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青青也说,“男人的长相有什么重要的,又不靠它吃饭。”
凌风一愣,他意识到他已经重新开始了,由不得他愿意不愿意,由不得骁晓同意不同意,他已经在别人的眼里重新开始了。不由地紧紧攥住青青的手。
拆开纱布,他才知道什么叫烧伤。头发全部烧光,新生的毛发如同野地里的艾蒿,软软得没有一丝筋骨。脸上乌黑一片,结满了焦黑的尕,额头和鼻子处还流着浓血,尕轻轻地覆在上面,似乎随时都会脱落,露出里面的狰狞。
大夫说还好没有感染,额头和鼻子上的伤属于深度烧伤,需要植皮,属于整形,他建议他尽快转到昆明市一中心整形科,那里的条件技术都属于国内一流。
整形。凌风心里又是咯噔一声,他木然想起当他
第一次请求黑鹰为他指明道路时,黑鹰说抛弃过往,当时他不认投,他认为那是一条苟且偷生的路,可是谢天林的家人为他选择了那条路,楚楚最后也走的是那条路,而自己至头来也不得不走。这就是结果。黑鹰早就预料到了,要么死,要么死而复生,总之都得死。黑鹰那阴瑟瑟的眼神从远处扫射了过来,带着一丝嘲弄。
他不知道自己是该松口气还是气闷。
“好。”他哑着嗓子说。
医生皱皱眉头。“你的嗓子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伤得并不很重,怎么到现在还是这样。”他又拿着电筒看了一会儿,“也许今后就这样的,可以是神经性痉挛,后遗症。”
其实他已经能说简短的话了,可是他最多只说一个字,还是含糊其词,他的一切都可以是骁晓,可是声音却不得,只要他开口,首先青青就能听得出来。
交通局给出了事故证明,据说是汽车发动机发生爆炸,引起油箱也跟着爆炸,有了这个他们就可以顺利回家了。他的纱布一拆,青青就提出要先走,他们那还没有萌芽的爱情,就这样突然被融化掉了,连点渣滓都没留下。
青青走的前一天,美国大使馆的人来了解事故详情,找他们谈了一会儿。说话的主要是青青,凌风只负责点头。处理事故的井员当着他们的面提来了爆炸现场的遗物,一个眼镜架,一个香烟盒,一个铜镜,铜镜是青青的,她在一个乡下摊贩手上买的,据她说可能是古物,香烟盒是豆豆的,现在凌风认领了下来,那个眼镜架是他的,现在变成了骁晓的,物件换了主人,因为主人也调了个个儿。
大使馆的人问得很细,青青说得更细。 说到最后,那个人失去了再问的耐心,草草了事。凌风担心的事情一件也没发生。
也许冥冥之中早有预感,又或者这就是他的潜意识,他的财产早已做了处理。很快凌风就被转到了昆明一中心医院。
医生问他对整容有什么具体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