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忱书有点不放心,他肩上这块伤……占地面积确实令人触目惊心。
她看着那块……不,那一大片黑势力,再次确认道:“你真的不打算去一趟医院?”
砚寻拉上自己的领子,盖上,说:“小伤而已,不碍事。”
“……”
都这样了,还可以称作小伤?
果然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物……
“我以前,整只手臂脱臼……”话还没说完,他发现她,悄悄地挪了一下位置,好像稍远了。
他笑了声,问:“你害怕了?”
“……”
忱书表示——我就对你笑一下,不表明态度。
果然,也是该敬而远之的人物啊……
忱书看着脚边一抹淡淡的余晖,忽然反应过来,拿着手机看时间。
快七点了!!
“那个,我得回学校了。”
砚寻一听,跟着站起来,忱书伸手扶了他一把,他也就干脆半倚靠着她站起来。
“我也回去了,一起?”
忱书看着他嘴角的那一块伤,默了片刻,把口罩还给他,指指他的嘴角,示意他戴上。
他眉峰一皱,原本不想戴上,接着转念一想,立马拿过来,戴上了。
戴上之后,抬手蹭了蹭鼻尖,似乎上面还存留着一丝不明显的温度……
她的。
口罩掩去他的口鼻之后,倒是把他右眼角下的那颗痣衬托的,过分漂亮,眼角微扬,那颗痣好像是连着透明的线,坠在了眼角。
奇怪的组成方式……
感觉他整个人都挺矛盾的。
她忽然,想到了“摇曳生姿”这个词……
诶?这思路十分抽象以及飘忽啊。
忱书有片刻的晃神。
他的目光瞥过来的时候,她眼珠子一溜,望向别处,躲得非常及时。
他问:“你下次什么时间出来?”
她道:“不清楚,不定时。”
他又说:“那我给你打电话。”
她……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别打。”
他缓缓露出一笑,道:“我,想打。”
“……”
“……”
忱书没搭理他,自己走自己的路。
到路口的时候,她微微侧着脸说:“再见。”说完就转身,刚走了两步,让他给拽了回来——
差点儿就往他怀里扑过去了,还好她及时止步。
忱书:“你……”
砚寻:“你有笔么?”
忱书简直想……把手上的两本书扔他身上以泄愤!
她抽回手臂,在书的首页扣着两只笔,她随便抽了一支给他。
刚才她出来的时候,顺便带上了英语课本,原本她是打算坐在书馆里边写个作业什么的,谁知道他一直跟着自己,最后还碰上那样的事……
……
……
回到学校,忱书直接进了图书馆,一战到天黑。
晚上十点,她收拾了一下东西回宿舍,一回到宿舍——
她深深叹口气,问:“阁下,有何指教?”
倪梓凑在她身上,闻了大半天,说:“你身上有不同于平时的特殊气味儿。”
“厉害啊,”忱书把东西往桌上一放,道:“敢问,阁下师承何派?禽派还是兽派?嗅觉不错。”
倪梓“啧啧”声,邪笑:“你今天就是不一样了!从实招来!!”
忱书倒了杯水,坐下休息,敷衍式问道:“哪里不一样了?”
“你身上有流过汗的痕迹,俗称:汗臭味!!”
“……还有热水么?我洗澡。”
“图书馆有空调,回宿舍路程不远,不足以导致你流汗,”这么一分析之后,倪梓被自己智慧给惊呆了:“本官独具慧眼,明察秋毫,还不快快招来!!”
忱书一笑,说:“明察秋毫的出处是,《艺文类聚·慎子》:离朱之明,察秋毫之末。”
“别岔开话题,太明显了!”
“我出去了一趟,借书。”她把借回来的书举起来,以示清白。
倪梓悻悻道:“还以为你的生活终于开辟了一条情感大道……的说。”
忱书说:“我的人生信条就是,学习,使我灿烂,无比。”
说来,还押了个韵脚。
倪梓翻白眼,再加个噘嘴。
……
……
今天上课,砚寻换了一只笔玩转,淡蓝色的笔杆,粉粉的,嫩嫩的,那支笔,看着怎么那么“亭亭玉立”?
……
蒋思南坐在国旗杆下面的石阶上,望着围着操场跑步的砚寻,对他在课堂上一直拿在手里摆弄的那支笔,暗暗琢磨了半天。
上洗手间他拿着,从宿舍来教室的路上他也拿着,没见过他这么手不释笔啊……
砚寻循着跑道慢跑,经过国旗杆的时候,蒋思南站起来,跟了上去。
然后,他立马就受惊了……
这怎么还拿着呢!!
蒋思南看着他手里那支笔,一时好奇,伸手想去拿,手臂就被砚寻抽了一下。
“……”
“……”
他不死心,伸手想再去碰……
砚寻停下来,抬手一掌,作势要赏赐过去。
蒋思南立马拿手挡脸,大吼:“我操!!拿你一支笔你抽哪门子疯啊!!”
“……”
砚寻撇唇,放下手,继续跑。
蒋思南又跟上去了,说:“这笔不简单啊,你有问题!!”
砚寻:“……”
“这一看就是女孩子的笔,”他稍微这么想了想,说:“这笔是冉忱书的吧?”
砚寻淡淡应了一声:“嗯。”
“嗳……”蒋思南拼命追赶他的脚步,歇了两口气,说:“你真这么喜欢她?”
砚寻望着前面的跑道,捏紧了手心里的笔,一口气往前冲,直冲向终点。
他慢慢停下来,望着远处,轻喘着,缓了缓,他说:“也许吧。”
手心里拿着她的东西,心脏好像盘旋着一股电流。
一看见她,就心花怒放。
以前上课的时候,他对这个词曾懒得多一眼的青睐。
“那你喜欢她什么?”
“……”
周五这天,忱书回家的时候,看见舅舅蹲在院子里修剪花草,不紧不慢,仔仔细细。
她曾经以为,男孩子就应该像舅舅这样,体贴,细心,温润,斯文,幽默。
后来,小时候的冉忱蹊改变了她的想法,活泼健气也是可以的,直到冉小弟……不知道上哪儿练就的一身陋习,把“活泼健气”愈演愈烈。
上网吧,玩游戏,打架,蛮横……好在还知道要讲道理。
学校的其他男性同胞,她没怎么关注。
再到后面……
碰见那位砚爷。
晚上吃饭的时候,梁知笙忽然说:“那位砚寻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