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线索总比没线索要好。”江白环顾一眼四周,见工作人员来来往往,摇头叹口气,对不远处也在查勘的沈熙然说道:“让他们拿个放大镜找找木炭踪迹,或许会为我们走出一条路来。”沈熙然似乎也注意到人员来往间可能早已将细小的木炭踩烂移走,不禁失落,但仍给诸位成员下达指令。片刻后,地上趴了好些人,像一块块流动的青石砖,努力铺砌一条宽阔博古通今的星光大道。在这条星光大道上,原本站着的柳长卿愣愣望着那连红外线也被特意避免的监控,恍然大悟他们遗漏的要点。他居高临下地寻着这里最为熟悉的身影,终于在一角找到正半蹲的江白。他还没说话,半蹲着的江白忽然一把站起,如一棵兀现山崖的挺立的松,威严坚韧。他随意朝一个方向说道:“沈所长,带我去看看监控影像。”沈所长从柳长卿身旁不远处站起,虽不解但仍点点头,错开一块块“青石砖”,引江白朝监控室走去。江白目光一偏,正巧对上柳长卿莫名含笑的眼眸,斜拉唇角,扑一抹自信过去,道:“一起吧?”☆、博物馆(二)柳长卿不作回应,脚上却已然小心挪动。他这种分明欣悦却依旧故作无谓的态度,令江白心下偷偷发笑。或许人之所以放不下伪装,有时只是由于不愿显露人前的幼稚,或者说,只是一种下意识的成熟的自我保护。江白看他身份奇怪,定然也是有故事之人。踏着浓烈生命故事走向如今与未来的人,不是过于看得透彻便是过于没有安全感。江白不愿意私下替他选了,却愿意在他身后悄悄替他隐瞒一种不愿承认的脆弱。博物馆的监控室依然躲不开古典气息的侵染,连键盘都是紫竹做的,更遑论墙上画的婉转龙凤图案。大块的屏幕被分成整整齐齐的一格格,每格都散出各自微弱的光。光中环着的,是由寂静到警铃喧闹期间的画面。江白用下巴一挑,指向下方角落里黑漆漆没有图像的格子,问:“这一个监控是原本没有还是坏了?”赵槖回道:“昨日坏了,师傅原本打算今日闭馆后修,没想到先发生了窃案。”“有点巧。”江白右手抚着自己长出了短短须根的下巴,一边思索一边说道。“你看。”柳长卿手朝左上一格小屏幕指去,“他们对文物一无所知,盗窃行为更多的是为了某种不在文物的目的,所以一般也不去计较文物究竟有没有在自己手上,达到目的后自己逃脱反而是最重要的。因而,肩上干瘪的布袋里,应该是没有东西的。”沈熙然虽听他如此说,却不太相信,疑道:“这布袋颇大,文物装进去了显得瘪瘪的也有可能,怎么可以断定他们没拿走呢?”江白一笑,看向柳长卿时是赞许,看向沈熙然时却凝成了放肆的嘲笑。“你们在博物馆里搜过了?”沈熙然回道:“都搜了,并没有。”江白噙着豁然笑意,与柳长卿相对一眼,道:“再重新搜搜坏掉监控的监控范围,我相信,”他将门口的监控往回倒放二十秒,只见画面上的布袋轻轻在风中抖了抖。“文物还在博物馆里。”赵槖与沈熙然立即行动,监控室瞬间空了。“可惜了祭文竹简,这般久了,估计早已脱水氧化了。”他看柳长卿甚失落,却要细细掩藏,难免跟着涩了涩。他轻轻拍了他肩膀几下,没心没肺地笑着,说:“文物我不懂,我只知道人要活在当下。你看我胡子都长出来了,这就是生命的证据,文物的价值不在于延续文化生命么?人在,文化就在。”柳长卿巧妙滑下搭在他肩上的手,一脸疏离:“你的想法果然直接粗暴。”“做事还是直接粗暴点比较好,不至于总囿于与目的无关的边边角角,否则就叫浪费生命。”柳长卿不置可否,偷偷分出心去看一眼四周,发现只剩他二人在此处,率先提步走了出去。他寻到一棵枯木下的长椅,坐下便将手撑在椅背上撑着头自顾偷闲补眠。他偶然一抬头,见顶上原来是一大片玻璃,能望得到熹微阳光映照下的几朵祥云悠游。他惊诧,原来已经天亮了。就这般折腾了一晚上,他这身体着实有些吃不消了。正昏昏沉沉间,江白顶着个类似鸟窝的东西神清气爽地走出来。见柳长卿苍白了几分的脸色,正想表达他的担忧,却还没开口便接触到柳长卿淡漠而防备的目光,于是只能转而说道:“在走廊的三盆幸福树后找到了丢失的所有文物,只是竹简碳化了,其余皆有不同程度受损。”