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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 / 1)

楚修转身进了厨房,江知宴小尾巴似的跟过去。“你爸呢?”江知宴小声问,“不在家吗?”“这个问题比较复杂,”楚修往钢精锅里接水,淡淡地说:“以后再告诉你。”江知宴在餐桌前坐下,他本来就虚弱,今晚又惊心动魄地一番折腾,现在有些撑不住了。他强打起精神,有太多问题想问,挑挑拣拣,问了个目前最好奇的:“修哥,你和闻鹤西……是什么关系啊?”楚修直截了当地答:“前任。”果然。经过这两天各种劲爆事件的洗礼,江知宴已经不怎么感到惊讶了,他自言自语似的说:“原来你也是gay啊。”楚修回头瞧他一眼:“听你的语气,好像很失望?”江知宴摇摇头:“没有啊,就是……我不搞基的,你应该知道吧?”“知道,”楚修垂眸一笑,“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就好,”江知宴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兀自松口气,“我是江知宴,不是闻鹤西,你可千万别搞混了啊。”“混不了,”楚修语气笃定,“放心吧。”楚修继续忙活,江知宴支着脑袋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想起什么问什么:“修哥,那个把我抓走的女人叫什么名字啊?”“她叫孔瑛,”楚修回答,“是闻鹤西的继母。今晚带你离开别墅的那个男的叫闻鹿南,是孔瑛的儿子,闻鹤西的哥哥,但是他们俩没有血缘关系。”“我知道,”江知宴说,“闻鹤西的亲生父亲叫周海鸿。”“谁告诉你的?”楚修回头看他,“孔瑛?”江知宴点头:“你知道她为什么把我抓走关起来吗?”楚修借用温润的话说:“应该是用你做鱼饵,把闻鹿南钓出来。她成功了。”“不是,”江知宴摇头,“她是为了挖我的心,移植给闻鹤西同父异母的哥哥周嘉洛。”这个答案着实惊人。楚修思忖片刻,说:“她这么做,并不是出于好心救周嘉洛,而是为了报复周海鸿,对吗?”“bingo!”江知宴说,“修哥你太聪明了,一点就透。”楚修端起碗拌葱花:“这两天我打听了很多闻鹤西的往事,顺带了解了周闻两家的爱恨情仇。我还录了音,等会儿给你听听。”“好。”江知宴顿了下,“修哥,能借你手机用一下吗?我想给我爸打个电话。”“现在已经很晚了,会打扰江叔叔休息的。”楚修说,“而且,你以什么身份给他打电话?”“实话实说啊,”江知宴蓦地压低声音,“就说我是他儿子,借尸还魂了,你都能接受,我爸一定也能接受。”楚修失笑:“你在电话里跟他说这个,他一定会以为你是神经病。”抓一把挂面下进滚水里,楚修接着说:“等这边的事情搞定了,我和你一起去趟f市,当面和江叔叔说清楚。行吗?”江知宴想了想,觉得楚修说得很有道理。“好吧,”他叹口气,“也不知道我爸身体好不好。”“今年春节我陪江叔叔一起过的,”楚修说,“他身体很好,没生过什么大病,你大可以放心。”“修哥,谢谢你……谢谢你这么照顾我爸。”江知宴眼眶发热,由衷地说,“以后你就是我亲哥,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话。”楚修失笑。18岁的江知宴,真是纯真可爱。“那倒也不必,”楚修往锅里打一个鸡蛋,“你跟我用不着这么客气。”江知宴笑起来:“你对我这么好,看来咱们俩还真是好哥们儿。”鸡蛋搅碎,一会儿就熟了,楚修关掉燃气,把面盛进碗里。江知宴突然说:“对了修哥,你还没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出车祸呢。”楚修背影一僵。他不敢说,他怕江知宴会怪他。“说来话长,”楚修说,“先吃面吧,吃完再说。”他把一碗香喷喷的鸡蛋面端到江知宴面前:“你吃着,我出去抽根烟。”楚修丢下江知宴,回到房间,拿着烟走到阳台。夜风很凉,天上没有星光。抽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一口,五脏六腑瞬间都熨帖了。楚修从高中开始抽烟。那时,他刚刚意识到自己的性取向与别人不同,经历过一段时间的挣扎才勉强接受自己是个异类的事实。这样隐秘的事,就算是和最好的朋友都无法开口,各种情绪憋在心里找不到出口,让楚修的青春期过得异常煎熬,然后……然后他就开始泡网吧、抽烟、打架,叛逆期来得十分凶猛。唐秀懿工作忙,没时间管他,幸好,当时的班主任拯救了楚修,浪子回头,叛逆期来势汹汹结束得也很干脆,他又变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好学生,游戏什么的都戒了,只有抽烟戒不掉,虽然瘾不算大,但也抽了这许多年,算是他身上唯一的恶习。烟抽到一半,楚修想起件事,掏出手机,拨通了楚珩的号码。那边很快接了,楚修开门见山地说:“我已经把闻鹤西救出来了。”“所以呢?”楚珩淡声问,“不需要我了,想反悔?”楚修短暂地沉默了下,说:“你想多了,我不是出尔反尔的人。”虽然现在不需要楚珩出面了,但江知宴依旧麻烦缠身,孔瑛、周海鸿、闻鹿南……都是有钱有势的人,不是他一个平头百姓能对付的,所以,为了让江知宴成为闻鹤西后的路更好走,楚修需要楚珩这个靠山。“那就好。”楚珩说,“明天中午,带上你妈,我们一起吃饭。”楚修说:“我得先征求一下她的意见。”两边不约而同地沉默几秒,楚珩先开口:“有女朋友吗?”“没有,”楚修顿了下,毫不避讳地说:“我是同性恋,喜欢男人。”一句话把楚珩后面的话全堵死了。“没其它的事的话……”楚修还没说完,就听楚珩问:“闻鹤西是你男朋友?”楚修突然后悔,刚才太冲动了。如果楚珩因为他的关系对江知宴不利,那就得不偿失了。“以前是,”不管心里如何忐忑,话音里却不露半分,“现在不是了。”“你妈知道你喜欢男人吗?”楚珩又问。“知道。”楚修说。楚珩顿了两秒,说:“明天见面再说吧。”结束通话,剩下的半根烟早已烧完,烟灰落在了窗台上,楚修弯腰一吹,飞灰飘进了夜色里。楚修回到厨房,江知宴正在洗碗。“放着我来吧。”楚修忙说。“那怎么行,”江知宴手没停,“我可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光吃不干活会被嫌弃的。”楚修抱着胳膊斜靠在料理台上,看江知宴洗碗。“你暂时就住在我家吧。”楚修开口,“不管是孔瑛还是闻鹿南,都不可能轻易放过你,所以你这段时间最好别出门,正好养养身体。”“你刚才不说就借宿一宿吗?”江知宴把洗干净的碗放一边,开始洗锅,“如果我留下来常住的话,你妈那边怎么解释?对了,阿姨知道你是……”他压低声音,“知道你是gay吗?”“知道,”楚修拿起碗,用擦碗布擦上面的水,“不过我从没介绍过男朋友给她认识。”“为什么?”江知宴随口问。楚修说:“因为没遇见喜欢到可以介绍给父母的人。”“明白了,”江知宴点点头,“就是没那么喜欢,凑活谈呗,是吗?”楚修笑了下:“嗯。”江知宴偏头看他:“你对闻鹤西也是这样吗?”楚修又“嗯”了一声。江知宴“啧啧”两声:“修哥,不是我说,你这眼光也太高了点吧?