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血污,伤痕累累,四肢都被打断了,死状十分凄惨,一看就知道她生前一定受到过非人的折磨,“看身形,应该不是娘子,可没有头颅,如何辨别她的身份呢”他正疑惑间,李恪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唉,别看了,她是公主。”“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李恪闭着眼睛,把手里的柳叶弯刀举给众人看,声音颤抖,“她胸前的伤口是我的剑留下的,还有这把刀也是她的。”程怀亮急忙宽慰道:“殿下你千万别急着下定论,你看这尸身上这么多伤口,或许是这只是巧合,也未可知呀你再想想,如果死者真是公主,杀手为何要斩去她的头颅这一定是他们想掩盖死者的真实身份,用来迷惑殿下的呀”可李恪却仿佛完全没有听到,自顾自地抱起尸首,用绳索一道一道地将她捆在身上,两行泪水无声无息地从他脸上滑落下来,“娘子,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此时,天色已经昏暗下来,倏忽间,一道火光在李恪的眼中一闪而过,“畜生我宰了你们”他跟谁也没打招呼,一纵身就飞走了。火光星星点点,就在对面的山口处,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那分明是突厥人的黑衣杀手,张小七也急眼了,拔出腰刀往空中一举,“报仇雪恨杀”带着手下一窝蜂地跟着杀了过去。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杀吧李恪一马当先,就像疯了一般,不避刀枪,逢人就杀,见人就砍,一冲一溜,一扫一片。后面的程怀亮大声提醒着,“殿下不要冲动别中了敌人的圈套啊”可李恪又怎能听得进去啊他杀得眼珠子都红了,身心都已被无穷无尽的仇恨吞噬。黑衣杀手们则似乎早有准备,并没有跟他们硬拼的意思,且战且退。打着打着,就听一声口哨响起,随后火把熄灭,所有的杀手同时消失不见了。众人大惊,这才发现他们已被引到了一处狭窄的山坳里,地面上黏糊糊的,浇满了火油。程怀亮大叫起来,“不好快撤这里有埋伏”可是这已经于事无补了,又一声口哨响起,火光重新亮起来,两侧的陡崖上出现了整排整排的弓弩手,对面的山口也被敌人给封死了,光点密密麻麻,看样子,足有数千之众很快,火箭挂着风响,好似飞蝗般,漫天而下,落到地上,腾起的火苗足有一人多高,烈焰翻腾,烤得人喘不过气来。张小七当即一声大喊,“别乱,随我冲出去”率领众人一边抵挡着乱箭,一边加快脚步,朝着山口处的敌人就冲杀过去了。一场恶战,杀得是昏天黑地,等到众人冲出重围的时候,手下的兄弟已经折损大半,剩下的人身上也都挂了彩了。李恪一路冲杀在最前头,身上满是伤口,早已变成一个血人了,他见到众人都出来了,转身又要杀回去。程怀亮和侯五等人连忙抱住他,“殿下你要干什么”李恪张了张嘴,满腔的悲愤郁结在胸口,想说话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程怀亮急得眼泪都下来了,“殿下冷静别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哪你回去杀几个小兵有什么用留下有用之躯才能找到真正的幕后黑手,为公主报仇啊殿下快走吧”众人连拉带拽,将李恪架起来就跑。又跑了一段,前面是一片相对开阔的谷地,一条宽一里有余的山间河流在谷地中间横穿而过,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河流在月光在照射下,波光粼粼,远远望去,就像一片茫茫无际的碎银铺在地上,也不知道河水到底有多深。众人跑到河边,都停下了脚步,正在手足无措的时候,就听后面一阵大乱,“他们在那呢跑不了了快冲过去”追兵们呐喊着,杀到了近前。眼瞅着就要走投无路了,情急之下,张小七忽而想起一件事来,忙吩咐众人,“都别急我有办法”说着,他一伸手从怀里把突厥大令拿出来了,往空中一举,“天可汗的大令在此,生死予夺皆在我手,谁敢不从”他本以为这令牌一出,突厥人必会乖乖就范,可没承想这回他可失策了,连喊了好几嗓子,根本就没人理他,不仅如此,斜刺里冲过来两个杀手,不由分说,举着弯刀,搂头盖脸就砍下来了。张小七惊慌失措,赶紧抽身躲避,他下意识地一甩,令牌就脱手了,飞进了身后的河里,“啊”旁边的侯五眼疾手快,冲过来挡在张小七身前,跟两个杀手打在一起,他边打边叫:“帮主,别在这浪费时间了,下河吧再打下去,兄弟们都得交待了”张小七回过神来,一看敌人越来越多,乌泱泱地杀过来,自己这点人确实没法再坚持下去了,急叫道:“都到河里去快”众人纷纷下水,张小七和李恪、侯五等人断后,一边抵挡着飞来的箭雨,一边奋力向对岸游去。张小七还不停地大喊着,“弟兄们,保持好队形,别被水流冲散了坚持一会儿,到了对岸,咱们就安全了”这时,吴老三从前面游回来了,“大、大人,我、我觉得咱、咱们还是别、别去对岸了”“怎么了”“你、你看看吧”张小七在水中举目往河对岸观瞧,这才发现,原来那里也出现了很多火把,借着火光,可以影影绰绰地看到成群结队的黑衣杀手正在对岸往来巡逻呢“他娘的这可怎么办”他正无计可施,侯五赶过来催促道:“帮主,快点游吧那帮杀手破裤子缠腿,没完没了,又追上来了”第六十一章 隐情现实何其残酷,最叫人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当李恪在深山中找到阿史那云残缺不全的尸体时,那一刻,仿佛一切都在他眼前崩塌了,至亲至爱的人惨死,人生中最痛心疾首的事情莫过于此,任谁能保持理智呢可他又怎会知道,这恰恰就是敌人阴损狠毒的招数,那尸体便是敌人设下的诱饵,目的就是想把李恪逼急,好将他和手下众兄弟引入到早就设计好的陷阱之中,一网打尽。果然,众人都中计了,拼死杀出一条血路,逃出来,又被追兵撵到了河里。对岸有黑衣杀手严阵以待,身后有敌兵穷追猛打,看架势,不把他们斩尽杀绝,是不会罢休了。众人都漂在河面上,神色惊慌,不知所措,真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忽而朱老大的叫喊声从远处传来,“大人这里有一个小岛可以避难,快过来吧”吴老三不满道:“好啊,这、这绝对是故、故意的把、把我支开,他、他好独、独占功劳,大、大人,这、这小子太、太坏了”张小七哪顾得上搭理他呀,“你给我滚一边去,兄弟们快随我往那边游,快”片刻之后,众人全部上岛了。这个小岛位于河心处,方圆十丈有余,三面都是陡崖,只有一面浅滩可以登岸,岛上巨石林立,异常险要,简直就是一座天然的堡垒。众人利用地势接连杀退了几波追兵,算是暂时遏制住了黑衣杀手的攻势,逃过一劫。敌人显然没有算出这一步,一时没了对策,也没有贸然强攻。众人就这样紧张地观望着两岸闪闪烁烁的火光,一直守到天亮,焦虑和绝望写在了每个人的脸上,毕竟身上的干粮在游过来的途中损失殆尽,他们还能在这狭小的孤岛上支撑多久呢李恪将那具尸首平放在地上,静静地看着,目光凝滞。