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抿了抿唇瓣。
她确实不怎么想入宫。
祖母老了,头发几乎全白,她想陪在祖母身边。
前世祖母走得早,这一世祖母多活了五六年,可长命百岁哪有那么容易,季嬷嬷昨日才提起,祖母的头疾又犯了……
萧弈一眼看出她的顾忌,道:“允你出宫,只要你想,随时都能回来探望亲人。”
见南宝衣仍旧咬着唇儿,萧弈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心,嗓音缱绻:“你贪恋南府的团圆,我却也想与你和小阿丑团圆……南娇娇,宫里冷清啊。”
他的姿态放得很低,近乎乞求。
南宝衣受不住他。
正要答应,想起什么又蹙起了小山眉。
她站起身转向萧弈,双手抵在他欲要靠近的胸膛上,凤眼里含着复杂的情绪:“进宫简单,可我以何种身份进宫?”
萧弈一时沉默。
在他心中,南娇娇当然是他的皇后……
南宝衣洞穿了他的犹豫:“世家不允许我成为你的皇后,是不是?寒老板昨日来探望我,与我说了许多事,我知道的,那些老臣仗着资历老,每日都要跪请杀了我和沈皇后……”
她轻轻抚摸萧弈的眉眼。
俊美昳丽的眉眼里,透着浓浓的疲惫。
他经历了一场战争,舟车劳顿回到长安,便开始马不停蹄地处理挤压的国事,还要为了她和世家冷战对峙。
他话,屋外急冲冲跑进来一个人:
“使不得!”
南宝衣惊吓不轻,连忙从萧弈怀里站起身,稍稍整理了一番衣裙,嗔怪道:“爹,青天白日的,你大喊大叫什么?!好歹叫侍女通传一声啊,这样闯进来成何体统——”
“你是我闺女,跟我说什么体统不体统?”南广不爽地骂她一句,又笑吟吟地望向萧弈,“好女婿,你回府探亲呢?”
萧弈撩了撩袍裾,端过一盏茶,懒得搭理他。
南广赔着笑脸:“我刚刚听见,你说什么立太子。立太子可是大事啊,咱千万不能草率!且不说女婿你正值壮年无需太子,那萧定昭也不是咱们娇娇嫡亲的儿子,你立他做什么?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如再等个两三年,等咱们娇娇的儿子出生了,再立不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