就闻鹤西这张脸,我一直男看了都心率失衡,如果连他都不能点燃你的心,恐怕你这辈子都找不着让你心动的人了。哎,你该不会有那个什么心理疾病……对了,爱无能,是这词吧?”“屁话怎么这么多,刷你的锅吧。”楚修话说不自觉地随意起来,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失忆版的18岁江知宴,而是他的好哥们24岁的江知宴。他突然想起来,去年江知宴和秦馥蓁分手的时候,秦馥蓁也是这么说江知宴的,爱无能,江知宴为此还消沉了好一阵,所以他才会带江知宴去泰国散心。如今回头看,人生还真是一环套一环,昨日因,今日果,因果循环,即是命运。“你看你,被我戳中要害,恼羞成怒了吧。”江知宴笑嘻嘻地说,“没事,又不是绝症,能治。”“蹬鼻子上脸是吧,”楚修一巴掌拍他屁股上,“揍你信不信?”“哎你别碰我屁股啊!”江知宴登时急眼,“你这是赤-裸-裸地耍流氓!”楚修笑得十分愉悦:“我就耍流氓了,你怎么着吧?”“你……我……”江知宴语塞,脸都憋红了,楚修伸手捏捏他的脸,笑着说:“原来18岁的江知宴是个这么容易炸毛的小可爱。”他见过18岁的江知宴,但时间过去太久,他已经快要忘记了。“你怎么骂人呢?”江知宴不乐意,“你才小可爱,我是大猛男。”楚修笑出声来:“好,你是大猛男,你最牛逼。”江知宴感觉自己被当小屁孩哄了,既不服气又臊得慌,还有一点点开心,因为和楚修聊天真的太自在了。收拾妥当,两个人去了楚修房间。楚修说:“以防你说我耍流氓,你睡床,我打地铺,有意见吗?”江知宴立即摇头:“没意见。”房间里铺的木地板,打地铺也不会太凉。楚修打开衣柜,从最上层扯出两床被子,江知宴很有眼色,赶紧过来搭把手,楚修说:“用不着你,你去洗漱吧,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有新牙刷。”江知宴乖乖地去了,牙刷到一半,楚修也进来了。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刷牙,江知宴看着镜子,说:“修哥,你长得真帅。”“少拍马屁,”楚修说,“哥不吃这套。”“我还没说完呢,”江知宴低头吐掉牙膏沫,“但是我更帅,不管是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楚修呵呵一笑,没有发表意见。江知宴确实帅。大一开学第一天,在寝室见到江知宴的第一眼,楚修就色迷心窍了,没多久,他们俩情投意合,迅速发展成了好哥们儿。洗漱完,终于可以上床舒舒服服地躺着。楚修拿出手机,找到那段录音,放给江知宴听,一边听一边补充说明,楚修把闻鹤西从小到大的经历完整还原,顺便把刚才避而不谈的车祸原因也说了。听完,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江知宴久久说不出话来,半晌,他呼了口气,说:“闻鹤西真的太惨了,比悲惨世界还惨。他爸妈还有继母继兄,没有一个好东西,简直坏透了。唯一真心爱他的人,好像只有周嘉洛,所以闻鹤西才会用自己的命保护他吧。”他突然怒视楚修:“你也混蛋!”楚修点头承认:“我是挺混蛋的。”沉默片刻,江知宴语气软下来:“修哥,我想为闻鹤西做点什么。我占用了他的名字和身体,他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得知恩图报。”楚修想了想,说:“闻鹤西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认回亲生父亲,拥有一个家。你能为他做的,似乎也只有这件事了。”江知宴毫不犹豫地点头:“好,我一定竭尽全力实现他的心愿。”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休息呀,周四见。第8章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楚修跟唐秀懿说“闻鹤西”要留下来住一段时间,他含糊其辞地说“闻鹤西”家里出了点事,暂时无家可归,唐秀懿也没追问,只笑着说:“鹤西长这么好看,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叫‘养眼’,我看着心里就喜欢,住多久都没问题。”江知宴忙道谢,唐秀懿问他做什么工作,楚修代答:“他前段时间生了场大病,住了好长时间的医院,前几天才刚出院。”“哎哟,可怜见的,怪不得瘦成这样。”唐秀懿摸摸他的头发,眼里满是慈爱,“旁的不敢说,做饭煲汤我还是擅长的,不出一个月,保准让你把掉的肉长回来。”江知宴鼻子一酸,没出息地掉了眼泪。他想妈妈了。忙用手背蹭了下眼睛,江知宴笑着说:“看来我有口福了,好羡慕修哥啊,能一直吃阿姨做的饭。”唐秀懿体贴地装作没看到他的眼泪,微笑着说:“估计他早吃腻了。”楚修知道,对于18岁的江知宴来说,丧母之痛还没完全过去,心里的思念轻易就能被勾起。他岔开话题:“妈,楚珩说今天中午想和咱们一起吃饭,你去吗?”唐秀懿低头喝口粥,说:“去,听听他想说什么。”楚修顿了下,应了声“好”。吃完早饭,楚修回房间换衣服,准备上班。江知宴想帮唐秀懿洗碗,却被撵了出来,他推开房门,楚修正半裸着身体站在衣柜前挑衬衫。“你妈知道你喜欢男人吗?”楚珩又问。“知道。”楚修说。楚珩顿了两秒,说:“明天见面再说吧。”结束通话,剩下的半根烟早已烧完,烟灰落在了窗台上,楚修弯腰一吹,飞灰飘进了夜色里。楚修回到厨房,江知宴正在洗碗。“放着我来吧。”楚修忙说。“那怎么行,”江知宴手没停,“我可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光吃不干活会被嫌弃的。”楚修抱着胳膊斜靠在料理台上,看江知宴洗碗。“你暂时就住在我家吧。”楚修开口,“不管是孔瑛还是闻鹿南,都不可能轻易放过你,所以你这段时间最好别出门,正好养养身体。”“你刚才不说就借宿一宿吗?”江知宴把洗干净的碗放一边,开始洗锅,“如果我留下来常住的话,你妈那边怎么解释?对了,阿姨知道你是……”他压低声音,“知道你是gay吗?”“知道,”楚修拿起碗,用擦碗布擦上面的水,“不过我从没介绍过男朋友给她认识。”“为什么?”江知宴随口问。楚修说:“因为没遇见喜欢到可以介绍给父母的人。”“明白了,”江知宴点点头,“就是没那么喜欢,凑活谈呗,是吗?”楚修笑了下:“嗯。”江知宴偏头看他:“你对闻鹤西也是这样吗?”楚修又“嗯”了一声。江知宴“啧啧”两声:“修哥,不是我说,你这眼光也太高了点吧?就闻鹤西这张脸,我一直男看了都心率失衡,如果连他都不能点燃你的心,恐怕你这辈子都找不着让你心动的人了。哎,你该不会有那个什么心理疾病……对了,爱无能,是这词吧?”“屁话怎么这么多,刷你的锅吧。”楚修话说不自觉地随意起来,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失忆版的18岁江知宴,而是他的好哥们24岁的江知宴。他突然想起来,去年江知宴和秦馥蓁分手的时候,秦馥蓁也是这么说江知宴的,爱无能,江知宴为此还消沉了好一阵,所以他才会带江知宴去泰国散心。如今回头看,人生还真是一环套一环,昨日因,今日果,因果循环,即是命运。