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念头在时染脑海中浮现,要不然,和季郁白好好商量一下,抓紧要个孩子?让老爷子开心开心,说不定病情也能有所好转。
可是转念间这个念头就被时染压了下去,现在这种情况,季郁白哪里还有心情考虑这些事情。
确定了老爷子已经睡踏实了,时染起身活动了下身体,听到手包里的手机传来嗡嗡的震动声,赶忙提着首保放轻脚步准备出病房再接电话。
趴在门边上的阮婉看时染有想要出门的意思,慌忙中快走了几步躲在了医院走廊的拐角处,支起了耳朵听着时染的脚步声。
打电话过来的是时染的父亲时炳怀。
“小染,你在医院那边怎么样了。”时炳怀知道女儿委屈,所以担心时染会因为放不下过去的事情而不肯原谅老爷子,这才专程打了个电话过来,想要再劝劝时染。
时染捏着电话压低了声音向楼梯走去,医院里都是些需要疗养的病人,实在不适合在走廊里面接电话影响其他人的休息。“爸,你等我一下,我出门跟你说。”
躲在暗处看见时染已经快步走出了医院的大门,阮婉从角落里走出来,恨恨的望着时染的背影,嘴角倔强的撇着。
阮婉定了定神,轻轻推开了老爷子的病房门。
已经来过老爷子的病房很多次了,阮婉对这房间里的一切都无比熟悉,蹑手蹑脚的走到了老爷子的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老爷子的睡颜。
“到现在你竟然对时染这个贱人道歉。那我呢?怎么没有人和我道歉?”阮婉盯着老爷子,口中喃喃自语。
老爷子和时染的对话,就像是魔咒一样不断的在阮婉的耳边回荡。
“一定要带你和郁白的孩子来我的坟前让我看看。”
“一定要带你和郁白的孩子来我的坟前让我看看。”
孩子,孩子,你们每个人都可以有孩子,可是我呢?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阮婉手掌抚着自己的小腹,隔着衣服都能摸到小腹处弯弯曲曲的一道丑陋的疤痕。
自从流产后,阮婉出了医院,就每晚习惯性的脱光了衣服躺在床上,习惯性的神经质一般摩挲着自己下腹这道凸起的疤痕。
冰凉的指尖触到增生的疤痕上,眼角却止不住的流下眼泪,一直打湿了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