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过!孩子都挺大了,而且跟老孙之前还没离婚呢!让老孙硬给撬来的!”小车司机越说越兴奋。
“老孙可真有两下子啊!”雪姐感叹道。
小车司机瞪大了眼睛夸张地说:“有两下子?正经有两下子呢!那可不是吹出来的!老孙口才特别好,曾经在咱单位获得演讲比赛第一名,之后又参加市里的演讲比赛,获得等二名。那时他是咱单位的红人,xx(指已经退休的总厂一把手)老器重他了!让老孙跟他坐一辆车参加市里的比赛,拿了等二名以后给xx乐怪了,亲自招待老孙到大饭店吃饭!当时就要把老孙调到宣传部,但老孙没去,不然现在也不可能开天车!”
当时的凌风还是处男,所以对“搞破鞋”的事情没什么感想,但他对与文学有关系事情
特别敏感,一听孙达仲获得过市里演讲比赛第二名,受到过当时一把手的各种尊崇,还被聘任到这个工厂唯一文职工作的部门——宣传部,这对凌风而然是十分向往的经历,于是带着强烈的好奇心问:“孙师傅文笔也特别好吧?”
“诶呀!那文笔是相当好了!他当段长时给我们开会,那话说得太有水平了!谁也不如他!”小车司机显然不是读过太多书的人,不理解什么叫“文笔”,但眉飞色舞的表情和略显激动的语调却透露出他对曾经这位老领导在这一层面的仰慕,可说到此,他又转而说:“老孙的才气没的说,但他也特别坏,坏得出名。”
“咋坏了?”凌风问。
“他当我们段长时,谁给他送礼就让谁干点轻巧活儿,等过两个月不送了,又给人家调回从前的岗位了!”
“这也不算坏啊!我以前在烧结二厂干过一年临时工,我那时的段长也一样,挺正常的。”凌风说。
“倒是没听说过他对下面的工人使坏,该咋地是咋地,他对工人还是挺公正的,谁多干多少活儿,怎么加分,他都丁是丁卯是卯的在会上公开说,所以工人们都服他,但当官的都不咋得意他,也都怕他,说他太损。”
雪姐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另起话头问:“那他从前的媳妇现在干啥呢?”
“老孙跟她离婚以后她就领着孩子去外地了。”
“他孩子是姑娘还是小子啊?”
“姑娘呗!要是小子,老孙能让她带走吗?他跟现在的媳妇生了个小子,上小学三年级了。”
通过这番对话,凌风推算出孙达仲当领导时距离现在的时间,于是问:“他儿子也有十岁了吧?也就是说他跟他前妻离婚得十年以上了,听你刚才说他跟他前妻离婚的当年就掉到了轧四,这十多年他就一直开天车吗?就没有再当领导吗?”
“是啊!一直开天车。现在的领导都愿意重用年轻人,年轻人好摆弄啊!他再有才,谁敢用他啊?老奸巨猾的,说翻脸就翻脸,谁不怕他背后捅刀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