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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1 / 1)

而其中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莫过于温柔却又幽默的会心一击。季延是冷着脸下台的。不仅仅是因为大比分输了,而是因为清楚的看见了实力上的悬殊,这短时间内不可逾越的悬殊。季延从左侧的台阶走下来,到台下的辩手席落座。因为紧接着是评委点评环节,所以沈时樾也不好有大动作,只是安抚性地摸了摸季延的后颈,和他柔软的发尾。他坐在季延身侧,即便季延看似全神贯注地在听评委的点评,但沈时樾知道,其实他压根没听。季延死死地咬着下唇,嘴唇有些焦躁又不安地蠕动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能是在想到底输在哪里,也可能在想能从这场失败中获得什么教训。他们的座位在第一排靠墙,前面又有机器架着,是不太有人会看到的位置。沈时樾伸出手,捏了捏季延的脸颊,把他的唇瓣从他的牙齿中拯救出来。季延这才回过神来,后知后觉有些不好意思,朝他眨了眨眼睛,但明显情绪还是不高。所有环节一结束,他们便起身并肩往外走。季延没有看沈时樾,只低声说:“输了。”沈时樾也只答:“知道。”他没有说“没关系”,因为他知道,季延不需要这个。在失败面前,季延要的从来不是安慰。而且,都输了,怎么会“没关系”?他对沈时樾说:“学长,我去一趟洗手间。”洗手间非常安静,季延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他正准备打开隔间的门,就听见有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人说:“其实对面那四辩还真挺不错的。”声音有些熟悉,但季延并没有想起来到底是谁。他没有开门,又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片刻后,另一个声音则是嘲讽:“是不错,自由辩的时候,反方好几个点都打的很好,但比他厉害的人多了去了,最后臭着脸给谁看啊?”“是啊,再说哲学题本来就是我们的强项----”这句话一出来,季延就知道,这两个人嘴里讨论的人就是他了。他没心情卡在这个时间点出去,然后跟这两个刚刚的对手打个照面,让彼此都尴尬,只好在隔间里呆到对方离开。等到季延终于出来的时候,沈时樾正靠在墙上玩手机,抬头看了他一眼:“我看刚才对面的一辩和三辩也进厕所了,他们没怎么着你吧?”季延摇摇头,说没有。第二天,复赛的第二场,还是同样的辩题。檐城大学这回持方是“相信‘宿命论’”,对手是跟他们同组晋级的小组第二。季延在准备复赛第三场的新辩题,所以这场是沈时樾上。可能是有了经验,可能是因为对手变弱了,也可能是运气,总之第二场他们赢了。但他们并没有多高兴。因为一胜一负仍然是很危险的战绩,只有保证负场数小于等于一,他们才能保证晋级。换言之,如果第三场输了,他们基本就是淘汰预定了。而下一场对上的对手…老实讲,能赢的几率真的很低。更不用说,他们队内有一位明星辩手,年少成名,狂傲得很,一开始放狠话说“绝不参加比世界赛等级低的比赛”,结果全国赛还没比完,这就赶着上场了。事前采访的时候,工作人员问沈时樾:“您觉得檐城大学复赛第三场胜率如何?”沈时樾没正面回答,只是朝镜头笑了笑:“开赛前大肆宣扬说他们队的王牌不打等级低的比赛,现在全国赛都没打完就急着出场。这么出尔反尔,不怕遭天谴吗?”……檐城大学大概也只有沈时樾没把他放在眼里了。第三场开赛是在下午两点,开赛前,沈时樾接到齐铮的电话,说他不在,学生会和团委都乱套了,团委老师让他回学校一趟,有急事。沈时樾自然是不愿意的,他说他这儿也有急事,走不开。一开始还只是齐铮和其他副主席给他打电话,后来是老师、然后是团委副书记和书记、再后来连负责学生工作的行政副校长都给他打了电话,甚至连高铁票都给买好了。沈时樾只好同意回去一趟。但这时候季延已经在辩手候场室,没过几分钟就得到会场第一排就坐,估计是没机会让季延知道他要回学校一趟的事情了。沈时樾站在会场后门,朝里面看了一眼。他甚至看不清楚季延的脸,停留片刻后,只好离开。本场比赛的主席还在台上致辞,季延虽然紧张,但仍然朝他们队伍其他人坐的地方看了看。没有沈时樾。季延坐在台上,肉眼可见地拧起了眉头。与此同时,沈时樾正在前往高铁站的出租车上。他心里总是有些不安。就在出租车快驶入进站口高架桥的时候,沈时樾忽然对司机说----“麻烦您,把我送回刚才您接到我的那个酒店吧。”