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明珠也抬脚逼近了他,抬起了双纤细的玉指直直地戳着他的胸膛,尖利的嗓音在这偌大的房间内响起,一字一顿的,颇有股警告的意味。
在骆府里这么长的时日,他何时在她需要他的时候出现过,每次都是为了别人来说她的不是,她才是他的妻子,他这么做,如何能尽到个身为丈夫的职责。
然而看着她如此咄咄逼人,本还想跟她好说讲理的骆弘毅却是再也忍不住,抬手紧紧地捏住了她这正紧戳着自己胸膛的手,手上一用力便将她给推了出去。
“我警告你,别太过分,我已经给你留足了面子,若是你非要这样任性下去,你看我会不会惯着你。”
骆弘毅厉声斥道,想他堂堂一个将军,即便是军营里那些曾征战沙场多少年的老将看着了他,也得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她不过是个女流之辈,还敢在自己面前如此的放肆。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吼当真是让明珠怔愣在了原地,但仅是片刻,便传来了她那尖锐的哭泣声。
只见她正抬手指着正站在前方的他,本想走上前去,却又有点怕他再次将自己给推开,无奈也只得站在原地大声哭喊着。
“你这没良心的,我在府上这么争,说到底也还不都是为了你,可你倒好,不但不理解我,还敢推我,我真是瞎了眼了,怎么嫁了你这么个忘恩负义的人,父皇,明珠后悔了,明珠不嫁,明珠不嫁啊……”
这正如此哭喊着的她竟是扑通坐在了地上撒泼,如此情况看得骆弘毅这心头更为不舒服,只觉看着她更加碍眼不少,于是一拂袖干脆径直走了出去。
然而这次明珠又怎会让他如此轻易地离开,于是正当他这身子经过了她身边时,她却是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又开始大声哭喊了起来,引得外边正有不少的人围观。
“这就想走了?事情还不算完,我告诉你,想跟本公主……”明珠得意洋洋地看着神情尴尬的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正快速地闪过了抹精光。
但她这话还未说完,骆弘毅垂眸望了她一眼,这眼角余光又朝着门外处望上了眼,这才压低了嗓音警告道,那光洁的额头上正青筋乍现的他正在极力隐忍着。
“做的别太过分,我没多少耐心,放手,若是不放,可别怪我伤了孩子。”
如此警告的话刚说完,看她还是没有要放手的想法,于是他眸光一冷,脚上正欲发力,可却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明珠便已然放开了手。
只是饶是如此,明珠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眸却是仍死盯着他,似是想要将他看出个窟窿来,这身子也给气得发抖。
正站在那边的婉儿起先一直不敢上前来,生怕他们俩之间的事情危及到了自己,但这下看他一走,她忙担忧地紧皱起了眉头,轻轻地将她给扶了起来,然这次明珠还未曾站稳,便已然厉声叱骂道。
“好你个骆弘毅,胆子倒是不小,敢如此对本公主,你给本公主等着,总有一人,本公主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明珠说着只觉腹部一阵疼,无奈只得深吸了口气,抬手轻抚在了小腹上,那双漆黑的眼眸里,眸光仍是骇人之至。
“公主先消消气,这气坏了身子,可是对胎儿不好,公主千万要冷静,驸马这么做,也是不想让公主因为生意上的事情伤神而已,公主怕是误会了驸马爷。”
婉儿缓步走上了前来,轻轻地替她揉捏着肩膀,来给她舒缓着,如此好一会,明珠这才觉着浑身要舒服上了些,没有最开始那么的难受了起来。
“误会?什么误会?他这么做分明是不想让我插手店铺的事情,想将它交给那程笑夫妻去打理,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府上的事情他何时管过,我这么做也是想积累权力,他倒好,竟是想将我好不容易得来的权力又还给人家。”
明珠冷哼着道,这双正放在桌上的手也紧捏沉了拳头状,一时只觉烦闷不已,以前他不管这骆府的事情还好,这一管就想将店铺拱手送人,这样让她如何能答应?又没有任何好处的事她才不做。
“奴婢斗胆,则驸马爷这么做当真是不想让公主过于操劳,毕竟这生意最近也不怎么景气不是,若想改变现状的话,不花上一番心思又怎么可能?”
看她还是如此这般,婉儿也只得再次沉声帮着劝道,生意上的事她以前虽是没接触过,但这几月来的耳濡目染,她也学了点皮毛,这便借着对那事的印象来安慰明珠。
然而此话饶是她说的很好,也深入人心,听着也不无道理,明珠却还是轻哼着转过了头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