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如此模样,骆亦寒的眼里也滑过了一抹高兴的光芒,他就知道她很是聪慧,不过是一点小挫折而已,她是完全有能力去应对的。
骆风林叹息了口气,眼角的余光瞥向了那双眼喷火,目光很是急切的骆修远,心头忽然闪过一计,沉默了片刻道。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拦着你,不过你也知道,往年每年都是我们骆府进贡布料,唯有今年,修远做了些不光彩的事情,可这历年来的传统说什么也不能在今年就这样给断了是吧?”说着,他眉梢轻挑,目光来回在他们两人身上移动着,眼里闪烁着熠熠的光彩。
这说的还真是比唱的还好听啊,居然还扯出来了历年的传统,要不是你们每年都贿赂县令,哪里可能会每年都是骆府坐庄,如此换做今典布庄,那才是真正的实至名归!
程笑忍不住暗自吐槽道,面上却故意做出了一副为难的样子,沉吟道,“爹,这件事情又不是儿媳能做主的,这可是县令大人亲自指定的。”
要让她将进贡的资格让出来是吧?做梦!她才没有那么傻呢,这可是扩大招牌的好机会,她怎么可能拱手送人。
“那你就说,你做不了布料,反正你与我们骆府也是一家,让骆氏布庄代替也不无不可。”骆风林态度强硬,十分的霸道,好似她原本就该把这次的机会让出来一般。
还真是好意思说,程笑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是一家人不错,但在生意场上,那可就是竞争对手,她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这件事情,恕儿媳不能答应,爹您也知道,骆氏布庄已经被比赛除了名,就算是我拱手让出来,您觉得大人会同意?百姓会同意?想必如若我当真让出来,定然会有很多布庄会抢这个名额,您方才也说了,我们是一家人,谁进贡布料还不都是一样的?”程笑缓缓地解释道,可谓是将整体的局势都分析了个遍。
闻言,骆风林心底的怒火才算是消散了去,毕竟这事他骆府脸上也是无光,既然她再次给骆府挣回了面子,让她去倒也是个好办法。
于是骆风林便同意了,同时嘱咐让她好好准备这次的布料,千万不要出任何的差错,遂又恶狠狠地瞪向了骆修远。
“这次你好好地辅佐程笑,她那里若是需要丝线绣工什么的,你就尽量多帮帮她,要不是你弄出了这等事情来,我们又怎会落得个被除名的境地?”
骆风林怒不可遏,手上紧紧地扣着椅背,凌厉的目光恨不得将他给直接生吞活剥了。
“这么做,我还不是为了骆府,谁知道那个县令如此不识抬举。”骆修远冷哼道,眼里闪烁着骇人的冷芒,双手关节被捏的咯咯作响。
程笑冷眼旁观这两父子互撕的样子,从头到尾一直保持着沉默,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发生一两次了,她不想,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管。
原本骆修远以为,这次迫于骆风林的压力,她一定会将此次进贡的资格自动的让出来,没有想到伶牙俐齿的她竟然说动了他,还害得自己被指责了一番,心里更是恨得牙痒痒。
尤其是看到他们两人始终漠然站在一旁,他心里更是十分火大,顿时心生一计,当天晚上,他便直接派人去程笑布庄里将那作为贡品的布料弄了些新的花样。
三日之后,吴斌便带着师爷以及一众衙役来到了今典布庄,想要看看那贡品准备得如何了,谁知这一看竟然发现那叠得端端正正的布料一打开上面竟然破了好几个洞,有的丝绸料子还是最低级的那种,拿在身上都有些硌手,更别说是穿在身上了。
“这……怎么会这样?”王财贵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连忙将预备的布料全都拿了出来,没有想到上面全都有些很大的洞,除了人为她想不到其它任何的可能性。
然而现在的事实是,贡品被破坏了是最重要的,根本就不会有人在意这是不是人为造成的,他们只知道交不上贡品这样一个结果。
“本官还想问你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吴斌气愤的道,拿起那破了的布料直接甩在了王财贵的身上,眼里是浓浓的失望。
王财贵语塞一时间根本可找不到反驳的话,遂转身看向了店里所有的伙计,厉声斥道,“你们谁是放这些料子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