚义是秦云天的舅舅,秦云天的事情眼看着就要彻底细白了,要动他谈何容易
“只能”
“报”
几人还没商议出结果,沈达亲兵的声音陡然响起,四人默契的停下,沈达沉声道“进来”
“霍帅,将军,皇上宣你们立即进宫。”
“知道了。”
挥退亲兵,沈达霍烨霖先后站起来“等我们回来再说吧。”
“嗯。”
裴元冽夫夫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开后,沈凉起身往他家王爷腿上一坐,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偏头靠在他肩上“王爷,我们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彻底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若廖家军能阻止北国大军还好,要是阻止不了,他们也必须前往夏国主持大局了。
“嗯,怕吗”
裴元冽一手搂着他的后腰,一手轻柔的抚过他的后背,若是大战真要提前到来,他们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嗯”
靠在他肩上摇摇头,沈凉微眯双眼“不怕,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如果真到了必须用武力解决问题的时候,我陪你征战天下”
“好。”
只要有在陪伴在他身边,哪怕必须从陈国和北国的手里夺回被抢夺的江山,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这一日,沈达夫夫直到下午才回来,不出他们的意料之外,皇帝命廖鹏程率领廖家军赶往东北边境,阻挡北国铁骑,廖鹏程父子没敢耽搁,连夜点兵,三日后就率领二十万大军经由东城军营出发,一路赶往东北,一应粮草军需提前一天就由兵部派人送往东北了,而此时,边关接连传来战报,短短几日,好几座城池都接连沦陷,北国大军势如破竹,如入无人之境。
“听说东北已经丢掉五座城池了,也不知道廖家军是否能阻止他们的攻势。”
如今距离廖家军出征不过七日罢了,他们有没有赶到东北都还不一定,毕竟是二十万人行军,步兵占了十五万,速度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
“能不能阻止都必须阻止,城池若再丢下去,大秦就麻烦了。”
沈凉这几日的面色都不太好看,他总觉得北国此时举兵来犯有些奇怪,一时间又猜不透到底是怎么回事,最近幽冥暗卫已经在全力搜集有关北国和大秦东北地区相关的消息了。
“说来说去,还是狗皇帝自己作,历朝历代,哪一个三军主帅不是镇守在边关的即便回京述职,也会留下大将镇守,可狗皇帝怕武将兵权在握,功高震主,一旦边关暂时没了战争就会把主帅连同士兵一起召回皇城,你们看看皇城外东南西北几个军营,哪一个不是人满为患士兵们被养得懒惰了不说,边关一旦有乱,士兵们赶回去也得花费大量时间,一路星夜兼程疲惫不堪,能不能作战都还是问题,谈何阻击敌人廖家军的第一仗,怕是不好打了。”
陪同卫轩一同前来王府的凌煜城撇撇嘴满脸嘲讽,眸底深处又潜藏着少许担忧与心疼,担忧的是被给予厚望的廖家军一开始怕是要让皇帝和百姓失望了,心疼的则是那些拼命赶到边关,说不定连气都来不及歇一口就有可能丢了性命的士兵。
“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只希望朝廷别扯他们的后腿才好。”
相约一起来的慕容安深深的一叹,沈凉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怕就怕皇帝啥都不懂瞎指挥。”
“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廖鹏程并不是那种墨守成规的人,这一点倒是不用太担心。”
同朝为官,又都是武将,霍烨霖对廖鹏程父子还是相当了解的。
“霖哥你别忘了,廖鹏程的家眷还在皇城。”
皇帝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
这下霍烨霖也无语了,几人正说着呢,雷真突然现身“主君,关于云溪与谢言的事情,流传开来了。”
“什么”
沈凉皱眉低喝,都这时候了他们还想着内斗
“怎么了”
项焯魏潭等人疑惑的皱眉,霍烨霖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碰”
“我操他奶奶的”
粗暴的低咒一声,小焯子一跃而起,谢言哪儿招惹他们谢阁老做错什么了不过是为国为民说了一句公道话而已,他们居然就想要谢家满门的命,太不是东西了。
难得的,没有任何人呵斥小焯子,因为,他们也想骂人。
“把上次我让郑邯扣押下来的人送到刑部去交给杨伯父,请他务必立即结案上呈皇帝,云溪那边再去一封信催催。”
片刻后,沈凉冷静的吩咐,他们早已做好了准备,倒是不怕他们的动作,他只是没想到曾阁老和秦云天如此丧心病狂,自身的官司都还没有了结,北国又来势汹汹的时候,他们还有闲工夫对付谢阁老,这些人太自私了,他们的心里,根本就没有百姓,江山若是交到他们的手中,定会加速大秦的灭亡。
“凉凉,现在我们怎么办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谢家啊,否则以后谢言回来,我们有何脸面面对他”
等到雷真离去后,项焯扭身抓住沈凉的手臂。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会没事的。”
拍拍他的手背,沈凉安抚性的笑了笑,不过,这次救谢家的人,不是他。
“那就好,那就好”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就肯定没问题了,项焯松开他的手,两道俊秀的剑眉还是紧紧的皱成一团,对面的魏潭疑惑的问道“凉凉,你将此事告诉谢言了”
先前他没听错的话,他是让雷真去信催催云溪吧
“谢家的事情,他难道不该知道”
淡淡的扫他一眼,沈凉并未多说,很快,曾阁老和秦云天就会知道,想靠这件事击溃谢家,做梦
本章完
第397章谢家入狱,魏国三皇子到
第397章谢家入狱,魏国三皇子到
沈凉让雷真送到杨万里那里的人就是两宗案件的直接受害人亲属,杨万里在简单审问过后,悄悄将他们带进了宫里,让皇帝亲自审问,并汇报了他们在查案的过程中,人证物证接连消失的事实,在这方面皇帝似乎特别敏锐,立即就意识到了什么,二话不说直接下旨将勒令不准出府的秦云天抓进了大牢里。
等曾阁老接到消息的时候,秦云天已经进了刑部大牢,堂堂阁老亲自前往探监,却被杨万里以陛下有令,谁也不能探视唯由挡了回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曾阁老马上询问宫里的探子,得知杨万里竟找到了两只漏网之鱼送进宫里,气得差点砸了书房。
在此期间,曾经的六首之主乃魏国三皇子,多年前被谢家逐出家门的谢言早就是三皇子妃的事情在皇城内传得沸沸扬扬,百姓感念谢言曾对他们的好,也曾见过付云溪常到铺子里帮忙,在混入百姓的幽冥暗卫的刻意引导下,倒是没闹出什么不好的传闻,可几日后的早朝,王御史突然拿出几封所谓的谢阁老亲笔书信,指他早已魏国暗中勾结多年,旨在谋夺大秦江山,顿时,朝野内外一片哗然,谢阁老矢口否认,他的门生亦破口大骂,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皇帝本就跟谢阁老离了心,如沈凉他们预料的那般,当朝摘了谢阁老的顶戴,将他打入天牢待审,谢家上上下下全部被押入了牢中。
此事传出之后,谢阁老的门生因为有他提前打过招呼,倒是没有乱来,但天下文人数之不尽,拜服谢阁老的大有人在,得知此事之后,那些人集结到宫门口请命,要求皇帝还谢阁老清白,勿要轻信奸臣构陷,冤枉一代良臣。
“朕竟不知,谢阁老还有如此号召力”
御书房内,听闻御林军的汇报,皇帝面色阴沉,他最在意的就是别人都深得民心,偏偏他这个皇帝好像什么都不是,百姓就没有一个是称赞他的,简而言之,他就是嫉妒,外面为谢阁老请命的人越多,他就越不愿意放过他。