“你看你,被我戳中要害,恼羞成怒了吧。”江知宴笑嘻嘻地说,“没事,又不是绝症,能治。”“蹬鼻子上脸是吧,”楚修一巴掌拍他屁股上,“揍你信不信?”“哎你别碰我屁股啊!”江知宴登时急眼,“你这是赤-裸-裸地耍流氓!”楚修笑得十分愉悦:“我就耍流氓了,你怎么着吧?”“你……我……”江知宴语塞,脸都憋红了,楚修伸手捏捏他的脸,笑着说:“原来18岁的江知宴是个这么容易炸毛的小可爱。”他见过18岁的江知宴,但时间过去太久,他已经快要忘记了。“你怎么骂人呢?”江知宴不乐意,“你才小可爱,我是大猛男。”楚修笑出声来:“好,你是大猛男,你最牛逼。”江知宴感觉自己被当小屁孩哄了,既不服气又臊得慌,还有一点点开心,因为和楚修聊天真的太自在了。收拾妥当,两个人去了楚修房间。楚修说:“以防你说我耍流氓,你睡床,我打地铺,有意见吗?”江知宴立即摇头:“没意见。”房间里铺的木地板,打地铺也不会太凉。楚修打开衣柜,从最上层扯出两床被子,江知宴很有眼色,赶紧过来搭把手,楚修说:“用不着你,你去洗漱吧,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有新牙刷。”江知宴乖乖地去了,牙刷到一半,楚修也进来了。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刷牙,江知宴看着镜子,说:“修哥,你长得真帅。”“少拍马屁,”楚修说,“哥不吃这套。”“我还没说完呢,”江知宴低头吐掉牙膏沫,“但是我更帅,不管是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楚修呵呵一笑,没有发表意见。江知宴确实帅。大一开学第一天,在寝室见到江知宴的第一眼,楚修就色迷心窍了,没多久,他们俩情投意合,迅速发展成了好哥们儿。洗漱完,终于可以上床舒舒服服地躺着。楚修拿出手机,找到那段录音,放给江知宴听,一边听一边补充说明,楚修把闻鹤西从小到大的经历完整还原,顺便把刚才避而不谈的车祸原因也说了。听完,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江知宴久久说不出话来,半晌,他呼了口气,说:“闻鹤西真的太惨了,比悲惨世界还惨。他爸妈还有继母继兄,没有一个好东西,简直坏透了。唯一真心爱他的人,好像只有周嘉洛,所以闻鹤西才会用自己的命保护他吧。”他突然怒视楚修:“你也混蛋!”楚修点头承认:“我是挺混蛋的。”沉默片刻,江知宴语气软下来:“修哥,我想为闻鹤西做点什么。我占用了他的名字和身体,他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得知恩图报。”楚修想了想,说:“闻鹤西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认回亲生父亲,拥有一个家。你能为他做的,似乎也只有这件事了。”江知宴毫不犹豫地点头:“好,我一定竭尽全力实现他的心愿。”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休息呀,周四见。第8章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楚修跟唐秀懿说“闻鹤西”要留下来住一段时间,他含糊其辞地说“闻鹤西”家里出了点事,暂时无家可归,唐秀懿也没追问,只笑着说:“鹤西长这么好看,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叫‘养眼’,我看着心里就喜欢,住多久都没问题。”江知宴忙道谢,唐秀懿问他做什么工作,楚修代答:“他前段时间生了场大病,住了好长时间的医院,前几天才刚出院。”“哎哟,可怜见的,怪不得瘦成这样。”唐秀懿摸摸他的头发,眼里满是慈爱,“旁的不敢说,做饭煲汤我还是擅长的,不出一个月,保准让你把掉的肉长回来。”江知宴鼻子一酸,没出息地掉了眼泪。他想妈妈了。忙用手背蹭了下眼睛,江知宴笑着说:“看来我有口福了,好羡慕修哥啊,能一直吃阿姨做的饭。”唐秀懿体贴地装作没看到他的眼泪,微笑着说:“估计他早吃腻了。”楚修知道,对于18岁的江知宴来说,丧母之痛还没完全过去,心里的思念轻易就能被勾起。他岔开话题:“妈,楚珩说今天中午想和咱们一起吃饭,你去吗?”唐秀懿低头喝口粥,说:“去,听听他想说什么。”楚修顿了下,应了声“好”。吃完早饭,楚修回房间换衣服,准备上班。江知宴想帮唐秀懿洗碗,却被撵了出来,他推开房门,楚修正半裸着身体站在衣柜前挑衬衫。“你妈知道你喜欢男人吗?”楚珩又问。“知道。”楚修说。楚珩顿了两秒,说:“明天见面再说吧。”结束通话,剩下的半根烟早已烧完,烟灰落在了窗台上,楚修弯腰一吹,飞灰飘进了夜色里。楚修回到厨房,江知宴正在洗碗。“放着我来吧。”楚修忙说。“那怎么行,”江知宴手没停,“我可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光吃不干活会被嫌弃的。”楚修抱着胳膊斜靠在料理台上,看江知宴洗碗。“你暂时就住在我家吧。”楚修开口,“不管是孔瑛还是闻鹿南,都不可能轻易放过你,所以你这段时间最好别出门,正好养养身体。”“你刚才不说就借宿一宿吗?”江知宴把洗干净的碗放一边,开始洗锅,“如果我留下来常住的话,你妈那边怎么解释?对了,阿姨知道你是……”他压低声音,“知道你是gay吗?”“知道,”楚修拿起碗,用擦碗布擦上面的水,“不过我从没介绍过男朋友给她认识。”“为什么?”江知宴随口问。楚修说:“因为没遇见喜欢到可以介绍给父母的人。”“明白了,”江知宴点点头,“就是没那么喜欢,凑活谈呗,是吗?”楚修笑了下:“嗯。”江知宴偏头看他:“你对闻鹤西也是这样吗?”楚修又“嗯”了一声。江知宴“啧啧”两声:“修哥,不是我说,你这眼光也太高了点吧?就闻鹤西这张脸,我一直男看了都心率失衡,如果连他都不能点燃你的心,恐怕你这辈子都找不着让你心动的人了。哎,你该不会有那个什么心理疾病……对了,爱无能,是这词吧?”“屁话怎么这么多,刷你的锅吧。”楚修话说不自觉地随意起来,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失忆版的18岁江知宴,而是他的好哥们24岁的江知宴。他突然想起来,去年江知宴和秦馥蓁分手的时候,秦馥蓁也是这么说江知宴的,爱无能,江知宴为此还消沉了好一阵,所以他才会带江知宴去泰国散心。如今回头看,人生还真是一环套一环,昨日因,今日果,因果循环,即是命运。“你看你,被我戳中要害,恼羞成怒了吧。”江知宴笑嘻嘻地说,“没事,又不是绝症,能治。”“蹬鼻子上脸是吧,”楚修一巴掌拍他屁股上,“揍你信不信?”“哎你别碰我屁股啊!”江知宴登时急眼,“你这是赤-裸-裸地耍流氓!”楚修笑得十分愉悦:“我就耍流氓了,你怎么着吧?”“你……我……”江知宴语塞,脸都憋红了,楚修伸手捏捏他的脸,笑着说:“原来18岁的江知宴是个这么容易炸毛的小可爱。”他见过18岁的江知宴,但时间过去太久,他已经快要忘记了。“你怎么骂人呢?”江知宴不乐意,“你才小可爱,我是大猛男。”楚修笑出声来:“好,你是大猛男,你最牛逼。”