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故推开容家城主房门时对方正靠在床上擦一把长剑,青色流光自剑身上流淌,灵气四溢,充斥了整个房间。
沈故静静的站在房间内,看着容氏家主手中的清平剑,眸子低垂,“家师的佩剑当初同他一起卷入破碎的魔界通道,应当是流入了魔界的,为何会在你手里。”
容氏家主将清平剑摸了一遍,而后抬手一抓,修长的剑身瞬间缩小变至一粒珠子,咕噜噜在容氏家主手里转了一圈,安安静静的躺在对方手掌心,幽幽的发着亮光。
“清平真人的佩剑是我自地下黑市同人交换而来的,修士一直同魔域那边的人有所交流,不过利益交往,沈掌教若是觉得有违条令可以处置老夫。”容氏家主靠在床头,房间门窗紧闭,只有桌上一颗夜明珠发着透亮的光,将房间镀上一层透明般的白。
沈故看着清平剑,冲容家家主伸手,“感谢容老前辈将剑收回,沈某代表归元山致谢。”
容家家主却骤然收手,一把将珠子攥手里,抬头看着沈故,目光尖锐,“沈掌教,你可否同老夫再说一遍当年清平真人殉道的具体情况?你是不是亲眼看着他死的?”
沈故伸出的手一抖,他抬眸,盯着容家家主的眼睛,一字一句,开口道:“师傅死了,我亲眼所见,他被扭曲的灵力绞碎。”
容家家主眉头紧蹙,“你确定全过程都看见了?没有眨一次眼?”
“……”沈故静静的盯着容家家主,双目漆黑,“没有眨眼,不是幻觉,也没有障眼法,师傅身上的血被风吹出来的时候还是热的。”
沈故忽然笑了笑,目光却是死沉沉的,阴沉冷寂。
“如果他在两界灵力的碾压下还能活着,又何苦在我面前演上那一出?如果是演的……”沈故捏紧了拳头,“我……又能如何?”
容家家主忽然将手中的珠子抛出去,沈故一把接住,耳边传来容家家主沙哑声线,“老夫将这剑私扣下来,本是要留给我儿,他对清平真人多有崇拜,这也算是个念想,但终归不能夺人所好,这遗物就由你收着吧。”
沈故捏紧了珠子,垂眸,冲容家家主行了一礼,“多谢。”
容家家主在同魔君傀儡那一场架里摔断了十几根骨头,修养数十天还没有缓过来,此时只能坐在床上看着沈故干脆的转身离去。
“对了,沈掌教,清平真人的佩剑还有谁能用?”容家家主骤然开口叫住他。
沈故一顿,“没有,除了师傅没人能将清平剑真正控制。”
容家家主眉头紧蹙,沉声道,“那日清平剑忽然从我手里消失,然后忽然变作一直箭矢被人射过来……若非清平真人,那还有谁能启动清平剑?”
沈故一顿,并不回答,只是推开房门,门外天光层层透进来,将房间照的明亮。
“大概是别人吧。”沈故的声音飘进容家家主耳中,冷冰冰的不带丝毫感情。
容家家主一怔,看着沈故的身影被阳光淹没,忽然就摇了摇头。
“顾长情,你可把你那乖徒弟给害惨了。”
容忱看着沈故从自家老爹房里出来,半笑不笑的冲沈故拱手,“沈掌教可还要在嵊州游玩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