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缓缓点头,看着紫阳开口道:“重伤的梁俊卓,按照你们王妃以前的标准给。至于其他三个轻伤的,每人给二十两银子。王喜受伤原因交给官府来查,最近这段日子给他放假。”
“工钱照开,诊费从账面出。每天再多给一两银子。算作店铺给的补偿。至于外面……今日在店里吃饭的人,金额全部返还,下午关门整顿。”
“是,四爷。”紫阳屈膝,看着账房摆摆手,随后来到门口,重新把四爷吩咐的事情说了一遍。
老百姓对这样的解决方式,没有一个不赞同的。不仅给拿诊费,还主动额外给补偿。就连那个受伤的跑堂,工钱照给,每天还多给一两银子。
这样有良心的老板,可是真难得啊!
当然,还有一点,他们刚刚吃饭的银子居然也返还。那不就是白吃白喝嘛!大家熙熙攘攘的嘀咕着,有的说财大气粗,有的说傻。
反正说什么都有吧,至少老百姓能接受。
紫阳看着心里的石头算是放下。当年县里铺子出事,那个时候可比现在这次要厉害的多。但那次是在县里,这次是在府城,情况不一样。????如今大家能这般理解,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损失一些银子倒也无妨,别丢了口碑才是主要。
伤势较重的那一位,按照佟雪莹的上次处理的结果给了一张百两银票。至于王喜,在四爷说的基础上,紫阳又给了五十两银子。
老百姓们看着这一幕,全都咂舌惊讶。这就不是单纯有钱一说了。这简直就是……良心、善心啊!
梁俊卓本来不想收这一百两,可后来转念一想,收下并表示感谢。四爷见事情处理的差不多,老百姓的热闹也看的差不多,这才让紫阳把门关上。
郎中送走,梁俊卓等人起身,纷纷抱拳行礼。梁俊卓来到朱四爷面前,深深一鞠躬,说:“四爷,您给的这张百两银票补偿,学生可不可以自由支配。”
“自然,给了你那便是你的,本王不会干涉。”四爷摇头道。这会儿自称“本王”,提醒着他们此刻他又是什么身份。
梁俊卓很是明白这其中的意思,起身说道:“即使如此,学生还是要跟王爷打声招呼,才不算逾越。学堂万里跟友慕二人家境贫寒,这百两银票给他们二人平分,也能帮他们解决赶考高额的费用。”
四爷听他这么说,满意的点点头。不管是故意还是真心,有这个想法都是好事儿。倒背着手,看着她又说:“学堂没钱赶考的多吗?”
“回王爷的话还好。县里几个富商都有资助,不过学生这二位同窗不喜不劳而获。即便这百两银票,学生也要跟他们说是借予他们。”
梁俊卓说的很诚恳,四爷听了沉思片刻,看着逸阳,说:“派辆车,送他们回去吧。”
“是,主子。”冷逸阳走过来,侧身比划了个“请”的手势,将四个人送出了店铺。疾风把王喜背着去了后院,四爷这才坐下。
紫阳走上前,“噗通”一声双膝跪地,道:“请主子责罚,紫阳辜负了您与王妃的期望,安排了那么多,还是让铺子出事儿了。”
“起来吧,这事儿不怪你。”四爷了解媳妇儿,这几个人那都是她心尖子上的。真要是罚了,肯定得跟他急眼。况且,他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之人。
一切防备都做了,可这隔山打牛的事情,换做是谁都防不胜防。轻叹口气,看着直起身的紫阳,又说:
“对方想害人,怎么都能做,无论你做了多少防备。一店到底怎么回事儿?说与本王听听吧。”
“是。”紫阳点头,恭顺的站在那里,开口继续说,“蔡大妈是佟鑫招来的,一店成立之后她就在,一直做的特别好。那日婢子得到消息之后就去后厨站了会儿,蔡大妈也去了后厨……”
“……伙计说很正常,婢子便也没在意。直到那日逸阳过来,跟婢子说蔡大妈的儿子蔡二宝推牌九,输了一千五百两白银。那个时候婢子才对她正式留心。”
四爷听着,点点头,端着伙计给倒的茶,喝了一口。
“今日,她打算在火锅料里下巴豆粉,正好被安插在后厨暗门的兄弟抓到。人现在绑在柴房,一切听王爷处置。”紫阳说着,再次屈膝行礼。
四爷看着她,长长叹口气表示惋惜。一店开了有年月,那蔡大妈他都见过几次。干活儿利索,为人和善,只是……被儿子坑了。
四爷想了一下,开口问道:“可是耀公子的人找了蔡大妈?让她在料里下药?”
“不是。”紫阳摇头,有些纳闷的看着四爷,说,“蔡大妈说是一个姑娘。十七八岁的样子。先给了她一千两,让她连手里的银子给儿子还赌债。”
姑娘?十七八岁?
四爷微眯着眼睛,“猛”地起身,隐约察觉哪里不对。正好冷逸阳回来了。四爷看着他,说:“你去找鲍二爷,他肯定知道蔡二宝这笔银子怎么来的。紫阳,带本王去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