江知宴感觉自己被当小屁孩哄了,既不服气又臊得慌,还有一点点开心,因为和楚修聊天真的太自在了。收拾妥当,两个人去了楚修房间。楚修说:“以防你说我耍流氓,你睡床,我打地铺,有意见吗?”江知宴立即摇头:“没意见。”房间里铺的木地板,打地铺也不会太凉。楚修打开衣柜,从最上层扯出两床被子,江知宴很有眼色,赶紧过来搭把手,楚修说:“用不着你,你去洗漱吧,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有新牙刷。”江知宴乖乖地去了,牙刷到一半,楚修也进来了。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刷牙,江知宴看着镜子,说:“修哥,你长得真帅。”“少拍马屁,”楚修说,“哥不吃这套。”“我还没说完呢,”江知宴低头吐掉牙膏沫,“但是我更帅,不管是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楚修呵呵一笑,没有发表意见。江知宴确实帅。大一开学第一天,在寝室见到江知宴的第一眼,楚修就色迷心窍了,没多久,他们俩情投意合,迅速发展成了好哥们儿。洗漱完,终于可以上床舒舒服服地躺着。楚修拿出手机,找到那段录音,放给江知宴听,一边听一边补充说明,楚修把闻鹤西从小到大的经历完整还原,顺便把刚才避而不谈的车祸原因也说了。听完,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江知宴久久说不出话来,半晌,他呼了口气,说:“闻鹤西真的太惨了,比悲惨世界还惨。他爸妈还有继母继兄,没有一个好东西,简直坏透了。唯一真心爱他的人,好像只有周嘉洛,所以闻鹤西才会用自己的命保护他吧。”他突然怒视楚修:“你也混蛋!”楚修点头承认:“我是挺混蛋的。”沉默片刻,江知宴语气软下来:“修哥,我想为闻鹤西做点什么。我占用了他的名字和身体,他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得知恩图报。”楚修想了想,说:“闻鹤西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认回亲生父亲,拥有一个家。你能为他做的,似乎也只有这件事了。”江知宴毫不犹豫地点头:“好,我一定竭尽全力实现他的心愿。”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休息呀,周四见。第8章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楚修跟唐秀懿说“闻鹤西”要留下来住一段时间,他含糊其辞地说“闻鹤西”家里出了点事,暂时无家可归,唐秀懿也没追问,只笑着说:“鹤西长这么好看,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叫‘养眼’,我看着心里就喜欢,住多久都没问题。”江知宴忙道谢,唐秀懿问他做什么工作,楚修代答:“他前段时间生了场大病,住了好长时间的医院,前几天才刚出院。”“哎哟,可怜见的,怪不得瘦成这样。”唐秀懿摸摸他的头发,眼里满是慈爱,“旁的不敢说,做饭煲汤我还是擅长的,不出一个月,保准让你把掉的肉长回来。”江知宴鼻子一酸,没出息地掉了眼泪。他想妈妈了。忙用手背蹭了下眼睛,江知宴笑着说:“看来我有口福了,好羡慕修哥啊,能一直吃阿姨做的饭。”唐秀懿体贴地装作没看到他的眼泪,微笑着说:“估计他早吃腻了。”楚修知道,对于18岁的江知宴来说,丧母之痛还没完全过去,心里的思念轻易就能被勾起。他岔开话题:“妈,楚珩说今天中午想和咱们一起吃饭,你去吗?”唐秀懿低头喝口粥,说:“去,听听他想说什么。”楚修顿了下,应了声“好”。吃完早饭,楚修回房间换衣服,准备上班。江知宴想帮唐秀懿洗碗,却被撵了出来,他推开房门,楚修正半裸着身体站在衣柜前挑衬衫。“你妈知道你喜欢男人吗?”楚珩又问。“知道。”楚修说。楚珩顿了两秒,说:“明天见面再说吧。”结束通话,剩下的半根烟早已烧完,烟灰落在了窗台上,楚修弯腰一吹,飞灰飘进了夜色里。楚修回到厨房,江知宴正在洗碗。“放着我来吧。”楚修忙说。“那怎么行,”江知宴手没停,“我可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光吃不干活会被嫌弃的。”楚修抱着胳膊斜靠在料理台上,看江知宴洗碗。“你暂时就住在我家吧。”楚修开口,“不管是孔瑛还是闻鹿南,都不可能轻易放过你,所以你这段时间最好别出门,正好养养身体。”“你刚才不说就借宿一宿吗?”江知宴把洗干净的碗放一边,开始洗锅,“如果我留下来常住的话,你妈那边怎么解释?对了,阿姨知道你是……”他压低声音,“知道你是gay吗?”“知道,”楚修拿起碗,用擦碗布擦上面的水,“不过我从没介绍过男朋友给她认识。”“为什么?”江知宴随口问。楚修说:“因为没遇见喜欢到可以介绍给父母的人。”“明白了,”江知宴点点头,“就是没那么喜欢,凑活谈呗,是吗?”楚修笑了下:“嗯。”江知宴偏头看他:“你对闻鹤西也是这样吗?”楚修又“嗯”了一声。江知宴“啧啧”两声:“修哥,不是我说,你这眼光也太高了点吧?就闻鹤西这张脸,我一直男看了都心率失衡,如果连他都不能点燃你的心,恐怕你这辈子都找不着让你心动的人了。哎,你该不会有那个什么心理疾病……对了,爱无能,是这词吧?”“屁话怎么这么多,刷你的锅吧。”楚修话说不自觉地随意起来,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失忆版的18岁江知宴,而是他的好哥们24岁的江知宴。他突然想起来,去年江知宴和秦馥蓁分手的时候,秦馥蓁也是这么说江知宴的,爱无能,江知宴为此还消沉了好一阵,所以他才会带江知宴去泰国散心。如今回头看,人生还真是一环套一环,昨日因,今日果,因果循环,即是命运。“你看你,被我戳中要害,恼羞成怒了吧。”江知宴笑嘻嘻地说,“没事,又不是绝症,能治。”“蹬鼻子上脸是吧,”楚修一巴掌拍他屁股上,“揍你信不信?”“哎你别碰我屁股啊!”江知宴登时急眼,“你这是赤-裸-裸地耍流氓!”楚修笑得十分愉悦:“我就耍流氓了,你怎么着吧?”“你……我……”江知宴语塞,脸都憋红了,楚修伸手捏捏他的脸,笑着说:“原来18岁的江知宴是个这么容易炸毛的小可爱。”他见过18岁的江知宴,但时间过去太久,他已经快要忘记了。“你怎么骂人呢?”江知宴不乐意,“你才小可爱,我是大猛男。”楚修笑出声来:“好,你是大猛男,你最牛逼。”江知宴感觉自己被当小屁孩哄了,既不服气又臊得慌,还有一点点开心,因为和楚修聊天真的太自在了。收拾妥当,两个人去了楚修房间。楚修说:“以防你说我耍流氓,你睡床,我打地铺,有意见吗?”江知宴立即摇头:“没意见。”房间里铺的木地板,打地铺也不会太凉。楚修打开衣柜,从最上层扯出两床被子,江知宴很有眼色,赶紧过来搭把手,楚修说:“用不着你,你去洗漱吧,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有新牙刷。”江知宴乖乖地去了,牙刷到一半,楚修也进来了。