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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6号楼, 先乔暮一步过来的银翘，跟一名实习警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研究无人机，张阳在楼上收拾行李。
乔暮冲银翘点点头，径自上楼。
张阳的房间房门虚掩, 轻快的口哨声从里边传出来，间或伴着拉链拉动的声音。
乔暮抬手叩门, 得到应允后推门入内, 神色淡淡：“速度还挺快。”
“我来这边本身也没带多少东西，一个背包轻轻松松就装完了。”张阳挠了挠头“嘿嘿”傻笑, “你去看过黄媛了, 她怎么样, 有没有生气？”
乔暮微笑颔首，“生气倒是没有, 她也很想跟你一块回去，我没同意。”
“我就回去两天，等拿了通知书马上回来。”张阳拎起背包掂了掂，背到背上, “现在走？”
“先吃饭，我也还没吃。”乔暮转身往外走。
张阳又笑, 加快脚步跟上她。
跟上次一样，晚饭是疗养院食堂那边准备的, 很丰盛。
乔暮吃得不多，放了筷子起身在客厅，伸手撩开窗帘往外望去。来的路上没人跟踪她, 但回去的路上，很有可能会被拦截。
从疗养院到霖州，有一段路必须经过林区，张良业想要在半路截人，那儿是最佳的拦截点。
他能安排人给张阳带话，自然也会知道，她提前一天来了疗养院。
站了一会，张阳吃饱了饭，背着背包高高兴兴地从餐厅那边过来，眉梢眼角都挂着笑。
乔暮转过身，冲他微微笑了下，“走吧。”
张阳嗯了声，先过去开门。
她的车子故意停远，负责跟车的人等着张阳上了车，嗓音压低，“没什么异样，放心。”
乔暮挑了下眉，发动车子开出去。
出了疗养院，天色完全黑了下来，透过后视镜，能清晰看到后边跟了两辆车子，而且都不是重案组的车。
往前开了一段，乔暮在保护他们的车子出现后，突然加速拐进二级路，到达计划里的停车点，招呼张阳下去，换上银翘和实习警察上车继续往前开。
跟踪他们的车子一路追过去，没发现她和张阳已经下了车。
等了大概五分钟，关公开着一辆商务车过来接上他们，掉头出去上高速赶回霖州。
“我爸是不是真犯案了？”张阳眉头蹙起，偏头看着身边的乔暮，“乔医生，你别瞒我。”
乔暮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那些人可能都是你爸的仇家，你真别多想，到霖州我就送你去见他。”
张阳嘴巴张了张，沉默下去。
关公透过后视镜瞄他一眼，抬脚踩下油门。
车厢安静下去，乔暮的手机有电话进来，依旧是没见过的陌生号码。盯着屏幕看了片刻，划开接通，“怎么提前给我打电话，担心我食言，还是改变了主意？”
这头，张良业握紧了手里的枪，眼角的肌肉剧烈抖动，“明天下午，你不用带他来教堂，我在高速入口等着。”
他特意安排了两组人，准备在路上抢人，不料竟然全都扑空。
乔暮没接他的话茬，清了清嗓子，扭头跟张阳说：“张阳，帮我开瓶水。”
他应该是发现，手下跟踪的车辆里不是她和张阳，半路截人的计划失败，只好另作打算。他手里有箫迟这个人质，只要出了霖州，重案组想要抓住他就难了。
像他们这样的人，手里的□□假护照肯定一早准备，只要摆脱了警方的监视，潜逃出境很容易。
“纯净水还是矿泉水？”张阳伸出手拨了下丢在座位前的纸箱，扬眉笑道：“我这有绿茶。”
“矿泉水。”乔暮也笑，等他开好盖子接过来喝了一口，继续跟张良业说：“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耳边安静下去，过了好长时间，张良业的声音才再次传过来，“我在教堂等你们。”
“一言为定。”乔暮挂断电话，平静望向身边的张阳。
张良业刚才犹豫了下，没有坚持在高速路口碰头，说明在他的内心深处，张阳才是最重要的，自由和其他都不重要。
回到仁济堂，时间将近夜里10点，乔暮安排张阳睡下，领着裂风去楼下跟关公说话。
张良业知道张阳跟她回了霖州，今晚没准会有人要硬闯，她实在不放心。
“都布置好了，他们就算能进来也出不去。”关公压低嗓音，抬手往楼上指了指。“秦总怎么还住这？”
“他明天早上的飞机。”乔暮挑了下眉，抬手看表。“你住楼上还是睡下边的治疗室？”
关公摸了摸下巴，把裂风叫过来，说：“我守着下边，外边也有人你安心上楼休息。”
乔暮也不跟他客气，起身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