“陛下,谢阁老为官素来清廉,刚正不阿,文人皆有气节,仰慕他也无可厚非。”
曾阁老躬身笑语嫣嫣,看似是在帮谢阁老说话,实则却是在火上浇油,同样留在御书房中的赵阁老几不可查的皱眉,不动声色的扫了他一眼,像他们这种历经了三任皇帝的老狐狸,如果看到这里还看不出是怎么回事,那就真是白活一辈子了,不过他也并未站出来为谢阁老说话,一是现在的时机不适合,他越说情可能越会害了老谢,再来就是,人都是自私的,他并不愿意卷入那些是非之中,眼看着朝廷越来越,曾经为国为民的阁老已经没有努力的动力了,只想保住家人得过且过。
“哼,迂腐”
果不其然,皇帝冷哼一声,就在这个时候,杨万里求见,皇帝令杨安宣他觐见,曾阁老见状退到一边,心里也暗暗揣测着杨万里是为何事而来,如今他的手上就两宗最紧要的案子,一件是谢阁老勾结魏国,另一件就是秦云天圈地等事,两件都与他们密切相关。
“臣杨万里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万里很快就大步走了进来,皇帝摆摆手“平身,爱卿此时求见,可是有事”
“回禀陛下,臣追查谢阁老勾结魏国一案时无意中发现,那几封谢阁老亲笔写给魏国国主的书信与谢阁老常与人往来的书信落笔稍有不同,根据这点线索,微臣怀疑怕是有人想借助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恶意陷害谢阁老,顺着这点线索,微臣果然查到了蛛丝马迹,逮到一个极善于模仿笔迹雕刻私印的男子,未免男子巧舌如簧,微臣写了一封书信并盖上私章,令他当场临摹并雕刻私印盖上,皇上,这就是微臣与他二人,以及谢阁老与友人和那几封检举他的书信,你仔细对比一下落笔处,再看看私印就可明白。”
语毕,杨万里掏出几封信呈上,一旁听到他说了什么的曾阁老面上没有反应,心里却是一震,怎么可能临摹书信雕刻私章的都是他府上的人,他怎么可能在外面抓到那几封书信他亲自检查过,与老谢以往跟人来往的书信并无不同,又怎么可能被他发现异状,同朝为官数十年,这一点他还是极为肯定的。
可,杨万里不可能无的放矢,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皇帝也极为疑惑,接过几封书信后仔细比对,果然发现了其中的异样,首先是落笔处,不管最后一个为何,谢阁老都有将那个字写得稍微长瘦一点的习惯,而临摹他的人,似乎并未发现这一点,哪怕是两两对比,没有人刻意提点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再来就是私印,谢阁老的私印使用多年,纹理比较淡,而构陷他的印章因为是新做的,哪怕已经尽可能的做旧了,纹理依然更深,这两点都不是一般人会注意到的,只有极为认真的比对才能发现其中的不同,因此也足以说明,谢阁老是被冤枉的,那几封书信乃有人故意陷害伪造。
“碰”
半响后,皇帝一巴掌拍在龙案上,瞪大眼嗖的一声站起“临摹书信的人何在他可有交代是谁令他构陷朝廷重臣的”
事已至此,哪怕皇帝心里还是因为那些流言猜忌谢阁老,也不得不做出回应,毕竟谢阁老乃三朝元老,是先帝留给他的辅政大臣,没有实锤的证据,哪怕他是皇帝也不能动他。
“就在殿外,微臣已经先审问过了,他拒不交代是谁让他构陷谢阁老的,不过”
说到这里,杨万里突然停了下来,视线几不可查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曾阁老,注意到这一点的曾阁老心里咯嘣一声,怎么回事难道那个人真是从他府中抓去的
“不过什么说”
皇帝怒不可歇,也没有注意到杨万里扫视,后者稍作沉吟之后说道“根据臣在京兆府衙门查到的卷宗,此人乃曾阁老府上客卿。”
“什么”
“不可能”
皇帝与曾阁老几乎同时大喊出来,前者是怀疑,后者则是否认。
“曾阁老,下官不敢诬陷于你,根据京兆府的户籍卷宗显示,此人名叫万贵,乃多年前落榜的书生,由于屡考不中,只能落魄到以临摹名家书画为生,因你怜惜他的才华,不忍他落魄至此,才将他召入府中做了客卿,协助你处理一些不紧要的公文捐抄,不知曾阁老可有印象”
没有搭理皇帝,杨万里抬头望着曾阁老,事实上,他今日所说的一切,全都是沈凉安排好的,书信的不同是幽冥暗卫中极为擅长临摹之人发现的,万贵也是他们抓来送到刑部的,如今杨家与清平王府可以说相互依存的关系,既然清平王妃要保住谢阁老,他自然也要尽力而为。
“本官府中确有一个叫万贵的客卿,也极为擅长临摹他人字画,至于他会不会雕刻私印,本官就不清楚了,但阁老府的客卿因为平时也有可能接触一些机密文件,也不允许随便出府,不知杨尚书是如何抓到他的以及,你如何确定,他就是万贵本人”
哪怕心里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曾阁老面上依然平静,看不出半点异常。
“是不是本人曾阁老一看便知。”
暂时忽略他的前一个问题,杨万里面向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皇帝“陛下,万贵此人就在殿外,请陛下恩准,宣他入内。”
“宣。”
皇帝两眼阴沉的看一眼曾阁老,近乎咬牙切齿的蹦出一个字,他昏庸归昏庸,还不至于蠢到不可救药的地步,看到这里,差不多也猜到点什么了。
与此同时,清平王府。
“主君,他们来了。”
未免谢阁老年纪大了,经受不住牢狱之苦,沈凉这两天安排了一系列的事情,既想早点救出谢阁老,也想顺势扳倒曾阁老,即便不能一蹴而就,也定要让皇帝更加猜忌他,将来他若再爆出点什么,皇帝可就不会再想那么多,定会以雷霆万钧的手段立即收拾了他。
“还有多久入城”
听闻雷真的汇报,正在练习书法的沈凉笔锋一顿,唇畔露出释然的笑容,终于来了。
“此时差不多已经入城。”
“好,给淮阳候府和慕容家送信,邀请小焯子和老魏明日王府相聚。”
“是。”
雷真领命而去,沈凉嘴角带着笑,继续练习书法,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件件都是大事,未免自己心浮气躁乱了谋划,他才开始练习书法,每日静心,越是这种时候,他们越要冷静,只有冷静的面对问题,才有可能真正的解决问题。
皇宫,御书房
不多大会儿时间,一个高高瘦瘦,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子就被一个小太监领了进来。
“草,草民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男子抬首看一眼高高在上的皇帝,两腿一软跪倒在地,皇帝没有搭理他,径自扭头道“曾爱卿可认识此人”
“回禀陛下,此人的确是老臣府上客卿万贵。”
一眼就确定了他的身份,曾阁老无可抵赖,躬身承认了万贵的身份。
“碰”
皇帝猛然一拍龙案,瞪眼厉声呵道“曾爱卿,你与谢阁老都乃先帝留给朕的辅政大臣,没想到你竟指使客卿构陷谢阁老,你该当何罪”
“陛下冤枉,老臣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曾阁老矢口否认,扭头又怒斥道“万贵,本官待你不薄,你如何要置本官于死地到底是何人指使你的”
“我草民”
万贵有心否认,可心里越急越说不清楚,就在这个时候,皇帝的影卫统领忽然现身“陛下,魏国三皇子手持魏皇国书,协同三皇子妃前来拜访大秦,此时已经往皇宫而来了。”
“什么”
事前怎么一点音讯都没有
皇帝厉声一喝,面色铁青扭曲,魏国三皇子和皇子妃是谁付云溪和谢言,突然来访,还带着魏皇的国书,若让他们知道谢阁老一家还被关在刑部大牢里,魏国怕是也要被他们得罪死了,到时候
皇帝根本不敢往下想,连忙让人准备迎接魏国三皇子夫夫,并令杨万里立即释放谢阁老一家,而曾阁老,始终淡然以对的他,终于变了脸,只是现在也没人会特别去注意罢了。
本章完
第398章付云溪谢言,强势回归
第398章付云溪谢言,强势回归
刑部大牢外,魏国三皇子夫夫的仪仗一字排开,离开皇城已经将近五年的付云溪谢言并肩而立,一个身着华贵皇子蟒袍,一个穿着大红色的皇子妃正装,五年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如今皆已二十多岁的两人气度非凡,俊美凌人,浑身上下都透着成熟男人的深不可测。
“言儿”