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刷牙,江知宴看着镜子,说:“修哥,你长得真帅。”“少拍马屁,”楚修说,“哥不吃这套。”“我还没说完呢,”江知宴低头吐掉牙膏沫,“但是我更帅,不管是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楚修呵呵一笑,没有发表意见。江知宴确实帅。大一开学第一天,在寝室见到江知宴的第一眼,楚修就色迷心窍了,没多久,他们俩情投意合,迅速发展成了好哥们儿。洗漱完,终于可以上床舒舒服服地躺着。楚修拿出手机,找到那段录音,放给江知宴听,一边听一边补充说明,楚修把闻鹤西从小到大的经历完整还原,顺便把刚才避而不谈的车祸原因也说了。听完,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江知宴久久说不出话来,半晌,他呼了口气,说:“闻鹤西真的太惨了,比悲惨世界还惨。他爸妈还有继母继兄,没有一个好东西,简直坏透了。唯一真心爱他的人,好像只有周嘉洛,所以闻鹤西才会用自己的命保护他吧。”他突然怒视楚修:“你也混蛋!”楚修点头承认:“我是挺混蛋的。”沉默片刻,江知宴语气软下来:“修哥,我想为闻鹤西做点什么。我占用了他的名字和身体,他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得知恩图报。”楚修想了想,说:“闻鹤西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认回亲生父亲,拥有一个家。你能为他做的,似乎也只有这件事了。”江知宴毫不犹豫地点头:“好,我一定竭尽全力实现他的心愿。”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休息呀,周四见。第8章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楚修跟唐秀懿说“闻鹤西”要留下来住一段时间,他含糊其辞地说“闻鹤西”家里出了点事,暂时无家可归,唐秀懿也没追问,只笑着说:“鹤西长这么好看,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叫‘养眼’,我看着心里就喜欢,住多久都没问题。”江知宴忙道谢,唐秀懿问他做什么工作,楚修代答:“他前段时间生了场大病,住了好长时间的医院,前几天才刚出院。”“哎哟,可怜见的,怪不得瘦成这样。”唐秀懿摸摸他的头发,眼里满是慈爱,“旁的不敢说,做饭煲汤我还是擅长的,不出一个月,保准让你把掉的肉长回来。”江知宴鼻子一酸,没出息地掉了眼泪。他想妈妈了。忙用手背蹭了下眼睛,江知宴笑着说:“看来我有口福了,好羡慕修哥啊,能一直吃阿姨做的饭。”唐秀懿体贴地装作没看到他的眼泪,微笑着说:“估计他早吃腻了。”楚修知道,对于18岁的江知宴来说,丧母之痛还没完全过去,心里的思念轻易就能被勾起。他岔开话题:“妈,楚珩说今天中午想和咱们一起吃饭,你去吗?”唐秀懿低头喝口粥,说:“去,听听他想说什么。”楚修顿了下,应了声“好”。吃完早饭,楚修回房间换衣服,准备上班。江知宴想帮唐秀懿洗碗,却被撵了出来,他推开房门,楚修正半裸着身体站在衣柜前挑衬衫。“你妈知道你喜欢男人吗?”楚珩又问。“知道。”楚修说。楚珩顿了两秒,说:“明天见面再说吧。”结束通话,剩下的半根烟早已烧完,烟灰落在了窗台上,楚修弯腰一吹,飞灰飘进了夜色里。楚修回到厨房,江知宴正在洗碗。“放着我来吧。”楚修忙说。“那怎么行,”江知宴手没停,“我可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光吃不干活会被嫌弃的。”楚修抱着胳膊斜靠在料理台上,看江知宴洗碗。“你暂时就住在我家吧。”楚修开口,“不管是孔瑛还是闻鹿南,都不可能轻易放过你,所以你这段时间最好别出门,正好养养身体。”“你刚才不说就借宿一宿吗?”江知宴把洗干净的碗放一边,开始洗锅,“如果我留下来常住的话,你妈那边怎么解释?对了,阿姨知道你是……”他压低声音,“知道你是gay吗?”“知道,”楚修拿起碗,用擦碗布擦上面的水,“不过我从没介绍过男朋友给她认识。”“为什么?”江知宴随口问。楚修说:“因为没遇见喜欢到可以介绍给父母的人。”“明白了,”江知宴点点头,“就是没那么喜欢,凑活谈呗,是吗?”楚修笑了下:“嗯。”江知宴偏头看他:“你对闻鹤西也是这样吗?”楚修又“嗯”了一声。江知宴“啧啧”两声:“修哥,不是我说,你这眼光也太高了点吧?就闻鹤西这张脸,我一直男看了都心率失衡,如果连他都不能点燃你的心,恐怕你这辈子都找不着让你心动的人了。哎,你该不会有那个什么心理疾病……对了,爱无能,是这词吧?”“屁话怎么这么多,刷你的锅吧。”楚修话说不自觉地随意起来,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失忆版的18岁江知宴,而是他的好哥们24岁的江知宴。他突然想起来,去年江知宴和秦馥蓁分手的时候,秦馥蓁也是这么说江知宴的,爱无能,江知宴为此还消沉了好一阵,所以他才会带江知宴去泰国散心。如今回头看,人生还真是一环套一环,昨日因,今日果,因果循环,即是命运。“你看你,被我戳中要害,恼羞成怒了吧。”江知宴笑嘻嘻地说,“没事,又不是绝症,能治。”“蹬鼻子上脸是吧,”楚修一巴掌拍他屁股上,“揍你信不信?”“哎你别碰我屁股啊!”江知宴登时急眼,“你这是赤-裸-裸地耍流氓!”楚修笑得十分愉悦:“我就耍流氓了,你怎么着吧?”“你……我……”江知宴语塞,脸都憋红了,楚修伸手捏捏他的脸,笑着说:“原来18岁的江知宴是个这么容易炸毛的小可爱。”他见过18岁的江知宴,但时间过去太久,他已经快要忘记了。“你怎么骂人呢?”江知宴不乐意,“你才小可爱,我是大猛男。”楚修笑出声来:“好,你是大猛男,你最牛逼。”江知宴感觉自己被当小屁孩哄了,既不服气又臊得慌,还有一点点开心,因为和楚修聊天真的太自在了。收拾妥当,两个人去了楚修房间。楚修说:“以防你说我耍流氓,你睡床,我打地铺,有意见吗?”江知宴立即摇头:“没意见。”房间里铺的木地板,打地铺也不会太凉。楚修打开衣柜,从最上层扯出两床被子,江知宴很有眼色,赶紧过来搭把手,楚修说:“用不着你,你去洗漱吧,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有新牙刷。”江知宴乖乖地去了,牙刷到一半,楚修也进来了。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刷牙,江知宴看着镜子,说:“修哥,你长得真帅。”“少拍马屁,”楚修说,“哥不吃这套。”“我还没说完呢,”江知宴低头吐掉牙膏沫,“但是我更帅,不管是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楚修呵呵一笑,没有发表意见。江知宴确实帅。大一开学第一天,在寝室见到江知宴的第一眼,楚修就色迷心窍了,没多久,他们俩情投意合,迅速发展成了好哥们儿。洗漱完,终于可以上床舒舒服服地躺着。