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打得凶残的韦鸿睿,韦鸿志撇了撇嘴,还说自己冲动,怎么他自己打人就不冲动了?
明明是自己把这老小子骗来的,结果自己还没动手呢,他就先打上了!
骆天华看见大舅爷冲上来的时候就懵了,不是说让自己来看看想当什么官么?怎么什么都还没说,便劈头盖脸地挨了一顿打?
“大哥,也轮到我跟二哥了吧?别回头就你一个人爽了,我们怎么办啊?”韦鸿良看着也眼热了,虽然自己不会武;但是看着总有点热血沸腾,想加入啊……
骆天华这才反应过来,大声嚷嚷道:“我好歹也是你们韦府的女婿,你们就是这样对待的?也不怕外面的人指着你们的脊梁骨骂吗?”
韦鸿睿直起身,甩了甩手,“脊梁骨?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老子早就想揍你了,一直忍着,你还非得撞上来。”
“我是个什么东西?我是骆静竹的爹,你们今天欺负我,等回去了我就打死骆静竹!”骆天华这些年养尊处优的,还没被人这样打过;一时间也认不清形式,还以为他们会投鼠忌器,却不知道这样说更是犯了韦家人的逆鳞!
妹妹已经被他糟践死了,如今竟还敢用静竹威胁?今天要是不把他打服了,他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而在前厅的汪翠柔等人,也很不好过。老太君坐在主位上慢条斯理喝茶,二夫人谭子瑶站在她身边,两人都不出声。
大夫人徐雁枫则带着儿女一早回了院子。
汪翠柔带着众人行礼问安后,本想找位置坐下,却被林妈妈制止。
老太君乃超一品诰命,她没发话,一个姨娘哪有资格在她面前坐下?
汪翠柔笑着反驳林妈妈,“老太君容禀,妾身早在九年前便被扶正了。如今是老爷的正妻,并不是姨娘。”
骆子庆冲上前,狠狠推了林妈妈一把,“你个老虔婆,打死你,让你欺负我娘!”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在韦府伤人?”老太君看见摔在地上的林妈妈终于怒了。外面的婆子听见声音,立时便冲了进来将汪翠柔等人围住。
汪婉荷看着气势汹汹的众人,也不禁有些怕了。
这些人是什么意思?难道在这京城,韦府还真能一手遮天了不成?这样对待上门的客人,也不怕传出去。“老太君息怒!我表弟只是一时心急,请老太君念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饶了他吧!”
“老太君,您也是知礼数的人,好歹我们都是静竹的亲人。子庆更是静竹的嫡亲弟弟,请老太君手下留情。静竹,快帮你弟弟求求情!”汪翠柔护着骆子庆,暗示骆静竹若是不听话,一月一次的解药可就没有了。
骆静竹还未开口便被打断。“弟弟?我们家静竹可就只有子真一个弟弟,这个什么子庆弟弟又是何时跑出来的?”谭子瑶嘲讽道。一个妾生子,也敢妄称是静竹弟弟?
“妾身知道你们都有气,气妾身占了姐姐的位置。可是姐姐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难道老爷还要一直为她留着正妻的位子吗?”
老太君闭了闭眼,不想再看这场闹剧,也不再奢望他们能真心待静竹姐弟了。给了谭子瑶一个你自己看着办的眼神便转身走了。
谭子瑶啧啧两声,“你们可真有能耐,老太君多好的人,都能被你们惹生气了。”走上前去,围着汪翠柔转了两圈,毫无预警便出手打了汪翠柔一巴掌,“这一巴掌,是为了我那早死的小姑子。”反手又一下,“这一巴掌,是为了我们静竹姐弟。”
汪翠柔想打回去,却被婆子抓住了手,谭子瑶笑道:“你还想打我?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你慢慢等着,好戏才刚刚开始呢…你们这一家子猪狗不如的东西欠我们小姑子的,欠静竹姐弟的,我们都会加倍讨回来。”
说完,谭子瑶手一挥,“来人,将这些人丢出去。”
“等等!舅母,怎么说他们也是我的兄弟姐妹,传出去了对韦府也不好。”骆静竹终于如汪翠柔所愿,出声阻止了。样子还是要做一下的,这些人还有利用价值。
谭子瑶剁脚,“静竹,你怎么还护着他们?你忘了你娘是怎么死的?”
“舅母,今天是我及笄的日子,你怎么好一直提一个死人呢?这不是寻我晦气吗?舅母您先回院子吧,我不想多生事端。”骆静竹一脸气恼的表情。
其他人听到她这么说,纷纷惊讶地张大了嘴。唯有汪翠柔嘴角泛起诡异的笑。随着中蛊时间的推移,骆静竹会越来越反常,最终完全听自己的。
谭子瑶听到她这样说,终于也生气了,留下一句好心没好报便拂袖而去。
于是一时间前厅便只剩下骆静竹和骆家人了,骆子真早已被她遣回院子,不想让他看见这一屋子的乌烟瘴气。骆家倒是来的比较齐,除了老太太、几个姨娘和骆子玉没来,其余几乎都来了。
看见其他人都走了,汪翠柔一屁股坐在主位上,埋怨道:“你怎么不早点出声?害我白挨了两巴掌。让下人上些点心来,站了这么久,都饿了!”
汪婉荷若有所思地看着汪翠柔,平日里姑姑可不敢对骆静竹这样不客气,莫非是抓住了什么把柄?
芳清那日听了小姐的话,知道要忍;于是也不作声了,默默地低头看着地下。
骆静竹神情竟有些萎靡,吩咐丫鬟上点心上茶来。
骆子庆跟骆静菱在厅里四处看,还用手抠上面柜子上镶嵌的玉饰。骆静雅微微笑了笑,果然是姨娘教出来的东西,就是丢人现眼。
唯有骆子安,不露痕迹地看了一眼骆静竹,眼里的担心显而易见。
骆天华终于被拎着丢了出来。韦鸿睿看着坐在主位上的那个女人,又看了看像是刚被土匪打劫过的厅堂。冷笑着走了过去,“这是哪里来的贵客?竟能在我韦家坐主位?”
跟在后面的韦鸿志两兄弟仔细看了看,突然大叫了一声,“大哥,我想起来了,我十年前见过这个女人,这不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姨娘吗?我说怎么长得这么恶心,我都快吐了。”
韦鸿睿瞬间拉下了脸,“就这玩意儿能在韦府坐主位?丫鬟婆子都死光了?来人!把这些人给我丢出去。”
骆子庆本想上去打韦鸿睿,却被他的气势吓住,一时间哇哇大哭起来……汪翠柔赶忙跑过去抱住他。大声道:“今日可算领教了!就不知道韦府如此横行霸道,是否可以堵住悠悠众口。”
进来的侍卫也不管汪翠柔的叫嚣就要将他们都丢出府去,又被韦鸿睿叫住,“等等!叫些人过来,这些人碰过的东西全都烧了,没得让这些腌渍玩意儿弄脏了我的地儿!”
骆静竹朝舅舅投去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也回了骆家。
众人各自回了院子,今日在韦府的遭遇让他们都认清了无法依靠韦府来达到目的的事实。那就只能另辟蹊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