程怀亮在他身边陪护着,几次想安慰他,又欲言又止。侯五和朱老大都趴在岩石上全神贯注地观察外面的情况。连一向嘴大无脑的吴老三这一次也知趣地躲在一边不言语了。张小七就说:“大家都振作点,别这么灰心丧气嘛放心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救咱们的”朱老大苦笑道:“大人,你别开玩笑了,这种地方谁能来呀”“谁说的贫道这不是来了吗”众人一惊,纷纷抬头观瞧,一个破衣烂衫的道士随着话音从空中飘落下来。张小七一见,大喜过望,“空空老道,你怎么来了”空空道人微微一笑,“怎么不欢迎贫道吗”“哎呦老道,你可别拿我们开玩笑了,咱们这帮兄弟都落难了,你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大救星啊”“是啊是啊”程怀亮也应和道,“老道,你能来,真是太好了这下我们算是有主心骨了,赶快带我们离开吧”老道摆摆手,“唉,你们别高兴得太早,适才我过来的时候都看到了,敌人实在太多,已经把所有到这里的路径都封死了,沿途还铺设了机关,连只鸟都飞不出去以贫道之能,估计也无法带你们脱险,只能帮你们坚守这里,再从长计议吧”“是吗这突厥杀手怎么会有这么多真是怪了”“呵呵,你们看错了,他们哪里是突厥人他们分明是官府派来的”“什么”众人都愣住了。“有何大惊小怪的贫道亲耳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说是等杀了吴王,完成了任务,还要回京请功呢你们朝廷内斗,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呀”程怀亮怒道:“他娘的一定是长孙无忌那个狗贼干的当初我就觉得老匹夫让小七兄当县令这事一定有蹊跷,没想到他竟然这么阴狠”“唉,明白了就好,明白了就好啊”老道来到李恪身边,也坐下来,看看他,又看了看那具尸体,“吴王殿下,小丫头已经走了,别太过伤心,折磨自己了,节哀顺变吧”“前辈,她是因我而死的,我李恪对不起她。”“你这话说得很对,你确实对不起她,这个小丫头为你付出的太多了,可还没来得及听你半句安慰的话就走了,世事无常,阴差阳错,这也许就是命吧”程怀亮惊道:“怎么道长你知道公主的事情”“是的。”老道轻轻地点点头。众人闻言,都难以置信。张小七就问:“老道,你说的是真的对了还有,你跟那老秃驴觉班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空空道人哀叹一声,“唉,也罢,既然你们问起,我便说说吧。这事还得从二十年前说起,那时候,贫道和那觉班还是好朋友,我们曾经一起行走江湖,也混出了一些小名堂,被绿林道上的朋友抬举,并称风火二侠。那个年月天下未定,兵荒马乱的,但凡有点本事人都多少有点小心思,想成就点功业,有一番作为。有一天,觉班就跟我说,咱们闯江湖都是小打小闹,挣不了几个钱,不如投靠朝廷,吃官饭,钱来得快,还说当今天下盗贼蜂起,正是咱们大显身手的好机会,若能帮助朝廷除掉各路反贼,说不定还能混个侯爷当当,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哪贫道本不想寄人篱下,受别人的摆布,可架不住他三番五次地劝说,就有点动心了,答应了他,跟着他到了江都,后来贫道才发现其实我们哪里是给皇帝卖命啊不过给当时的丞相宇文化及当家臣。可是既然来了,人家给的待遇也确实够丰厚,我也就没多说什么,安心留下了。之后的几年里,我们也没干什么正经事,净做些暗杀偷盗的勾当,替宇文化及铲除异己。再往后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宇文化及杀了杨广,自立为帝,被人人唾骂,成了众矢之的了,没多久,河北的窦建德带兵打过来,把他打得一败涂地,全军覆没。树倒猢狲散,我和觉班保着他一家几十口逃出城,跑到一处荒僻的村子里。那天晚上,觉班偷偷把我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劝我说,宇文化及这个废物留着也没用了,不如连夜杀掉他一家,取了钱财,带着他的头颅投奔窦建德。贫道当场反驳了他,我就跟他说,虽然宇文化及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他待你我不薄啊,这几年,咱们也没少赚,怎么能看人家事败了,就落井下石,做这种背信弃义的事觉班又劝我,说什么世道如此,想飞黄腾达就得这样,贫道执意不从,哪知觉班见我心意已决,突然翻脸,对我动手了。唉,只怪贫道那时太过轻信于他,毫无戒备,一时躲闪不及,被他一掌打折了一条腿,之后他又补了几掌,把我打得当即昏死过去。等贫道醒过来,挣扎着跑到外面的时候,觉班那畜生已经得逞了。宇文化及一家老小都被杀了,到处都是死尸,火光冲天。贫道正欲离开,猛然听到了一个女娃娃的哭声,我心中不忍,在一具尸体下把她救出来。这孩子就叫宇文霞,是宇文化及的小孙女,那时她还只有四五岁的年纪,身形瘦小,也受了重伤,甚是可怜。后来,贫道把她送给了一个好心的大户人家收养,从此隐姓埋名,专心当个飞贼,再也不想参与官家的事了。”程怀亮问道:“道长,难不成阿史那云公主其实就是宇文霞”“不,她不是”空空道人神情黯然,“她只是阿史那云,不是宇文霞呀”“那她为何要冒充宇文霞还死不承认”“说起来,这还是贫道的主意呀那是殿下你大婚的前一天夜里,贫道在京城逛够了,收获颇丰,正准备离开。半路上,我看到阿史那云穿着一身夜行衣,深更半夜独自出门,行色匆匆。张小七哪顾得上搭理他呀,“你给我滚一边去,兄弟们快随我往那边游,快”片刻之后,众人全部上岛了。这个小岛位于河心处,方圆十丈有余,三面都是陡崖,只有一面浅滩可以登岸,岛上巨石林立,异常险要,简直就是一座天然的堡垒。众人利用地势接连杀退了几波追兵,算是暂时遏制住了黑衣杀手的攻势,逃过一劫。敌人显然没有算出这一步,一时没了对策,也没有贸然强攻。众人就这样紧张地观望着两岸闪闪烁烁的火光,一直守到天亮,焦虑和绝望写在了每个人的脸上,毕竟身上的干粮在游过来的途中损失殆尽,他们还能在这狭小的孤岛上支撑多久呢李恪将那具尸首平放在地上,静静地看着,目光凝滞。程怀亮在他身边陪护着,几次想安慰他,又欲言又止。侯五和朱老大都趴在岩石上全神贯注地观察外面的情况。连一向嘴大无脑的吴老三这一次也知趣地躲在一边不言语了。张小七就说:“大家都振作点,别这么灰心丧气嘛放心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救咱们的”朱老大苦笑道:“大人,你别开玩笑了,这种地方谁能来呀”“谁说的贫道这不是来了吗”众人一惊,纷纷抬头观瞧,一个破衣烂衫的道士随着话音从空中飘落下来。