江白站在他面前,俯视着那双仰起的倔强冷漠的眼。对上柳长卿这般陌生的眼,他忽而觉得有些许不太舒适,心底随着逸出了一丝丝凉气,毫无来由地。他就这般对上他的眼,猝不及防。他正要走过去与他一同坐下,却见柳长卿缓缓朝他伸到半空的手乍然一落,他便整个人歪在椅上。江白一步跨过去扶着他,探了一番情况,知他又因低血糖晕过去了,便利落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袋与那日在他家见过的同样牌子的葡萄糖,撕开便喂了给他。随手招来一个人,拿来一瓶水,也顺道细细喂了给他。嘴角似乎不太听他的,溜溜滑下一道溪水来,好像时光温柔的脚步正踏在他脸上,连脸也柔美了些许。阳光悄悄从玻璃里透进来,便有一些旖旎打在了身后的枯枝上。他伸手用指背轻拭去那汪汪水流,手顺势在他颌处停了许久。在这柔曼而疲累的时间里,他快速回想了这八/九个小时经历的事情,他脸上神情渐渐慰然坦然。看来昨夜他的决定是对的,将柳长卿以外援身份扣在身边,他在查案便没时间犯案,铁证般的不在场证明,他开始相信,柳长卿是清白的。想到此处,他又开始担忧。若他是清白的,那黑猫袭击便是有人针对他的指向性行动,而柳长卿的生命安全事实上已然受到了威胁,或许还未能解除。可他转念又一想,即便柳长卿有这几起案件的不在场证明,不能证明先前他没犯案,也不能证明他没有提前组织。这么一来,他又觉得自己又在原地踏步。阻碍的脚步,总是那般悄悄而坚决。抬眼看一眼明净的天空,心头终于还是无法得到纯净明亮的洗礼,依旧涩然。他将手从柳长卿颌处抽离,正欲将他扛回车里,口袋的手机响了。他拨开衬衣衣尾,伸进裤袋里拿出吵闹的手机。“小江。”江白还未打招呼,那头便焦急唤他。江白听着这声音,心头呼地涌起不好的预感,带着些许不耐烦。“游乐场一开园,在摩天轮车舱里发现爆炸品。小江,你还在博物馆么?在的话我让郑懿和秦晚来找······”江白努力压住怒气,可经过一夜通宵终究还是压不住,便不禁朝手机那头怒吼:“治管所都没人是不是?检侦组什么时候变成这么用的?”“的确也是没人,我现在正与棉乾治管所在佰城广场处理‘光影艺术展’的恐吓人像。你瞧,我都没法偷懒。我知道你辛苦······”“客套话不说了,我只问一句,手头上红眼睛的案子谁来处理?”“先把现下的紧急事件处理了再去调查,你知道我们系统向来很难招人,每位同事都在轮轴转。小江,事有轻重缓急,关于红眼睛,得空了再去处理吧。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是我们的责任。”江白看着前方奔忙的人,撇撇嘴,缓了语气道:“二老大,从昨晚开始相继发生的四起案件,cbd,歌剧院,历史博物馆,光影艺术展,挑衅无疑,但是我在想,匪徒为什么没有真正伤害人命?这种挑衅,程度有些轻了,反而令我觉得他们另有企图。”欧阳燊沉默了几秒。“秦晚他们过去接你你先在车上休息休息,结束了游乐场的我们再来把这几起案件摆在一起通通消息讨论讨论。”江白看一眼臂弯里仍未醒转的柳长卿,打起精神说道:“现在吧,我有空。”他扫了一眼愈发强烈的阳光,续道:“cbd里的顾谷汇报时你也听到了,补述一下现场,十五楼保险公司格子间办公室正中,放了十个钢瓶,容积大约五升。每个钢瓶里我们赶到时装有三升左右氢氰酸,其中一瓶氢氰酸与重量控制炸弹相连。拆弹员将炸弹拆了,后因有人将自动洒水装置开关打开,导致引燃氰化氢时引起爆炸。顾谷还没有将后续调查报告给我,情况暂不了解。”“至于博物馆,丢失八件文物,都在走廊三盆幸福树后找到了,其中祭文竹简碳化毁坏,其余文物也有不同程度损坏。嫌疑人疑似两名男子,黑衣黑帽装扮,看不清面容,身材标准,一位约一七五,一位约一八零。怀疑窃了文物后驾驶□□逃离,暂未找到。