得到司机同意后,他又打了个电话给齐铮。他说:“我这边真的走不开,实在回不去。你帮我跟那群人说说吧。”齐铮都快抓狂了,沈时樾不在学校,所有老师都抓着他要人。他扶额:“樾总,那您起码也得先想好个借口吧?让我好搪塞过去。”沈时樾答:“家事,天灾,病痛,什么都行。反正我无论如何今天都不能离开这儿。”“实在不行,你就说我出车祸了。”说完这句话,他觉得前排司机的眼镜片似乎闪了一下,连带着看他的眼神都警惕不少。他轻笑一声,从善如流地给手机关机,然后塞到了背包的最深处。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溯钺流云 2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双主席60在沈时樾为了避免骚扰,把手机关机的同时,他还没忘了把平板电脑上的各种聊天软件退出登录。在彻底隔绝与外界的联系后,他点开视频软件,随手点进了一个搞笑视频。视频进度条都过半了,他才发现他根本没法静下心来看视频。倒不是因为学校那边的事情。凭他多年的经验,这种堪比当年宋高宗“十二道金牌”的召回,无非两种可能。要么是团委开始查账了,发现校会账面明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要么就是上面来人了,而且是特地来考察学生会的作风和表现的。如果第一种情况,直接找专门负责财务这块的齐铮就行了,至于第二种情况----主席不在,那当然找二把手,也就是齐铮。更何况,说主席在外参加比赛为校争光,这不是更加分吗?所以结论是,齐铮在就行了。但他还是莫名有些心悸。不过他也找不到原因,索性在出租车后座闭目养神起来。与此同时,第三场复赛的赛场上,正方一辩已经完成了第一轮陈词。檐城大学是反方。这一场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因为一旦失败,就将无法在这一轮拿到晋级世界赛的名额。想要去世界赛的唯一方法,也就只剩下了跟同样在这一轮淘汰的其他队伍,争夺2个复活名额。谁都不想走到这步境地,季延是尤其不愿意的那一个。这时轮到季延质询反方一辩。他拿起话筒,手微微有些发抖,声音好像有些虚弱:“谢谢主席,首先请问对方一个问题----”问题还没说出来,只听见“咚”的一声巨响,像是话筒被磕到的声音,紧接着尖利又刺耳的电流声响彻整个赛场。没有人看清楚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捂住了耳朵。等到这尖锐到似乎要刺破耳膜的声音终于消失时,大家才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是季延。季延垂着头,叫人不太能看清楚他的表情,但看到他右手手里的话筒正嗑在桌上,左手按在胃的位置,紧咬牙关,似乎是很痛苦的样子。本场主席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立马问道:“季延选手?季延?你怎么了?需要申请紧急医疗吗?”檐大那几个人都围着季延,没有人回答。片刻后,主席又宣布:“应该是檐城大学的四辩身体突然出状况了,咱们暂时休赛二十分钟,给他们一个处理突发事件的时间。”季延是被架着下台、被带回了休息室。他似乎还是很难受,闭着眼睛,眉头紧锁,脸颊的颜色如同一张白纸。按理说,沈时樾不在,本应冲在最前面的杜町,这回却抱着手臂,远远地站在最后。大家紧张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都屏气凝神,甚至不敢大声出气。季延半晌才缓过来,虚弱道:“我没事,就是胃病犯了,老毛病了。”袁情没见过这种场面,急的不行,抓着凳子把手问:“队长,我们怎么办?”季延想了想,说:“能联系上学长吗…”他肯定是没办法继续回去比赛,沈时樾如果能替他,自然是最好、也是胜率最大的一种打算。既然他发话了,大家自然按照他说的去做,有的去联系沈时樾,有的去跟组委会交涉,有的去给他找热水。直到休息室里只剩下了他和杜町。袁情从门外探头进来说:“沈学长电话怎么打不通啊?都是关机的啊…”又缩回头自言自语道:“我再试试吧。”季延似乎知道沈时樾急事缠身,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只好抬眼看向杜町:“如果学长不来,就只能你临时顶上四辩了。”杜町没有说话。季延安静地等他开口。然而杜町要说的话似乎很难启齿,他几番开口,才终于出声。内容却与季延想象的大相径庭。季延以为他会说“我没有准备过这个题”,或者是“我会导致这场赛输掉的”。