当身着囚衣的谢阁老被人儿子儿媳搀扶着出来的时候,看到他们的第一眼就忍不住老眼含泪,一干谢家人全都难受委屈的红了双眼,谢言丢下付云溪,三步并两步上前碰的一声跪在他的面前“孙儿不孝,劳祖父受苦了。”
磕头的同时,大颗大颗的眼泪啪啪的掉落,五年了,他终于回来了,天知道当他们接到凉凉的书信时有多震惊,云溪立即就按照凉凉书信中的办法,进宫面见皇上,求得他的恩准后,以使臣的名义前来大秦,一路上他们马不停蹄,披星戴月,只有在进入西南的时候与杨天宇小聚了一番,耽误了一个晚上就匆匆上路了,可惜,他们还是来晚了,连累祖父和家人遭受了好几天的牢狱之灾。
“傻孩子,看到你好好的,祖父吃这点儿苦算什么快,快起来,如今你可是魏国三皇子妃了,赶紧起来,别让人看了笑话去。”
拨开儿子儿媳的手,谢阁老激动的伸手将他扶起来,当年他执意要跟付云溪走,为了保住谢家,他不得不将他逐出家门,甚至连族谱上的名字也给他划去了,可这并不代表他就真的不认这个向来优秀的孙子了,而且事实也证明了,将他逐出家门,仅仅只保住了谢家几年而已,一旦真正有人在这上面做文章,他就算做得再决绝也没用。
“起来吧。”
“嗯”
付云溪上前搂住他的肩膀,在他们的搀扶下,谢言擦着眼泪站了起来,付云溪面对谢阁老抱拳深深的一鞠躬“祖父,我们回来晚了。”
“不晚不晚,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颤抖的手抓住他的手,谢阁老心里极为悸动,眼泪差点绷不住,这就是他的孙儿婿,他从一开始就看好他,如今他出现在了这里,就证明他是真的疼爱言儿的,为了他的家人不惜奔波万里而来,这份心意,他受了。
“谢阁老,构陷你的人已经抓住了,目前正在皇宫中,但曾阁老极力否认,具体皇上会怎么定罪,下官也说不好,你还是先回家中休养几日,到时候亲自问过吧。”
如果可以,杨万里并不想打搅他们一家人团聚,但有些话,他不得不说,以他的官职和能耐,能做到这样已经是极限了,要将曾阁老拉下马,恐怕还得谢阁老自己出马才行。
“不,老夫直接去皇宫,我倒要看看,他老曾还要如何狡辩。”
一扫先前的羸弱,谢阁老含泪的双眼迸射出凌厉精芒,他自问无愧于天下,此次王妃不断给他们使绊子,他们依然不愿意放过他,那以后他就与他们势不两立了
“祖父,此事交给我们就好,你且先回去休息。”
见状,付云溪脸上的柔情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慑人的森寒,于他而言,谢阁老不止是祖父,更是伯乐恩师与救命恩人,那些人竟敢利用他们的身份中伤诬陷他,他就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可”
“祖父,放心交给我们吧,这些年,我跟云溪也经历了不少事儿,不会吃亏的。”
谢阁老还是有些不放心,扶着他的谢言柔声安抚,五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的事情,特别他们还是在那种群狼环伺的环境中,稍不注意就有可能丢了性命的情况下,除去三年前不小心让人弄掉了他的第一个孩子,五年来,他们基本没出过任何纰漏。
“那好吧,事情办完后立即回来,我让你爹爹他们准备好饭菜。”
没有问他们是不是会住在行宫,谢阁老只想好好的跟孙儿和孙儿婿好好的叙叙旧,顺便喝两杯。
“嗯。”
谢言点点头,付云溪扬声招来肖禹“那就麻烦你派几个人送祖父他们回去了。”
“嗯。”
这五年来,肖禹表面上是他的侍卫统领,实际上他们更像是朋友,累积了相当深厚的情份。
“父亲,爹爹,二叔三叔四叔,祖父就交给你们了,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白受这份委屈的。”
在肖禹安排马车的时候,谢言抬眼分别看看其他的家人,一家人又忍不住呜咽不断。
“奴才参见三皇子,三皇子妃。”
付云溪夫夫二人亲自将谢阁老送上了马车,在宫里久等不到他们的皇帝派了杨安前来查看,付云溪回身淡淡的扫他一眼“原来是杨公公,好久不见,匆匆而来不知有何要事”
“三皇子还记得奴才啊,皇上听闻二位来了,特地命奴才前来迎接。”
杨安一张脸笑开了花,平日里可没几个人有这种福气得到他如此高规格的礼遇,身为大内总管,近身伺候皇帝,连皇子见了他都要毕恭毕敬的,否则他要是在皇帝耳边吹吹风,他们倒霉的日子就在后头了。
“本殿正好想去皇宫拜访一下秦皇,他陈国皇子嫁到秦国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本殿娶了你秦国阁老之孙,怎么就成内外勾结了”
语毕,付云溪也不管杨安会如何反应,携手谢言一同走向他们的马车,临上车前,谢言稍微停顿了一下“杨伯父,劳烦你再跟本妃和殿下去一趟宫中,本妃也想知道,究竟是谁那么大狗胆,连祖父也敢构陷。”
“是。”
杨万里抱拳,谢言微笑颔首,弯腰钻进马车中,安排好了谢阁老那边,肖禹亲自率队护卫他们进宫。
“杨大人,看来三皇子夫夫气得不轻呐。”
看着他们的马车缓缓驶动,杨安小声的说道,他与付云溪和谢言都是有过接触的,如今他们与五年前的他们可谓是大不相同了。
“”
能不气吗谢言从小就是在谢阁老膝下长大的,对他比对双亲还要亲,那些人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对付谢阁老,换做任何人看到这一幕都会怒不可歇。
“杨公公,我们也赶紧进宫吧。”
眼看着马车越驶越远,杨万里做了个请的手势,杨安也没说什么,两人先后坐上自己的马车。
清平王府。
“主君,他们先去刑部大牢接了谢阁老,此时往皇宫而去了。”
雷真适时地向沈凉汇报付云溪和谢言的行踪,正好练完大字的沈凉转到桌子旁坐下来,不忘招呼雷真和摇光一起坐,提起茶壶分别给他们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让他们去宫里闹闹也好,有魏国三皇子的身份在,老皇帝可不敢再随便得罪他们了,更别说他们的手中还有魏皇的国书,以云溪的能耐,说不定根本不用我出手,这次曾阁老就会吃不了兜着走了。”
沈凉边说边端起茶杯轻啜,换做他是付云溪的话,就算不能直接弄死曾阁老,也会趁此机会让他再也无法翻身,再也没有掀起风浪的能力。
“应该会,听肖禹说,他们这几年经历了不少事情,云溪和谢言的手段也越来越狠了。”
雷真端起两杯茶,其中一杯递给了摇光,平日里除了正经事,他们也会单独跟肖禹联络,互通有无,毕竟迟早有一天,肖禹还是会回来的,到时候要什么都不知道可就麻烦了。
“那是必须的。”
皇权争霸,如果手段不够狠,迟早有一天会落败。
不过他相信,他们的心狠,只会对付该对付的人,而不会像狗皇帝那样,欺软怕恶,压榨百姓,至今他都还记得,曾经的谢言是如何忧国忧民。
“主君不打算出手了”
见他一副闲适的模样,雷真挑眉问道。
“你觉得可能吗”
放下茶杯,沈凉扭头看他一眼,整了整衣摆淡淡的说道“先看看云溪他们会做到什么程度,若能撸下曾阁老,那就让秦云天和后族提前退场吧,如今北国打得火热,陈国怕是也蠢蠢欲动了,我们这边能早点结束还是尽快早点结束为妙。”
在北国犯边以前,他总觉得时间多得是,可以陪他们慢慢玩儿,但现在,他不想再陪他们玩儿了。
“嗯。”
雷真摇光夫夫俩彼此对看一眼,不约而同的点头,他们都知道,他和王爷已经在装备下一步了。
大概半个时辰后,付云溪夫夫俩的马车直接驶入了皇宫,乾元正宫的宫门口停下来,夫夫俩携手一同前往御书房,为了迎接他们,皇帝已经命人准备好了午膳,暂时压下了曾阁老的事情,准备先看看他们的来意,送他们去了行宫再决定如何处理曾阁老之事。
“魏国三皇子,三皇妃驾到”
伴随着太监独有的尖细嗓音唱响,身穿蟒袍的付云溪执起谢言的手,夫夫二人同时跨入御书房,看着他们,皇帝和两位阁老全都有些恍惚,与五年前相比,他们的变化太大了,当年的他们一个是被陷害的六首之主,后证明了清白,为了打压沈凉他们的气焰,皇帝刻意压了付云溪的名次,只给了他一个探花,并未再让他延续六首之主的显赫,但那时候的他,已经不需要再用六首之主的名头来证明自己了。
而谢言,作为谢家嫡长孙,他的确是相当显赫的,可他毕竟只是个双儿,身份背景再强横,自身才华再出众又如何依然只能沦为未来夫君的陪衬,说白了,他们再怎么不得了,生命和未来依然攥在别人的手中,现在就不同了,作为魏国皇子,他们已经有了与皇帝平起平坐的资格,浑身气度也大不相同,隐隐透着一股子的凌然。
