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我一起教训?”席江正将瓷器轻轻放在了桌上,低声重复下了方才这衙役的话,遂径直走上了前去,逼近在了这衙役身前,低沉的雌性嗓音再次响起了来,“一起教训,你可以试一试。”
正站在后方的程笑正双手环胸,饶有兴致地看着前方的这两人,一双弯弯的凤眸中正闪烁着璀璨的光华,等着他们下一步的动作。
“找死!”衙役厉声一吼,一手猛地放在了腰侧佩剑的剑柄上,然席江眸光一冷,一脚踢在了他佩剑上,亦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夺过了他佩剑,顺手正将剑直直抵在了那厮的脖子之上。
程笑冷然挑了挑眉,正定定落在了这厮身上,暗自啧啧轻叹了几句,这下能从旁观的角度看着他出手,还真是一种不一样的体验。
“呵呵,到底找死的,是我还是你?”席江慵懒地歪起了头,冷然看向了这几个衙役。
本来他还不想一来就采用这样强硬的手段的,结果他是不想,但别人却是步步紧逼,完全没给他强忍的机会,这也自然怪不得他忍不住出手了。
“你,你,你,你可知道我试试谁?我可是在衙门里当差的,你敢这样对我,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脖子上正抵着了个长剑的这厮动也不敢动,但嘴上功夫却是厉害至极,这咬牙切齿的声音听得席江心情着实很不愉快,当即厉声一吃斥,不耐烦地道。
“我管你是谁,要动手的话,我给你这机会。诸位也看见了他方才是怎么对待这家人的了吧,我这若是不给他点教训,怕是日后衙门的人只会更嚣张。”
正听到了席江这番话的众百姓一声也不敢坑地站在那,其中不乏有想看热闹的,但也有不少担心他处境,想让他别惹怒了人的,这样子一一给程笑收入了眼底。
“这位公子,多谢你方才仗义相救,但是你斗不过他们的,你赶紧走,走啊,别在这,不然你会死的!”
方才给席江扶起了来的那约莫三十左右的男子忙推起了他来,不想让他插手此事,让自己连累他,便想让他赶紧离开。
正给催促着并无任何反应的席江刚想张口回他说不走,谁知自己这话也还没能说完,就看到了那脖子上已然失去了威胁的衙役快速地抓过了同僚的佩剑,猛地朝着席江给刺了过来。
这边席江正欲抬手将他的这剑给打开,谁知突然身侧的那人竟是猛地扑向了自己,正直直地挡住了那刺向了自己的剑。
席江惊得忙扶住了他的身子,然而却是没想到,饶是他使力去扶,那人却还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且一手正拉住了席江的衣袖,在他倒下之前,也还是让席江别动手,他不想让他因为自己出事。
“你等着我,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席江,从不打没有准备的战!”
只见席江将这人交给了他的妻子,这便摆手让四周的人推远些,他也不想伤及无辜。
“敢伤我?你们真是惨了。”席江面无表情地睨向了众衙役,眸光最终正落在了最前方握着长剑的那人身上。
一时只见一道月白的身影飞快地闪过,没有人看到他到底是怎么出的手,只是见片刻他便站立在了前方,本是银白的长剑此刻却是正沾染了些骇然的血迹,剑尖处仍在滴着鲜红的血。
正在他身侧不远处的那衙役正一手捂住了腹部,给鲜血染红了的双手的他正踉跄了一步,闷哼了声后,张口似是正想说些什么的他,却是在张口之际,这身子便已然重重地倒了下去。
平日里哪里见过如此血腥场面的众百姓均是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忙后退了好几步,但却并未离开此地,仍是紧张地望着席江这边。
“这是你们逼我的,人我不想动,但奈何你们先动,若是不服,可以回去禀报你们家大人,我在这里等着他。”
席江微昂着头冷然说道,一双冷厉的眸子正扫过了眼剩下的那四名衙役,神情慵懒的他声音不大,但却是听得众人心头猛地一颤。
“你,你等着我,有本事你别走!”
几衙役目睹了方才的情况,一时自是不敢有任何的动作,于是咬牙说了这话后便忙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这下席江才转过了身子,正看向了方才替他挡刀的那男人方向,果真看到程笑已经简单给他包扎过了,他妻子却并不在这里,许是去替他找大夫了吧。
“他怎么样了,不会有什么事情吧?”席江忙担忧地问道,他可不想让他因为保护而已,而真的出什么事情,不然他定然会很是自责的。
程笑轻扶着让他躺在了地上,轻轻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大碍,没有危及到性命,但还是得请个大夫来上点药,不然伤口恶化可就难办了。”
闻言,席江面色沉重之至,只默默地点了点头的他一时间着实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方才在哪衙役出手时他看到了的,见那人咬牙切齿的样子,便知他定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怕是他伤势定然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