季延都准备好了要对他说“没关系”。但是杜町说出来的话是----“我可以上这场比赛,但我有个要求。”“你之前跟着你导师做项目的时候,是不是有个还没来得及发表的研究成果,你准备把那个当做你的毕业设计选题。”他用的是肯定句,甚至不是问句。他没有看季延,说出了最残忍的一句话。杜町说:“我可以去打这场比赛,但我需要你的研究成果,去完成我的毕业设计。”季延没有说话,他只是觉得他的胃好像更痛了。他似乎一下子忘记了疼痛,也忘记了这一路所有的艰辛,他只是很小声很小声的问:“为什么啊。”到底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要求啊。杜町仍然没有看他:“我之前已经申请过延期了,而明天是截止日期。如果我这次再通不过,我就有很大可能要延期毕业了。我要出国,我无法承担这种风险。”然后他们都没再说话。杜町在等季延的答复,而季延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他只是觉得自己不能答应杜町的要求。虽然能不能进世界赛很重要,虽然研究成果的确是他自己的,但成功仍然是建立在团队基础上的。让整个团队都为了他的一己私欲买单,这是不对的。于是,直到袁情再次走进来,有些愧疚道:“对不起啊队长,实在联系不到沈学长。”季延说:“知道了。”季延停顿片刻,又补充道:“你跟蒋宇阳说,让他顶替我的位置。”袁情一惊,跟他确认道:“队长?”季延却没再接话,自顾自闭上了眼睛。他在心里做好了必败的准备。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其实有一点点难过,还有一点点失望。在他最需要沈时樾的时候,沈时樾不在他身边。甚至都不是“不在”,而是连一句告别都没有,就那样直接的离开。彼时,沈时樾正带着耳机在往回赶的途中,对季延所经受的一切毫无知觉。他切断了学校那边找他的办法,却也屏蔽掉了季延他们联系他的方式。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溯钺流云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双主席61快到比赛场地的时候,沈时樾看了看时间,想着比赛应该快结束了,于是把手机拿出来开机。但还没等他打开微信看看结果,手机先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袁情。说实话,他其实有些意外。他跟袁情并没有特别熟,即便是因为比赛的事情,好像也轮不到袁情给他打电话。但电话那端的袁情听起来很急:“沈学长,您现在在哪儿啊?”沈时樾说:“刚才处理点事情,现在我快到比赛场地了。你们是不是结束了?”袁情急忙说:“您别去酒店了,直接来中心医院吧。”沈时樾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谁进医院了?”袁情说:“是队长。他----”不等袁情解释,沈时樾脑子“嗡”的一下:“季延?怎么回事儿?为什么突然进医院了?他严重吗?你们在哪一层?”挂断电话,沈时樾也没再在意这第三场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也无暇顾及手机上其他的未读消息,让司机赶紧往中心医院开。沈时樾急匆匆赶到消化内科,就看见季延垂着头,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科室的椅子上。明明在车上的时候比谁都急,可当季延真正坐在他面前不远处的地方的时候,他却又没那么着急了。与此同时,第三场复赛的赛场上,正方一辩已经完成了第一轮陈词。檐城大学是反方。这一场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因为一旦失败,就将无法在这一轮拿到晋级世界赛的名额。想要去世界赛的唯一方法,也就只剩下了跟同样在这一轮淘汰的其他队伍,争夺2个复活名额。谁都不想走到这步境地,季延是尤其不愿意的那一个。这时轮到季延质询反方一辩。他拿起话筒,手微微有些发抖,声音好像有些虚弱:“谢谢主席,首先请问对方一个问题----”问题还没说出来,只听见“咚”的一声巨响,像是话筒被磕到的声音,紧接着尖利又刺耳的电流声响彻整个赛场。没有人看清楚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捂住了耳朵。等到这尖锐到似乎要刺破耳膜的声音终于消失时,大家才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是季延。