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禁卫队的人走近,穆当家这边抢先喊了一声。
“报队!”
“南一厢五队!”那方的人答。
“西三厢六队!”穆当家立接口应上,他们正是被苟伟引荐给刘渭师爷拿来,更加奇怪了,他水性并不是太好,尤其不擅长憋气。
这元四爷年纪轻轻,怎么面对他时总一副老老道道的模样,且还知道他担心渡气的问题,不由更加费解地偷瞟着元峥。
待这队人准备完毕,由穆当家领头,首先下了河。
这河道常年清理,水中几无淤泥,且他们是沿着河岸走,浪小,边走边划水,相对比较轻松,比凫水要省力得多。
若在平日还担心被人发现水面上的竹管,此时外头风大雨急,又少了这层顾虑。
一行三十余人,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从牢狱一般严密防守的开封城内往外钻去。
城墙下的河道完完全全被城楼盖住,河道中漆黑一片,好在前头有星微亮光,就像众人心头的希望一般。
待那亮光逐渐明朗起来,头顶一空,终于出了开封城!
元峥沿着河道没走多远,就先一步爬上了岸,浑身水靠湿漉漉,刚好下雨,也不必再用蓑衣,与穆当家等人告别,独自带上钟永,二人钻入密林中去。
河道的密林外,就是官道。
燕喃盯着雨幕中遥远的开封城墙,默算着时间,已经快晌午了,元峥他们该来了吧?
官道上已罕有人烟,大部分人都在城门楼下或者是这排茶铺酒铺子里等雨停。
同样盯着官道的,还有两个人。
一个是半山坡上的金焕。
他没想到燕喃会在茶铺子里一呆呆这么久,眼见半日都过去了,又下起雨来,这下算是被彻底困住了。
他有些暗喜,又有些不安,本以为半日能搞定的事情,直拖到现在。
虽说下雨会给他们强抢马车带来些方便,但说不定会出什么岔子。
还有就是,寿阳到此刻都还没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而还有一个盯着官道的人,是仍在城墙楼上的唐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