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他心中不禁得意,感叹自己心思缜密,料事如神,若不是自己先知先觉想到得将那高仿玉坠及时从大师兄尸体脖颈之下摘取。
待众人发现之时,势必会推理出是他偷梁换柱,调包害死大师兄的,毕竟真正的五毒玉坠已赠予小师妹。
众人来到山洞,一旦发现这高仿玉坠,会怀疑到那真的五毒玉坠的来历,小师妹当然知道是他送给她的,那日她还特意问了一句,却让他转移话题一旦而过,大伙儿势必对他产生怀疑。
到那时即使他将大师兄害死师傅那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说出,又有几人会信?
故他便提前下手,先将那高仿玉坠销毁,这样便死无对证。
蟾蜍甚至十分自恋地认为他天资绝顶,却不知这仅仅是噩梦的开始。
众人将大师兄草草掩埋,毕竟这尸骨早已千疮百孔,**溃烂得惨不忍睹,便从洞旁挖坑下葬,将一棵南岛小椰种于其上,以视缅怀。
众人鞠躬行礼,礼毕便早早回到妙手堂休息,且不必多言。
入夜,正当人们熟睡之际,蟾蜍依旧在房间辗转反侧不得入睡。
其实原因很简单,只一闭眼,小师妹那甜美的微笑,婀娜多姿的身影就浮现在他脑海中,他寻思着自己恐要害那相思之病。
加之还有另外一件让他心有余悸的事情,那就是大师兄,人虽亡故,然蟾蜍怕其阴魂不散。
仿佛那沉重的脚步又开始咚咚响起,隔壁床铺那咯吱声和那如雷的鼾声,仿佛依然在耳边回荡。
挥之不去!蟾蜍用耳朵时不时还在倾听隔壁大师兄房间的动静,虽说是空屋,却不知他魂魄是否还在,会不会通过窗户和门的缝隙来到他近前,加害于他。
果不其然门口传出了“咚咚”的脚步声,蟾蜍下意识屏住呼吸,浑身利抖,似那魂魄要推门而入,他心中忐忑的等待着噩运的到来。
然那脚步加快,方觉不是沉重之声,恰恰是那轻灵活泼的脚步之声,细听声音
的来源和方向,却不是从隔壁大师兄屋内传来,而恰恰一上木楼梯,左手边走到头那间闺房暖阁中传来,恩!原来是小师妹灵蛛子的脚步之声。
蟾蜍的房间本与小师妹的闺房有一屋之隔,当然隔的便是我的房间,我一向睡觉很轻,并不会打鼾,这便使蟾蜍能听得十分真切。
小师妹的一举一动却牵动着他那颗敏感的心,蟾蜍思量着,都这么晚了,小师妹又出去作甚?
难道也是去用那五毒玉坠去练功不成。难道练成这绝世神功就如此重要么?
除了练功生活中就不能有点别的,例如爱情!他就这样胡思乱想着。
没过多时,却听到那熟悉的最令他毛骨悚然的声音,便是那沉重地脚步声,只听得“咚咚……”。
这声音虽沉,却并不急促,蟾蜍此时的心都要提到嗓眼儿,难道大师兄阴魂不散?
他紧张地盯着屋内的门,这脚步明显就是朝他的屋门而来,随之打了个寒颤,猛一回头,又望了望窗子,这窗依旧开启着,并无半点异样。
哪知这沉重的脚步却悄悄地下楼了,蟾蜍不觉松了口气,不是找自己的就成,恐惧之余,他便心生好奇,奇的是这两种脚步之声虽一个清灵一个沉重,然却都是脚步轻轻,好似在躲避着什么?
很明显都是尽量控制着大腿带动小腿的摆幅,从而控制着尽量不发出声响,这究竟又是为什么呢?
他真想知道答案,并非为那脚步沉重之人,而是为那日思夜想的锦蛛子,这小师妹可是最令他牵心挂肚。
如此漆黑夜晚,她出去若真出点什么事情,可如何是好呀!
他还不得内疚一生一世呀!更何况林中毒物甚众,嫩草又密,深一脚浅一脚的,万一中那蛇蝎之剧毒,那可不堪设想。
想到这,他赶忙坐起,嗫足而行,生怕将隔壁的我吵醒。
他便紧随其后,如影随形,当然始终与前面的人影保持距离,生怕被人发觉,引起误会。
蟾蜍的跟踪本事在众师兄弟中却是出类拔萃的,且声息皆无,轻功又好,竟很难使人发觉。
岂知那两个身影很快就汇聚到一起,在一处丛林空地停下。
暖风袭来,顿感凉意,南岛这温柔的夜美不堪言,阵阵百花香气飘然而至,空气中充满那微咸而瑟瑟的气息,深深一吸不禁爽朗之极。
嫩嫩青草踩来十分柔软,草穗在暖风的驱使下轻触皮肤,使人感到温痒舒适,陶醉怡然,如佳丽美人那轻柔的纤纤玉指,温柔得令头皮都有些阵阵刺麻。
蟾蜍便想到大师兄灵蛇子,若没有那贪欲,不去练那绝世武功,优哉游哉地在丛林中,小溪旁,大海边,惬意而舒适的享受这温柔的夜,这玲珑的鸟语,这阵阵百花的清香,尽情呼吸着潮湿而舒适的空气,就这样慢慢地享受生活,感受大自然赋予人们的美丽与浪漫,这难道不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么。
又何必去苦苦追寻那上乘,那极致,那名誉,那地位,那江湖高手,那武林至尊。
现在倒好,晚了!一切都晚了!一旦奔往那极乐世界,却只有枉自嗟呀的份了!悲哉!悲哉!
蟾蜍感叹间,但见那两个身影在那草丛空地间,相依相偎的席地而坐,此情此景,蟾蜍却如五雷轰顶般木木呆呆地傻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