季延垂着头,叫人不太能看清楚他的表情,但看到他右手手里的话筒正嗑在桌上,左手按在胃的位置,紧咬牙关,似乎是很痛苦的样子。本场主席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立马问道:“季延选手?季延?你怎么了?需要申请紧急医疗吗?”檐大那几个人都围着季延,没有人回答。片刻后,主席又宣布:“应该是檐城大学的四辩身体突然出状况了,咱们暂时休赛二十分钟,给他们一个处理突发事件的时间。”季延是被架着下台、被带回了休息室。他似乎还是很难受,闭着眼睛,眉头紧锁,脸颊的颜色如同一张白纸。按理说,沈时樾不在,本应冲在最前面的杜町,这回却抱着手臂,远远地站在最后。大家紧张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都屏气凝神,甚至不敢大声出气。季延半晌才缓过来,虚弱道:“我没事,就是胃病犯了,老毛病了。”袁情没见过这种场面,急的不行,抓着凳子把手问:“队长,我们怎么办?”季延想了想,说:“能联系上学长吗…”他肯定是没办法继续回去比赛,沈时樾如果能替他,自然是最好、也是胜率最大的一种打算。既然他发话了,大家自然按照他说的去做,有的去联系沈时樾,有的去跟组委会交涉,有的去给他找热水。直到休息室里只剩下了他和杜町。袁情从门外探头进来说:“沈学长电话怎么打不通啊?都是关机的啊…”又缩回头自言自语道:“我再试试吧。”季延似乎知道沈时樾急事缠身,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只好抬眼看向杜町:“如果学长不来,就只能你临时顶上四辩了。”杜町没有说话。季延安静地等他开口。然而杜町要说的话似乎很难启齿,他几番开口,才终于出声。内容却与季延想象的大相径庭。季延以为他会说“我没有准备过这个题”,或者是“我会导致这场赛输掉的”。季延都准备好了要对他说“没关系”。但是杜町说出来的话是----“我可以上这场比赛,但我有个要求。”“你之前跟着你导师做项目的时候,是不是有个还没来得及发表的研究成果,你准备把那个当做你的毕业设计选题。”他用的是肯定句,甚至不是问句。他没有看季延,说出了最残忍的一句话。杜町说:“我可以去打这场比赛,但我需要你的研究成果,去完成我的毕业设计。”季延没有说话,他只是觉得他的胃好像更痛了。他似乎一下子忘记了疼痛,也忘记了这一路所有的艰辛,他只是很小声很小声的问:“为什么啊。”到底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要求啊。杜町仍然没有看他:“我之前已经申请过延期了,而明天是截止日期。如果我这次再通不过,我就有很大可能要延期毕业了。我要出国,我无法承担这种风险。”然后他们都没再说话。杜町在等季延的答复,而季延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他只是觉得自己不能答应杜町的要求。虽然能不能进世界赛很重要,虽然研究成果的确是他自己的,但成功仍然是建立在团队基础上的。让整个团队都为了他的一己私欲买单,这是不对的。于是,直到袁情再次走进来,有些愧疚道:“对不起啊队长,实在联系不到沈学长。”季延说:“知道了。”季延停顿片刻,又补充道:“你跟蒋宇阳说,让他顶替我的位置。”袁情一惊,跟他确认道:“队长?”季延却没再接话,自顾自闭上了眼睛。他在心里做好了必败的准备。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其实有一点点难过,还有一点点失望。在他最需要沈时樾的时候,沈时樾不在他身边。甚至都不是“不在”,而是连一句告别都没有,就那样直接的离开。彼时,沈时樾正带着耳机在往回赶的途中,对季延所经受的一切毫无知觉。他切断了学校那边找他的办法,却也屏蔽掉了季延他们联系他的方式。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溯钺流云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双主席61快到比赛场地的时候,沈时樾看了看时间,想着比赛应该快结束了,于是把手机拿出来开机。但还没等他打开微信看看结果,手机先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袁情。说实话,他其实有些意外。他跟袁情并没有特别熟,即便是因为比赛的事情,好像也轮不到袁情给他打电话。但电话那端的袁情听起来很急:“沈学长,您现在在哪儿啊?”