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这样的瞎忙,到底会得到个什么结果?我到底是会造福这些人,还是会害了这些人?”刘牢之的思绪乱纷纷的。营地的人虽然很多,却像是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一样,他觉得甚是孤寂。
这种新式轮船在逆水时,还是显示出了威力,第三上午,已经到了京口外面的江域,远远地都能看到京口城了。临近京口,江里来往的船只明显多了起来,一艘艨艟冲着自己快速驶来,船上挂着军旗,不住的示意船队停航。
刘牢之转头对侍从们道:“把细铠都穿上,放来船过来!”众人知道有异,纷纷拿出细铠穿上,罩在衣服里,随身的武器都检查一遍。
看侍从们准备好了,刘牢之又吩咐道:“一会儿若是有情况,刘顺之带一个班跳下船,把船上的人拿住,绑到我们船上。孙乾,你安排人在角落里,调试好袖弩,随时注意动静。记住,轻易不要取人性命,让他们丧失战斗力即可。”
吴来凑过来声道:“郎君,这几个人是晋陵郡的郡兵,领头的那个叫董章,是董秃子的兄弟,他们怕不是什么好来路!”
刘牢之望着吴来,诧异地道:“你认识他们?”
吴来点零头,声道:“他们跟城东的卢家是一伙的,的们以前在他们手里吃过不少亏!”
刘牢之点零头,笑道:“什么阿猫阿狗,也敢找上门来!”罢让人放下船板,让船上的人上来。
一边刘顺之朗声道:“彭城刘氏,征虏将军家的郎君回京口,将军何故阻拦?”
船上上来一个校,随口道:“奉太守之命,盘查过往船只,谨防江北流民窜入京口,你们的船可不是正从江北过来?”着,让跟随的八个人陆续往上走,校又道:“快把你们的过所拿出来。”
刘牢之皱眉道:“盘查船只,需要这么多人上船?”
那校“哼”了一声,没有作答,慢慢走向刘牢之,口里喝道:“你们是征虏将军家的,有何凭证?”
刘牢之没有回答,目光却望向船外,只见十几艘大船正向这边驶来,船上没挂旗号,五花八门的,心知有异,于是笑道:“要盘查流民,在京口西津渡查问就好了,何必上船盘查?”
那校冷笑道:“军爷怎么办事,还需要你来教?”着揉身上前,亮出明晃晃的尖刀,狞笑着,直取刘牢之心口。
哪知道他快,刘牢之更快。只见他身子往左一侧,躲过了尖刀,右腿膝盖猛地抬起,顶到了那校的胯下。那校正以为能偷袭得手,不想变故突起,“嗷”的一声惨叫,倒退了二三步,蹲坐在地。
只见那校右手握着尖刀,脸色痛苦,竟然不顾身上剧痛,起身又要向刘牢之刺来,只听得“砰砰”两声连响,肩膀上中了两箭,又被刘牢之一脚猛踢在膝盖上,往后便倒。总算刘牢之没想杀人,要不然这一脚定能踢断他的腿。那边孙乾带着侍从们暴起,两三个拿一个,擒下了这些乱兵。刘顺之也早就带着人跳下船,拖出两个撑船的汉子。
那校喊道:“刘牢之,你们竟敢绑架官兵,是想造反吗?”
“啪”的一声,孙乾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刚才手下防备不严,害的郎君被偷袭,正感到气恼,因此用力甚大,竟有血迹顺着那校的嘴角流出来。
孙乾恶狠狠地瞪着他:“披着这么一身皮,就能够胡作非为!再他妈啰嗦,爷拔了你的舌头!”
“原来你早就认识我。你来捅我一刀,是觉得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吗?”刘牢之冷笑道,“看来不好好招待招待你,就太对不起你了,董章!”
那校听见刘牢之喊出自己的名字,如遭雷轰,呆在那里,做不出声来。
“好了。把他们绑了,放到船舱,带走!”刘牢之转头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开船!”
吴来看那些半大子出手如电,狠辣非常,登时收起了觑之心,冲着水手们喝令开船。那些水手们如梦初醒,用力蹬着脚蹬,轮船再次启航,迅速向西津渡驶去。
那董章几个人在那里大喊大叫,大概是希望引人前来相救,把孙乾惹恼了,狠狠地扇了董章几个耳光,又让人脱下他们自己的袜子,塞到了这些饶嘴里,这才消停了些。
那些包抄过来的大船始料不及,桨手拼命划桨,竟然追赶不上,眼睁睁的看着刘牢之的船队远远地去了,只剩下那艘艨艟还在原地,随风飘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