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天色极好,微风和煦,跟往日一样的平静,王府上并无任何的事情发生。
程笑一早便起了身,但因自己如今的身份,着实不大适合有太多的人知道自己,因此哪怕是在这府上,她也鲜少走动,只因上次的粥情绪失控过。
然而哪怕是她满怀期冀地去问他,封轩王却始终表现得并不知晓此事的模样。
“听说,你叫流光?”程笑随意地折了一灌木的枝干,慵懒地把玩着,看着身侧的那丫鬟低声一问。
起先她曾专程问过这丫鬟怎么称呼,结果她却说她只是个贱婢而已,哪里有福气让她记住。
若非是偶然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怕是程笑还真只能唤她一声“喂”了。
“姑娘可有何事?”流光毕恭毕敬地道,忙躬身行了一礼,颤颤巍巍的样子看得程笑只觉有点反感。
“不用这么的紧张,我不过是问问而已,没有别的意思。”程笑忙轻笑着摆了摆手,随后又接连问了她许多小事,想要拉近跟她的关系,然问的大都是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对此流光均是一一回答了上来,饶是她接连问了一大堆,流光却始终是一副恭敬的样子,耐心极好。
在确定她已然没有最开始对自己那么的防备了之后,程笑这才试探性地将话题转移到了封轩王的身上,想要从这丫鬟的身上打探到更多的关于他的消息。
既然他本人不愿意告诉自己,那么她自己去调查,这总行了罢?反正又没经过他这一方。
“你们家王爷性格是怎么样的啊?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亦或者是特别讨厌的人或事?”程笑秀眉一挑,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正快速地掠过了抹狡黠的暗芒。
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既是他身上有这么多跟骆亦寒相似的地方,万一是他们是同一个人呢?这样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
“嗯?恕奴婢愚钝,不知道姑娘这话是何意思。”流光疑惑地蹙起了眉头,忙又低垂了下眼睑,看得程笑只觉希望又落了空,没想到这事她也不清楚。
“你再好好生想想?或者说,王爷不是常年在外征战,这期间会不会发生什么让人难以预料的事?”
问到了这里程笑也只觉有点不大容易说得清楚,越问下去反倒让她自己也陷入了一阵困局。
何况这问她还不能问得太过详细,比如回来的这个王爷会不会不是他们本来的王爷之类的话,可这话她又怎么能问得出口,怕是一说就会当成是污蔑,藐视皇族罢。
“姑娘这话奴婢是愈发不懂了,这等问题,如若姑娘真的这般好奇,不妨还是去问王爷,此等事奴婢哪里敢妄言。”
见她始终是这么恭敬的样子,似是完全不会将此事告诉给自己了,无奈之下程笑也只得就此作罢。
“不懂罢了,无碍,等王爷回来我再问他。”程笑淡淡地摆了摆手,遂让流光先行退下,省得在这里看得她心烦。
府上连个小丫头心机都这么的重,问个问题也不告诉她,看来这府上还真有点不同寻常。
许是无聊,在这偌大的王府待着她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干,后来干脆在院子里闲逛了起来。
起先哪怕是她在这里住上了好几天,却也从未发现这里的人这么少过。
好歹前两日她也能偶尔看到个别的什么人影,结果这一下看来她这院子里却是空无一人的。
敢情封轩王这么担心有人看到我,还专程将人都给支走了,只留了流光一人伺候啊?程笑纳闷地环顾了眼空旷的四周,一时还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怎的此刻她突然觉着有种金屋藏娇的感觉,这里就像是从这偌大的王府给隔离出来了的地方般,没有别的地方那么的繁华括噪,很是静谧,好处是无人打扰……也真的能说得上是无人了。
程笑幽幽地轻叹了声,在这院中闲逛得有点无聊了,于是想了想,终是从封轩王给自己准备的那些衣服之中,选出了一件跟府上丫鬟的衣服最为相似的服装,以最快的速度换上了之后,这便缓步走出了这院子。
但正当她走到了一处地方时,正看到了几个同是身着丫鬟服饰的人走向了自己,几乎是下意识做出的决定,她连忙一侧身藏身在了身侧的那假山后边。
还好方才在选前行的路线时,程笑想到了这里可以作为隐匿身子之用,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