沈时樾说:“刚才处理点事情,现在我快到比赛场地了。你们是不是结束了?”袁情急忙说:“您别去酒店了,直接来中心医院吧。”沈时樾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谁进医院了?”袁情说:“是队长。他----”不等袁情解释,沈时樾脑子“嗡”的一下:“季延?怎么回事儿?为什么突然进医院了?他严重吗?你们在哪一层?”挂断电话,沈时樾也没再在意这第三场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也无暇顾及手机上其他的未读消息,让司机赶紧往中心医院开。沈时樾急匆匆赶到消化内科,就看见季延垂着头,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科室的椅子上。明明在车上的时候比谁都急,可当季延真正坐在他面前不远处的地方的时候,他却又没那么着急了。与此同时,第三场复赛的赛场上,正方一辩已经完成了第一轮陈词。檐城大学是反方。这一场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因为一旦失败,就将无法在这一轮拿到晋级世界赛的名额。想要去世界赛的唯一方法,也就只剩下了跟同样在这一轮淘汰的其他队伍,争夺2个复活名额。谁都不想走到这步境地,季延是尤其不愿意的那一个。这时轮到季延质询反方一辩。他拿起话筒,手微微有些发抖,声音好像有些虚弱:“谢谢主席,首先请问对方一个问题----”问题还没说出来,只听见“咚”的一声巨响,像是话筒被磕到的声音,紧接着尖利又刺耳的电流声响彻整个赛场。没有人看清楚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捂住了耳朵。等到这尖锐到似乎要刺破耳膜的声音终于消失时,大家才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是季延。季延垂着头,叫人不太能看清楚他的表情,但看到他右手手里的话筒正嗑在桌上,左手按在胃的位置,紧咬牙关,似乎是很痛苦的样子。本场主席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立马问道:“季延选手?季延?你怎么了?需要申请紧急医疗吗?”檐大那几个人都围着季延,没有人回答。片刻后,主席又宣布:“应该是檐城大学的四辩身体突然出状况了,咱们暂时休赛二十分钟,给他们一个处理突发事件的时间。”季延是被架着下台、被带回了休息室。他似乎还是很难受,闭着眼睛,眉头紧锁,脸颊的颜色如同一张白纸。按理说,沈时樾不在,本应冲在最前面的杜町,这回却抱着手臂,远远地站在最后。大家紧张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都屏气凝神,甚至不敢大声出气。季延半晌才缓过来,虚弱道:“我没事,就是胃病犯了,老毛病了。”袁情没见过这种场面,急的不行,抓着凳子把手问:“队长,我们怎么办?”季延想了想,说:“能联系上学长吗…”他肯定是没办法继续回去比赛,沈时樾如果能替他,自然是最好、也是胜率最大的一种打算。既然他发话了,大家自然按照他说的去做,有的去联系沈时樾,有的去跟组委会交涉,有的去给他找热水。直到休息室里只剩下了他和杜町。袁情从门外探头进来说:“沈学长电话怎么打不通啊?都是关机的啊…”又缩回头自言自语道:“我再试试吧。”季延似乎知道沈时樾急事缠身,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只好抬眼看向杜町:“如果学长不来,就只能你临时顶上四辩了。”杜町没有说话。季延安静地等他开口。然而杜町要说的话似乎很难启齿,他几番开口,才终于出声。内容却与季延想象的大相径庭。季延以为他会说“我没有准备过这个题”,或者是“我会导致这场赛输掉的”。季延都准备好了要对他说“没关系”。但是杜町说出来的话是----“我可以上这场比赛,但我有个要求。”“你之前跟着你导师做项目的时候,是不是有个还没来得及发表的研究成果,你准备把那个当做你的毕业设计选题。”他用的是肯定句,甚至不是问句。他没有看季延,说出了最残忍的一句话。杜町说:“我可以去打这场比赛,但我需要你的研究成果,去完成我的毕业设计。”季延没有说话,他只是觉得他的胃好像更痛了。他似乎一下子忘记了疼痛,也忘记了这一路所有的艰辛,他只是很小声很小声的问:“为什么啊。”到底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要求啊。