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看着她这笑吟吟的样子,却是让沈昂觉得浑身上下都很是不舒服,于是只见他轻咳了声,耸肩淡笑了声道。
“我也不是什么挑的人,只要不是什么难以下咽的东西即可。”沈昂随意地说着,这眸光也正掠过了眼看着仍是没有什么动静的明珠,眸底不敬闪过了抹凌厉的暗芒,“先前本官听说,你跟前些时日行刑了的白楚天生前走得很近?”
说话间他的这眸光也正在打量着她,试探性地问了这句,其实在说这话之前,沈昂也想过到底要不要说得这么直白,本还想着暂时先缓缓,但又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几番思索之后,最终还是将它给问了出来。
果真这话一出便看到了明珠面色煞白了下,方才还优哉游哉地品着茶,这下手上也跟着很是僵硬,呆滞了好一会才轻咳着讪笑了声,眸底正有抹阴狠一闪而逝。
“大人莫不是听到了什么人嚼舌根?这些都是不可信的传言,还望大人千万不要相信,我是跟白楚天有过合作不假,但自从爹死后,这生意上的事情都交给了程笑来打理,试问我又怎么可能还会跟他合作?”
只见明珠双眼正闪烁着精光,愈说喉咙愈是哽咽的她眼前竟是也变得湿润了起来,这委屈的声音听起来倒是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然若是别人兴许看见了她这样子还会产生些怜悯的情绪,但他沈昂却是并不会。
“在我这,你也不必跟我演戏,事情真相到底是如何,你我也都清楚。”沈昂眸光一冷,也懒得再打什么哑谜,跟她废话下去,这便直接开门见山地将此事给交代了出来。
“大人当真是误会了,我真的从来也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这生意都给程笑去打理了,我还保持跟他的合作有什么意思?大人这么做,莫不是在假公济私?因为你和她关系匪浅,便想帮着她来栽赃嫁祸给我?”
明珠微微眯起了双眸,冷冷地看着沈昂,脸色煞白的她这眸光狠厉的样子,看着还真有点渗人。
果然又是程笑那个贱人在还跟他说自己的不是,还将自己跟白楚天合作的事情给扯了出来,该不是那女人发现了什么吧?
正想到了这,明珠暗自转头朝着正站着那后方的梅儿看了过去,这神情似是在问,是不是你将那事情泄露出去的?她惊得连忙摇头表示自己对此并不知情,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无辜。
饶是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将这么重要的事情泄露出去啊!
“好歹你们也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人,相互间还是妯娌的关系,怎么你这说起话来,竟是如此的难听?”
还是身为金枝玉叶的公主呢,结果竟是连说话这样的事情也没能弄好,说话总这么的不中听,还处处针对程笑,她们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啊。
唯独有的,那便是生意上的争执,明珠想要掌权,他也知道,但她完全可以采用正当的手段,何必要在背后搞这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
“我说话难听?怎么你也不说一下她?在大人面前说我的不是,她又多么的正大光明么?还不是仰仗着跟你不错的关系,想要以此来打压我,她的心思我又不是不知道。”
明珠不屑地嗤笑了声,正握着茶杯的她手上猛地一用力,便将这杯子重重地磕在了桌上,锐利的眸光也正紧盯着他。
“在说别人的不是之前,你也先想想自己的不是在哪里,总是说别人,你自己又好到了哪儿去?”
起先沈昂本还不想说起此事来,但谁知她这愈发的过分了些,最终便还是忍不住低吼了声,愠怒地看着她,紧捏成了就差没有双手拍桌了。
总这样将过错一昧的推卸在别人的身上,她做的又哪儿好了?像她这样以自己为中心的,行事还如此的高调狠厉,能在皇宫那样的地方生存下来,还真是个奇迹。
“你怎么也不说说她呢?试问你又为何这么相信她,而不信任我?好歹我们才是同一等级的人。”
明珠微微挑起了双秀眉,定定地看着他,眸底正闪过了抹戏谑的光芒,她是祁国公主,他是孟国二皇子,这显赫的身份,明显是他们成为朋友才更合适,但他怎么就对区区一个骆府妾室有那么浓厚的兴趣。
“等级?这话说得还真是厉害,不过我这人向来懒散惯了,看人只看感觉。”沈昂轻嘲地微微眯起了狭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