博物馆走廊有一必经路段监控昨日坏了,怀疑是嫌疑人提前做了手脚。”江白说完,静静等着欧阳燊。欧阳燊提了口气,这口气很大,连江白在电话这头都能听到。“歌剧院拜占庭式建筑,在穹顶被人利用灯架吊了九个硫酸球。早上四点十分左右,歌剧院今日下午演出《歌剧魅影》演员到位排练,穹顶硫酸球爆裂。经查验,怀疑硫酸球上安装了小型远控爆炸品。伤者送院,歌剧团众人无有嫌疑,保安无嫌疑,监控全数被坏。至于光影艺术展,目前来看,除了七个可怖的人像,没有其他安全威胁。”“这般漫无目的的,若是真是一个组织所为,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江白说着,在脑中展开地图。地图精细,连每条街道与巴士站点都清楚标注,只是多用图标,以此形象保持记忆。江白在脑中亦神经作笔,将四起半明未明的事件发生地点一一圈出。他茫然了,毫无头绪。“不能赶在歹徒前面,只能先跟着走。我已经发布指令,务必保证所有公众场所都在监控下,一旦发现可疑人物或行为及早处理。”面前的一张张放着文物介绍的大屏幕今日特别安静,只有正中一个圆形时钟在寂静的走。分针走过来一格,正正指着09分。江白看着划过了一格的分针,有一注水流,缓缓流进脑中,那混沌刹那变得清朗,云开雾散。“还没完。”“什么?”“我先去游乐场,若是猜测对了,明显······这是一种仪式。自大狂妄地以引起恐慌寻找着存在感,而后指向最终目标。”“什么仪······”凌冽,冷酷,刺激,一种极致的好胜心冲上他脑袋,奔涌着前进,在蜿蜒的山峦里,望不到头。他一把挂了电话,抱起柳长卿便往车里扛。那头的欧阳燊,满面黑线瞪着退出通话的手机屏幕。博物馆外有两大盆荷花,一左一右。夏阳一照,便砰砰长出不少新芽来。新芽嫩绿清鲜,正与毫无原则的风做顽抗。恰遇一阵罡风,柳长卿的长发在手臂后扬了扬,而后轻飘飘地垂漾在日光里。如此安宁祥和。正门外杂乱停着许多车子,不少车子车顶还在呜呜地叫着、闪着微弱的红蓝光。唯独检侦组的五辆,安静朴素不张扬。江白朝他自己的走去,正欲开门,低眉瞧一眼柳长卿,眉尾放肆扬起,“你是要我把你简单粗暴丢进去还是自己优雅从容坐进去?”作者有话要说:发现之前的章节有些小小的bug,所以作了轻微修改,总的来说影响不大(? ̄▽ ̄)?所以看到前面某些章节更新时间有些乱且没有在标题打上“修”字的情况,不用去纠结~如果出现“修”字了,可能关乎本文逻辑问题因而需要重新去看看,目前我的木鱼脑袋自纠自查能力有限还没发现→_→☆、游乐场(一)柳长卿风中的发一直,缓缓睁开眼却不看他一眼,直接从臂弯里跳下,自己开门躲进去了。江白抱臂看着黑乎乎的车窗许久。他的眼里只有一块黑色的玻璃,玻璃上模模糊糊映照着车外的景色。可他分明又知晓,柳长卿断然在车里与他视线交缠。空气中噼噼啪啪的声音清晰可闻,江白双唇紧呡,主动移开脚不消散了这恼人的声响。他坐进驾驶座,偏头瞋目,嘴角却含笑。不怀好意的笑。“该听的你也听了,不该听的你也听了。你打算怎么办?”先前不该听的没听的时候,他跟着跑到乐天酒吧去了,原先是担心钱浅,到后来却让钱浅承认了进假酒的事,让她罚了一大笔钱。江白不禁觉得好笑又疑惑,这柳长卿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开车。”他说,不着情绪地。江白发动车子,悄声自言自语:“墙头草,两边摆。却只有一个原则,扎根。”“什么?”“没事,觉得你做事有自己的想法而已。”柳长卿显然不信,却不去纠结,反而蹙眉问道:“什么是红眼睛?”江白握在方向盘上的手一滞,正拐着弯的车子直朝护栏而去。猛一回神,紧急将方向拉了回来。车子由此在沉静的路上顿了顿脚步,这无疑令柳长卿更加确信这三个字的威力。“我以为你够聪明不会问。”“在你江组长面前,何人能耍聪明?”他嗤笑。“你就很聪明。”江白冷笑。“聪明的人不会问,可我偏偏问了。”