张小七一见,大喜过望,“空空老道,你怎么来了”空空道人微微一笑,“怎么不欢迎贫道吗”“哎呦老道,你可别拿我们开玩笑了,咱们这帮兄弟都落难了,你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大救星啊”“是啊是啊”程怀亮也应和道,“老道,你能来,真是太好了这下我们算是有主心骨了,赶快带我们离开吧”老道摆摆手,“唉,你们别高兴得太早,适才我过来的时候都看到了,敌人实在太多,已经把所有到这里的路径都封死了,沿途还铺设了机关,连只鸟都飞不出去以贫道之能,估计也无法带你们脱险,只能帮你们坚守这里,再从长计议吧”“是吗这突厥杀手怎么会有这么多真是怪了”“呵呵,你们看错了,他们哪里是突厥人他们分明是官府派来的”“什么”众人都愣住了。“有何大惊小怪的贫道亲耳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说是等杀了吴王,完成了任务,还要回京请功呢你们朝廷内斗,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呀”程怀亮怒道:“他娘的一定是长孙无忌那个狗贼干的当初我就觉得老匹夫让小七兄当县令这事一定有蹊跷,没想到他竟然这么阴狠”“唉,明白了就好,明白了就好啊”老道来到李恪身边,也坐下来,看看他,又看了看那具尸体,“吴王殿下,小丫头已经走了,别太过伤心,折磨自己了,节哀顺变吧”“前辈,她是因我而死的,我李恪对不起她。”“你这话说得很对,你确实对不起她,这个小丫头为你付出的太多了,可还没来得及听你半句安慰的话就走了,世事无常,阴差阳错,这也许就是命吧”程怀亮惊道:“怎么道长你知道公主的事情”“是的。”老道轻轻地点点头。众人闻言,都难以置信。张小七就问:“老道,你说的是真的对了还有,你跟那老秃驴觉班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空空道人哀叹一声,“唉,也罢,既然你们问起,我便说说吧。这事还得从二十年前说起,那时候,贫道和那觉班还是好朋友,我们曾经一起行走江湖,也混出了一些小名堂,被绿林道上的朋友抬举,并称风火二侠。那个年月天下未定,兵荒马乱的,但凡有点本事人都多少有点小心思,想成就点功业,有一番作为。有一天,觉班就跟我说,咱们闯江湖都是小打小闹,挣不了几个钱,不如投靠朝廷,吃官饭,钱来得快,还说当今天下盗贼蜂起,正是咱们大显身手的好机会,若能帮助朝廷除掉各路反贼,说不定还能混个侯爷当当,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哪贫道本不想寄人篱下,受别人的摆布,可架不住他三番五次地劝说,就有点动心了,答应了他,跟着他到了江都,后来贫道才发现其实我们哪里是给皇帝卖命啊不过给当时的丞相宇文化及当家臣。可是既然来了,人家给的待遇也确实够丰厚,我也就没多说什么,安心留下了。之后的几年里,我们也没干什么正经事,净做些暗杀偷盗的勾当,替宇文化及铲除异己。再往后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宇文化及杀了杨广,自立为帝,被人人唾骂,成了众矢之的了,没多久,河北的窦建德带兵打过来,把他打得一败涂地,全军覆没。树倒猢狲散,我和觉班保着他一家几十口逃出城,跑到一处荒僻的村子里。那天晚上,觉班偷偷把我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劝我说,宇文化及这个废物留着也没用了,不如连夜杀掉他一家,取了钱财,带着他的头颅投奔窦建德。贫道当场反驳了他,我就跟他说,虽然宇文化及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他待你我不薄啊,这几年,咱们也没少赚,怎么能看人家事败了,就落井下石,做这种背信弃义的事觉班又劝我,说什么世道如此,想飞黄腾达就得这样,贫道执意不从,哪知觉班见我心意已决,突然翻脸,对我动手了。唉,只怪贫道那时太过轻信于他,毫无戒备,一时躲闪不及,被他一掌打折了一条腿,之后他又补了几掌,把我打得当即昏死过去。等贫道醒过来,挣扎着跑到外面的时候,觉班那畜生已经得逞了。宇文化及一家老小都被杀了,到处都是死尸,火光冲天。贫道正欲离开,猛然听到了一个女娃娃的哭声,我心中不忍,在一具尸体下把她救出来。这孩子就叫宇文霞,是宇文化及的小孙女,那时她还只有四五岁的年纪,身形瘦小,也受了重伤,甚是可怜。后来,贫道把她送给了一个好心的大户人家收养,从此隐姓埋名,专心当个飞贼,再也不想参与官家的事了。”程怀亮问道:“道长,难不成阿史那云公主其实就是宇文霞”“不,她不是”空空道人神情黯然,“她只是阿史那云,不是宇文霞呀”“那她为何要冒充宇文霞还死不承认”“说起来,这还是贫道的主意呀那是殿下你大婚的前一天夜里,贫道在京城逛够了,收获颇丰,正准备离开。半路上,我看到阿史那云穿着一身夜行衣,深更半夜独自出门,行色匆匆。张小七哪顾得上搭理他呀,“你给我滚一边去,兄弟们快随我往那边游,快”片刻之后,众人全部上岛了。这个小岛位于河心处,方圆十丈有余,三面都是陡崖,只有一面浅滩可以登岸,岛上巨石林立,异常险要,简直就是一座天然的堡垒。众人利用地势接连杀退了几波追兵,算是暂时遏制住了黑衣杀手的攻势,逃过一劫。敌人显然没有算出这一步,一时没了对策,也没有贸然强攻。众人就这样紧张地观望着两岸闪闪烁烁的火光,一直守到天亮,焦虑和绝望写在了每个人的脸上,毕竟身上的干粮在游过来的途中损失殆尽,他们还能在这狭小的孤岛上支撑多久呢李恪将那具尸首平放在地上,静静地看着,目光凝滞。程怀亮在他身边陪护着,几次想安慰他,又欲言又止。侯五和朱老大都趴在岩石上全神贯注地观察外面的情况。连一向嘴大无脑的吴老三这一次也知趣地躲在一边不言语了。张小七就说:“大家都振作点,别这么灰心丧气嘛放心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救咱们的”朱老大苦笑道:“大人,你别开玩笑了,这种地方谁能来呀”“谁说的贫道这不是来了吗”众人一惊,纷纷抬头观瞧,一个破衣烂衫的道士随着话音从空中飘落下来。张小七一见,大喜过望,“空空老道,你怎么来了”空空道人微微一笑,“怎么不欢迎贫道吗”“哎呦老道,你可别拿我们开玩笑了,咱们这帮兄弟都落难了,你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大救星啊”“是啊是啊”程怀亮也应和道,“老道,你能来,真是太好了这下我们算是有主心骨了,赶快带我们离开吧”老道摆摆手,“唉,你们别高兴得太早,适才我过来的时候都看到了,敌人实在太多,已经把所有到这里的路径都封死了,沿途还铺设了机关,连只鸟都飞不出去以贫道之能,估计也无法带你们脱险,只能帮你们坚守这里,再从长计议吧”“是吗这突厥杀手怎么会有这么多真是怪了”“呵呵,你们看错了,他们哪里是突厥人他们分明是官府派来的”“什么”众人都愣住了。