本章完
作者闲话好久没加更了,嘿嘿
第399章问罪,铁证如山
第399章问罪,铁证如山
曾经生命和未来都攥在自己手里的年轻人,短短五年就已经有了与他平起平坐的资格,皇帝心里的复杂无人能懂,但面对着二人,他也不能显示出什么不满的情绪来,如今的他们,代表着的可是整个魏国,北国对大秦开战了,陈国怕是也虎视眈眈着,若魏国再加入其中,那大秦怕是真的要亡国了。
“秦皇”
夫夫二人携手进入御书房,付云溪抬首望着他,谢言也仅是微微欠身,两人都端着魏国皇室的架子,大秦如今的形势,他们早已借由一路上与凉凉的通信得知了,不管他们做得有多不合体,他们也吃定了狗皇帝不敢在这时候得罪他们。
“三皇子,三皇妃,请坐。”
皇帝果然没有表示出任何异样,还热情的招呼他们入座,一旁的曾阁老心里就渐渐没底了,若只是皇帝,他倒是还能应付,谁也不知道付云溪夫夫突然前来会闹出怎样的变故来,一个不小心,整个阁老府恐怕都要搭进去,不过有件事他始终闹不明白,他们怎会来得如此及时
“多谢秦皇。”
神情淡淡的道谢后,付云溪并没有大男人主义的径自走过去坐下,而是扶起谢言的手,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夫夫二人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厚,不过谢言却没有坐下,抬首之间,眸光倏然一凝“秦皇,本妃与殿下此次是奉了父皇的命令回来省亲,可本妃没想到,这个亲却是在刑部大牢门口省的,不知秦皇为何将本妃娘家人全部打入了大牢中若秦皇觉得我大魏份量不足,本妃的娘家人可以任由你们欺之辱之,那本妃觉得,我们也没这必要留着这里了。”
只要一想到祖父一身囚衣的画面,谢言就止不住的一阵窝火,为了保全谢家,祖父不惜忍痛与他断绝了关系,难道还不足以表明忠心莫非真要祖父亲手杀了他,才算是对他尽忠单单因为一些流言蜚语和几封伪造的信函就将为大秦奉献了一生的祖父打入大牢,要不是清楚凉凉他们的身份,知道总有一天他们会夺回大秦,他都恨不得鼓吹云溪主张对大秦用兵了,魏国养精蓄锐数百年,国力不知道比大秦强盛多少倍,哪怕不能独自吃下大秦,打下他半壁江山也不是不可能。
“这”
明显没料到他一张口就开始发难,皇帝的笑僵在了脸上,心里对曾阁老又不由得懊恼了几分,若不是他没事找事,此时他又何至于如此尴尬难堪
“不过是误会一场,如今误会已经澄清了,三皇妃切勿再动怒。”
曾阁老见状立即试着打圆场,可付云溪却是一声冷哼“误会曾阁老,你倒是红口白牙说得简单,若不是本殿与内子刚好来了秦国皇城,是不是连他们坟头长草了都不知道原本父皇还说谢阁老将内子教养得极好,看在内子和祖父面子上,让本殿带着他承诺有生之年绝不侵犯秦国的国书前来与秦皇签订和平契约,如今看来是没那个必要了。”
单手虚扶着谢言的后腰,付云溪的矛头直接对准了曾阁老,做了几年皇子,与魏国太子一党明争暗斗,付云溪太明白如何掐准别人的死穴了。
国书和平契约
听到他说的话,皇帝和两位阁老同时瞪大眼,如今这个时候,他们太需要这份国书了,可是皇帝和赵阁老是惊喜交加,曾阁老却是满心惶恐,别说皇帝已经拿了他的人,足以指证他陷害谢阁老,就算没有此事,仅仅因为这一份国书,只要他们提出废了他这个阁老,以他对皇帝的了解,他定然也会答应。
“三皇子,谢阁老之事系别人构陷,刑部尚书已经差不多查到真相了,你们放心,朕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曾阁老想得不错,为了他们手中的国书,哪怕那个万贵不开口指证曾阁老,他也会想尽办法让他开口,用一个本就犯了错的阁老换来魏国承诺不侵犯大秦的国书,千值万值
“哦”
挑眉,付云溪故作什么都不知“既然已经差不多查到真相了,就请秦皇宣刑部尚书前来吧,本殿也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竟敢构陷本殿与内子的祖父。”
无视曾阁老黑得都快能挤出墨汁儿的老脸,付云溪说完后揽着谢言在一旁坐下来,还故意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抚道“言儿放心,本殿不会让你的家人白受委屈的,谁动他们一根汗毛,本殿就让他全家偿命”
此话一出,曾阁老心里咯嘣一声,知道今日怕是不会善了了,奈何他人困在宫中,要布局什么也没有办法,只能一边沉默一边思考着待会儿要怎么脱身,如果早知道付云溪他们会在这个时候回来,打死他他也不可能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曾阁老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付云溪夫夫根本不是恰好在这个时候回来,而是特地在这个时候赶回来的,说起来这都算是秦云天的过,一个多月前,当他们第一次想要散播流言,被幽冥暗卫暗中妨碍后,秦云天并未告知曾阁老,是以他只以为他们是最近十来天才开始对付谢阁老的,就算有人通知付云溪,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赶回来,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来人,宣杨万里”
见他们态度坚决,皇帝也不得不照做,北国的进犯已经吓破了他的胆,他可不想再招来一个魏国,更何况还有个狼子野心的陈国和敌意不明的夏国,大秦可谓是四面楚歌,现今既有机会与魏国签订和平契约,他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放过
“臣杨万里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早就等在外面的杨万里很快进来了,皇帝令他把谢阁老的案情再说一遍,杨万里躬身面向付云溪二人,简单又不失重点的说了一遍。
“万贵人在何处”
谢言冷着一张脸迫不及待的询问,眸底难掩杀气,一旁的付云溪淡淡的扫一眼曾阁老“还请秦皇将那个万贵宣来本殿亲自询问一番。”
“杨安,把人带上来。”
“是。”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没多久杨安就将万贵带了上来,皇帝抢在付云溪夫夫之前凝声喝道“万贵,构陷朝廷重臣乃抄家灭族的死罪,你既是曾阁老府上客卿,可是他指使你的”
“陛下,老臣”
“闭嘴”
闻言,曾阁老反射性的站起来喊冤,皇帝却毫不留情的将他呵斥了回去,曾阁老一张布满菊花褶子的老脸顿时难看到了极致,跪在地上的万贵见状连忙磕头求饶“皇上饶命,是曾阁老命令草民做的,草民原先不肯,可曾阁老知道草民有一相好,用她的命威胁草民,草民不得已才照做的啊,求皇上开恩,饶命啊”
若曾阁老强势,他肯定不会出卖他,但现在明摆着曾阁老已经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他也就没有死扛到底的必要了。
“竖子放肆”
曾阁老拍案而起,瞪眼指着他怒吼道“究竟是谁收买了你,竟如此陷害老夫老夫与谢阁老同朝为官数十年,交情深厚,平素也没有什么过节,怎会构陷于他”
他必须否认,不然等待他的下场怕是极其凄惨。
“陛下明察,草民不敢说谎,确是曾阁老命草民做的,若陛下不信,可派人前往草民位于阁老府的住所,在草民床下有几个坛子,其中一个里面装着当日阁老让草民捐抄谢阁老勾结魏皇的信函原稿。”
万贵也不是省油的灯,为了保住性命,连最后的手段都祭出来了。
“你”
曾阁老手指颤抖的指着他,做梦也没想到他竟还留着原稿,如此一来,铁证如山,他根本无从抵赖。
“杨爱卿,立即前往阁老府,同时让人把阁老府控制起来,不准任何人随便出入。”
“是。”
看到这里,皇帝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杨万里领命而去,付云溪夫夫一扫先前的咄咄逼人,此时倒是淡定了下来,一时间,整个御书房都弥漫着一股几近叫人窒息的诡异气氛,大概一个时辰后,杨万里再次返回,将找到的原稿呈给了皇帝。
“碰”
