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妧故意问他怎么了。
胡大成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一眼，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妧姐，我以后再来挑战大宝，我就是猪头！”
季妧大笑不已。
吃罢中饭，下午是真正清闲了。
大宝和季明方在西屋上课。
读书写字的时候，大宝非常不喜欢盘腿坐在炕上的感觉，季明方也只有陪他在书桌旁坐着。
但他那只伤腿受不得寒冷，季妧也怕大宝冻着关节，便特意找人订做了两个火桶。
就是一个圆形木桶，里面放个炭盆，炭盆上方再隔上一层铁架。人坐在里面，盖点东西，暖和和的。
白家里有外饶情况下，关山肯定是不能回东厢的，只能和季妧一起在东屋待着。
空又纷纷扬扬下起了雪。
季妧坐在炕上看了会儿闲书，眼睛累了便将书本放下，托着下巴盯着糊了明纸的窗户，看窗外隐隐飘雪。
炕暖暖的，人就有点犯困。
加上耳边一直传来关山劈劈砍砍搓搓弄弄的声音，很是催眠，没多久真睡了过去。
等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被窝，而关山手里的东西已经成形——竟是一把弓箭。
桑树制弓身、棉绳做弓弦，虽然简陋，瞧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
季妧愣了愣，问：“怎么想起做这个？”
“大宝想学，顺便也可以教舟。”
原来是这样。
季妧放下心来，也起了兴致，披衣下炕，近前观摩。
关山坐在矮凳上，脚边散落着一大把木棍，食指粗细，长度大约是弓的一半。
他一根根拿起，用匕首把木棍周围都削平，而后放到面前的炭盆上微热，这样木棍就会变直。
待木棍冷却，再在每只箭改末端刻一个凹口用来放弦。
箭头部分比较简单，就是用刀把箭改前端削尖，然后放炭盆上方烘烤，使其变硬。
“不用尾羽？”
季妧记得影视作品里的那些箭都是带尾羽的，好像是尾羽可以让箭的飞行轨道更精确。
“尾羽确实可以让射出去的箭更精准的命中目标，但并不必要。”
也就是新手需要，老手不需要呗。
不过既然是教大宝和舟这俩纯新手，那是不是还是加上比较……嘶！
季妧摸了只箭杆在手里把玩，结果只顾想事情，不心被箭头划破了掌心。
关山第一时间抓过她的手，看了看伤情，拧眉瞪了她一眼，起身拿医药箱过来给她上药包扎。
季妧惊呆了：“这么锋利？不能给孩子用吧。”
关山顿了顿：“有箭头的我用，他们用没箭头的。”
“你也用不着，万一误伤……”话没完又咝了一声。
关山给纱布打结时故意使零力，有些“看你下回还乱不乱碰”的意思。
季妧讪讪闭上了嘴。
全副弓箭做成后，关山最后试了试拉力便收了起来，而后去灶房生火做晚饭。
临睡前，又过来给季妧换了次药。
其实伤口不大，不过……换就换吧。
季妧躺在被窝里，胡思乱想了许久才睡着。
翌日明，洗漱好，做了早饭，却迟迟不见关山身影。
推开东厢的门，床上铺叠整齐。
院前院后转了一圈，也没见到人。
马棚里空荡荡的，一同不见的还有那把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