“有何大惊小怪的贫道亲耳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说是等杀了吴王,完成了任务,还要回京请功呢你们朝廷内斗,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呀”程怀亮怒道:“他娘的一定是长孙无忌那个狗贼干的当初我就觉得老匹夫让小七兄当县令这事一定有蹊跷,没想到他竟然这么阴狠”“唉,明白了就好,明白了就好啊”老道来到李恪身边,也坐下来,看看他,又看了看那具尸体,“吴王殿下,小丫头已经走了,别太过伤心,折磨自己了,节哀顺变吧”“前辈,她是因我而死的,我李恪对不起她。”“你这话说得很对,你确实对不起她,这个小丫头为你付出的太多了,可还没来得及听你半句安慰的话就走了,世事无常,阴差阳错,这也许就是命吧”程怀亮惊道:“怎么道长你知道公主的事情”“是的。”老道轻轻地点点头。众人闻言,都难以置信。张小七就问:“老道,你说的是真的对了还有,你跟那老秃驴觉班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空空道人哀叹一声,“唉,也罢,既然你们问起,我便说说吧。这事还得从二十年前说起,那时候,贫道和那觉班还是好朋友,我们曾经一起行走江湖,也混出了一些小名堂,被绿林道上的朋友抬举,并称风火二侠。那个年月天下未定,兵荒马乱的,但凡有点本事人都多少有点小心思,想成就点功业,有一番作为。有一天,觉班就跟我说,咱们闯江湖都是小打小闹,挣不了几个钱,不如投靠朝廷,吃官饭,钱来得快,还说当今天下盗贼蜂起,正是咱们大显身手的好机会,若能帮助朝廷除掉各路反贼,说不定还能混个侯爷当当,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哪贫道本不想寄人篱下,受别人的摆布,可架不住他三番五次地劝说,就有点动心了,答应了他,跟着他到了江都,后来贫道才发现其实我们哪里是给皇帝卖命啊不过给当时的丞相宇文化及当家臣。可是既然来了,人家给的待遇也确实够丰厚,我也就没多说什么,安心留下了。之后的几年里,我们也没干什么正经事,净做些暗杀偷盗的勾当,替宇文化及铲除异己。再往后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宇文化及杀了杨广,自立为帝,被人人唾骂,成了众矢之的了,没多久,河北的窦建德带兵打过来,把他打得一败涂地,全军覆没。树倒猢狲散,我和觉班保着他一家几十口逃出城,跑到一处荒僻的村子里。那天晚上,觉班偷偷把我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劝我说,宇文化及这个废物留着也没用了,不如连夜杀掉他一家,取了钱财,带着他的头颅投奔窦建德。贫道当场反驳了他,我就跟他说,虽然宇文化及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他待你我不薄啊,这几年,咱们也没少赚,怎么能看人家事败了,就落井下石,做这种背信弃义的事觉班又劝我,说什么世道如此,想飞黄腾达就得这样,贫道执意不从,哪知觉班见我心意已决,突然翻脸,对我动手了。唉,只怪贫道那时太过轻信于他,毫无戒备,一时躲闪不及,被他一掌打折了一条腿,之后他又补了几掌,把我打得当即昏死过去。等贫道醒过来,挣扎着跑到外面的时候,觉班那畜生已经得逞了。宇文化及一家老小都被杀了,到处都是死尸,火光冲天。贫道正欲离开,猛然听到了一个女娃娃的哭声,我心中不忍,在一具尸体下把她救出来。这孩子就叫宇文霞,是宇文化及的小孙女,那时她还只有四五岁的年纪,身形瘦小,也受了重伤,甚是可怜。后来,贫道把她送给了一个好心的大户人家收养,从此隐姓埋名,专心当个飞贼,再也不想参与官家的事了。”程怀亮问道:“道长,难不成阿史那云公主其实就是宇文霞”“不,她不是”空空道人神情黯然,“她只是阿史那云,不是宇文霞呀”“那她为何要冒充宇文霞还死不承认”“说起来,这还是贫道的主意呀那是殿下你大婚的前一天夜里,贫道在京城逛够了,收获颇丰,正准备离开。半路上,我看到阿史那云穿着一身夜行衣,深更半夜独自出门,行色匆匆。张小七哪顾得上搭理他呀,“你给我滚一边去,兄弟们快随我往那边游,快”片刻之后,众人全部上岛了。这个小岛位于河心处,方圆十丈有余,三面都是陡崖,只有一面浅滩可以登岸,岛上巨石林立,异常险要,简直就是一座天然的堡垒。众人利用地势接连杀退了几波追兵,算是暂时遏制住了黑衣杀手的攻势,逃过一劫。敌人显然没有算出这一步,一时没了对策,也没有贸然强攻。众人就这样紧张地观望着两岸闪闪烁烁的火光,一直守到天亮,焦虑和绝望写在了每个人的脸上,毕竟身上的干粮在游过来的途中损失殆尽,他们还能在这狭小的孤岛上支撑多久呢李恪将那具尸首平放在地上,静静地看着,目光凝滞。程怀亮在他身边陪护着,几次想安慰他,又欲言又止。侯五和朱老大都趴在岩石上全神贯注地观察外面的情况。连一向嘴大无脑的吴老三这一次也知趣地躲在一边不言语了。张小七就说:“大家都振作点,别这么灰心丧气嘛放心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救咱们的”朱老大苦笑道:“大人,你别开玩笑了,这种地方谁能来呀”“谁说的贫道这不是来了吗”众人一惊,纷纷抬头观瞧,一个破衣烂衫的道士随着话音从空中飘落下来。张小七一见,大喜过望,“空空老道,你怎么来了”空空道人微微一笑,“怎么不欢迎贫道吗”“哎呦老道,你可别拿我们开玩笑了,咱们这帮兄弟都落难了,你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大救星啊”“是啊是啊”程怀亮也应和道,“老道,你能来,真是太好了这下我们算是有主心骨了,赶快带我们离开吧”老道摆摆手,“唉,你们别高兴得太早,适才我过来的时候都看到了,敌人实在太多,已经把所有到这里的路径都封死了,沿途还铺设了机关,连只鸟都飞不出去以贫道之能,估计也无法带你们脱险,只能帮你们坚守这里,再从长计议吧”“是吗这突厥杀手怎么会有这么多真是怪了”“呵呵,你们看错了,他们哪里是突厥人他们分明是官府派来的”“什么”众人都愣住了。“有何大惊小怪的贫道亲耳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说是等杀了吴王,完成了任务,还要回京请功呢你们朝廷内斗,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呀”程怀亮怒道:“他娘的一定是长孙无忌那个狗贼干的当初我就觉得老匹夫让小七兄当县令这事一定有蹊跷,没想到他竟然这么阴狠”“唉,明白了就好,明白了就好啊”老道来到李恪身边,也坐下来,看看他,又看了看那具尸体,“吴王殿下,小丫头已经走了,别太过伤心,折磨自己了,节哀顺变吧”“前辈,她是因我而死的,我李恪对不起她。”“你这话说得很对,你确实对不起她,这个小丫头为你付出的太多了,可还没来得及听你半句安慰的话就走了,世事无常,阴差阳错,这也许就是命吧”程怀亮惊道:“怎么道长你知道公主的事情”“是的。”老道轻轻地点点头。众人闻言,都难以置信。