楚修拿出手机,找到那段录音,放给江知宴听,一边听一边补充说明,楚修把闻鹤西从小到大的经历完整还原,顺便把刚才避而不谈的车祸原因也说了。听完,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江知宴久久说不出话来,半晌,他呼了口气,说:“闻鹤西真的太惨了,比悲惨世界还惨。他爸妈还有继母继兄,没有一个好东西,简直坏透了。唯一真心爱他的人,好像只有周嘉洛,所以闻鹤西才会用自己的命保护他吧。”他突然怒视楚修:“你也混蛋!”楚修点头承认:“我是挺混蛋的。”沉默片刻,江知宴语气软下来:“修哥,我想为闻鹤西做点什么。我占用了他的名字和身体,他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得知恩图报。”楚修想了想,说:“闻鹤西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认回亲生父亲,拥有一个家。你能为他做的,似乎也只有这件事了。”江知宴毫不犹豫地点头:“好,我一定竭尽全力实现他的心愿。”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休息呀,周四见。第8章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楚修跟唐秀懿说“闻鹤西”要留下来住一段时间,他含糊其辞地说“闻鹤西”家里出了点事,暂时无家可归,唐秀懿也没追问,只笑着说:“鹤西长这么好看,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叫‘养眼’,我看着心里就喜欢,住多久都没问题。”江知宴忙道谢,唐秀懿问他做什么工作,楚修代答:“他前段时间生了场大病,住了好长时间的医院,前几天才刚出院。”“哎哟,可怜见的,怪不得瘦成这样。”唐秀懿摸摸他的头发,眼里满是慈爱,“旁的不敢说,做饭煲汤我还是擅长的,不出一个月,保准让你把掉的肉长回来。”江知宴鼻子一酸,没出息地掉了眼泪。他想妈妈了。忙用手背蹭了下眼睛,江知宴笑着说:“看来我有口福了,好羡慕修哥啊,能一直吃阿姨做的饭。”唐秀懿体贴地装作没看到他的眼泪,微笑着说:“估计他早吃腻了。”楚修知道,对于18岁的江知宴来说,丧母之痛还没完全过去,心里的思念轻易就能被勾起。他岔开话题:“妈,楚珩说今天中午想和咱们一起吃饭,你去吗?”唐秀懿低头喝口粥,说:“去,听听他想说什么。”楚修顿了下,应了声“好”。吃完早饭,楚修回房间换衣服,准备上班。江知宴想帮唐秀懿洗碗,却被撵了出来,他推开房门,楚修正半裸着身体站在衣柜前挑衬衫。“你妈知道你喜欢男人吗?”楚珩又问。“知道。”楚修说。楚珩顿了两秒,说:“明天见面再说吧。”结束通话,剩下的半根烟早已烧完,烟灰落在了窗台上,楚修弯腰一吹,飞灰飘进了夜色里。楚修回到厨房,江知宴正在洗碗。“放着我来吧。”楚修忙说。“那怎么行,”江知宴手没停,“我可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光吃不干活会被嫌弃的。”楚修抱着胳膊斜靠在料理台上,看江知宴洗碗。“你暂时就住在我家吧。”楚修开口,“不管是孔瑛还是闻鹿南,都不可能轻易放过你,所以你这段时间最好别出门,正好养养身体。”“你刚才不说就借宿一宿吗?”江知宴把洗干净的碗放一边,开始洗锅,“如果我留下来常住的话,你妈那边怎么解释?对了,阿姨知道你是……”他压低声音,“知道你是gay吗?”“知道,”楚修拿起碗,用擦碗布擦上面的水,“不过我从没介绍过男朋友给她认识。”“为什么?”江知宴随口问。楚修说:“因为没遇见喜欢到可以介绍给父母的人。”“明白了,”江知宴点点头,“就是没那么喜欢,凑活谈呗,是吗?”楚修笑了下:“嗯。”江知宴偏头看他:“你对闻鹤西也是这样吗?”楚修又“嗯”了一声。江知宴“啧啧”两声:“修哥,不是我说,你这眼光也太高了点吧?就闻鹤西这张脸,我一直男看了都心率失衡,如果连他都不能点燃你的心,恐怕你这辈子都找不着让你心动的人了。哎,你该不会有那个什么心理疾病……对了,爱无能,是这词吧?”“屁话怎么这么多,刷你的锅吧。”楚修话说不自觉地随意起来,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失忆版的18岁江知宴,而是他的好哥们24岁的江知宴。他突然想起来,去年江知宴和秦馥蓁分手的时候,秦馥蓁也是这么说江知宴的,爱无能,江知宴为此还消沉了好一阵,所以他才会带江知宴去泰国散心。如今回头看,人生还真是一环套一环,昨日因,今日果,因果循环,即是命运。“你看你,被我戳中要害,恼羞成怒了吧。”江知宴笑嘻嘻地说,“没事,又不是绝症,能治。”“蹬鼻子上脸是吧,”楚修一巴掌拍他屁股上,“揍你信不信?”“哎你别碰我屁股啊!”江知宴登时急眼,“你这是赤-裸-裸地耍流氓!”楚修笑得十分愉悦:“我就耍流氓了,你怎么着吧?”“你……我……”江知宴语塞,脸都憋红了,楚修伸手捏捏他的脸,笑着说:“原来18岁的江知宴是个这么容易炸毛的小可爱。”他见过18岁的江知宴,但时间过去太久,他已经快要忘记了。“你怎么骂人呢?”江知宴不乐意,“你才小可爱,我是大猛男。”楚修笑出声来:“好,你是大猛男,你最牛逼。”江知宴感觉自己被当小屁孩哄了,既不服气又臊得慌,还有一点点开心,因为和楚修聊天真的太自在了。收拾妥当,两个人去了楚修房间。楚修说:“以防你说我耍流氓,你睡床,我打地铺,有意见吗?”江知宴立即摇头:“没意见。”房间里铺的木地板,打地铺也不会太凉。楚修打开衣柜,从最上层扯出两床被子,江知宴很有眼色,赶紧过来搭把手,楚修说:“用不着你,你去洗漱吧,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有新牙刷。”江知宴乖乖地去了,牙刷到一半,楚修也进来了。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刷牙,江知宴看着镜子,说:“修哥,你长得真帅。”“少拍马屁,”楚修说,“哥不吃这套。”“我还没说完呢,”江知宴低头吐掉牙膏沫,“但是我更帅,不管是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楚修呵呵一笑,没有发表意见。江知宴确实帅。大一开学第一天,在寝室见到江知宴的第一眼,楚修就色迷心窍了,没多久,他们俩情投意合,迅速发展成了好哥们儿。洗漱完,终于可以上床舒舒服服地躺着。楚修拿出手机,找到那段录音,放给江知宴听,一边听一边补充说明,楚修把闻鹤西从小到大的经历完整还原,顺便把刚才避而不谈的车祸原因也说了。听完,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江知宴久久说不出话来,半晌,他呼了口气,说:“闻鹤西真的太惨了,比悲惨世界还惨。他爸妈还有继母继兄,没有一个好东西,简直坏透了。唯一真心爱他的人,好像只有周嘉洛,所以闻鹤西才会用自己的命保护他吧。”他突然怒视楚修:“你也混蛋!”楚修点头承认:“我是挺混蛋的。”沉默片刻,江知宴语气软下来:“修哥,我想为闻鹤西做点什么。