杜町仍然没有看他:“我之前已经申请过延期了,而明天是截止日期。如果我这次再通不过,我就有很大可能要延期毕业了。我要出国,我无法承担这种风险。”然后他们都没再说话。杜町在等季延的答复,而季延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他只是觉得自己不能答应杜町的要求。虽然能不能进世界赛很重要,虽然研究成果的确是他自己的,但成功仍然是建立在团队基础上的。让整个团队都为了他的一己私欲买单,这是不对的。于是,直到袁情再次走进来,有些愧疚道:“对不起啊队长,实在联系不到沈学长。”季延说:“知道了。”季延停顿片刻,又补充道:“你跟蒋宇阳说,让他顶替我的位置。”袁情一惊,跟他确认道:“队长?”季延却没再接话,自顾自闭上了眼睛。他在心里做好了必败的准备。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其实有一点点难过,还有一点点失望。在他最需要沈时樾的时候,沈时樾不在他身边。甚至都不是“不在”,而是连一句告别都没有,就那样直接的离开。彼时,沈时樾正带着耳机在往回赶的途中,对季延所经受的一切毫无知觉。他切断了学校那边找他的办法,却也屏蔽掉了季延他们联系他的方式。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溯钺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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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双主席61快到比赛场地的时候,沈时樾看了看时间,想着比赛应该快结束了,于是把手机拿出来开机。但还没等他打开微信看看结果,手机先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袁情。说实话,他其实有些意外。他跟袁情并没有特别熟,即便是因为比赛的事情,好像也轮不到袁情给他打电话。但电话那端的袁情听起来很急:“沈学长,您现在在哪儿啊?”沈时樾说:“刚才处理点事情,现在我快到比赛场地了。你们是不是结束了?”袁情急忙说:“您别去酒店了,直接来中心医院吧。”沈时樾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谁进医院了?”袁情说:“是队长。他----”不等袁情解释,沈时樾脑子“嗡”的一下:“季延?怎么回事儿?为什么突然进医院了?他严重吗?你们在哪一层?”挂断电话,沈时樾也没再在意这第三场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也无暇顾及手机上其他的未读消息,让司机赶紧往中心医院开。沈时樾急匆匆赶到消化内科,就看见季延垂着头,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科室的椅子上。明明在车上的时候比谁都急,可当季延真正坐在他面前不远处的地方的时候,他却又没那么着急了。与此同时,第三场复赛的赛场上,正方一辩已经完成了第一轮陈词。檐城大学是反方。这一场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因为一旦失败,就将无法在这一轮拿到晋级世界赛的名额。想要去世界赛的唯一方法,也就只剩下了跟同样在这一轮淘汰的其他队伍,争夺2个复活名额。谁都不想走到这步境地,季延是尤其不愿意的那一个。这时轮到季延质询反方一辩。他拿起话筒,手微微有些发抖,声音好像有些虚弱:“谢谢主席,首先请问对方一个问题----”问题还没说出来,只听见“咚”的一声巨响,像是话筒被磕到的声音,紧接着尖利又刺耳的电流声响彻整个赛场。没有人看清楚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捂住了耳朵。等到这尖锐到似乎要刺破耳膜的声音终于消失时,大家才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是季延。季延垂着头,叫人不太能看清楚他的表情,但看到他右手手里的话筒正嗑在桌上,左手按在胃的位置,紧咬牙关,似乎是很痛苦的样子。本场主席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立马问道:“季延选手?季延?你怎么了?需要申请紧急医疗吗?”檐大那几个人都围着季延,没有人回答。