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天的你吃牛肉么”丁田看到王佐一副等待表扬的样子,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牛肉好吃啊”王佐故意提起手里的牛肉“做个卤牛肉,可以切成片,凉拼。”
“不好意思啊”丁田抹了把脸“我真的只是会一些家常菜,糊弄一口吃饱肚子而已,真心不是什么美食大家,调鼎高手啥的。”
丁田说的是真的,牛肉他就会炖牛肉,还不一定炖的好吃。
卤牛肉他只买现成的好么。
从来不自己卤,因为不会啊
“是么”王佐怀疑的看了看他,以为丁田想偷懒不做饭。
“听说真正的卤牛肉做得好的人,一锅卤牛肉的汤料,可以用好几代”丁田想到后世什么“百年老汤”之类的传说,总觉得好厉害的样子。
结果王佐一脸的嫌弃“用好几代他们家用的是泔水么”
丁田“你这样的聊天方式,很容易聊死的。”
王佐将牛肉丢给王富贵“回去让厨房,好好的卤一下,每天送二斤过来。”
“是,王爷。”王富贵板着脸,将牛肉拎走了。
他早就说过,王爷这样不像是送礼的,倒像是来找事儿的,偏偏王爷还不信。
现在还不是要拿回去做好了给拎来么。
丁田进了门“今天吃点清淡的吧,我有点上火。”
“你又怎么了”王佐问他“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就是衙门里的那个案子,挺有意思的。”丁田进了屋换了一套衣服,好么,工字背心大短裤,草拖鞋一穿上,要不是头发盘起来是个小揪揪,他看起来就跟现代人没什么两样了。
走出卧房之后,王佐看他这打扮就不高兴“露胳膊露腿儿的想干啥”
“大哥”丁田都被他的这种气话给逗乐了“大夏天的不穿成这样,难道要裹成粽子吗”
他这一身打扮,是夏天的标准打扮,凉爽透气又省布料。
再看王佐,虽然衣服料子极其轻薄,可是你穿着长裤,外面罩着一件长衫,舒服吗
再轻薄透气,也会让人觉得闷啊。
可是王佐就是能风度翩翩的往那里一站,周围温度自觉降了五度,保证你凉飕飕,或者冷汗直流。
“你哼”王佐嘴上哼哼,可是看着丁田小白胳膊小白腿儿的在眼前晃,心里不自觉的就美了那么两下。
“你也换上吧,穿上凉快,你那丝绸的容易汗湿后溻皮肤。”丁田指着旁边柜子道“里头有你的一套,试一下,还有草拖鞋。”
说完,丁田就去了厨房,留下王佐,想了半天,身边的王富贵还不在,也没个商量的人于是,他狂野了一把。
将身上的全都扒下来,打开柜子门,掏出里头的衣服自己竟然穿上了
非常值得美一把
“王爷”王富贵偏偏在这个时候进了门他看到了什么
王爷自己穿衣服了
王爷会自己穿衣服,这很正常,但是不正常的是,王爷这穿的是什么衣服
那裤子为啥剩了半截膝盖往上倒是有,膝盖往下的裤腿只有一半
还有那衣服怎么看起来,没袖子也就算了,为啥连肩膀头子都露出来了
脚下一双草拖鞋,全身无一美饰,什么玉佩、香囊、荷包的,通通都没有。
倒是旁边有一堆看着眼熟的衣服,还有一双薄靴子。
“嗯”王佐晃悠了一下胳膊“去把衣服收起来,今天就穿着一身了,还挺舒服。”
“王爷,这合适吗”王富贵眼皮子瞅了半天,总感觉那不像是王爷的品味。
“挺合适的嗯,穿着这一身回去,让绣娘准备好,好好瞅瞅,照着这个样子,做两套,我打算给京里送过去,皇上想必也能喜欢,他最耐不得夏热,每年都要苦夏。”王佐摸了摸身上的衣服料子“嗯,用京里送来的贡品精细麻布做,绣花就绣祥云纹好了。”
祥云纹不犯忌讳,而且看着也清爽。
“是,您看,京中可要给二爷也”王佐不提,王富贵不能不提,这种事情,王爷不爱想着,可他却不能不想着。
因为这关系到王爷的名声,在外面,人人表面上看的都是王爷对幼弟爱护有加,二爷对王爷也十分崇敬,可是老太妃那里却不这么想。
维护这份名声,是为了王爷,而不是为了什么二爷。
“他”王佐想了一下“嗯,你说的对,给他也做一套,但是告诉他,这是跟皇帝的差不多款式,敢往外传,当心脑袋”
“这个您放心”王富贵奸笑道“那位最怕的就是皇上,只要有这么一句话在,他就是想往外说点什么,也不敢了”
只要闭紧嘴巴,不给王爷添乱,就行了。
“那就去办吧”王佐背着手,慢悠悠的去了餐厅等饭。
丁田就是在自家的菜地里摘了几根茄子,又挑了两根青椒,挖了俩土豆,他做了个地三鲜。
曾经的东北名菜,他倒是会做,虽然不如人家饭店大厨做的那么好,可也相当的不错了。
而且他用的并非时下流行的荤油,而是素油,也就是菜籽油、豆油。
他这个是豆油兑的菜籽油,味道更好。
再拍个黄瓜,大白米饭端上来,这就是一顿饭了。
王佐看着盘子里的菜“这就是你给我做的”
