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初升。
候在门外的侍女来了一回,见云舒自个拽着酒杯,酒水淌出来半杯,伏在桌上睡了过去,转身出去与外头交待了句,领着人进来收拾着残杯冷炙退了出去。
云舒闭着眼,耳朵轻动,嘴角扯出抹笑,握着酒杯的手轻轻松开,杯中酒水淌了个干净。
“哎,不会喝酒偏要如此硬喝,不知随了谁了?”寒起从轩窗闪进来,脚步轻落,眼睛横扫过去,站在那隔着纱幔目光如炬盯着趴伏在那的身影,邪魅的目光流转,眼底融着温柔,直瞅着。
寒起无奈上前,掀袍坐在云舒身侧凳椅上,手肘撑在桌上,偏着头打量。
雅间中部缀着黄绿琉璃灯,四角各缀了一配灯,颜色各异,紫绿黄蓝各占一色,各色琉璃组合成的灯,不知用了什么巧劲,各色灯慢慢转动,投射出的各色光线交汇柔柔的洒在二人身上,静谧无声。
“哧。”寒起嘴角一扯,心中发笑,长手一伸,从云舒手侧拿过酒杯在鼻头轻嗅,狭长的眸子不经意间看向云舒,随即笑语:“云舒,见到我你就没半句解释吗?”
云舒趴在桌上不想睁眼,不知是这灯光太柔美还是身旁的人太过让人安心,云舒不愿醒,不愿睁眼戴上面具与他说嘴,半句话真话假……
寒枯手摸上云舒的脸颊,纤长玉手划过云舒的眉,停在她眉心,笑道:“怎么不愿醒,是不想见我,我……”
云舒眉睫微动,眼却未睁,手搭上寒起的手,嘴唇蠕动:“寒起,为何如此动手动脚,是不是临寒对你太纵容了。”
寒起手停在那,眼淡淡扫过缚在手上的手,忽的一笑,面上泛起灿烂笑容,俊美妖冶的眉眼似染上春光、灼眼,温声细语:“云舒此话怎讲?临寒到底没惹你。”
云舒没有放手的意思,眉梢轻挑,声音有些闷的传来:“云舒并未说过对临门主半分不满之言,寒起……”
“呵,何时你也这般记性不好了,说过的话也左右不出一载,你倒是说未曾说过。”寒起眼皮微垂也不收回手,任由她拽着,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烫红她的脸。
云舒睁眼坐起身,十分自然的松开手。寒起见状收回手,抬手打量着纤纤长手,眸光微动,看着她道:“你有什么解释?”云舒抬眼目光幽幽的看着寒起,吐出一句“你要何解释?”
寒起笑笑,看过去的目光转了个方向,落在她身后的净瓶上,眼里淡淡流光透出抹神伤,“罢了,你不愿说,我也就不问了。琼雪此番找你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