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一时间,最前面的两个人,一男一女同时发问,“草鱼/鲤鱼多少钱一斤。”
我连忙报了价钱,刚要开口夸夸自己的鱼,又有人来问,“就这两种鱼?”
“有黑鱼么?”
“刚才说的鲤鱼多少钱?”
“鲫鱼有没有?”
我感觉自己的头都大了,连忙做出回答,“目前就这两种鱼,没别的。”
“你这也忒少了,人家那边田鸡田螺蚯蚓啥的都卖!”
“草鱼多少钱一斤,能便宜不?”
怎么又问价钱,我刚才不都说了么,“六块五。”
哎不对!这是鲤鱼的价钱。
我连忙要改口,之前问价钱的人已经挑出来了毛病,“刚才不是说七块二一斤吗?你随便编价钱吗?”
那人瞥了我一眼,刚准备挑鱼的他直接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刚才还在频频发问的那帮子人也都收住了嘴。
“哎呦,小孩你不会做买卖啊。”
“把价钱背下来再来吧。”
刚聚过来的几个人很快就离开了,我感觉一阵心累。
从六点半到中午十二点,我只有二十五块钱的进账,去出去成本我只有四块多的盈利。
唯一买了我一条鲤鱼的大姐是因为着急回家给孩子做饭,来不及去对面排队。
我看着箱子里的鱼忍不住一阵发愁,有这么难卖吗?嚼着赵霞早起给我烙的饼,心里不是个滋味。
做买卖有这么难吗?上次赶大集的时候替赵铁柱看摊子也没这么复杂呀。
我心中有些发慌,下午的时间来菜市场买东西的人就少了许多,对面那大姐的摊子上还有零星几个人光临,我这一丁点的流水都没有。
下午五点多,斜对过的那大姐又走了过来,看着我满满腾腾的鱼箱一阵乐,光乐也不说话。
我感觉自己受到了强烈的嘲讽,理都不想理她,甚至于都想怼她。
来回晃悠了好一阵子,那大姐开了口,“一条鱼都没卖出去?”
我抽着烟没理她,她又动了早上的念头,“把鱼都给我吧,卖不出去也是瞎。”
说着她又报了个价钱,跟赵铁柱卖给我的价钱已经相差无几了。
我歪了歪头依旧没说话,这马上就要下班高潮了,我还有翻盘的机会,至少不会这么惨。
六点左右,菜市场又拥堵了起来,这一次我也不会不好意思了,扯着嗓子一阵猛喊,然而聚过来的人并没有多少。
我好生服侍着这些顾客,“鲤鱼六块五一斤,草鱼七块二,哥买条回家给老婆孩子吃吧。”
那人皱着眉头,“你这都摆一天了还能新鲜吗?便宜点。”
“这”我还没想好说辞,那人直接去了对面,给那大姐说了同样的话。
那大姐笑眯呵的说到,“大兄弟,你是有文化的人,别跟俺么这些没文化的人开玩笑。这鱼又不是糕点蔬菜,咋还能不新鲜呢你说对吧。”
那人先是没说话,紧接着挑了一尾鱼。
我一拍脑门,林华啊林华,你怎么连句人话都不会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