“是呢,这才是你的聪明,不,高明之处。”“怎么说?”江白上了一段大直路,抽空偏头看他脸上的笑意几秒,笑而不语。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聪明的人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问什么。若是乱问,自证不了清白不说,甚或会惹嫌疑。他向来很少问与己无关之事,可作为一个普通人,对“红眼睛”这陌生的词汇意象感到疑惑,才是正常。所以,他是聪明的。柳长卿敛笑,垂眉,抬眸,还是镇定自若的风云不变。“你在怀疑我什么?”“如果怀疑你,怎会带你接触案发现场?”他说完,目视前方的眼再也没有与他视线相触。良久,寂静而波涛暗涌的空气中只听得柳长卿说道:“或许我该从头开始自辩。”他顿了顿,“乐天酒吧失窃那天,我的确去过钱浅办公室,只是却没有拿到作弊学生名单,也没有拿走吊坠。我与钱浅是普通朋友,六年前认识的,她帮助了我。至于为何她要跟你们说是我女朋友,我不清楚,也没有兴趣去问,权当她为了解除我嫌疑的借口。”“先把现下的紧急事件处理了再去调查,你知道我们系统向来很难招人,每位同事都在轮轴转。小江,事有轻重缓急,关于红眼睛,得空了再去处理吧。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是我们的责任。”江白看着前方奔忙的人,撇撇嘴,缓了语气道:“二老大,从昨晚开始相继发生的四起案件,cbd,歌剧院,历史博物馆,光影艺术展,挑衅无疑,但是我在想,匪徒为什么没有真正伤害人命?这种挑衅,程度有些轻了,反而令我觉得他们另有企图。”欧阳燊沉默了几秒。“秦晚他们过去接你你先在车上休息休息,结束了游乐场的我们再来把这几起案件摆在一起通通消息讨论讨论。”江白看一眼臂弯里仍未醒转的柳长卿,打起精神说道:“现在吧,我有空。”他扫了一眼愈发强烈的阳光,续道:“cbd里的顾谷汇报时你也听到了,补述一下现场,十五楼保险公司格子间办公室正中,放了十个钢瓶,容积大约五升。每个钢瓶里我们赶到时装有三升左右氢氰酸,其中一瓶氢氰酸与重量控制炸弹相连。拆弹员将炸弹拆了,后因有人将自动洒水装置开关打开,导致引燃氰化氢时引起爆炸。顾谷还没有将后续调查报告给我,情况暂不了解。”“至于博物馆,丢失八件文物,都在走廊三盆幸福树后找到了,其中祭文竹简碳化毁坏,其余文物也有不同程度损坏。嫌疑人疑似两名男子,黑衣黑帽装扮,看不清面容,身材标准,一位约一七五,一位约一八零。怀疑窃了文物后驾驶□□逃离,暂未找到。博物馆走廊有一必经路段监控昨日坏了,怀疑是嫌疑人提前做了手脚。”江白说完,静静等着欧阳燊。欧阳燊提了口气,这口气很大,连江白在电话这头都能听到。“歌剧院拜占庭式建筑,在穹顶被人利用灯架吊了九个硫酸球。早上四点十分左右,歌剧院今日下午演出《歌剧魅影》演员到位排练,穹顶硫酸球爆裂。经查验,怀疑硫酸球上安装了小型远控爆炸品。伤者送院,歌剧团众人无有嫌疑,保安无嫌疑,监控全数被坏。至于光影艺术展,目前来看,除了七个可怖的人像,没有其他安全威胁。”“这般漫无目的的,若是真是一个组织所为,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江白说着,在脑中展开地图。地图精细,连每条街道与巴士站点都清楚标注,只是多用图标,以此形象保持记忆。江白在脑中亦神经作笔,将四起半明未明的事件发生地点一一圈出。他茫然了,毫无头绪。“不能赶在歹徒前面,只能先跟着走。我已经发布指令,务必保证所有公众场所都在监控下,一旦发现可疑人物或行为及早处理。”面前的一张张放着文物介绍的大屏幕今日特别安静,只有正中一个圆形时钟在寂静的走。分针走过来一格,正正指着09分。江白看着划过了一格的分针,有一注水流,缓缓流进脑中,那混沌刹那变得清朗,云开雾散。