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边一喊,立刻惊动了左边的邻居秀莲跟老四,还有右边的邻居孟哥跟孙桂兰。
两位大哥不甘示弱,各自抱着媳妇,给我擂鼓助威。
三家人一喊,远处的江百岸跟小丽开始回应,就是大东跟陶寡妇,二东跟瓜妹子也纷纷汇入了喊炕大军。
立刻,仙台山的夜晚更加喧闹,一声声呼唤,一声声低吟,一声声嚎叫,从每家每户的窗户口传出,犹如行云流水,小河潺潺,好像美妙动听的交响乐。
跟张德胜决斗的那两年里,仙台山遭遇了再次的重创。
因为喊炕的缘故,全村的猪都竖着耳朵听,不长膘了,猪肉的价格一升再升,有从前的十三块,涨到了十五块。
因为夜晚太喧闹,养鸡场的鸡也不产蛋了,鸡蛋的价格,有三块八涨到了四块三。
还是因为喊炕,村子里的狗也不叫了,都他妈成了傻狗,有人偷东西都不叫唤。
想不到喊炕竟然会跟生产挂钩,造成物价飞涨,祸国殃民,危害人间。
仙台山的人没有被张德胜跟江老婆儿的嚣张气焰吓倒,照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张德胜那边的工程一直没停,所有建筑的地槽挑了出来,已经在准备打地桩了。
而且,他一直在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二毛每次到y市开会,老张都会问他:“二毛,杨初九有啥行动没?”
二毛说:“没,一切正常,他两口子在喊炕。”
过几天,老张又问:“二毛,杨初九嘞?山路修哪儿了?他有没有去工地?”
二毛还是说:“没有,他两口子在喊炕。”
又过几天,老张问:“修路款下来了,这次杨初九一定跟我拼命,他也一定去了工地,亲自指挥。”
二毛还是摇摇头:“没有,他两口子在喊炕,不但他俩喊,江百岸,孟哥,大东二东,都在喊,如今的仙台山是喊炕成风,不会喊炕,都不好意思说是仙台山人。”
张德胜就闷地不行,说:“卧槽!杨初九这是干啥?天天跟媳妇喊炕?咋能赢?”
二毛说:“他就没打算赢,就是要把所有家产输给你。”
老张吃一惊:“啊?为啥啊?“
二毛说:“杨初九精得很,就算把整个家产输掉,早晚还是他的。因为你们得到他的家产,必定会传给自己儿女,张进宝跟江百岸会如数还给他。
所以,别管咋着打,杨初九也会赢。”
张德胜跟江老婆儿听了就咬牙切齿,怒道:“妄想!老子将来把所有财产捐给希望工程,也不给那俩小王八蛋!!”
话虽然这么说,可张德胜跟江老婆儿知道自己会老。而且已经不行了,感到力不从心。
仙台山的第二批修路款,是在我跟秃:“广子,你爹老了,快不行了,他的遗嘱里,一定会将所有财产留给你哥,到时候你连汤也喝不上。”
张进宝的弟弟,那个小阿飞原来叫张进广。
这小子不学无术,在国外的时候就是小阿飞,整天撩猫逗狗,喝酒赌博,不干正事儿。
跟着爹老子回国,还是和一帮小阿飞胡混,就喜欢赛车。
目前,他同样在y市一中,上高三,不把学习当回事儿。
反正爹老子有钱,早晚还要出国留学,学个毛线?长大继承那些财产,足够自己吃喝一辈子。
孩子小,才十八岁,也没脑子,就问:“舅,你说咋办?”
孙大志说了四个字:“斩草除根!!”
“啊?你的意思,让我把哥哥……除掉?“
孙大志说:“对!别看你爹跟你哥断绝了父子关系,可打断骨头连着筋嘞,早晚还会让他回来,你年纪小,啥也不懂,张进宝在公司可是根深蒂固,好多人支持他。
把他除掉,你爹就只剩下了你一个儿子,所有的财产必然会留给你。”
孙大志的话将张进广吓得不轻,孩子黯然失色,赶紧摆手,说:“不行啊,不行啊,我哥对我可好了,我不能害他的命。”
孙大志冷冷一笑:“无毒不丈夫!你手软,到时候就会一无所有,如果你下不去手,我帮你处理。”
张进广从没有想过要害哥哥的命,可舅舅却替他做了。
孙大志老谋深算,整天盼着张德胜死。
老张一死,财产必然归儿子,我是他舅舅,到时候挟天子令诸侯,张家的家业,还不都归于孙家?
这样的好事儿,傻笔才不干!!
所以,他买通一批杀手,准备对张进宝下手了。
就这样,张进宝跟巧燕,被卷入了这场酣畅淋漓的争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