张小七就问:“老道,你说的是真的对了还有,你跟那老秃驴觉班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空空道人哀叹一声,“唉,也罢,既然你们问起,我便说说吧。这事还得从二十年前说起,那时候,贫道和那觉班还是好朋友,我们曾经一起行走江湖,也混出了一些小名堂,被绿林道上的朋友抬举,并称风火二侠。那个年月天下未定,兵荒马乱的,但凡有点本事人都多少有点小心思,想成就点功业,有一番作为。有一天,觉班就跟我说,咱们闯江湖都是小打小闹,挣不了几个钱,不如投靠朝廷,吃官饭,钱来得快,还说当今天下盗贼蜂起,正是咱们大显身手的好机会,若能帮助朝廷除掉各路反贼,说不定还能混个侯爷当当,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哪贫道本不想寄人篱下,受别人的摆布,可架不住他三番五次地劝说,就有点动心了,答应了他,跟着他到了江都,后来贫道才发现其实我们哪里是给皇帝卖命啊不过给当时的丞相宇文化及当家臣。可是既然来了,人家给的待遇也确实够丰厚,我也就没多说什么,安心留下了。之后的几年里,我们也没干什么正经事,净做些暗杀偷盗的勾当,替宇文化及铲除异己。再往后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宇文化及杀了杨广,自立为帝,被人人唾骂,成了众矢之的了,没多久,河北的窦建德带兵打过来,把他打得一败涂地,全军覆没。树倒猢狲散,我和觉班保着他一家几十口逃出城,跑到一处荒僻的村子里。那天晚上,觉班偷偷把我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劝我说,宇文化及这个废物留着也没用了,不如连夜杀掉他一家,取了钱财,带着他的头颅投奔窦建德。贫道当场反驳了他,我就跟他说,虽然宇文化及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他待你我不薄啊,这几年,咱们也没少赚,怎么能看人家事败了,就落井下石,做这种背信弃义的事觉班又劝我,说什么世道如此,想飞黄腾达就得这样,贫道执意不从,哪知觉班见我心意已决,突然翻脸,对我动手了。唉,只怪贫道那时太过轻信于他,毫无戒备,一时躲闪不及,被他一掌打折了一条腿,之后他又补了几掌,把我打得当即昏死过去。等贫道醒过来,挣扎着跑到外面的时候,觉班那畜生已经得逞了。宇文化及一家老小都被杀了,到处都是死尸,火光冲天。贫道正欲离开,猛然听到了一个女娃娃的哭声,我心中不忍,在一具尸体下把她救出来。这孩子就叫宇文霞,是宇文化及的小孙女,那时她还只有四五岁的年纪,身形瘦小,也受了重伤,甚是可怜。后来,贫道把她送给了一个好心的大户人家收养,从此隐姓埋名,专心当个飞贼,再也不想参与官家的事了。”程怀亮问道:“道长,难不成阿史那云公主其实就是宇文霞”“不,她不是”空空道人神情黯然,“她只是阿史那云,不是宇文霞呀”“那她为何要冒充宇文霞还死不承认”“说起来,这还是贫道的主意呀那是殿下你大婚的前一天夜里,贫道在京城逛够了,收获颇丰,正准备离开。半路上,我看到阿史那云穿着一身夜行衣,深更半夜独自出门,行色匆匆。张小七哪顾得上搭理他呀,“你给我滚一边去,兄弟们快随我往那边游,快”片刻之后,众人全部上岛了。这个小岛位于河心处,方圆十丈有余,三面都是陡崖,只有一面浅滩可以登岸,岛上巨石林立,异常险要,简直就是一座天然的堡垒。众人利用地势接连杀退了几波追兵,算是暂时遏制住了黑衣杀手的攻势,逃过一劫。敌人显然没有算出这一步,一时没了对策,也没有贸然强攻。众人就这样紧张地观望着两岸闪闪烁烁的火光,一直守到天亮,焦虑和绝望写在了每个人的脸上,毕竟身上的干粮在游过来的途中损失殆尽,他们还能在这狭小的孤岛上支撑多久呢李恪将那具尸首平放在地上,静静地看着,目光凝滞。程怀亮在他身边陪护着,几次想安慰他,又欲言又止。侯五和朱老大都趴在岩石上全神贯注地观察外面的情况。连一向嘴大无脑的吴老三这一次也知趣地躲在一边不言语了。张小七就说:“大家都振作点,别这么灰心丧气嘛放心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救咱们的”朱老大苦笑道:“大人,你别开玩笑了,这种地方谁能来呀”“谁说的贫道这不是来了吗”众人一惊,纷纷抬头观瞧,一个破衣烂衫的道士随着话音从空中飘落下来。张小七一见,大喜过望,“空空老道,你怎么来了”空空道人微微一笑,“怎么不欢迎贫道吗”“哎呦老道,你可别拿我们开玩笑了,咱们这帮兄弟都落难了,你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大救星啊”“是啊是啊”程怀亮也应和道,“老道,你能来,真是太好了这下我们算是有主心骨了,赶快带我们离开吧”老道摆摆手,“唉,你们别高兴得太早,适才我过来的时候都看到了,敌人实在太多,已经把所有到这里的路径都封死了,沿途还铺设了机关,连只鸟都飞不出去以贫道之能,估计也无法带你们脱险,只能帮你们坚守这里,再从长计议吧”“是吗这突厥杀手怎么会有这么多真是怪了”“呵呵,你们看错了,他们哪里是突厥人他们分明是官府派来的”“什么”众人都愣住了。“有何大惊小怪的贫道亲耳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说是等杀了吴王,完成了任务,还要回京请功呢你们朝廷内斗,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呀”程怀亮怒道:“他娘的一定是长孙无忌那个狗贼干的当初我就觉得老匹夫让小七兄当县令这事一定有蹊跷,没想到他竟然这么阴狠”“唉,明白了就好,明白了就好啊”老道来到李恪身边,也坐下来,看看他,又看了看那具尸体,“吴王殿下,小丫头已经走了,别太过伤心,折磨自己了,节哀顺变吧”“前辈,她是因我而死的,我李恪对不起她。”“你这话说得很对,你确实对不起她,这个小丫头为你付出的太多了,可还没来得及听你半句安慰的话就走了,世事无常,阴差阳错,这也许就是命吧”程怀亮惊道:“怎么道长你知道公主的事情”“是的。”老道轻轻地点点头。众人闻言,都难以置信。张小七就问:“老道,你说的是真的对了还有,你跟那老秃驴觉班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空空道人哀叹一声,“唉,也罢,既然你们问起,我便说说吧。这事还得从二十年前说起,那时候,贫道和那觉班还是好朋友,我们曾经一起行走江湖,也混出了一些小名堂,被绿林道上的朋友抬举,并称风火二侠。那个年月天下未定,兵荒马乱的,但凡有点本事人都多少有点小心思,想成就点功业,有一番作为。有一天,觉班就跟我说,咱们闯江湖都是小打小闹,挣不了几个钱,不如投靠朝廷,吃官饭,钱来得快,还说当今天下盗贼蜂起,正是咱们大显身手的好机会,若能帮助朝廷除掉各路反贼,说不定还能混个侯爷当当,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哪贫道本不想寄人篱下,受别人的摆布,可架不住他三番五次地劝说,就有点动心了,答应了他,跟着他到了江都,后来贫道才发现其实我们哪里是给皇帝卖命啊不过给当时的丞相宇文化及当家臣。