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赶紧种菜,因为欠信用社的贷款要还,欠孟哥的推土机的钱,还有大队的承包费也要还上。
种菜是唯一的希望。
关键的一条,这是翠花决定的,她想种菜,我只能义无反顾顺从。
她就是想上天,我也要给她找梯子。
谁让我欠她的,谁让她是我嫂?谁让俺俩前段时间那么热火朝天?
就这样,正月十五元宵节没过完,五十亩地全部翻耕了一遍。
接下来还是雇人,买菜种,淘换人粪尿,眼瞅着白菜苗破土而出,一颗颗茶杯高了。
四月没过完,就要间菜了。
间菜苗是力气活儿,也特别费手。
人必须长时间蹲在地上,一边拔草,一边将弱小的菜苗除去,保留健壮的菜苗。
并且要保持株距跟行距,这就需要大量的人工。
山里人胆子小,去年一场大蝗灾,把所有人的胆子都吓怕了,颗粒无收,谁也不敢种菜了。
所以,今年春天种:“喔,咱俩是同路,做个伴也不会闷得慌,”
然后,女人就靠着她的座位坐下,热心地问这问哪。
还夸她长哩俊,头发真好,又光又亮,那蝴蝶结也好,跟一只真蝴蝶落脑袋上一样。
“妹子,你咋恁俊呢?那个娘生的啊?你娘真有本事。”
香菱还是个小姑娘,啥也不懂,只是抿着嘴笑,把自己的身世一五一十跟她说了。
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几乎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看看差不多了,旁边的男人递过来一瓶矿泉水,说:“妹子,相逢就是缘,我也有个妹子,跟你一样漂亮,你渴不?喝口水吧。”
香菱说声谢谢,接过水瓶子喝了一口。
这一男一女瞅着就像夫妻,都是一脸的贱相。
香菱喝完水,觉得头晕,脑袋越来越沉,接下来啥也不知道了。
于是,两个人贩子就半路倒车,夹着女孩上去了一辆开往贵州的长途客车。
一路上,香菱醒过来好几回,可每次醒来,那女的就灌她水喝。
香菱就那么晕了一路,等她再次睁开眼,眼前却是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