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了，杀人了，程姨娘和四少奶奶要杀人灭口啊！我们公主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这人鬼哭狼嚎的声音听着着实烦躁得紧，这不过才听了几句程笑便再也听不下去，干脆猛地大步走上了前去，一把提起了她胸前的衣服，蹲下身子对上了她放大的瞳孔。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否则，我要你好看，你给我记住了。”手上青筋暴起的程笑紧咬着牙关，面色冷峻至极，浑身上下正爆发出了凛冽逼人的气势，这手上力度骤然加大，竟是使得婉儿猛地咳嗽了起来，呼吸不畅的着实难受。
见状，程笑手上猛地一用力，径直将她给推了出去，婉儿一时重心不稳差点又狠狠地跌倒在地，还好她反应极快的一手撑着粗糙的地板。
婉儿咬了咬牙，眼底闪现了抹浓浓的狠意，正欲起身之际，哪知方才站起了身来的程笑却是一把将她的肩膀给摁了住，且那冷冽的嗓音从她头上传入时，让她只觉一颗心跌入了谷底。
“谁让你起来的？区区一个丫鬟，四少奶奶也是你能大吼大叫的？今日我大发慈悲，免费给你上一堂课。”程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眼底尽是骇人的冷意，然而见着她始终咬着牙什么话也没说，她终是没忍住厉声一吼，“说！”
还敢在她的面前如此的放肆，若是不好好地教训她一番，她这心里还真是没有主仆之分了。
之后在她的解释下，程笑才明白了这件事的经过，原来是送去给明珠食用的粥里，用银针测毒时发现黑了，然后顺着这条线查出这送粥的人在路上层遇见过楚碧柔，这婉儿正是来兴师问罪的。
然而得知了这消息的程笑却是没忍住低声轻笑了起来，随即逼近了那正跌坐在地的婉儿，啧啧轻叹道，“说出这话你也不嫌好笑？难道在路上碰见了谁就是谁做的？为了谨慎起先，也省得你们说我偏袒，不如将此事交给我去调查如何？”
这种事之前她也不是没有遇见过，想在她这里使计，怎么着也得找个好点的理由吧？这种事明珠那也好意思拿出来说，还让婉儿一个丫鬟来解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中定是有什么端倪。
果真一见着她要着手去调查，婉儿心下一沉，但也还是故作底气十足的模样，挺直了胸脯，冷哼出声道。
“姨娘这般为了她说话，自然也是站在她的那一边，哪里会真心为了公主着想？”说着婉儿正欲起身，但一抬眸哪知又对上了程笑的眼眸，浑身一颤的她终是止住了这动作。
“需要我亲自来调查么？我且问你，在什么证据都没有的情况下，你如何能证明是碧柔做的？单单是在路上碰见了她？如今你也碰见了我，是不是我也是杀人凶手了？”
想在我面前演戏，也得要你的演技足够好才行，程笑不屑地想道，遂转身问了楚碧柔一句，“你说，你有没有做过这事？”
这事本也不是楚碧柔做的，如今给这么一问，她自是赶紧否定了去。
程笑满意地点了个头，转而让她们自己去处理这件事，顺道警告了句，“若是你们真想将此事闹大，我也奉陪到底。”
言罢，她拉着楚碧柔便离开了这里，待走远了去时这才转身看向了她，问起了事情的经过，方才那婉儿话中定是隐藏了些细节，亦或者是有些虚构的内容，若是真这么容易相信那婉儿的话，她岂不是白活了这么些年。
楚碧柔哽咽了好半晌，抽噎着的她连呼吸也亦是相当的沉重，尤其是一想起方才的事，她便暗骂自己的无能，分明不是她做的，但是人家那样的对她，她也还是没有反抗。
见着她如此，程笑也只得无奈地长叹了声，抬手轻轻地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沉声道，“你要记住，在这府中，若是你一直隐忍，只会给人欺负，给人欺负不是代表你善良，而是软弱。”
一直低垂着头的她直点头个不停，顿时知觉眼里一片晶莹，本是张口欲说些感谢的话来，但这话一入咽喉处，却是让她哽咽不已，似是给什么异物堵住了般，难受的同时也亦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罢了，你好自为之，我还有事，先走了，若是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话，大可以来找我。”程笑见着她始终沉默不语，也只得无奈地耸肩道。
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楚碧柔心下正有抹温暖无声地蔓延了开来，在原地站立了良久，她这才转身走向了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