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又快速地从列表中找到马军的名字,合计上同样写着454.6,这就说明马军跟自己挣得一样多,段长并没有给他加一个班放料的分。
“你就看你自己的工资得了,后面的人还排队等着呢!”劳资员催促一句。
“扣的三十块钱咋没写呢?”凌风随口问了句。
劳资员愣了愣,在此期间凌风感觉脚后跟被身后的人碰了一下,他回头看到碰他的人是汤继淘,心里知道汤继淘在暗示他别瞎问。
“这钱都不写在工资表上,你回头问问别人就知道咋回事了。”劳资员不慌不
忙地解释说。
“哦。”
……
凌风走出了办公楼,故意等了一会汤继淘。
“你刚来,有些不了解的事情不能乱问。”汤继淘见到凌风笑着说。
“马军告诉过我扣这三十块钱是段长为了答对那帮拉料的司机的,我就是觉得心里来气!那帮司机有啥可牛x的,还得公开扣咱们钱答对他?”
“呵呵,你跟谁来气啊?”
“跟那帮司机和段长呗!”
“你想得太简单了,这钱能在财会那儿公开扣,说明不光咱段扣,四个工段都扣,四个工段都扣就说明厂长是默许的,如果这钱揣不进厂长的腰包,厂长可能默许吗?”
“嗯,明白了。”
“明白就好,很多事儿看透别说透,明哲保身对你有好处。”
“嗯,谢谢涛哥提醒。”
……
揣着第一个月的工资,伴着几分激动、几分喜悦、几分悲凉的心情,凌风骑着自行车像腾云驾雾般的回到家里,将四张百元大钞并排摆在桌子上看了又看,最后用大拇指的指甲,扣着另一只手心里的硬茧再度陷入沉思……
受马军思想的影响,凌风除了留下卸车的100块钱之外,每个月往家里交300,只留下100多块钱抽烟租书的零用。并决定业余时间除了在家看书,不参加任何娱乐活动。
他把单位里看到和听说过的那些不公平事情跟父亲说了一遍,父亲听到他说到每月扣30块钱“饭费”、卸车钱少给了20、经常被抽调放料却一分钱没给加后气愤地说:“每人月月扣30块钱供他们吃饭喝酒?”
“嗯,这都是公开的。”
“纯是活人惯的!你厂长知道这事吗?”
“四个段都这么扣,厂长肯定知道啊!”
父亲抽了几口烟冷静下来说:“如果是人人都扣这30块钱,咱也没办法,下次抽你去放料,你整个小本把哪天去的日期都记下来,开资再拿那个小本找你们段长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