“还没完。”“什么?”“我先去游乐场,若是猜测对了,明显······这是一种仪式。自大狂妄地以引起恐慌寻找着存在感,而后指向最终目标。”“什么仪······”凌冽,冷酷,刺激,一种极致的好胜心冲上他脑袋,奔涌着前进,在蜿蜒的山峦里,望不到头。他一把挂了电话,抱起柳长卿便往车里扛。那头的欧阳燊,满面黑线瞪着退出通话的手机屏幕。博物馆外有两大盆荷花,一左一右。夏阳一照,便砰砰长出不少新芽来。新芽嫩绿清鲜,正与毫无原则的风做顽抗。恰遇一阵罡风,柳长卿的长发在手臂后扬了扬,而后轻飘飘地垂漾在日光里。如此安宁祥和。正门外杂乱停着许多车子,不少车子车顶还在呜呜地叫着、闪着微弱的红蓝光。唯独检侦组的五辆,安静朴素不张扬。江白朝他自己的走去,正欲开门,低眉瞧一眼柳长卿,眉尾放肆扬起,“你是要我把你简单粗暴丢进去还是自己优雅从容坐进去?”作者有话要说:发现之前的章节有些小小的bug,所以作了轻微修改,总的来说影响不大(? ̄▽ ̄)?所以看到前面某些章节更新时间有些乱且没有在标题打上“修”字的情况,不用去纠结~如果出现“修”字了,可能关乎本文逻辑问题因而需要重新去看看,目前我的木鱼脑袋自纠自查能力有限还没发现→_→☆、游乐场(一)柳长卿风中的发一直,缓缓睁开眼却不看他一眼,直接从臂弯里跳下,自己开门躲进去了。江白抱臂看着黑乎乎的车窗许久。他的眼里只有一块黑色的玻璃,玻璃上模模糊糊映照着车外的景色。可他分明又知晓,柳长卿断然在车里与他视线交缠。空气中噼噼啪啪的声音清晰可闻,江白双唇紧呡,主动移开脚不消散了这恼人的声响。他坐进驾驶座,偏头瞋目,嘴角却含笑。不怀好意的笑。“该听的你也听了,不该听的你也听了。你打算怎么办?”先前不该听的没听的时候,他跟着跑到乐天酒吧去了,原先是担心钱浅,到后来却让钱浅承认了进假酒的事,让她罚了一大笔钱。江白不禁觉得好笑又疑惑,这柳长卿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开车。”他说,不着情绪地。江白发动车子,悄声自言自语:“墙头草,两边摆。却只有一个原则,扎根。”“什么?”“没事,觉得你做事有自己的想法而已。”柳长卿显然不信,却不去纠结,反而蹙眉问道:“什么是红眼睛?”江白握在方向盘上的手一滞,正拐着弯的车子直朝护栏而去。猛一回神,紧急将方向拉了回来。车子由此在沉静的路上顿了顿脚步,这无疑令柳长卿更加确信这三个字的威力。“我以为你够聪明不会问。”“在你江组长面前,何人能耍聪明?”他嗤笑。“你就很聪明。”江白冷笑。“聪明的人不会问,可我偏偏问了。”“是呢,这才是你的聪明,不,高明之处。”“怎么说?”江白上了一段大直路,抽空偏头看他脸上的笑意几秒,笑而不语。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聪明的人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问什么。若是乱问,自证不了清白不说,甚或会惹嫌疑。他向来很少问与己无关之事,可作为一个普通人,对“红眼睛”这陌生的词汇意象感到疑惑,才是正常。所以,他是聪明的。柳长卿敛笑,垂眉,抬眸,还是镇定自若的风云不变。“你在怀疑我什么?”“如果怀疑你,怎会带你接触案发现场?”他说完,目视前方的眼再也没有与他视线相触。良久,寂静而波涛暗涌的空气中只听得柳长卿说道:“或许我该从头开始自辩。”他顿了顿,“乐天酒吧失窃那天,我的确去过钱浅办公室,只是却没有拿到作弊学生名单,也没有拿走吊坠。我与钱浅是普通朋友,六年前认识的,她帮助了我。至于为何她要跟你们说是我女朋友,我不清楚,也没有兴趣去问,权当她为了解除我嫌疑的借口。”“先把现下的紧急事件处理了再去调查,你知道我们系统向来很难招人,每位同事都在轮轴转。