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道沈昂跟骆府的关系,要是自己落到了他的手中自是不会有好日子过,平日里自己对县令也不错,但愿他能看在往日收受的好处的份上,卖给自己一分薄面。
然而他到底还是将县令想得过于简单了些,目前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如何会冒着危险来给白楚天求情,何况这人证物证俱在的。
“事到如今还狡辩?这是刘大人的字迹无疑,本官能作证,这边是你的字迹吧?若是你还想狡辩的话,本官倒是并不介意花费些时间,请人去拿笔墨来求证?”
沈昂剑眉轻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锐利的眸子也正将他给睨了一眼,随即一摆手,便让下人去准备笔墨。
这笔墨自然不会仅仅是为了证明字迹,更重要的则是要让他伏法认罪。
没一会捕快便带着笔墨来到了这,沈昂亲自走了下去,县令则恭敬地跟在了他的身后,也连忙走上了前去,让人去将笔墨放在了白楚天的面前,让他来写。
这最终饶是白楚天想了花样,想写出不一样的字来,但也跟书信上的字迹大差不差,最终在王诚的指证,以及这些铁证下,白楚天终究还是伏了法,在认罪书上签了字也画了押。
“给本官将他押到牢房,白楚天胆大妄为,勾结朝廷大臣陷害忠良,为求自保将刘大人杀人灭口,实属罪大恶极,勒令三日后问斩,白府所有财产全部充公!”
沈昂满意地拿起了这认罪书,站直了身子,朗声宣布道,遂缓步大手一挥,整个人已经变得失魂落魄了的白楚天瘫软着身子,给捕快拉了下去,这下竟是没有任何的反抗。
至于那郁画,则也给押到了牢房去,谁让她妄想卷了锦盒逃跑,要怪,也只能怪她此生跟错了人,这才使得自己也给陷入了进去。
这次抄家一行,沈昂并未前去,而是吩咐了县令带人去办了此事,自己赶了那么久的路还没得到休息,便也下去歇着了。
只是这次他尚未睡下,不想这门边忽然传出了一阵敲门的声音,扰得他不禁皱眉看了过去,不耐地低吼了声。
“这又发生什么事情了?该不是有什么人要劫狱?”上次抓何崇明时,也是有人劫狱,这次该不是这么倒霉,又遇上跟上次一样的事情吧。
不过还好其实是他想多了,事情并非是如此。
“回禀大人,那曾经的狱卒王诚,想求见大人,让大人兑现诺言,饶他一命。”这厮正是县令吩咐来保护大人的,语气很是恭敬。
王诚?沈昂微微沉吟了片刻,又想起了那人来,看那人总是油头滑脑的,在赶来淳安县的路上还妄想逃跑,以至于耽搁了些时间。
试想这样的人若是放了他,怕是日后还是会惹祸,何况自己当时也只是说他若是不招认的话会如何如何,只是威逼利诱了一番,又没有当真答应他什么。
“回去告诉他,是他自己下毒害了大人,还这么长时间都隐瞒此事,本就是罪有应得,让他好好享受一下这最后三天的光景。”
只见沈昂眸光一冷,挥袖淡淡地道,似是在叙述着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一般,声音很是平静。
“是,属下遵命。”这厮恭敬地回应,然这心头却还是狠狠地惊诧了一番。
最后三天的光景?这大人还真是够狠的,这等人命关天的事情,还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这边县令带人去抄了白府的同时,也让人去张贴了告示,一时间在整个淳安县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怎么也没想到,这身为这里一大户的白府,竟是就这样在一夕之间没了。
这告示栏的前方,正围着不少的人,且都在讨论个不停,说得眉飞色舞的,很是激烈。
“这才见着白府的白老爷给人抓到了官府去,怎么这才过去了多久,连家都给抄了,还说什么陷害忠良,暗中杀害了朝堂大臣,这可是死罪啊!”
“我们这里离京城这么远,这白老爷是怎么办到跟京城里的大人联手的?”这时一边嗤笑的声音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