我占用了他的名字和身体,他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得知恩图报。”楚修想了想,说:“闻鹤西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认回亲生父亲,拥有一个家。你能为他做的,似乎也只有这件事了。”江知宴毫不犹豫地点头:“好,我一定竭尽全力实现他的心愿。”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休息呀,周四见。第8章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楚修跟唐秀懿说“闻鹤西”要留下来住一段时间,他含糊其辞地说“闻鹤西”家里出了点事,暂时无家可归,唐秀懿也没追问,只笑着说:“鹤西长这么好看,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叫‘养眼’,我看着心里就喜欢,住多久都没问题。”江知宴忙道谢,唐秀懿问他做什么工作,楚修代答:“他前段时间生了场大病,住了好长时间的医院,前几天才刚出院。”“哎哟,可怜见的,怪不得瘦成这样。”唐秀懿摸摸他的头发,眼里满是慈爱,“旁的不敢说,做饭煲汤我还是擅长的,不出一个月,保准让你把掉的肉长回来。”江知宴鼻子一酸,没出息地掉了眼泪。他想妈妈了。忙用手背蹭了下眼睛,江知宴笑着说:“看来我有口福了,好羡慕修哥啊,能一直吃阿姨做的饭。”唐秀懿体贴地装作没看到他的眼泪,微笑着说:“估计他早吃腻了。”楚修知道,对于18岁的江知宴来说,丧母之痛还没完全过去,心里的思念轻易就能被勾起。他岔开话题:“妈,楚珩说今天中午想和咱们一起吃饭,你去吗?”唐秀懿低头喝口粥,说:“去,听听他想说什么。”楚修顿了下,应了声“好”。吃完早饭,楚修回房间换衣服,准备上班。江知宴想帮唐秀懿洗碗,却被撵了出来,他推开房门,楚修正半裸着身体站在衣柜前挑衬衫。“你妈知道你喜欢男人吗?”楚珩又问。“知道。”楚修说。楚珩顿了两秒,说:“明天见面再说吧。”结束通话,剩下的半根烟早已烧完,烟灰落在了窗台上,楚修弯腰一吹,飞灰飘进了夜色里。楚修回到厨房,江知宴正在洗碗。“放着我来吧。”楚修忙说。“那怎么行,”江知宴手没停,“我可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光吃不干活会被嫌弃的。”楚修抱着胳膊斜靠在料理台上,看江知宴洗碗。“你暂时就住在我家吧。”楚修开口,“不管是孔瑛还是闻鹿南,都不可能轻易放过你,所以你这段时间最好别出门,正好养养身体。”“你刚才不说就借宿一宿吗?”江知宴把洗干净的碗放一边,开始洗锅,“如果我留下来常住的话,你妈那边怎么解释?对了,阿姨知道你是……”他压低声音,“知道你是gay吗?”“知道,”楚修拿起碗,用擦碗布擦上面的水,“不过我从没介绍过男朋友给她认识。”“为什么?”江知宴随口问。楚修说:“因为没遇见喜欢到可以介绍给父母的人。”“明白了,”江知宴点点头,“就是没那么喜欢,凑活谈呗,是吗?”楚修笑了下:“嗯。”江知宴偏头看他:“你对闻鹤西也是这样吗?”楚修又“嗯”了一声。江知宴“啧啧”两声:“修哥,不是我说,你这眼光也太高了点吧?就闻鹤西这张脸,我一直男看了都心率失衡,如果连他都不能点燃你的心,恐怕你这辈子都找不着让你心动的人了。哎,你该不会有那个什么心理疾病……对了,爱无能,是这词吧?”“屁话怎么这么多,刷你的锅吧。”楚修话说不自觉地随意起来,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失忆版的18岁江知宴,而是他的好哥们24岁的江知宴。他突然想起来,去年江知宴和秦馥蓁分手的时候,秦馥蓁也是这么说江知宴的,爱无能,江知宴为此还消沉了好一阵,所以他才会带江知宴去泰国散心。如今回头看,人生还真是一环套一环,昨日因,今日果,因果循环,即是命运。“你看你,被我戳中要害,恼羞成怒了吧。”江知宴笑嘻嘻地说,“没事,又不是绝症,能治。”“蹬鼻子上脸是吧,”楚修一巴掌拍他屁股上,“揍你信不信?”“哎你别碰我屁股啊!”江知宴登时急眼,“你这是赤-裸-裸地耍流氓!”楚修笑得十分愉悦:“我就耍流氓了,你怎么着吧?”“你……我……”江知宴语塞,脸都憋红了,楚修伸手捏捏他的脸,笑着说:“原来18岁的江知宴是个这么容易炸毛的小可爱。”他见过18岁的江知宴,但时间过去太久,他已经快要忘记了。“你怎么骂人呢?”江知宴不乐意,“你才小可爱,我是大猛男。”楚修笑出声来:“好,你是大猛男,你最牛逼。”江知宴感觉自己被当小屁孩哄了,既不服气又臊得慌,还有一点点开心,因为和楚修聊天真的太自在了。收拾妥当,两个人去了楚修房间。楚修说:“以防你说我耍流氓,你睡床,我打地铺,有意见吗?”江知宴立即摇头:“没意见。”房间里铺的木地板,打地铺也不会太凉。楚修打开衣柜,从最上层扯出两床被子,江知宴很有眼色,赶紧过来搭把手,楚修说:“用不着你,你去洗漱吧,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有新牙刷。”江知宴乖乖地去了,牙刷到一半,楚修也进来了。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刷牙,江知宴看着镜子,说:“修哥,你长得真帅。”“少拍马屁,”楚修说,“哥不吃这套。”“我还没说完呢,”江知宴低头吐掉牙膏沫,“但是我更帅,不管是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楚修呵呵一笑,没有发表意见。江知宴确实帅。大一开学第一天,在寝室见到江知宴的第一眼,楚修就色迷心窍了,没多久,他们俩情投意合,迅速发展成了好哥们儿。洗漱完,终于可以上床舒舒服服地躺着。楚修拿出手机,找到那段录音,放给江知宴听,一边听一边补充说明,楚修把闻鹤西从小到大的经历完整还原,顺便把刚才避而不谈的车祸原因也说了。听完,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江知宴久久说不出话来,半晌,他呼了口气,说:“闻鹤西真的太惨了,比悲惨世界还惨。他爸妈还有继母继兄,没有一个好东西,简直坏透了。唯一真心爱他的人,好像只有周嘉洛,所以闻鹤西才会用自己的命保护他吧。”他突然怒视楚修:“你也混蛋!”楚修点头承认:“我是挺混蛋的。”沉默片刻,江知宴语气软下来:“修哥,我想为闻鹤西做点什么。我占用了他的名字和身体,他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得知恩图报。”楚修想了想,说:“闻鹤西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认回亲生父亲,拥有一个家。你能为他做的,似乎也只有这件事了。”江知宴毫不犹豫地点头:“好,我一定竭尽全力实现他的心愿。”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休息呀,周四见。