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睿没有问下去了。
他知道,自己问大抵也是白问的,阿蛮压根就不会说出口。
而且,阿蛮的腿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印象中的那个小姑娘,是多么的强大啊,他从过有朝一日,两人会是这样的重逢场面。
看着毯子下面她的腿,齐睿的眼角微微的有些湿润。
阿蛮却没有当回事,跟他又说了几句话,便感觉到有些乏了。
自从病之后,她的精神是越来越不如从前了。
看出来她困,齐睿安慰:”睡吧,临淄城很大,到宫中还要一些时候,你先睡,等到了我叫你。“
阿蛮点点头,便真的在这摇摇晃晃的马车内睡着了。
闭上眼睛后,却不知有个人,一直盯着她的容颜,心中百感交集,久久不能平复。
阿蛮睡的很香。
她原本是个心思重的人,或许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命运注定了前途未卜,操心也是白操心,不如放平和些,既来之则安之。
因为睡的过于熟,以至于醒来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已经换了一方天地。
宽阔的穹,奇不奇怪?”
齐睿的面色严肃,没有言语。
卫瑄是他心头的伤。
这一点,谁都清楚。
当年两男争女,最终他不敌卫瑄。亦或者说,从始至终,他从未得到过那颗芳心。
况且,齐婉华还跟卫瑄有过那么一段曾经。
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却偏偏都被他吸引。
“我知道了卫王宫的女人便是阿蛮,恰好陈国公室出了一个无脑女,我便引诱她去将阿蛮给哄出来,没想到,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齐婉华看着自己的弟弟:“你应该知道,她的母亲是梦姬,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此女肖其母,也是个灾星。如此看来,当年劝你走,果真是对的。”
齐睿的拳头紧紧攥着,久久没有松开。
齐婉华的声音还在耳边继续:“我知道你喜欢她,少年慕艾,情有可原。可你一定要学会分辨轻重缓急,她就是一口色泽艳丽的孔雀胆,虽说美丽,然而却有剧毒。王上离的远一些,是对的。”
忽然,齐睿开口了。
“剧毒说的恐怕有些过了吧。”
他望着齐婉华,嘴角浮起一丝讥讽的笑容:“在我看来,她就是多刺的玫瑰,若是人们不贪心,便可以欣赏美景。然而却总是有人想要去伤害她,便免不了被刺所伤。可笑人们反过头来还职责是她不该多刺,而忘记了,她的刺,原本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谬论,谬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