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刚开始的简单对白,欧阳玉杰不再说话,好似专心致致的开车。
楚天齐也没有言声,而是在心中想着事情。
说起来,楚天齐与欧阳玉杰早就相识,欧阳玉杰算是他步入仕途后第一个贵人,曾在他遇到工作困难时,提供了重要帮助。当然这其中有欧阳玉娜的因素,但对方的帮助也是实打实的,否则他的局面很难打开。
只是在后来的时候,因为家里反对欧阳玉娜和楚天齐接触,欧阳玉杰与楚天齐也就刻意保持了距离。有时还不得不站在家族立场,向楚天齐传递一些信息或是警告。在这种情形下,两人关系自是就疏远了。而且楚天齐也不愿意多与欧阳家族的人接触,本来自己就不准备接受欧阳玉娜的感情,又何必做出让大家都为难的事情呢?
自从欧阳玉娜嫁给明若阳,而且欧阳玉娜受伤昏迷后,楚天齐更不愿见到欧阳家族人,他恨欧阳家的人。尤其自与明若阳有过几次接触、碰撞后,他更认清了那个明家少爷的嘴脸,也就对欧阳家人更恨了,觉得是他们把欧阳玉娜推入了火炕。
相比较而言,楚天齐倒是没把欧阳玉杰等同于其家人,他理解欧阳玉杰的难处,而且欧阳玉杰做的也不过分。但因诸多因素影响,两人之间还是有着浓浓的尴尬,也产生了一定隔阂。近几年以来,两人基本没了联系,对方在没回自己的拜年短信后,楚天齐也就再没打扰过对方。
汽车忽然一个急刹车,楚天齐差点磕在前挡玻璃上,思绪也拉了回来。
“他娘的,抢着找死呢,不长个眼。”欧阳玉杰右手拍在方向盘上,恨恨的骂着。
楚天齐看到,一辆白色大越野栽歪着,插到了汽车前方,车身正继续扭动着,显然还要再绕过更前面的那辆车。
欧阳玉杰又启动了汽车,不多时拐过右边岔口,奔着楼,然后问,“你什么时候到的省里?上次咱俩见面还是在市里呢。没多长时间呀,你这就升任省联社领导了。”
“我这还叫官?就是一个标准跑腿的,今年刚回省里。倒是楚市长,短短几年不见,已经成了厅级领导,真是可喜可贺。”欧阳玉杰语气带着调侃,“你这不在办公室吹空调,咋跑到大街上吹凉风去了?”
“诶,去求爷爷告奶奶了。从十二月……”楚天齐没有隐瞒,讲了这些天的事项,也说了到目前的情况。
一直听完,欧阳玉杰带着一抹笑意,摇了摇头。
“怎么啦?”楚天齐很是不解。
“他们绝不会贷给你的。”欧阳玉杰说的很肯定。
“不会?”楚天齐不明白对方为何如此笃定,但他知道肯定不会是“同行相轻”,可也疑惑欧阳玉杰为何会有此一说。
欧阳玉杰进一步说:“他们没有这个权利。”
“这么大的贷款额,肯定要经过总行批准,可也得省行具体操作呀。再说了,他们也都接了手续,也在近一步推进呢。”楚天齐提出不同看法。
欧阳玉杰给出回复:“由省行具体操作,这没错,但却不是这么个程序。像是这么大的项目,必须由各自最高总行先决定是否要做,然后责成省行操作执行。你现在的程序是反的,不符合各个行的惯例。
可是,各个银行都有审批权限,也有审批惯例。既然最高总行把着审批权,那他们就要很好利用这个权利,也要对自己的审批负责。现在全国都搞大项目,大项目也都找到了这些总行,而放款额要远远小于需要额。在这种狼多*肉少的情况下,亲自找到门上的客户都排不过来,总行又岂会顾得考虑省行的项目?
我们单位性质与这些国有银行不一样,但都是金融口的,我对他们这些规则很清楚。省分行又焉能不清楚?但他们却接了你的手续。这主要是基于三种考虑:一是他们也有做成这个业务的意愿,虽然成功先例少之又少,但他们还想去‘中彩票’,万一成了,那就是大业绩。即使没成,他们也没有任何损失。二是占有心理,他们生怕别人抢去了肥肉,只要别家省行做成,那自己银行的业务占比就会受到很大影响。三是结交。他们都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在通过这事套近乎,全都由副行长亲自接待,就说明了这点。”
“真的吗?”楚天齐急忙反问。
欧阳玉杰点点头:“绝对是真的,不用再耽误了,你下一步还是找总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