第8章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楚修跟唐秀懿说“闻鹤西”要留下来住一段时间,他含糊其辞地说“闻鹤西”家里出了点事,暂时无家可归,唐秀懿也没追问,只笑着说:“鹤西长这么好看,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叫‘养眼’,我看着心里就喜欢,住多久都没问题。”江知宴忙道谢,唐秀懿问他做什么工作,楚修代答:“他前段时间生了场大病,住了好长时间的医院,前几天才刚出院。”“哎哟,可怜见的,怪不得瘦成这样。”唐秀懿摸摸他的头发,眼里满是慈爱,“旁的不敢说,做饭煲汤我还是擅长的,不出一个月,保准让你把掉的肉长回来。”江知宴鼻子一酸,没出息地掉了眼泪。他想妈妈了。忙用手背蹭了下眼睛,江知宴笑着说:“看来我有口福了,好羡慕修哥啊,能一直吃阿姨做的饭。”唐秀懿体贴地装作没看到他的眼泪,微笑着说:“估计他早吃腻了。”楚修知道,对于18岁的江知宴来说,丧母之痛还没完全过去,心里的思念轻易就能被勾起。他岔开话题:“妈,楚珩说今天中午想和咱们一起吃饭,你去吗?”唐秀懿低头喝口粥,说:“去,听听他想说什么。”楚修顿了下,应了声“好”。吃完早饭,楚修回房间换衣服,准备上班。江知宴想帮唐秀懿洗碗,却被撵了出来,他推开房门,楚修正半裸着身体站在衣柜前挑衬衫。“你妈知道你喜欢男人吗?”楚珩又问。“知道。”楚修说。楚珩顿了两秒,说:“明天见面再说吧。”结束通话,剩下的半根烟早已烧完,烟灰落在了窗台上,楚修弯腰一吹,飞灰飘进了夜色里。楚修回到厨房,江知宴正在洗碗。“放着我来吧。”楚修忙说。“那怎么行,”江知宴手没停,“我可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光吃不干活会被嫌弃的。”楚修抱着胳膊斜靠在料理台上,看江知宴洗碗。“你暂时就住在我家吧。”楚修开口,“不管是孔瑛还是闻鹿南,都不可能轻易放过你,所以你这段时间最好别出门,正好养养身体。”“你刚才不说就借宿一宿吗?”江知宴把洗干净的碗放一边,开始洗锅,“如果我留下来常住的话,你妈那边怎么解释?对了,阿姨知道你是……”他压低声音,“知道你是gay吗?”“知道,”楚修拿起碗,用擦碗布擦上面的水,“不过我从没介绍过男朋友给她认识。”“为什么?”江知宴随口问。楚修说:“因为没遇见喜欢到可以介绍给父母的人。”“明白了,”江知宴点点头,“就是没那么喜欢,凑活谈呗,是吗?”楚修笑了下:“嗯。”江知宴偏头看他:“你对闻鹤西也是这样吗?”楚修又“嗯”了一声。江知宴“啧啧”两声:“修哥,不是我说,你这眼光也太高了点吧?就闻鹤西这张脸,我一直男看了都心率失衡,如果连他都不能点燃你的心,恐怕你这辈子都找不着让你心动的人了。哎,你该不会有那个什么心理疾病……对了,爱无能,是这词吧?”“屁话怎么这么多,刷你的锅吧。”楚修话说不自觉地随意起来,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失忆版的18岁江知宴,而是他的好哥们24岁的江知宴。他突然想起来,去年江知宴和秦馥蓁分手的时候,秦馥蓁也是这么说江知宴的,爱无能,江知宴为此还消沉了好一阵,所以他才会带江知宴去泰国散心。如今回头看,人生还真是一环套一环,昨日因,今日果,因果循环,即是命运。“你看你,被我戳中要害,恼羞成怒了吧。”江知宴笑嘻嘻地说,“没事,又不是绝症,能治。”“蹬鼻子上脸是吧,”楚修一巴掌拍他屁股上,“揍你信不信?”“哎你别碰我屁股啊!”江知宴登时急眼,“你这是赤-裸-裸地耍流氓!”楚修笑得十分愉悦:“我就耍流氓了,你怎么着吧?”“你……我……”江知宴语塞,脸都憋红了,楚修伸手捏捏他的脸,笑着说:“原来18岁的江知宴是个这么容易炸毛的小可爱。”他见过18岁的江知宴,但时间过去太久,他已经快要忘记了。“你怎么骂人呢?”江知宴不乐意,“你才小可爱,我是大猛男。”楚修笑出声来:“好,你是大猛男,你最牛逼。”江知宴感觉自己被当小屁孩哄了,既不服气又臊得慌,还有一点点开心,因为和楚修聊天真的太自在了。收拾妥当,两个人去了楚修房间。楚修说:“以防你说我耍流氓,你睡床,我打地铺,有意见吗?”江知宴立即摇头:“没意见。”房间里铺的木地板,打地铺也不会太凉。楚修打开衣柜,从最上层扯出两床被子,江知宴很有眼色,赶紧过来搭把手,楚修说:“用不着你,你去洗漱吧,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有新牙刷。”江知宴乖乖地去了,牙刷到一半,楚修也进来了。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刷牙,江知宴看着镜子,说:“修哥,你长得真帅。”“少拍马屁,”楚修说,“哥不吃这套。”“我还没说完呢,”江知宴低头吐掉牙膏沫,“但是我更帅,不管是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楚修呵呵一笑,没有发表意见。江知宴确实帅。大一开学第一天,在寝室见到江知宴的第一眼,楚修就色迷心窍了,没多久,他们俩情投意合,迅速发展成了好哥们儿。洗漱完,终于可以上床舒舒服服地躺着。楚修拿出手机,找到那段录音,放给江知宴听,一边听一边补充说明,楚修把闻鹤西从小到大的经历完整还原,顺便把刚才避而不谈的车祸原因也说了。听完,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江知宴久久说不出话来,半晌,他呼了口气,说:“闻鹤西真的太惨了,比悲惨世界还惨。他爸妈还有继母继兄,没有一个好东西,简直坏透了。唯一真心爱他的人,好像只有周嘉洛,所以闻鹤西才会用自己的命保护他吧。”他突然怒视楚修:“你也混蛋!”楚修点头承认:“我是挺混蛋的。”沉默片刻,江知宴语气软下来:“修哥,我想为闻鹤西做点什么。我占用了他的名字和身体,他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得知恩图报。”楚修想了想,说:“闻鹤西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认回亲生父亲,拥有一个家。你能为他做的,似乎也只有这件事了。”江知宴毫不犹豫地点头:“好,我一定竭尽全力实现他的心愿。”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休息呀,周四见。第8章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楚修跟唐秀懿说“闻鹤西”要留下来住一段时间,他含糊其辞地说“闻鹤西”家里出了点事,暂时无家可归,唐秀懿也没追问,只笑着说:“鹤西长这么好看,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叫‘养眼’,我看着心里就喜欢,住多久都没问题。”江知宴忙道谢,唐秀懿问他做什么工作,楚修代答:“他前段时间生了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