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菊端了一盆清水，拿了一条帕子浸入水中，然后拧干，整整齐齐的叠好，小心翼翼的给姬行芷擦脸散热。
“我没有喝多。”姬行芷睁着眼睛看着素菊，目光澄澈清明，没有一丝醉意。
素菊将帕子敷在姬行芷的额头，微微垂下眼睑低声道：“素菊知道。姑娘对素菊有大恩，素菊无以为报，只能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借此报答姑娘的恩情。”
姬行芷将帕子取下，还给素菊，揭开被子坐了起来，穿上鞋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淡淡的看了素菊一眼道：“替我隐瞒身份，就是报恩。”
话毕，姬行芷正要走，素菊连忙开口叫住姬行芷：“姑娘！”
“有事吗？”姬行芷转身看着素菊问道。
素菊忽然跪在地上，在姬行芷疑惑的眼神中给姬行芷磕了一个头：“艾管事有意将素菊培养为下一任管事，往后姑娘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请尽管吩咐素菊。”
姬行芷听罢，眸中闪过一抹笑意，伸手将素菊从地上扶起来：“这是好事。不过、倘若真有需要向你求助的那天，想必我早已经死了。不是我看不起你，只是、我的对手太过强大。”
“素菊知道姑娘身份不同寻常，不求能帮上姑娘大忙，只希望他日能给姑娘一个安全的落脚地，以报姑娘恩德。”素菊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眸中有着姬行芷在素菊眼中从未看见过的执着与坚定。
姬行芷微微一愣，伸手理了理素菊微乱的鬓发，淡然一笑：“你的话，我记住了。”
说完，姬行芷便转身离开了，素菊看着姬行芷的背影，面色忽然渐渐变得苍白，眸中盛满了泪水，只见她咬紧下唇，原本的娇艳红唇被她咬得泛白，然后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似的，微微闭上眸子，硕大的泪珠啪的掉在地上。
素菊双腿一软，捂着脸在地上哭了起来，却又不敢痛哭出声，只能轻轻发出几声抽泣，口中不住的重复着：“对不起梵梵……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