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村的支部办公楼上,村里主事的和几名当事人,都坐在偌大的会议室里,不少人点上烟,咕嘟咕嘟往外冒。
吕家村多少年没出过这种刑事犯?久远的大家伙子都快记不清楚了。
当年的程立峰勉强能算,但真正犯事的时候,程立峰一家子的户口,早已转出村,买到县城落户。
吕振林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说道:“建平,哎……”
这事他也非常意外,想谁也不会想到吕建平会做这种事。
李会计灭了烟,说道:“这事影响非常恶劣!咱村话了,哪怕吕建仁这种浑话张嘴就来的,也参加不止一次普法教育活动。
“建平大爷触犯法律,自然有国法来制裁。”吕冬继续说道:“他作为吕家村的户口在籍人,符合吕家村集体股东的规定,要剥夺他啥权利,也是法律层面上的事,咱们没这样的权力。”
他不是给吕建平说话,而是避免吕家村犯原则性的错误。
一个村的村委会,开除某个村民的户籍,那不是开玩笑吗?
吕振林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说道:“冬子说得很对,咱们村的村规民约再咋样,也大不过国家的法律去,吕建平的事要引以为戒,可以作为普法教育的典型,可以记在族谱上面,但别的咱们没权力去做!”
他又强调道:“吕建平的俩闺女,虽然嫁到外村了,但也是咱们村的闺女,谁也不能随便过去欺负人!”
吕建仁说道:“都是我妹子,谁能随便欺负?”
吕振林又对李文越说道:“文越,省大法制宣传队那边,一直都是你在联系,你跟他们商量一下,等这案子告一段落,加入到法制宣传当中。”
这件事,吕振林还是相当恼火,不可能插手法律上的事,但在村里面,还是要给大家伙一个说法。
不可能吕建平做出这等事来,村里啥态度都没有。
该狠下心来的时候,吕振林能狠的下心来。
吕冬这时又说道:“还有老学校的那三个老铜钟,我跟张队沟通过,张队他们会尽可能追根溯源,但事情过去这么些年,追回来的可能不大。”
吕振林点点头:“尽人事。”
“当年也没人重视,铜钟就随便挂着。”吕振飞点上根烟:“现在想想,那也是解放前传下来的东西,说不得也是文物。”
吕建仁接一句:“以前的老物件,都不重视,砸的砸,扔的扔,丢的丢,现在回头一想,糟蹋了多少好东西。”
他说道:“要是能找到铜钟,我去弄回来!”
这话没人接,八十年代的事,过去十多年了,去哪里找?
吕冬大致有点印象,当时他也就上三四年级。
这件事,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
讨论过由吕建平引发的一系列事,趁着人比较齐全,干脆继续开会,说了说老村的维修改建,食品厂的市场开拓和出口贸易,申请旅游区评级,还有赵老根的电视剧项目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