可是既然来了,人家给的待遇也确实够丰厚,我也就没多说什么,安心留下了。之后的几年里,我们也没干什么正经事,净做些暗杀偷盗的勾当,替宇文化及铲除异己。再往后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宇文化及杀了杨广,自立为帝,被人人唾骂,成了众矢之的了,没多久,河北的窦建德带兵打过来,把他打得一败涂地,全军覆没。树倒猢狲散,我和觉班保着他一家几十口逃出城,跑到一处荒僻的村子里。那天晚上,觉班偷偷把我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劝我说,宇文化及这个废物留着也没用了,不如连夜杀掉他一家,取了钱财,带着他的头颅投奔窦建德。贫道当场反驳了他,我就跟他说,虽然宇文化及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他待你我不薄啊,这几年,咱们也没少赚,怎么能看人家事败了,就落井下石,做这种背信弃义的事觉班又劝我,说什么世道如此,想飞黄腾达就得这样,贫道执意不从,哪知觉班见我心意已决,突然翻脸,对我动手了。唉,只怪贫道那时太过轻信于他,毫无戒备,一时躲闪不及,被他一掌打折了一条腿,之后他又补了几掌,把我打得当即昏死过去。等贫道醒过来,挣扎着跑到外面的时候,觉班那畜生已经得逞了。宇文化及一家老小都被杀了,到处都是死尸,火光冲天。贫道正欲离开,猛然听到了一个女娃娃的哭声,我心中不忍,在一具尸体下把她救出来。这孩子就叫宇文霞,是宇文化及的小孙女,那时她还只有四五岁的年纪,身形瘦小,也受了重伤,甚是可怜。后来,贫道把她送给了一个好心的大户人家收养,从此隐姓埋名,专心当个飞贼,再也不想参与官家的事了。”程怀亮问道:“道长,难不成阿史那云公主其实就是宇文霞”“不,她不是”空空道人神情黯然,“她只是阿史那云,不是宇文霞呀”“那她为何要冒充宇文霞还死不承认”“说起来,这还是贫道的主意呀那是殿下你大婚的前一天夜里,贫道在京城逛够了,收获颇丰,正准备离开。半路上,我看到阿史那云穿着一身夜行衣,深更半夜独自出门,行色匆匆。张小七哪顾得上搭理他呀,“你给我滚一边去,兄弟们快随我往那边游,快”片刻之后,众人全部上岛了。这个小岛位于河心处,方圆十丈有余,三面都是陡崖,只有一面浅滩可以登岸,岛上巨石林立,异常险要,简直就是一座天然的堡垒。众人利用地势接连杀退了几波追兵,算是暂时遏制住了黑衣杀手的攻势,逃过一劫。敌人显然没有算出这一步,一时没了对策,也没有贸然强攻。众人就这样紧张地观望着两岸闪闪烁烁的火光,一直守到天亮,焦虑和绝望写在了每个人的脸上,毕竟身上的干粮在游过来的途中损失殆尽,他们还能在这狭小的孤岛上支撑多久呢李恪将那具尸首平放在地上,静静地看着,目光凝滞。程怀亮在他身边陪护着,几次想安慰他,又欲言又止。侯五和朱老大都趴在岩石上全神贯注地观察外面的情况。连一向嘴大无脑的吴老三这一次也知趣地躲在一边不言语了。张小七就说:“大家都振作点,别这么灰心丧气嘛放心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救咱们的”朱老大苦笑道:“大人,你别开玩笑了,这种地方谁能来呀”“谁说的贫道这不是来了吗”众人一惊,纷纷抬头观瞧,一个破衣烂衫的道士随着话音从空中飘落下来。张小七一见,大喜过望,“空空老道,你怎么来了”空空道人微微一笑,“怎么不欢迎贫道吗”“哎呦老道,你可别拿我们开玩笑了,咱们这帮兄弟都落难了,你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大救星啊”“是啊是啊”程怀亮也应和道,“老道,你能来,真是太好了这下我们算是有主心骨了,赶快带我们离开吧”老道摆摆手,“唉,你们别高兴得太早,适才我过来的时候都看到了,敌人实在太多,已经把所有到这里的路径都封死了,沿途还铺设了机关,连只鸟都飞不出去以贫道之能,估计也无法带你们脱险,只能帮你们坚守这里,再从长计议吧”“是吗这突厥杀手怎么会有这么多真是怪了”“呵呵,你们看错了,他们哪里是突厥人他们分明是官府派来的”“什么”众人都愣住了。“有何大惊小怪的贫道亲耳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说是等杀了吴王,完成了任务,还要回京请功呢你们朝廷内斗,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呀”程怀亮怒道:“他娘的一定是长孙无忌那个狗贼干的当初我就觉得老匹夫让小七兄当县令这事一定有蹊跷,没想到他竟然这么阴狠”“唉,明白了就好,明白了就好啊”老道来到李恪身边,也坐下来,看看他,又看了看那具尸体,“吴王殿下,小丫头已经走了,别太过伤心,折磨自己了,节哀顺变吧”“前辈,她是因我而死的,我李恪对不起她。”“你这话说得很对,你确实对不起她,这个小丫头为你付出的太多了,可还没来得及听你半句安慰的话就走了,世事无常,阴差阳错,这也许就是命吧”程怀亮惊道:“怎么道长你知道公主的事情”“是的。”老道轻轻地点点头。众人闻言,都难以置信。张小七就问:“老道,你说的是真的对了还有,你跟那老秃驴觉班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空空道人哀叹一声,“唉,也罢,既然你们问起,我便说说吧。这事还得从二十年前说起,那时候,贫道和那觉班还是好朋友,我们曾经一起行走江湖,也混出了一些小名堂,被绿林道上的朋友抬举,并称风火二侠。那个年月天下未定,兵荒马乱的,但凡有点本事人都多少有点小心思,想成就点功业,有一番作为。有一天,觉班就跟我说,咱们闯江湖都是小打小闹,挣不了几个钱,不如投靠朝廷,吃官饭,钱来得快,还说当今天下盗贼蜂起,正是咱们大显身手的好机会,若能帮助朝廷除掉各路反贼,说不定还能混个侯爷当当,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哪贫道本不想寄人篱下,受别人的摆布,可架不住他三番五次地劝说,就有点动心了,答应了他,跟着他到了江都,后来贫道才发现其实我们哪里是给皇帝卖命啊不过给当时的丞相宇文化及当家臣。可是既然来了,人家给的待遇也确实够丰厚,我也就没多说什么,安心留下了。之后的几年里,我们也没干什么正经事,净做些暗杀偷盗的勾当,替宇文化及铲除异己。再往后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宇文化及杀了杨广,自立为帝,被人人唾骂,成了众矢之的了,没多久,河北的窦建德带兵打过来,把他打得一败涂地,全军覆没。树倒猢狲散,我和觉班保着他一家几十口逃出城,跑到一处荒僻的村子里。