片刻后,主席又宣布:“应该是檐城大学的四辩身体突然出状况了,咱们暂时休赛二十分钟,给他们一个处理突发事件的时间。”季延是被架着下台、被带回了休息室。他似乎还是很难受,闭着眼睛,眉头紧锁,脸颊的颜色如同一张白纸。按理说,沈时樾不在,本应冲在最前面的杜町,这回却抱着手臂,远远地站在最后。大家紧张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都屏气凝神,甚至不敢大声出气。季延半晌才缓过来,虚弱道:“我没事,就是胃病犯了,老毛病了。”袁情没见过这种场面,急的不行,抓着凳子把手问:“队长,我们怎么办?”季延想了想,说:“能联系上学长吗…”他肯定是没办法继续回去比赛,沈时樾如果能替他,自然是最好、也是胜率最大的一种打算。既然他发话了,大家自然按照他说的去做,有的去联系沈时樾,有的去跟组委会交涉,有的去给他找热水。直到休息室里只剩下了他和杜町。袁情从门外探头进来说:“沈学长电话怎么打不通啊?都是关机的啊…”又缩回头自言自语道:“我再试试吧。”季延似乎知道沈时樾急事缠身,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只好抬眼看向杜町:“如果学长不来,就只能你临时顶上四辩了。”杜町没有说话。季延安静地等他开口。然而杜町要说的话似乎很难启齿,他几番开口,才终于出声。内容却与季延想象的大相径庭。季延以为他会说“我没有准备过这个题”,或者是“我会导致这场赛输掉的”。季延都准备好了要对他说“没关系”。但是杜町说出来的话是----“我可以上这场比赛,但我有个要求。”“你之前跟着你导师做项目的时候,是不是有个还没来得及发表的研究成果,你准备把那个当做你的毕业设计选题。”他用的是肯定句,甚至不是问句。他没有看季延,说出了最残忍的一句话。杜町说:“我可以去打这场比赛,但我需要你的研究成果,去完成我的毕业设计。”季延没有说话,他只是觉得他的胃好像更痛了。他似乎一下子忘记了疼痛,也忘记了这一路所有的艰辛,他只是很小声很小声的问:“为什么啊。”到底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要求啊。杜町仍然没有看他:“我之前已经申请过延期了,而明天是截止日期。如果我这次再通不过,我就有很大可能要延期毕业了。我要出国,我无法承担这种风险。”然后他们都没再说话。杜町在等季延的答复,而季延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他只是觉得自己不能答应杜町的要求。虽然能不能进世界赛很重要,虽然研究成果的确是他自己的,但成功仍然是建立在团队基础上的。让整个团队都为了他的一己私欲买单,这是不对的。于是,直到袁情再次走进来,有些愧疚道:“对不起啊队长,实在联系不到沈学长。”季延说:“知道了。”季延停顿片刻,又补充道:“你跟蒋宇阳说,让他顶替我的位置。”袁情一惊,跟他确认道:“队长?”季延却没再接话,自顾自闭上了眼睛。他在心里做好了必败的准备。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其实有一点点难过,还有一点点失望。在他最需要沈时樾的时候,沈时樾不在他身边。甚至都不是“不在”,而是连一句告别都没有,就那样直接的离开。彼时,沈时樾正带着耳机在往回赶的途中,对季延所经受的一切毫无知觉。他切断了学校那边找他的办法,却也屏蔽掉了季延他们联系他的方式。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溯钺流云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双主席61快到比赛场地的时候,沈时樾看了看时间,想着比赛应该快结束了,于是把手机拿出来开机。但还没等他打开微信看看结果,手机先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袁情。说实话,他其实有些意外。他跟袁情并没有特别熟,即便是因为比赛的事情,好像也轮不到袁情给他打电话。但电话那端的袁情听起来很急:“沈学长,您现在在哪儿啊?”沈时樾说:“刚才处理点事情,现在我快到比赛场地了。你们是不是结束了?”袁情急忙说:“您别去酒店了,直接来中心医院吧。”沈时樾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谁进医院了?”袁情说:“是队长。他----”不等袁情解释,沈时樾脑子“嗡”的一下:“季延?怎么回事儿?为什么突然进医院了?他严重吗?你们在哪一层?”