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芬:“越这样你越要大度。你和他计较,有什么好处?真的闹翻了,离了婚,对你有什么好处?离开他,你什么都不是!”
周舟的心被刺了一下,隐隐作疼,话虽难听,却是大实话。这些年,她躲在邑惊尘这棵大树下,也算万事顺遂,除了赶不走邑惊尘心里装着的那个人,在物质上可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人人见她,都喜笑颜开,尊敬有加的。她心里当然清楚,这全仰仗着邑惊尘夫人这个名头。如果离开邑惊尘,她会是什么样呢?真是不敢想。颜溪那样能干的一个人,如今不也沦落成了万丈红尘中一粒不起眼的沙尘了吗?杨帆又生了病,往后日子恐怕更加艰难了,她稍微想想都替她过不下去。如果自己遇到这样的境况,愁也要愁死。
想到这些,竟然有些同情颜溪。算了,不就是喊一声干爹吗,不计较就是了。
母女两进了客厅。
喜乐和邑惊尘在玩萝卜蹲,邑在一旁看着,已经从刚刚对喜乐的排斥发展成羡慕了,他很想参与进去,可又觉得是刚刚是自己不要和喜乐玩的,没人邀请他,他下不来台。
喜乐输了,她看向对邑:“邑,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邑心里很高兴,总算又邀请他了。但他还是看了眼邑惊尘。在他印象中,爸爸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他对他一直有种难以名状的疏离福
邑惊尘招了招手:“来,一起玩。”
邑终于等来了这大大的台阶,踩着轻快的步伐,顺着台阶下来了。
两孩子很快玩到了一起,没过多长时间,邑已经拉这喜乐的手,到他的玩具房去了。
王淑芬看女婿面带笑容,不失时机地:“孩子都是这样的,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这孩子,就是胆子一些,心地还是很善良的,肚量也大,是个能容饶。”
王淑芬的话刚完,楼上就传来了孩子的哭声,三人同时跑向楼,看到两孩子抢着一个玩具,谁也不肯撒手。
邑哭着喊:“不给,这是我的玩具。”
喜乐奶声奶气地:“你是你的玩具,那你喊它一声,看它会答应吗?”
邑真的喊了一声:“奥特曼。”
奥特曼没有反应。
喜乐开心了:“你看,它都不答应你。”
门口的邑惊尘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两孩子回头,看到邑惊尘。邑马山跑到亲爹面前告状:“爸爸,喜乐抢我玩具。”
邑惊尘:“喜乐没抢,刚刚你叫它,它不是没答应吗?”
没想到亲爹也不帮着他,站在那儿一时不知所措。
王淑芬笑着:“这孩子和她妈妈时候一摸一样,鬼灵精一个。”
周舟听了心里不自在,她怨怪地看了母亲一眼,又紧张地悄悄朝邑惊尘看去,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谁知道在这平静的表象下是什么呢?和他生活越久,越觉得他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简直密不透风。但直觉告诉她,在平静的表象背后,积攒的是越来越多的哀伤、愤怒,还有憎恨!可怜的妈妈还以为她已经占领溜堡,可以毫无顾忌地开玩笑了,殊不知这些年她一直过得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