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过来。”朵怕在宋英脚边跑来跑去的石头把她给绊倒，连忙招手叫他过来。
这两石头已经跟朵又混熟了，他非常喜欢这个长的好看，又有很多好吃东西的姑姑。
“姑姑，叫石头干嘛？”
“你和姑姑出去转转。”朵拍拍他的脑袋，拉住了他的手。
“嫂子，芸娘，你们在家里待着，我和石头出去看看。”着姑侄俩拉着手打开院门准备出去。
“这么热，你们转一圈就回来。”宋英道。
“知道了。”着朵的声音已经到了院门外。
圆忙忙跑过去拴了门，又跑了过来：“嫂子，我扶你回去歇息吧。”
“好。”
站在西屋窗下作画的芸娘向外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院子里安静下来，只有两只大狗趴在树荫下吐着舌头。
转过巷口，上了石桥，姑侄俩走上了九江城的主街道。
街道宽阔，两边都是挂满招牌的店铺，鳞次栉比，一直通向城门口。
可以二三辆马车并行的街道，人流如织，熙熙攘攘，石头不由紧紧抓着朵的手指，往她身边靠了靠。
“石头，要不要姑姑抱你。”朵捏了捏石头的手指，指着前面的店铺：“姑姑可以给你抱到那边，然后你再自己走。”
“不用，石头自己会走。”
朵拉着石头在街上随意走动，就见街道两边的背阴处，到处都是三五个人盘坐在哪里，皆是老弱妇孺，分明是从乡下上来躲避灾祸的人。
“姑姑，他们为什么不回家？”石头看着街道边蜷缩着的身影。
“他们的家被坏人毁了。”朵拉着石头的手，从坐在角落的几个老人身边走过。
她有怜悯之心，却没有能力，只能熟视无睹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姑姑，你看。”石头伸手指向角落的两个孩子。
一个躺在地上的男童，大约三四岁的模样，手里还握着一个拨浪鼓。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病了，眼睛紧紧闭着，一动不动。
他的身边跪着一个七八岁的姑娘，身上脏的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头发蓬乱，不停地向着来往脚步不停的行人磕头：“求求你们，救救我弟弟吧，求求你们……”
额头已是红肿一片。
“你弟弟怎么了？”朵拉着石头走过去，蹲在她的面前。
“公子，我弟弟病了，他已经两没吃东西了。”姑娘连忙抬起头，眼里带着泪水看向朵。
“我带你们去看大夫吧。”着朵弯腰准备去抱躺在地上的孩子。
“我来抱，我来抱，会弄脏你的衣服的。”姑娘连忙抢过来，拖着要抱起地上的孩子。
“你抱不动他的，我来吧。”朵弯腰抱起男童，转头看向石头：“石头，拉好姑姑衣服，别丢了。”
“嗯。”石头连忙紧紧拉着姑姑的衣服，脸紧绷，点着头。
“真乖。”着朵抱着孩子往不远的医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