“曾阁老,你还有何话可说”
看完原稿之后,皇帝拍案而起,这下他是真的怒了,并非单纯是做给付云溪夫夫看看。
“老臣知罪,皇上饶命”
人证物证俱全,铁证如山,曾阁老如同泄了气一般,整个瘫软在地,在此之前,他做梦也想不到,为谢家开启的通往地狱的路竟会成为曾家的亡魂路,到现在他都还想不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付云溪夫夫回来了吗不,不全是,因为,在此之前,杨万里就先抓到了万贵。
“你你自己也说谢阁老与你同朝为官多年,彼此交情深厚,平时也没什么过节,你为何要构陷他难道又是为了老五”
皇帝手指颤抖的指着他,气得嘴角都冒泡了,几位阁老毕竟都是先帝留给他的辅政大臣,多年来他也一直依赖他们,当真正定了他的罪名后,他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难受的。
“老臣该死”
为了保全五皇子,曾阁老没有回答他的任何问题,只是俯身扑在地上痛哭流涕,装作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希望皇帝能看在他多年辅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放过曾家的人。
“来人,除去曾阁老顶戴,押入刑部大牢,由刑部量刑定罪。”
“不,陛下,千错万错都是罪臣的错,请放过罪臣的家人,陛下”
让刑部来量刑,他曾家子孙哪里还能有活路
曾阁老再也无法故作姿态,抬起头嘶声力竭的大喊,可御林军已经进来三两下就除去了他顶戴,将他拖了下去,杨万里趁势挡住皇帝的视线躬身道“陛下,臣要把万贵也带下去。”
“嗯。”
皇帝的脸色不好看,略显烦躁的摆摆手。
“既然已经证实一切都是曾阁老所为,还请秦皇尽快公布天下,还祖父一个清白,今日本殿累了,先与内子告辞,他日再前来皇宫与秦皇商议国书之事。”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不管曾家是否有无辜之人,他们都不可能饶恕,要知道,曾阁老对付谢家的时候,可也没想过谢家是否无辜,斩草不除根,势必后患无穷。
付云溪说着就携同谢言站了起来,皇帝本想挽留,又想到他们心中怕是还有恨,连忙又改口道“也好,改日朕在宫中设宴,欢迎三皇子和三皇妃到来。”
“多谢。”
两人客套又疏离的点点头,不约而同的转身。
“赵阁老,你觉得他们是恰好回来的吗”
目送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皇帝双目一沉,丝丝精锐闪烁其中,若真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巧了。
“陛下恕罪,老臣不敢断言,不过谢阁老之事,从流言开始蔓延,满打满算也就十来天时间,若是有人通风报信,他们就算是用飞的,也不可能现在就赶到,除非,有人早已洞悉曾阁老要利用他们构陷谢阁老。”
赵阁老站起来不偏不倚的回道,但他私心里却觉得,一切怕根本不是巧合那么简单,多年为官的直觉告诉他,包括五皇子的事情在内,这背后似乎还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在全盘操纵着,此人心思通透,计谋无双,怕是将成为皇帝最大的敌人。
不过,这话他不会说,人都是有私心的,要不是皇帝当初乱点鸳鸯谱,他的嫡孙也不会嫁到二皇子府不到一年就去世了,对皇帝,他的心里也是怨的。
“嗯,你先带领内阁处理一下政务吧,朕今日没心情再看奏折了。”
故作疲惫的扶额,皇帝摆摆手。
“是,老臣告退。”
赵阁老从善如流,躬身慢慢退了下去,皇帝现在还不知道,真正让他头疼的还在后面呢。
本章完
第400章孩子气的王爷
第400章孩子气的王爷
曾阁老下狱,刑部带人拿了曾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阁老府被贴上了封条,皇城所有人都疑惑不解,不知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谢阁老刚放出来,为何又轮到曾阁老了,被禁足的五皇子妃曾柔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乱转,曾阁老的得意门生内阁大学士许勤平和兵部尚书孙尚义紧急联络五皇子一党,可没等他们汇合,皇帝公告天下的诏书就下放到了皇城闹市区。
张贴在闹市中的诏书上明确指出,谢阁老遭人构陷,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曾阁老,铁证如山,他本人也招供了,原本还对曾阁老突然入狱抱持不满人纷纷偃旗息鼓,赶紧撇清关系,百姓们则在知道真相后破口大骂,相比谢阁老被人冤枉入狱,百姓和天下学子都争相维护,曾阁老显然更不得人心。
“看来云溪和谢言成长得比我想象的还要可靠。”
但同时,他们经历的事情怕是也比他知道的多得多,一个人的成长是需要时间和历练的,快速的成长,往往都伴随着残酷与血腥,没人比沈凉更清楚这一点。
“他们未来是要做帝后的人,如此也没什么不好。”
知道他怕是有些心疼他们,裴元冽搂着他的肩,作为皇帝,仁慈是必要的,但如果过渡仁慈,只会让人当傻子摆布。
“是啊。”
扭头丢给他一个笑容,沈凉淡淡的道“若不是为了我们,他们也不至于遭那么多罪,算了,不说那些了,王爷,你的师弟萧牧尘是不是快回来了”
夏楚之战时,萧牧尘本来是留在皇城协助裴元冽的,后来有了沈达等人的加入,本身也是当年恩科进士的萧牧尘就想办法外调到别的地方做了县官,当然,真正去当县官的并不是他本人,他早就中途转道去了夏国,如今三年任期早就满了,他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嗯,就这两天吧。”
裴元冽点点头,事实上老四年前就该回京述职,但那阵子夏国太忙,他也懒得管那么多,又命人给知州递交了一份返京途中染病的折子,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等他回来,我送他一份大礼。”
神秘兮兮的一笑,沈凉起身,正好从外面回来的沈达夫夫微笑着道“你们俩闲聊什么孩子们呢”
“老林和爹爹带他们出去玩儿了,几个小家伙吵得我脑仁儿都疼了。”
沈凉边说还边象征性的揉了揉太阳穴,相比他们三个,他带孩子的时候多得多,六个半大不小的包子,一起闹腾起来的,真心有些聒噪,不过看着孩子们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他也觉得很幸福就是了。
“谁让你那么好,孩子们都喜欢你呢。”
霍烨霖掩嘴偷笑,脸上眼底全都是满满的调侃,不知道不是佑儿的关系,他们家这几个孩子啊,个个都特别喜欢凉凉,粘他粘得跟什么一样,其中更以佑儿和小石头兄弟俩为最。
“霖哥你就不怕他们以后全都变成我的儿子”
华儿林儿还好,这么多年下来,佑儿可还是最在乎他这个叔叔呢。
闻言,霍烨霖与沈达对看一眼,耸耸肩笑道“无所谓啊,反正你们也不会亏待他们,我和夫君还省心了呢。”
“你们想得倒是挺美。”
可是,王爷大人就不高兴了,他才不想要那么多儿子打搅他跟凉凉之间的二人世界呢,有小石头和小豆子就足够了。
“哈哈”
就知道会这样,沈达夫夫捧腹大笑,沈凉也忍不住跟着笑了出来,裴元冽见状狠狠瞪一眼笑得夸张的夫夫俩,又悄悄摸上沈凉的腰,在他的侧腰轻轻捏了一把,强烈要求他正视自己的怨念。
“好了好了,都听王爷的,我最喜欢王爷了。”
沈凉跟哄孩子一样,当着沈达夫夫的面捧起王爷的脸就倾身过去吧唧一口。
“哈哈裴元冽,你是三岁还是五岁咋跟个孩子似的笑死我了”
“不行了夫君,我肚子好痛”
“”
沈达夫夫搭着彼此笑得肚子都抽筋了还停不下来,王爷大人无疑更加怨念了,脑门儿爬满了一圈圈华丽丽的黑线。
“额”
不过,沈达夫夫并没有高兴太久,王爷大人岂是任人宰割之辈当即捧起沈凉的脸,对准他的嘴唇就压了上去,沈达夫夫的笑声戛然而止,双眼瞪得跟铜铃一般,可王爷大人的反击还不止是这样,趁沈凉同样怔愣的时候,舌头强行撬开他的嘴,钻进去卷起他的无法躲避的舌尖带出口,含着它用力的一吸。
“嗯”