那天晚上,觉班偷偷把我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劝我说,宇文化及这个废物留着也没用了,不如连夜杀掉他一家,取了钱财,带着他的头颅投奔窦建德。贫道当场反驳了他,我就跟他说,虽然宇文化及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他待你我不薄啊,这几年,咱们也没少赚,怎么能看人家事败了,就落井下石,做这种背信弃义的事觉班又劝我,说什么世道如此,想飞黄腾达就得这样,贫道执意不从,哪知觉班见我心意已决,突然翻脸,对我动手了。唉,只怪贫道那时太过轻信于他,毫无戒备,一时躲闪不及,被他一掌打折了一条腿,之后他又补了几掌,把我打得当即昏死过去。等贫道醒过来,挣扎着跑到外面的时候,觉班那畜生已经得逞了。宇文化及一家老小都被杀了,到处都是死尸,火光冲天。贫道正欲离开,猛然听到了一个女娃娃的哭声,我心中不忍,在一具尸体下把她救出来。这孩子就叫宇文霞,是宇文化及的小孙女,那时她还只有四五岁的年纪,身形瘦小,也受了重伤,甚是可怜。后来,贫道把她送给了一个好心的大户人家收养,从此隐姓埋名,专心当个飞贼,再也不想参与官家的事了。”程怀亮问道:“道长,难不成阿史那云公主其实就是宇文霞”“不,她不是”空空道人神情黯然,“她只是阿史那云,不是宇文霞呀”“那她为何要冒充宇文霞还死不承认”“说起来,这还是贫道的主意呀那是殿下你大婚的前一天夜里,贫道在京城逛够了,收获颇丰,正准备离开。半路上,我看到阿史那云穿着一身夜行衣,深更半夜独自出门,行色匆匆。张小七哪顾得上搭理他呀,“你给我滚一边去,兄弟们快随我往那边游,快”片刻之后,众人全部上岛了。这个小岛位于河心处,方圆十丈有余,三面都是陡崖,只有一面浅滩可以登岸,岛上巨石林立,异常险要,简直就是一座天然的堡垒。众人利用地势接连杀退了几波追兵,算是暂时遏制住了黑衣杀手的攻势,逃过一劫。敌人显然没有算出这一步,一时没了对策,也没有贸然强攻。众人就这样紧张地观望着两岸闪闪烁烁的火光,一直守到天亮,焦虑和绝望写在了每个人的脸上,毕竟身上的干粮在游过来的途中损失殆尽,他们还能在这狭小的孤岛上支撑多久呢李恪将那具尸首平放在地上,静静地看着,目光凝滞。程怀亮在他身边陪护着,几次想安慰他,又欲言又止。侯五和朱老大都趴在岩石上全神贯注地观察外面的情况。连一向嘴大无脑的吴老三这一次也知趣地躲在一边不言语了。张小七就说:“大家都振作点,别这么灰心丧气嘛放心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救咱们的”朱老大苦笑道:“大人,你别开玩笑了,这种地方谁能来呀”“谁说的贫道这不是来了吗”众人一惊,纷纷抬头观瞧,一个破衣烂衫的道士随着话音从空中飘落下来。张小七一见,大喜过望,“空空老道,你怎么来了”空空道人微微一笑,“怎么不欢迎贫道吗”“哎呦老道,你可别拿我们开玩笑了,咱们这帮兄弟都落难了,你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大救星啊”“是啊是啊”程怀亮也应和道,“老道,你能来,真是太好了这下我们算是有主心骨了,赶快带我们离开吧”老道摆摆手,“唉,你们别高兴得太早,适才我过来的时候都看到了,敌人实在太多,已经把所有到这里的路径都封死了,沿途还铺设了机关,连只鸟都飞不出去以贫道之能,估计也无法带你们脱险,只能帮你们坚守这里,再从长计议吧”“是吗这突厥杀手怎么会有这么多真是怪了”“呵呵,你们看错了,他们哪里是突厥人他们分明是官府派来的”“什么”众人都愣住了。“有何大惊小怪的贫道亲耳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说是等杀了吴王,完成了任务,还要回京请功呢你们朝廷内斗,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呀”程怀亮怒道:“他娘的一定是长孙无忌那个狗贼干的当初我就觉得老匹夫让小七兄当县令这事一定有蹊跷,没想到他竟然这么阴狠”“唉,明白了就好,明白了就好啊”老道来到李恪身边,也坐下来,看看他,又看了看那具尸体,“吴王殿下,小丫头已经走了,别太过伤心,折磨自己了,节哀顺变吧”“前辈,她是因我而死的,我李恪对不起她。”“你这话说得很对,你确实对不起她,这个小丫头为你付出的太多了,可还没来得及听你半句安慰的话就走了,世事无常,阴差阳错,这也许就是命吧”程怀亮惊道:“怎么道长你知道公主的事情”“是的。”老道轻轻地点点头。众人闻言,都难以置信。张小七就问:“老道,你说的是真的对了还有,你跟那老秃驴觉班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空空道人哀叹一声,“唉,也罢,既然你们问起,我便说说吧。这事还得从二十年前说起,那时候,贫道和那觉班还是好朋友,我们曾经一起行走江湖,也混出了一些小名堂,被绿林道上的朋友抬举,并称风火二侠。那个年月天下未定,兵荒马乱的,但凡有点本事人都多少有点小心思,想成就点功业,有一番作为。有一天,觉班就跟我说,咱们闯江湖都是小打小闹,挣不了几个钱,不如投靠朝廷,吃官饭,钱来得快,还说当今天下盗贼蜂起,正是咱们大显身手的好机会,若能帮助朝廷除掉各路反贼,说不定还能混个侯爷当当,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哪贫道本不想寄人篱下,受别人的摆布,可架不住他三番五次地劝说,就有点动心了,答应了他,跟着他到了江都,后来贫道才发现其实我们哪里是给皇帝卖命啊不过给当时的丞相宇文化及当家臣。可是既然来了,人家给的待遇也确实够丰厚,我也就没多说什么,安心留下了。之后的几年里,我们也没干什么正经事,净做些暗杀偷盗的勾当,替宇文化及铲除异己。再往后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宇文化及杀了杨广,自立为帝,被人人唾骂,成了众矢之的了,没多久,河北的窦建德带兵打过来,把他打得一败涂地,全军覆没。树倒猢狲散,我和觉班保着他一家几十口逃出城,跑到一处荒僻的村子里。那天晚上,觉班偷偷把我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劝我说,宇文化及这个废物留着也没用了,不如连夜杀掉他一家,取了钱财,带着他的头颅投奔窦建德。贫道当场反驳了他,我就跟他说,虽然宇文化及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他待你我不薄啊,这几年,咱们也没少赚,怎么能看人家事败了,就落井下石,做这种背信弃义的事觉班又劝我,说什么世道如此,想飞黄腾达就得这样,贫道执意不从,哪知觉班见我心意已决,突然翻脸,对我动手了。唉,只怪贫道那时太过轻信于他,毫无戒备,一时躲闪不及,被他一掌打折了一条腿,之后他又补了几掌,把我打得当即昏死过去。等贫道醒过来,挣扎着跑到外面的时候,觉班那畜生已经得逞了。宇文化及一家老小都被杀了,到处都是死尸,火光冲天。