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书：“嗯？”
忱蹊：“他怎么了？”
“这两个星期，他怎么没来了？”
“他以前也没来，”忱书夹了一口饭，“就来了两次，您那么惦记他？”
梁知笙笑了笑，说：“他不是跟你借了本书么？”
忱书默默垂脸，应道：“嗯。”
梁知笙：“还了么？”
忱书：“还了。”
梁知笙意味深长道：“这么快啊……”
忱书：“……”
冉小弟听得云里雾里，说：“怎么了？借书不得还么？舅舅你想表达什么？”
忱书抬起脸来，表示——同问。
梁知笙又问：“他之后找你了么？”
忱书坦坦荡荡：“找了。”
梁知笙：“找你干什么了？”
忱书：“还书。”
梁知笙：“在这之后呢？”
忱书：“……”
这下，她的淡定出了一道裂缝，她说：“在路上碰见过一次。”
梁知笙：“路上？哪条路上。”
忱书：“书馆门口。”
冉小弟再也忍不住了：“舅舅！！你们到底想说什么啊！！”
梁知笙揉了揉太阳穴，说：“哎，烦死了，你怎么那么多话？”
冉小弟无语凝噎……
他总共就说了两句话……吭了两声……
晚上，忱书在房间里写试题，冉小弟过来敲她的门，进来之后，就开始支支吾吾的。
她说：“有个词，叫欲语还羞。”
冉小弟蹭一下站起来，“谁欲语还羞了！！”
她转过来，看着他，“进来想说什么？”
冉小弟又坐了下去，迟疑了会儿，说：“你刚刚说，在路上碰见过砚寻？”
“嗯。”
“他那时候嘴角有伤口么？”
忱书默默一愣，问：“你怎么知道他嘴角有伤口？”
“……”
冉小弟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一通添油加醋地超还原了现场之后……
忱书默然无语。
那天，她还对他心存小小的不满来着，现在想想，于心有愧……
她说：“那你打个电话给他道个歉？”
冉小弟挠着头皮：“道歉？我当着他的面都快给他跪下了，他跑来救我，还让我给揍了一拳。”
……
岂止啊。
说来，她也实在汗颜。
那天看见他，发现他嘴角带着伤，以为他又打架闹事，一开始还对他爱搭不理的……来着。
后来，碰上那群人，虽然那群人目标明确，是冲着他去的，但如果不是为了她，他也不用挡在那儿跟他们纠缠，直接跑了就可以了。
嗯？不对，如果他一开始不跟着自己的话……
忱书扶额了，怎么这么乱？
“姐，你说我要不要再请他过来咱家吃顿饭？赔个罪，再谢个恩？”
忱书一愣：“谁？”
冉小弟说：“砚寻啊。”
“……”
冉小弟坐过来，拍拍她的手，说：“姐，请佛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知道么？上一次我请他过来吃顿饭，冒死亲自登了他们校门口，才把他请过来的，你就不一样了，他跟你借过书，私底下还跟你见过面……这叫关系匪浅。”
“……”
关系匪浅？
实在是不敢苟同……
冉小弟对她委以重任之后，潇洒走人。
……
……
忱书再三斟酌，左右权衡，拿着手机，下定决心拨了他的号码。
手机响了五声……继续响……
直到——
自动挂断。
算了，天意难违啊……
睡觉。
……
……
砚寻洗完澡出来，坐在床沿，拿着毛巾擦头发，擦了半天，他拿着手机一摁——
未接来电
冉忱书
……
他捏着手机，指尖泛白，盯着手机屏幕上的三个字，再三/反复确认。
是她。
来电是十分钟以前。
他扬着唇，默然一笑，直接就回了个电话过去。
然后，忱书就被手机铃声给惊醒了。
明明就快睡着了……的说……
她爬起来摸手机，看着来电显示，微微一愣。
还真是……思想觉悟不高啊这人！！
忱书：“喂？”
砚寻：“你找我？”
他的声音本来就偏低沉，这时候压抑着某种情绪，使得嗓音沉得来，又清冷。
吓了她一跳……
“……”
话说，这大半夜的，他情绪不好？
忱书“嗯”了一声，说：“你……忙的话，那下次说。”
他道：“现在说。”
忱书爬到床边，拉开窗帘，院子里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月光，又清又透。
她说：“你的伤怎么样了？”
那边传来轻轻一笑，然后回答：“没事了。”
笑声特别轻缓，但在一片静谧的夜里，显得特别清晰，悦耳。
她继续问：“嘴角的伤口怎么样了？”
……
砚寻抬着拇指压了压嘴角，说：“也没事了。”
那边安静了片刻，说：“那，你明天有空么？”
他端着杯子刚凑近唇边，忽然听到这么一句，于是杯子就这么，愣在嘴边。
……
***
作者有话要说：
下周一见。
依然有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