感觉到舌根的酥麻刺痛,一声呻吟自喉头深处流泻而出,对面的沈达夫夫都看傻了,王爷大人斜眼挑衅的看看他们,含着媳妇儿香嫩湿滑的舌头变换着不同的角度吸允舔舐,极尽色情之能事,不是没有察觉到王爷的孩子气,回过神的沈凉还是配合着跟他提一起疯了起来,夫夫俩旁若无人,热情的交换着彼此嘴里最甜美的蜜津。
“记住了,以后要哄本王,至少得这样才行。”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两唇分开的时候拉出一条条的银丝,裴元冽呼吸有些不稳,却还是清楚明了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知道了,就你事儿多。”
沈凉喘着粗气脸颊微红的娇瞪着他,这种程度的宠溺,他还是愿意给予王爷大人的。
“裴元冽”
反应弧显然有些太长的沈达阴沉着脸拍案而起,他竟敢当着他的面如此”轻薄”他的宝贝弟弟。
拥着呼吸不畅的沈凉,裴元冽转身懒懒散散抬眼“小声点儿,本王耳朵都差点被你震聋了。“
“你老子要跟你决斗”
沈达怒火蹭蹭的往外冒,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对劲,连忙改口道“不是,是我跟烨霖要与你决斗”
“碰碰”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话音方落,他们好像听到了好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视线所及又没有看到什么掉在地上。
真是操了,沈侯爷敢不敢再坑爹点
暗处,被他的无耻弄得一个个摔倒在地的铁甲卫全都忍不住爆了粗,主子不靠谱已经让他们够难的了,没想到连看起来挺正经的沈侯爷都变得不靠谱了,他们太难了
“沈侯爷,咱敢要点儿脸不”
别人不敢吐槽他,裴元冽可没有什么不敢的,老二再加上他,亏他好意思。
“对付你还还要什么脸”
沈达应得那是相当的自然,丝毫不觉得自己无耻了。
“凉凉,咱们去接孩子吧。”
脸都不要的人,裴元冽自觉招惹不起,干脆扭头温柔的询问他家王妃,懒得再搭理他了。
“裴元冽,你怕了”
可沈达却不依不饶,裴元冽从善如流的道“是啊,怕了你的不要脸。”
“”
单就这方面而言,沈达显然不是对手,霍烨霖无奈的拉住他“夫君,元冽跟凉凉孩子都几岁了,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真是的,他到底要闹到几岁呢该不会等他们都七老八十了还这样吧
“烨霖,你又帮着他”
反手一把抱住媳妇儿,沈达表示不依,嘴上委屈巴巴,两眼却恨恨的瞪着某个魂淡。
“”
我那是帮他吗
霍烨霖无言以对,说老三孩子气,依他看,夫君又何尝不孩子气。
思及此,霍烨霖朝沈凉看了过去,后者正好也在看他们,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在对方的眼中,他们都看到了相同的无奈,叔嫂俩不约而同的失笑,他们的夫君,在外一个比一个强横,在他们的面前却是一个赛一个的孩子气。
“爹爹”
伴随着一声高昂的呼喊,小石头兄弟俩如旋风一般席卷而来,裴元冽瞬间就被挤到了一遍,小兄弟俩大汗淋漓,一个一边趴在沈凉的腿上,还不忘仰头冲着他甜甜的笑。
“干什么去了怎么搞得满头大汗的”
无视王爷怨念的小眼神儿,沈凉抽出手帕分别帮他们擦擦额角的汗水,天儿渐渐热起来了,孩子们几乎每次回来都是这样。
“出去玩儿,爹爹,小黑好乖”
小豆子乖乖的站好让爹爹帮他擦汗,高兴的跟爹爹分享他的快乐,一旁的裴元冽眼皮一跳“你又带小黑出去了”
上次他们带小黑出去,吓得东内城的老百姓人仰马翻,有些小摊贩哭着到王府来告状,害老林挨个儿的赔偿人家损失,这才多久,他又开始折腾了最重要的是,他的小黑不会又无端端招惹了一身黑吧
“对啊,小黑好乖,很乖”
丝毫没有感觉到他家父王的心已经开始滴血了,小豆子笑眯眯的答得非常爽快,怕他不信还特别加了很乖两个字,以此证明自己没有说有说谎。
“本王信你才有鬼。”
千万不能被他甜美纯真的外表骗了,裴元冽故作没好气的横他一眼,小石头蹲下身抱起小红塞给他“父王,小红乖乖”
相比弟弟喜欢威猛的小黑小棕他们,他则更喜欢红红一团,软萌可爱的小红,走哪儿都要带着它,小红似乎也很喜欢他,总是迈着小碎步跟在他的身后。
“嗯,还是小石头更听话。”
裴元冽奖赏性的抱起他亲一口,将他安置在自己腿上,小红也自动自发的钻进他怀里乖乖的趴着,小豆子见状不爽了,冲着他挤眉弄眼的做个鬼脸,一扭身撅着小屁股嘿呦嘿哟的爬到爹爹的腿上,抱着爹爹傲娇的宣布“父王坏坏,小豆子,要爹爹。”
“”
他哪里坏了个小混蛋,跟他比起来,他已经善良多了好吧
裴元冽欲哭无泪,儿子不高兴,甭管他是皇帝还是王爷,都只有一个统称,坏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裴元冽感觉自己在这个家的排位越来越低了,这要是再生一个,他不得掉到谷底去了不行,坚决不能生了,晚点他得跟凉凉好好的说道说道才行。
本章完
作者闲话四百章了,留个爪印哈,嘿嘿看完的亲别忘记投个推荐票哦,感谢大家支持,づ ̄3 ̄づ
第401章五年不见,齐聚王府
第401章五年不见,齐聚王府
竖日的早朝,以内阁大学士许勤平和兵部尚书孙尚义为首的五皇子一党集结了满朝三分之一以上的人为曾阁老请命,由于曾阁老自己都已经招认了,他们也不能否认曾阁老的罪名,只是要求皇帝法外开恩,从轻发落,言语间大谈曾阁老为官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他们似乎忘记了,皇帝本就存着打压五皇子一党的心,又最见不得他们结党营私,不但没有从轻发落,反而当朝判了曾阁老斩立决,曾家男人全部问斩,女人入奴籍,终身为奴。
此事传出朝野,各方势力皆躁动震惊,五皇子秦云天还深陷囹圄,虽然已经差不多确定没事了,但失去了曾阁老这个强而有力的支撑,五皇子的夺嫡之路怕是艰难了,而百姓在看到皇帝的判决后,无不拍手叫好,害人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今日沈凉约了魏潭和项焯到王府小聚,辰时刚过,魏潭就跟慕容御一起来了。
“御哥,我们几个小聚而已,你跑来干嘛”
刚起床不久还在用早膳的沈凉满脸调侃的笑望着他们,慕容御淡淡的一笑“你们小聚,难道就不允许我跟王爷和云溪他们小聚了”
“是嘛”
沈凉扭头看一眼他们家王爷,三两下解决了自己的早膳,仆人很快收拾干净桌面。
“怎么没看到我干儿子”
今日他们没有带孩子来,不过没看到小石头他们,魏潭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毕竟他们可一个比一个更粘着凉凉。
“还不是王爷。”
闻言,沈凉没好气的横一眼王爷,单手杵在桌面上托着头“他啊,说什么小豆子太调皮了,让老林从今天开始给他们启蒙,以后他们每日辰时就要前往东厢读书识字,巳时开始习武,下午未时两刻学习一个时辰,申时两刻再习武一个时辰。”
简单的说,孩子们上下午各学习一个时辰,习武一个时辰,总共四个时辰,一整天的时间差不多都排满了,他们就没时间去折腾他那些宠物,或是带它们出去折腾外面的百姓了。
“三岁半,差不多也可以启蒙了,我记得佑儿好像刚满三岁就启蒙了吧”
魏潭倒是没觉得有何不可,权门大户的孩子,启蒙都比较早,只有寻常百姓家才是五岁过后启蒙,六七岁能送到天门学院就送到天门学院,送不去的话,稍微有点闲钱的人家就是送孩子去私塾,没钱的只能留在家帮忙干活,可能连启蒙都不会有,一辈子都大字不识一个。
“是三岁,不过佑儿一直不喜欢写大字,练武倒是很有天份。”
关于这一点,霍烨霖倒是很高兴,老林就不爽了,他可自诩风趣幽默,满腹诗文,想将平生所学全都教给他们呢,谁知道大宝倒是个好的,乖巧又认真,小祖宗就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一言难尽
“练武有天份就很不错了,读书识字嘛,慢慢来就好,以后佑儿又不是要考状元,何必那么严格。”
“老魏,这跟你刚说的话是不是有些出入”