贫道正欲离开,猛然听到了一个女娃娃的哭声,我心中不忍,在一具尸体下把她救出来。这孩子就叫宇文霞,是宇文化及的小孙女,那时她还只有四五岁的年纪,身形瘦小,也受了重伤,甚是可怜。后来,贫道把她送给了一个好心的大户人家收养,从此隐姓埋名,专心当个飞贼,再也不想参与官家的事了。”程怀亮问道:“道长,难不成阿史那云公主其实就是宇文霞”“不,她不是”空空道人神情黯然,“她只是阿史那云,不是宇文霞呀”“那她为何要冒充宇文霞还死不承认”“说起来,这还是贫道的主意呀那是殿下你大婚的前一天夜里,贫道在京城逛够了,收获颇丰,正准备离开。半路上,我看到阿史那云穿着一身夜行衣,深更半夜独自出门,行色匆匆。张小七哪顾得上搭理他呀,“你给我滚一边去,兄弟们快随我往那边游,快”片刻之后,众人全部上岛了。这个小岛位于河心处,方圆十丈有余,三面都是陡崖,只有一面浅滩可以登岸,岛上巨石林立,异常险要,简直就是一座天然的堡垒。众人利用地势接连杀退了几波追兵,算是暂时遏制住了黑衣杀手的攻势,逃过一劫。敌人显然没有算出这一步,一时没了对策,也没有贸然强攻。众人就这样紧张地观望着两岸闪闪烁烁的火光,一直守到天亮,焦虑和绝望写在了每个人的脸上,毕竟身上的干粮在游过来的途中损失殆尽,他们还能在这狭小的孤岛上支撑多久呢李恪将那具尸首平放在地上,静静地看着,目光凝滞。程怀亮在他身边陪护着,几次想安慰他,又欲言又止。侯五和朱老大都趴在岩石上全神贯注地观察外面的情况。连一向嘴大无脑的吴老三这一次也知趣地躲在一边不言语了。张小七就说:“大家都振作点,别这么灰心丧气嘛放心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救咱们的”朱老大苦笑道:“大人,你别开玩笑了,这种地方谁能来呀”“谁说的贫道这不是来了吗”众人一惊,纷纷抬头观瞧,一个破衣烂衫的道士随着话音从空中飘落下来。张小七一见,大喜过望,“空空老道,你怎么来了”空空道人微微一笑,“怎么不欢迎贫道吗”“哎呦老道,你可别拿我们开玩笑了,咱们这帮兄弟都落难了,你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大救星啊”“是啊是啊”程怀亮也应和道,“老道,你能来,真是太好了这下我们算是有主心骨了,赶快带我们离开吧”老道摆摆手,“唉,你们别高兴得太早,适才我过来的时候都看到了,敌人实在太多,已经把所有到这里的路径都封死了,沿途还铺设了机关,连只鸟都飞不出去以贫道之能,估计也无法带你们脱险,只能帮你们坚守这里,再从长计议吧”“是吗这突厥杀手怎么会有这么多真是怪了”“呵呵,你们看错了,他们哪里是突厥人他们分明是官府派来的”“什么”众人都愣住了。“有何大惊小怪的贫道亲耳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说是等杀了吴王,完成了任务,还要回京请功呢你们朝廷内斗,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呀”程怀亮怒道:“他娘的一定是长孙无忌那个狗贼干的当初我就觉得老匹夫让小七兄当县令这事一定有蹊跷,没想到他竟然这么阴狠”“唉,明白了就好,明白了就好啊”老道来到李恪身边,也坐下来,看看他,又看了看那具尸体,“吴王殿下,小丫头已经走了,别太过伤心,折磨自己了,节哀顺变吧”“前辈,她是因我而死的,我李恪对不起她。”“你这话说得很对,你确实对不起她,这个小丫头为你付出的太多了,可还没来得及听你半句安慰的话就走了,世事无常,阴差阳错,这也许就是命吧”程怀亮惊道:“怎么道长你知道公主的事情”“是的。”老道轻轻地点点头。众人闻言,都难以置信。张小七就问:“老道,你说的是真的对了还有,你跟那老秃驴觉班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空空道人哀叹一声,“唉,也罢,既然你们问起,我便说说吧。这事还得从二十年前说起,那时候,贫道和那觉班还是好朋友,我们曾经一起行走江湖,也混出了一些小名堂,被绿林道上的朋友抬举,并称风火二侠。那个年月天下未定,兵荒马乱的,但凡有点本事人都多少有点小心思,想成就点功业,有一番作为。有一天,觉班就跟我说,咱们闯江湖都是小打小闹,挣不了几个钱,不如投靠朝廷,吃官饭,钱来得快,还说当今天下盗贼蜂起,正是咱们大显身手的好机会,若能帮助朝廷除掉各路反贼,说不定还能混个侯爷当当,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哪贫道本不想寄人篱下,受别人的摆布,可架不住他三番五次地劝说,就有点动心了,答应了他,跟着他到了江都,后来贫道才发现其实我们哪里是给皇帝卖命啊不过给当时的丞相宇文化及当家臣。可是既然来了,人家给的待遇也确实够丰厚,我也就没多说什么,安心留下了。之后的几年里,我们也没干什么正经事,净做些暗杀偷盗的勾当,替宇文化及铲除异己。再往后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宇文化及杀了杨广,自立为帝,被人人唾骂,成了众矢之的了,没多久,河北的窦建德带兵打过来,把他打得一败涂地,全军覆没。树倒猢狲散,我和觉班保着他一家几十口逃出城,跑到一处荒僻的村子里。那天晚上,觉班偷偷把我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劝我说,宇文化及这个废物留着也没用了,不如连夜杀掉他一家,取了钱财,带着他的头颅投奔窦建德。贫道当场反驳了他,我就跟他说,虽然宇文化及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他待你我不薄啊,这几年,咱们也没少赚,怎么能看人家事败了,就落井下石,做这种背信弃义的事觉班又劝我,说什么世道如此,想飞黄腾达就得这样,贫道执意不从,哪知觉班见我心意已决,突然翻脸,对我动手了。唉,只怪贫道那时太过轻信于他,毫无戒备,一时躲闪不及,被他一掌打折了一条腿,之后他又补了几掌,把我打得当即昏死过去。等贫道醒过来,挣扎着跑到外面的时候,觉班那畜生已经得逞了。宇文化及一家老小都被杀了,到处都是死尸,火光冲天。贫道正欲离开,猛然听到了一个女娃娃的哭声,我心中不忍,在一具尸体下把她救出来。这孩子就叫宇文霞,是宇文化及的小孙女,那时她还只有四五岁的年纪,身形瘦小,也受了重伤,甚是可怜。后来,贫道把她送给了一个好心的大户人家收养,从此隐姓埋名,专心当个飞贼,再也不想参与官家的事了。”程怀亮问道:“道长,难不成阿史那云公主其实就是宇文霞”“不,她不是”空空道人神情黯然,“她只是阿史那云,不是宇文霞呀”“那她为何要冒充宇文霞还死不承认”“说起来,这还是贫道的主意呀那是殿下你大婚的前一天夜里,贫道在京城逛够了,收获颇丰,正准备离开。半路上,我看到阿史那云穿着一身夜行衣,深更半夜独自出门,行色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