“是啊”丁田指着菜“地三鲜,土豆、茄子和辣椒,过油沥干后下锅爆炒。”
“哦。”王佐看了半天,才下筷子吃了两口“挺好。”
“挺好吧”丁田倒是对自己的这道菜非常喜欢,吃的不亦乐乎,可惜,王佐只吃了几口,他更喜欢丁田的拍黄瓜。
虽然不是那么凉的菜,可他还是喜欢吃这个。
席间丁田又说了今天许老三家的来人,然后跟王佐分析“我看他们俩啊,八成都不是偷牛的那个,只不过不知道牛去了哪儿,如今两个人都说对方是偷牛的,官司没法儿断,杜大人也头疼呢”
“这有什么好为难的一边儿五十大板。”王佐却没觉得有什么可犹豫的“他们这牛本身就来历不正,赌博虽然不犯法,但是用牛做赌注,这就过了,还有,这头牛的分属问题还没搞清楚,那就一切按照律法来,牛在谁的名下,谁负责,另外那个,也不能说全无过错,缴纳点罚款,回去老师的务农,再有赌的行为,重重责罚”
“这个倒也说得过去。”丁田觉得王佐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一切按照法律条文走下去,这俩人还真是各打五十大板的料。
丁田第二日,喜滋滋的跟金甲说了王佐的话,金甲却有些犹豫“可是他们俩当时是在四海赌坊的场子里立下的契约,中间人可是四海赌坊。”
“四海赌坊怎么了”丁田挠头,他对赌坊并不熟悉。
“四海赌坊据说是个有大靠山的赌坊,遍布四海之内,靠山强硬,各个州府都有他们的场子,一般人都惹不起咧”金甲道“就连前任知府,也对四海赌坊避而远之。”
“是么”丁田头一次听说这个地方“难道连宁王殿下也不行”
“那倒是不知道行不行,听说宁王殿下连皇子都揍过,还不止一次,最多也就是被禁足俩月,出来之后,好像是又把那皇子揍了一顿,反正宁王是所有一字并肩王里最牛的一个”金甲掏出来抵报给丁田看“这是我抄下来的朝廷抵报,上面说了,宁王镇守东北三府,为东北总督,一切军政大权,一人决断,皇上给的特权”
丁田看了看上面,的确是手抄本,但是上面也的确是朝廷的消息“我知道,但是一个小小的赌场,就拉上宁王,总觉得是”
“杀鸡用牛刀。”金甲的嘴巴还是那么犀利。
“对”丁田点头“我不想事事都要依靠宁王,那样的话,对宁王殿下也不好。”
“那就只能靠自己了。”金甲却很满意丁田的决定“您能这样想,真的很好,宁王殿下是您的护身符,杀手锏,但是不能总用。”
如果事事都找宁王殿下做主,将来宁王殿下会不耐烦的。
“不是,我是觉得,不能老是麻烦他。”丁田倒是没他想的那么长远,也没那样的深度。
“好吧。”金甲觉得丁田还小,不明白这里的弯弯绕,所以也没跟他明说,只是同意他的观点。
“不过,这件事情也挺有意思的牛去哪儿了没人知道,赌坊又大有来头,难道他们敢来作证不成”丁田比较好奇的是,为什么金甲将赌坊单独提出来说
“我是怕,到时候,有人不服气。”金甲无不担心。
结果丁田真的去跟杜大人说了王佐说过的话,杜大人还觉得不错“就这么办”
于是,第二天就真的开堂问案,原因也很简单,牛的归属问题,总该是要闹清楚的不过丁田要主持牢房大清洗的工作,因为他们初一十五都要大扫除。
金甲去旁听的,半路上金价就回来了。
“发生了什么变故”丁田看他那样,这也不像是来说案情的,反而气呼呼的。
“四海赌坊的人要来了”金甲生气的道“一个赌坊,架子倒是挺大,府尊大人竟然暂停问案,等待证人”
“证人”丁田笑了“这俩人赌钱,输牛,还有证人”
“是张三儿家的人,已经去找四海赌坊人来做证人,证明牛是自己家的,不是许老三家的。”金甲告诉丁田“所以不得不停下问案,等待证人。这证人,就是四海赌坊。”
“他们来管用吗”丁田明显是怀疑的态度。
“不知道,看府尊大人的意思了。”金甲也不确定。
“那明天就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翌日,大堂问案,四海赌坊来人作证,牛已经是归属张三儿。
“可有契约为凭”杜知府也有些头疼。
四海赌坊,深不可测;前任知府都不敢轻易撩拨的一座大山。
现在杜知府还没摸清楚这四海赌坊的底儿,自然,也不敢轻易地动它,只是平时他们做买卖就做买卖吧,赌坊的生意,也不是死啦硬拽的,谁爱进去赌钱,谁进去,不进去也不会被强行拉客。
但是现在不行了,现在关系到一宗案子。
杜知府是按法律办案子,不算得罪他们,但是也不能让他们太气焰嚣张。
丁田他们多少也明白点杜知府的难处,看向了那来作为证人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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