扭头,沈凉没好气的望着他,要不怎么说佑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呢,看吧,连老魏他们都特别宠他,好在他们家佑儿乖巧,平日里胡闹归胡闹,倒也没被宠成无法无天的二世祖。
“咳咳”
魏潭不是很自然的清咳两声“话说小焯子怎么还没有来谢言和云溪说没说什么时候到”
关于孩子的事情,他们还是别探讨了。
“这不来了吗”
沈凉冲着大门的方向努努嘴,背对着外面的魏潭反射性的回身,只见项焯跟景熙然相携而来,他们也没有带孩子,不是他们不想带,主要他们的孩子如今可是淮阳候夫妻俩的宝贝,平日里他们夫夫俩能看两眼就不错了,大儿子都三岁了,他们还没带着一起睡过,带出门玩儿的话,至少得提前好几天给淮阳候夫妇打招呼,不然就别想了,因为淮南侯夫妇这几年把日子过得跟神仙似的,常带着孩子出门游玩,日不回家是常有的事儿。
“老魏,凉凉,霖哥”
小焯子一进门就抬手笑眯眯的跟大家打招呼,景熙然跟在他的身后,分别跟裴元冽沈达和慕容御点点头。
“你们俩又不用带孩子,怎么来这么晚”
辰时都过去一半了。
“那不是父亲母亲要带孩子去凤鸣山上香嘛,我们先送他们出了城才来的,谢言和云溪还没到”
小焯子顺势在魏潭的旁边坐下来,一点都不知道客气的拿起桌上的果子就咔擦咔擦的啃了起来,一旁的景熙然适时地递给他手帕“擦擦嘴。”
“你帮我擦。”
小焯子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扭过头将自己送了上去,景熙然似乎也没有意见,轻柔的擦去他嘴角的汁液,看到这一幕的沈凉等人只觉被人强塞了一嘴狗粮,个个都极尽无语的翻了翻白眼,俩魂淡,秀恩爱秀到他们面前来了。
“王爷,瞧见没多学着点儿。”
“本王没帮你擦过”
“好像有”
沈凉本来就是故意借机笑话景熙然夫夫,仔细一想,王爷好像平日里做得也不少。
“没良心的小东西,本王白疼你了。”
裴元冽故作不爽,屈起手指敲了敲了他头。
“嘿嘿”
贼笑两声,沈凉主动挽起他的手臂,下巴垫在他的肩窝上“要不要我哄哄你”
“你敢”
抢在裴元冽之前,沈达陡然怒瞪,他可没忘记昨日裴元冽那个魂淡要求凉凉要如何哄他。
“”
眨眨眼,沈凉故作懵逼,搞不清楚状况的魏潭和小焯子两对夫夫全都一脑门儿疑惑的看着他们,视线在他们之间来来回回,这又是怎么了王爷大人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招惹沈侯爷了
“主子,付公子和谢公子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铁甲卫适时地禀报,王爷收回看向沈达的视线“来了就来了,还要本王亲自去门口迎接不成”
“不用,我们已经进来了。”
裴元冽话音刚落,另一道声音紧跟着响起,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一身常服的付云溪谢言相携而来,差不多快五年不见了,他们的身量似乎又拔高了一些,本就俊逸的脸庞褪去了曾经的稚嫩,多了股沧桑与成熟,浑身上下的彰显出的气度也更加沉稳内敛,一眼望去就给人以看不透的感觉,不过片刻之间,两人脸上都扬起了他们熟悉的笑容。
“谢言”
最是不擅长管理情绪的小焯子在短暂的怔愣后,突然冲上去激动的抱住谢言,五年了,他们终于回来了。
“小焯子”
因为巨大的冲力倒退了好几步的谢言眼眶一瞬间泛红,抬手激动的回抱着他,没有人知道,在进入王府之前,他的心里是忐忑的,虽然清楚他与凉凉他们的友谊并不会因为短短五年的时间就改变,但这可能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怯吧,马上要见到他们了,他还是有些害怕的,不过当小焯子朝他扑过来的时候,那点儿害怕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别说五年,就是五十年不见,他们的友谊一样如初,不会有半点改变。
“你小子,一走就是五年,可算是回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魏潭也走了上去,擂起拳头捶了捶谢言的手臂后,突然又一把抱住了他们,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他们没有一刻忘记过他。
“我要再不回来,你们不得忘了我”
稍稍推开小焯子,谢言侧身回抱了魏潭一下,三人都说不出的激动。
“忘了你这个人倒是不至于,就是可能会忘记你的长相。”
沈凉边说边走向他们,谢言回身看看他,擂起拳头捶了捶他的胸口,张开双臂抱住他“凉凉,我回来了。”
“嗯。”
抬手回抱着他,沈凉面上看起来似乎没有小焯子他们激动,内心却是跟他们一样的,这辈子他就这么几个朋友,谢言一走就差不多五年,他怎么可能真的没有一点起伏。
“凉凉。”
始终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们的付云溪突然开口,沈凉稍稍推开谢言,侧身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后挑眉道“怎么,你也想抱一个”
几乎是立即的,沈凉话音落下的同一秒,付云溪就感觉到王爷大人警告的视线对准了他。
“为了我的生命安全着想,还是算了吧。”
夸张的抹一把额角并不存在的冷汗,付云溪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五年不见,你倒是学会油嘴滑舌了,没欺负我们家言言吧”
沈凉忍不住好笑,抬手捶了捶他的胸口,真要算起来的话,他认识付云溪比认识谢言他们还早,加上付叔的关系,他们之间更为亲近。
“有你们给他做靠山,我敢欺负他吗不信你自己问问,咱们在魏国的时候,三皇子府大大小小的事情,是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我都得听他的呢。”
付云溪脸上的笑容越加灿烂,在外,他已经好久都不曾如此肆无忌惮的笑过了,皇权争霸,没有真正经历的人,绝对无法想象其中的残酷,若不是有爹爹和谢言在,他怕是也很难坚持这么多年,如今他虽没有太子之名,在魏国的声望却不输给魏泓煊,但同时,他也失去了很多很多普通人能够拥有的东西,值得庆幸的是,还有凉凉他们,他们之间的友谊永远不会变。
“说什么呢你”
接收到朋友们兴味的眼神,谢言有点不好意思的瞪他一眼,凉凉说得不错,这人真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看来云溪没有说谎,老魏,小焯子,你们可以放心了。”
“我们啥时候担心过了”
魏潭项焯异口同声的反问,他们是担心他们在魏国的处境,可从没担心过付云溪会对谢言不好行不
“没有吗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眨眨眼,沈凉含笑转身,看着他的背影,魏潭项焯脑门儿一黑,担心的是他吧
本章完
第402章废太后病重
第402章废太后病重
皇宫,御书房
“他们去了清平王府”
听到影卫的汇报,埋首在大堆折子中的皇帝抬起头,眉峰微微皱拢,似乎这才想起,付云溪谢言与清平王夫夫关系的确亲厚,谢言就不说了,当年他们大婚的时候,付云溪就主动暴露了他与清平王夫夫交情匪浅的事实。
“是的,在那之前,慕容御夫夫和景熙然夫夫也都去了王府。”
影卫躬身毕恭毕敬的回道。
“嗯,朕知道了,先退下吧。”
难得的,皇帝竟没有动怒,摆摆手就挥退了他,等到御书房里只剩他和一干伺候的太监后,皇帝放下朱砂笔,往后靠着龙椅椅背“小安子,你觉得他们有没有可能是裴元冽夫夫叫回来的朕总觉得他们回来的时机太凑巧了。”
“陛下,奴才愚钝,不敢妄言。”
杨安小心翼翼的看他一眼,低眉顺目的垂首站在一旁,换做是几年前,他绝对不会如此,几年后的现在,他与皇帝隔了心,伴君如伴虎,很多话他都不敢再随便乱说了。
“愚钝”
睁开眼斜睨着他,皇帝轻哧一声,发出淡淡的冷笑,愚钝的人可不会在他身边伺候十几年还安然无恙,他知道,因为他的猜忌,小安子也变得不像是小安子了,记得父皇还在世的时候曾说过,皇帝就是孤家寡人,不能信任任何人,也不被任何人信任,当了十几年皇帝,他渐渐明白这个道理了。
“都退下吧。”
“是。”
