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杀光。”
坐在酒店三楼的窗口,双腿伸出窗外,丝毫不在意会不会失足跌落,太宰治低头看着书,随口吩咐道。
一旁等待命令的下属“是。”
接着,便是一阵猛烈的枪响和酒店其他人惊恐的尖叫声。
血液的咸腥味逐渐蔓延开,红色液体顺着地毯的纹路悄然晕染,有子弹穿过玻璃,留下如蛛网般错杂的痕迹。
一楼二楼的房客早就被吓的屁滚尿流地离开,明明没有事先演练过,酒店大堂却在三分钟内迅速的空无一人。
三楼以上的房客浑身颤抖着听从侍者引导,逃往五楼功能区的后备出口。
唯有三楼,所有的房间皆是房门紧闭,像是被按了静音键,不发出丝毫声响。
“太宰先生,已经清理干净了。”
黑衣人冲窗户的方向深深地低下头。
“是吗”放下了手中的完全,转过身小跳下窗口,太宰治走在被染红的地毯上,每一步都有被挤出的血沫沾湿鞋子。
“笃笃”
弯起食指,轻轻敲了敲紧闭的房门,太宰治扬声问道。
“你好有人在吗我们是警察,来救你们的,请问有没有人需要帮助”
明明是独属于少年清润的嗓音,过于惊恐而失去了理智的房客却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声回应“是的是的我是山下会社的社长快来救”
房门打开,混合着急切和狂喜的表情被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漫不经心的太宰治收回了还冒着烟的枪口,随手把枪扔给了下属。
“对方的boss就藏在三楼的某个房间里,找出来,清理掉。”
没有蠢到质疑刚才已经击杀了对方的boss,下属表情敬肃的鞠躬答是。
轻声哼着歌,太宰治坐回了一开始的窗口,只不过这次双腿的方向朝向了室内。
“殉情一个人是做不到的”
枪声,尖叫声,破门声,混成一片,刚刚寂静不久的酒店三楼再次吵闹起来。
原本住在三楼的房客全部以手抱头,被黑手党推搡到走廊里,颤抖地蹲在地上。
“太宰先生,这些就是全部了。”
下属适时地递上了。
没有去拿下属恭敬捧着的,太宰治只是大致扫了一眼惊恐的房客们。房客们颤抖地低下头,不敢和太宰治对上视线。
“大家。”
站在人群的前方,太宰治拍了拍手,可惜的叹了口气。
“非常遗憾,因为我晚上要和梦见一起吃蛋糕,所以不能和大家一起毫无痛苦地离开人世了。”
人群静了一瞬,突然剧烈的哄闹起来,被一旁等待着的黑手党鸣枪示意后,又陡然变得安静下来。
在一片寂静中,太宰治忍不住用混杂着遗憾和羡慕的语气叹道“啊被击中眉心,一枪毙命,真的是超痛快且毫无痛苦的死法呢,真羡慕呢”
不去管自己的话所引起的轰动,太宰治转过身,背对着人群举起手,做了个要打响指的动作。
一排排枪口同时对准了哄闹的人群。
就在太宰治即将擦动手指的前一秒,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怔愣了一下,他从过长的西装外套口袋里翻出手机。
点亮屏幕,来电显示的是“梦见”
用手示意暂停,太宰治打开楼梯门,进到相对安静的楼梯里。
“梦见梦见蛋糕已经做好了吗”
“做好了,你现在在本部吗”
回头看了眼正被下属们压制的惊恐人群,太宰治语气如常道“没有,我还在外面做任务,马上就能回去啦。”
听筒对面的少年反而迟疑了一会,“不在啊那也行,一会回家吃也好。我出来给出版社送稿子,刚好经过本部,就把蛋糕带出来了,你一会直接去我家等我,我先把蛋糕给中也送一份。”
“不行”听到敏感词汇,太宰治迅速大声反对“不能给小矮子那家伙根本不懂甜品的好,就是个酒鬼,梦见的蛋糕给他是浪费”而且我都只有两块而已
“好了,拜拜。”根本没有在听太宰治的反对,古见梦见非常自然地挂断了手机。
“梦见”气鼓鼓的太宰治转身冲出楼道,对着迎上来的下属道“带着他们赶回本部,现在立刻马上”
接着三步并两步的迈下楼梯,嫌弃下属们动作太慢,还回头催促“快点再慢蛋糕就要被那个蛞蝓糟蹋了”
“是”
缩在人群中央,脸色苍白的丸井文太颤抖地问身旁的幸村精市;“社、社长,我们是不是不用死了。”
幸村精市竭力保持着镇静,呼吸微重,强迫自己露出往日的笑容,安抚他“没事的,我看到已经有人报警了,警方应该很快就会出警的。”
听到他的话,其他的网球社社员们却没有回声。
从第一声枪响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25分钟,可他们连一声警笛声都没有听到。
甚至酒店外越来越静,已经连人群声都听不见了。
现在,正是最糟糕的处境。
坐在计程车里,我抱着装满蛋糕的塑料袋子,忍不住想要给自己点个赞。
日常系文学男子的必备素养,甜点,没想到我能做的如此完美。
可能我天生就是块当日常系文学男子的料。
系统配方写的超清楚的,针对不同的烤箱还有不同的温度显示,这样做出来的蛋糕当然不会差
我统统你这样就ky了
不要说别的,夸我就好。
穿过人流量明显少了许多的市中心,便到达了港口黑手党的五座大楼处。
与往日不同,港口黑手党本部的守备武装在今天至少翻了一个倍。
停在本部大门的正对面,全程都保持安静的司机终于开口“已经到了。”
我把车费递给司机,没想到司机竟然摇头表示不用,下车来为我打开车门,毕恭毕敬地鞠躬道“请。”
我我记得我坐的是计程车不是加长版林肯
甚至等我下了车,刚想解释说我是好人只是有朋友在港黑才来的你不要怕的时候,司机竟然脱掉了自己的外套,露出下面一身黑的黑西装,转身非常自然的融进了港口黑手党的武装部队里。
我这就是所谓的小隐隐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