小江,事有轻重缓急,关于红眼睛,得空了再去处理吧。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是我们的责任。”江白看着前方奔忙的人,撇撇嘴,缓了语气道:“二老大,从昨晚开始相继发生的四起案件,cbd,歌剧院,历史博物馆,光影艺术展,挑衅无疑,但是我在想,匪徒为什么没有真正伤害人命?这种挑衅,程度有些轻了,反而令我觉得他们另有企图。”欧阳燊沉默了几秒。“秦晚他们过去接你你先在车上休息休息,结束了游乐场的我们再来把这几起案件摆在一起通通消息讨论讨论。”江白看一眼臂弯里仍未醒转的柳长卿,打起精神说道:“现在吧,我有空。”他扫了一眼愈发强烈的阳光,续道:“cbd里的顾谷汇报时你也听到了,补述一下现场,十五楼保险公司格子间办公室正中,放了十个钢瓶,容积大约五升。每个钢瓶里我们赶到时装有三升左右氢氰酸,其中一瓶氢氰酸与重量控制炸弹相连。拆弹员将炸弹拆了,后因有人将自动洒水装置开关打开,导致引燃氰化氢时引起爆炸。顾谷还没有将后续调查报告给我,情况暂不了解。”“至于博物馆,丢失八件文物,都在走廊三盆幸福树后找到了,其中祭文竹简碳化毁坏,其余文物也有不同程度损坏。嫌疑人疑似两名男子,黑衣黑帽装扮,看不清面容,身材标准,一位约一七五,一位约一八零。怀疑窃了文物后驾驶□□逃离,暂未找到。博物馆走廊有一必经路段监控昨日坏了,怀疑是嫌疑人提前做了手脚。”江白说完,静静等着欧阳燊。欧阳燊提了口气,这口气很大,连江白在电话这头都能听到。“歌剧院拜占庭式建筑,在穹顶被人利用灯架吊了九个硫酸球。早上四点十分左右,歌剧院今日下午演出《歌剧魅影》演员到位排练,穹顶硫酸球爆裂。经查验,怀疑硫酸球上安装了小型远控爆炸品。伤者送院,歌剧团众人无有嫌疑,保安无嫌疑,监控全数被坏。至于光影艺术展,目前来看,除了七个可怖的人像,没有其他安全威胁。”“这般漫无目的的,若是真是一个组织所为,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江白说着,在脑中展开地图。地图精细,连每条街道与巴士站点都清楚标注,只是多用图标,以此形象保持记忆。江白在脑中亦神经作笔,将四起半明未明的事件发生地点一一圈出。他茫然了,毫无头绪。“不能赶在歹徒前面,只能先跟着走。我已经发布指令,务必保证所有公众场所都在监控下,一旦发现可疑人物或行为及早处理。”面前的一张张放着文物介绍的大屏幕今日特别安静,只有正中一个圆形时钟在寂静的走。分针走过来一格,正正指着09分。江白看着划过了一格的分针,有一注水流,缓缓流进脑中,那混沌刹那变得清朗,云开雾散。“还没完。”“什么?”“我先去游乐场,若是猜测对了,明显······这是一种仪式。自大狂妄地以引起恐慌寻找着存在感,而后指向最终目标。”“什么仪······”凌冽,冷酷,刺激,一种极致的好胜心冲上他脑袋,奔涌着前进,在蜿蜒的山峦里,望不到头。他一把挂了电话,抱起柳长卿便往车里扛。那头的欧阳燊,满面黑线瞪着退出通话的手机屏幕。博物馆外有两大盆荷花,一左一右。夏阳一照,便砰砰长出不少新芽来。新芽嫩绿清鲜,正与毫无原则的风做顽抗。恰遇一阵罡风,柳长卿的长发在手臂后扬了扬,而后轻飘飘地垂漾在日光里。如此安宁祥和。正门外杂乱停着许多车子,不少车子车顶还在呜呜地叫着、闪着微弱的红蓝光。唯独检侦组的五辆,安静朴素不张扬。江白朝他自己的走去,正欲开门,低眉瞧一眼柳长卿,眉尾放肆扬起,“你是要我把你简单粗暴丢进去还是自己优雅从容坐进去?”作者有话要说:发现之前的章节有些小小的bug,所以作了轻微修改,总的来说影响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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