或许是想得太多,皇帝没来由的疲惫,摆手挥退了所有伺候的人,一时间,偌大的御书房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大概二十多年前吧,他刚成年不久,一直佯装不在乎他们的父皇在这里秘密召见了他和母后,他很认真的询问他们,是要一世无忧还是这大秦天下,他的选择,毋庸置疑,之后父皇就开始布局了,几年后,伴随着太子皇兄被诛,皇后自尽于乾元正宫,后族全部被诛灭,出身卑微的母亲登上了后位,在剿灭所有可能会阻碍他的人之后,父皇还没来得及立他为太子就撒手人寰了,只留下一份将皇位传给他的诏书。
刚开始登基的几年,他也想做出点成绩来让不服他的文武百官们看看,证明自己的能力不输给太子皇兄,可是,他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文有内阁,武有卫氏,他这个皇帝就像是多余的一样,作为皇帝,他集中政权,试图收回兵权,难道错了吗皇帝应该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可是他的头上偏偏还压着一个卫家,凭什么还有那些武将,他们手里的兵权吃穿用的全都国库的开支,却一个个搞得那些兵好像是他们的私兵一般,他难道不该愤怒
想得越多,皇帝的情绪起伏越大,浑身都笼罩着一股阴寒的气息,可是他似乎忘了,如果他只做一个皇帝应该做的事情,善待功臣,怜惜百姓,卫家人又岂会压他一头他们手里是握有钳制他的法宝,可他们到处宣扬过吗要不是他自己闹得没有章法,卫老将军又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提着黄金锏进宫
至于那些武将,他们就更冤枉了,自古太平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从他们当兵的那天起就明白这个道理了,可上了战场,他们何曾畏惧退缩过他们为了什么难道仅仅只是那点儿兵权不,他们为的是身后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他们不愿意交出兵权,也不一定就是贪恋兵权,而仅仅只是为了保命罢了。
大秦的武将在卫家人的熏陶下,大部份都是忠勇不屈且安份守己的,如同凌大将军,他要真因为手里有兵权就肆无忌惮,那些年他们也不会活得那么窝囊了,凌家军的几十万大军可都不是吃素的,皇帝从来都不懂,他们要的是什么。
“陛下,太后病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影卫统领忽然现身,皇帝猛然睁开双眼“你说什么母后怎么会突然病重朕不是让你派人好好的伺候她吗”
当初卫老将军逼迫他废除了母后,并将她送去看守皇陵,陪伴先皇,他当时不敢反抗,缓过劲儿来后就悄悄安排了不少人照顾她,其中还有御医,这几年母后的日子过得是清苦了些,却也是吃穿不愁,至少没有别人想象中那么艰难,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病重了
“回禀陛下,御医说太后年纪大了,皇陵阴气重,难免会风邪入体,前两日她就染了风寒,怕陛下担心,不让伺候的人请御医,今儿一早伺候她的人发现她已经昏迷不醒,这才叫了御医。”
影卫统领低垂着头平铺直叙的汇报,他们只负责传递消息,太后是否病重于他们无关。
“摆驾,朕要亲自去皇陵看望母后。”
再也顾不得那么多,皇帝急匆匆的起身。
“陛下不可。”
见状,影卫统领连忙阻止“陛下,皇陵路途遥远,什么安排都没有,贸贸然前往,怕是会遭遇不测,望陛下三思。”
现在想要他命的人绝对不少,比如太子和五皇子一党,还有那些被逼得没有活路的百姓,若他们群起而攻之,他们怕是也护不住他。
“”
皇帝眼球布满了血丝,瞪得如铜铃一般,他知道,他说得对,想要他命的人太多了,没有完全的准备,他绝对不能踏出皇宫半步,可是母后
思及已经昏迷不醒的母后,皇帝攥紧拳头咬咬牙“传朕旨意,太后虽已被废,却还是朕的生母,如今她生命垂危,朕要接她回宫妥善照顾,命端驸马亲率一千御林军前往皇陵,迎接母后回宫,钦此”
反正卫家人已经去了西南,他就算把母后接回来又如何只要不恢复她的太后之位,他就不相信文武百官敢卯起来跟他干上,母后绝对不能再留在皇陵那种阴寒之地了。
“这是。”
影卫统领略有迟疑,抬首见他态度坚决,不得不硬着头皮应下。
与此同时,清平王府。
原本沈凉只是想跟谢言项焯和魏潭小聚一番,没想到他们的夫君一个个全都赖着不走,大家干脆就一起聚在正厅内了,小焯子迫不及待的询问了他们这几年在魏国的生活点滴,谢言和付云溪都说得云淡风轻,但在座没人是蠢的,就算是最单纯的小焯子,他也知道,他们的日子绝对没有他们说的那般好过,要不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滑胎
不过他们难得重逢,付云溪夫夫报喜不报忧,他们也没有戳破他们,只要他们还活得好好的,大家还能开开心心的聚在一起就好。
“话说谢言,你们怎么没将孩子带回来我们都想看看呢。”
闲聊间,小焯子终于问到了孩子的事情,他们几个,就属谢言的孩子年纪最小了。
“彬彬才几个月,我们又急着赶回来,怎么可能带着他”
谢言好笑的摇摇头,小焯子还是一样,想到什么说什么,从来不会费脑子去想说出来的话是否合理。
“说得也是,那付叔呢他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也是沈凉关心的,凤眸不由得看了过去,迎着他们的注视,谢言微微一笑“爹爹他一直住在皇宫内,父皇不允许他出宫,不过父皇跟狗皇帝不同,爹爹留在他的身边反而是最安全的,我们也更放心,此次我们能放心大胆的丢下爹爹和彬彬离开,也是因此。”
不管是爹爹还是彬彬,只要他们留在父皇的身边,就没人能伤害他们,特别是魏泓煊。
“魏皇还是想立付叔为后”
沈凉几不可查的皱眉,单纯作为皇帝来说,魏皇也算是长情的了,仔细想想,当年他也有很多的不得以,虽然其中也掺杂着做了皇帝后以为全天下都要顺着自己的蛮不讲理,特别是在他扳倒太后一族之后,那时候的他,显然是有些飘飘然的,可偏偏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付叔才伤透了心,二十多年了,他想补救,付叔却没有心再让他伤了。
“嗯。”
谢言微微一怔,略显沉重的点点头,如果不看曾经,只看这几年父皇对爹爹的态度,那绝对是宠冠六宫,无人能敌,可惜,他曾经带给爹爹的伤害太深了,作为儿媳,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此事,不止是他,云溪作为儿子也是一样的,他们在魏国都尽可能的不插手父皇和爹爹感情的事,全凭爹爹自己做主,不管他最后如何选择,他们都会支持他。
“不是,这么说起来,魏皇也是很爱付叔的,那他为何不干脆改立云溪为太子”
项焯眨巴着双眼一脸的不解,换做是他们家熙然,肯定会将皇位传给他们的儿子吧
“因为父皇不是秦国的先帝。”
回答他的不是谢言,而是一边听他们叙旧,一边跟裴元冽他们闲聊的付云溪,若魏皇真那么做了,与先帝又有何区别而且,他的爹爹也不是老妖后,虽然魏泓煊连先太子的一根脚毛都比不上。
“凭本事”
“主君,一刻钟前,皇帝下旨让端驸马率领一千御林军前往皇陵将废太后迎回皇宫,据说是废太后病了。”
裴元冽话没说完,雷真忽然出现打断了他,听到他说的话,在场所有人脸上的笑都淡了下去,沈凉垂眸问道“确定病了”
他们一直有派人监视废太后,皇帝自以为秘密做的那一切,他们全都知道,之所以没有过问,不过是因为他们也不希望废太后死得太早罢了。
“我已经问过了,只是感染了风寒,并无大碍,不过她故意装昏迷,这才让皇帝下了迎她回来的决心。”
卫家人才刚走,她就迫不及待的作妖了,回来后怕是又要惹出不少风波来。
“嗯,皇帝既然已经下旨了,我们也不能阻止他尽孝,继续监视着吧。”
她想回来就让她回来好了,宫里的确是锦衣玉食,可,会不会如在皇陵那般清净顺心,那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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