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渭挣扎着僵硬的手脚爬起来,猛地扑到边儿上去,拼命摇晃着铁门,“我要见元四,你叫他来见我!我要见元四!”
狱卒头子笑嘻嘻道:“行,会帮您转达给元四爷,让他来看看您!”
他看了看刘渭,又往前走两步扫了眼里头的俞弈。
只见俞弈半个身子都埋在稻草堆里,似乎对这边的闹腾充耳不闻,狱卒又甩着手中一串钥匙踱了回去,再不理刘渭,哼着小调离开。
刘渭突如其来的下狱震惊了整个开封城。
“私通北蛮叛国”的罪名已足以将他压死,往日里与他交好的官员个个吓得茶饭不思,生怕一个不好就牵扯到自己身上来。
其他罪或还有可缓之机,北蛮!那是官家大忌啊!
忠亲王回到王府,萧齐颇有些激动。
“爹,我这才明白,您当初说元四爷懂官家最在意的是什么,指的什么意思。”
忠亲王笑容满面,“知道了吧?这叫对症下药,元四无论把吃空饷查得多么清楚,或者是把刘渭滥用职权欺君蛮下的种种劣迹都推到台前,都不如一个叛国来得彻底。”
“那他是真私通北蛮了吗?”萧齐睁大眼睛问。
忠亲王笑意更深,摸了摸萧齐头此前你还在马市上潦倒度日?”
阿白眯了眯眼,“人生在世,必有所求,有人求富贵,有人求名利,小人无甚出息,只求温饱能养马,足矣。旁人看我潦倒,我自自在逍遥。”
二人行走在街边暗影里,阿白的声音在夜色中带三分沧桑,三分孤傲,三分狂妄,元峥直觉这是他肺腑之言。
这样一个人,就算他是苗疆携带燕子令的人,最终目的是为夺宝吗?
他一个人想和梁湛与忠亲王抢夺?不大可能。
元峥带他同去御史台,本就存了试探的心思,若此人可靠,当全力拉在他们阵营中,且在救俞弈的过程中也能用上。
普通官员犯了事,一般会先呆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