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已然过去了两日,祁国所运送过来的药材以及一些丝绸也快要抵达丰城了去,这一早叶南安便借口有事出府,让他们在府上等着自己回来商议具体的合作事宜。
对此程笑还以为他此番出去是因为货物即将抵达的缘故,因此也并没有多想,便与骆亦寒在府上等着,反正淳安县有人接应,慈南国送去的货物也用不着他们来操心。
然而出了叶府的叶南安却是直接来到了衙门之中,这日正好是新来的钦差大臣上任的第三日,仍是没能检查出来瘟疫缘故的他正在衙门大发雷霆。
“没用的饭桶,本官留你们何用?连这么点事情也没能调查出来。”
只见正着了身海马朝服的这人厉声低吼着,猛地一掌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低声叱骂道。
众捕快们均是低垂着头站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出的站在那,谁也不敢多说上一句,嘴里只会反复地重复“大人息怒”这四个字。
“息怒息怒,我息怒什么我息怒?这么点瘟疫都调查不出来,也没个医术好的能解决,还亏得朝廷要发给你们俸禄,我看你们还是自己回去种田算了。”
钦差没好气地大骂着,抬手恶狠狠地指着众人,然正当他这一巴掌正欲打到其中的一人身上时,哪知外边竟是传出了一阵惊天的鼓声。
这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瘟疫的事情都还没能处理好,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又在这里击鼓鸣冤?
“将人给本官拉走,慢着,给我带进来。”钦差这话一出,本有捕快正欲出去执行,哪知这还没走出几步他又改口了去。
如此他也只得恭敬地点了个头,这便走了出去,将那正在外边击鼓之人给带了进去。
叶南安好歹也是慈南国首富,识得他的人自然不在少数,尤其还是衙门里的人,因此在看见了他进去时,这里边的人无不惊叹,甚至连正坐在那的钦差也不禁坐直了身子,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他。
“怎么这敲鼓的人竟然是叶公子?不知公子是遇见了什么事情,怎么还在外边敲起鼓来了。”
依着他的身份地位,若是他遇见了什么难事的话,有大把的人想要帮助他,哪里用得着跑到这里来击鼓鸣冤。
“草民无意之中得知了一件事,特来告知给大人,还望大人,为我们慈南国的百姓做主啊!”
只见叶南安一咬牙重重地跪在了地上,清朗的声音正在这偌大的衙门响起,好似一记重锤般直直地落在了众人的心头。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钦差这心底也正掀起了这等疑问,于是忙摆手让他起身,这便问起了具体的详情来。
能让他亲自走这一遭,尤其还是摆出了这么大的阵势,怕是定然不是什么小事吧?还说要为慈南国的百姓做出,这到底是个什么事情,他也还真有点好奇。
“草民要说的,正是关于此次瘟疫的事情!前些时日,有祁国的商人来到叶府,说是请求跟我合作,做的正好是这药材生意,当时我觉得,我们这连年雨水较多,且大都平地,的确不适合栽种药材,在药材方面也很是紧缺,于是我便答应了合作,但哪知这还没过去多久北边竟是发生了瘟疫……”
叶南安缓缓地说着,一手紧捏成了拳头状的他看着很是悲愤,这嗓音也更为哽咽了不少,好似再也说不出话来。
见状,钦差哪里还能坐得住,当即站起了身,径直走到了他的身前,这神情也更为凝重上了不少,这便抬手轻轻地放在了他的肩头,轻声开解道。
“然后呢?你情绪上先别激动,将这具体的事情都一一告知给我,剩下的事情我来办,你不用操心,本官一定会解决好的。”
钦差好不容易按捺了住心底的微颤,这才紧紧地看着他,眼里闪烁着的满是期冀的光芒。
“由于这两件事情发生的时间很是相近,草民便也心生了怀疑,于是暗中让人去调查了一番,这才发现原来这边之所以会发生瘟疫,这都是因为他们有意为之,为的就是能保证自己的药材在到了丰城后能顺利销售出去,这才暗中在河流的上游下了毒。”
丰城的人都知道,这北边正是在沿着河流一带,要做什么全仰仗着这条河,若是河水给人暗中投了毒,那百姓几乎是无一能幸免的。
叶南安故作为自责地捶打了下胸口,又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不起,若不是我识人不清的话,也不会让这么多的无辜百姓遇难,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见着他如此模样,钦差眸光一沉,随即又将他给搀扶了起来,这便又重复着确认了下方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