挂断电话,沈时樾也没再在意这第三场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也无暇顾及手机上其他的未读消息,让司机赶紧往中心医院开。沈时樾急匆匆赶到消化内科,就看见季延垂着头,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科室的椅子上。明明在车上的时候比谁都急,可当季延真正坐在他面前不远处的地方的时候,他却又没那么着急了。与此同时,第三场复赛的赛场上,正方一辩已经完成了第一轮陈词。檐城大学是反方。这一场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因为一旦失败,就将无法在这一轮拿到晋级世界赛的名额。想要去世界赛的唯一方法,也就只剩下了跟同样在这一轮淘汰的其他队伍,争夺2个复活名额。谁都不想走到这步境地,季延是尤其不愿意的那一个。这时轮到季延质询反方一辩。他拿起话筒,手微微有些发抖,声音好像有些虚弱:“谢谢主席,首先请问对方一个问题----”问题还没说出来,只听见“咚”的一声巨响,像是话筒被磕到的声音,紧接着尖利又刺耳的电流声响彻整个赛场。没有人看清楚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捂住了耳朵。等到这尖锐到似乎要刺破耳膜的声音终于消失时,大家才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是季延。季延垂着头,叫人不太能看清楚他的表情,但看到他右手手里的话筒正嗑在桌上,左手按在胃的位置,紧咬牙关,似乎是很痛苦的样子。本场主席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立马问道:“季延选手?季延?你怎么了?需要申请紧急医疗吗?”檐大那几个人都围着季延,没有人回答。片刻后,主席又宣布:“应该是檐城大学的四辩身体突然出状况了,咱们暂时休赛二十分钟,给他们一个处理突发事件的时间。”季延是被架着下台、被带回了休息室。他似乎还是很难受,闭着眼睛,眉头紧锁,脸颊的颜色如同一张白纸。按理说,沈时樾不在,本应冲在最前面的杜町,这回却抱着手臂,远远地站在最后。大家紧张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都屏气凝神,甚至不敢大声出气。季延半晌才缓过来,虚弱道:“我没事,就是胃病犯了,老毛病了。”袁情没见过这种场面,急的不行,抓着凳子把手问:“队长,我们怎么办?”季延想了想,说:“能联系上学长吗…”他肯定是没办法继续回去比赛,沈时樾如果能替他,自然是最好、也是胜率最大的一种打算。既然他发话了,大家自然按照他说的去做,有的去联系沈时樾,有的去跟组委会交涉,有的去给他找热水。直到休息室里只剩下了他和杜町。袁情从门外探头进来说:“沈学长电话怎么打不通啊?都是关机的啊…”又缩回头自言自语道:“我再试试吧。”季延似乎知道沈时樾急事缠身,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只好抬眼看向杜町:“如果学长不来,就只能你临时顶上四辩了。”杜町没有说话。季延安静地等他开口。然而杜町要说的话似乎很难启齿,他几番开口,才终于出声。内容却与季延想象的大相径庭。季延以为他会说“我没有准备过这个题”,或者是“我会导致这场赛输掉的”。季延都准备好了要对他说“没关系”。但是杜町说出来的话是----“我可以上这场比赛,但我有个要求。”“你之前跟着你导师做项目的时候,是不是有个还没来得及发表的研究成果,你准备把那个当做你的毕业设计选题。”他用的是肯定句,甚至不是问句。他没有看季延,说出了最残忍的一句话。杜町说:“我可以去打这场比赛,但我需要你的研究成果,去完成我的毕业设计。”季延没有说话,他只是觉得他的胃好像更痛了。他似乎一下子忘记了疼痛,也忘记了这一路所有的艰辛,他只是很小声很小声的问:“为什么啊。”到底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要求啊。杜町仍然没有看他:“我之前已经申请过延期了,而明天是截止日期。如果我这次再通不过,我就有很大可能要延期毕业了。我要出国,我无法承担这种风险。”然后他们都没再说话。杜町在等季延的答复,而季延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他只是觉得自己不能答应杜町的要求。虽然能不能进世界赛很重要,虽然研究成果的确是他自己的,但成功仍然是建立在团队基础上的。让整个团队都为了他的一己私欲买单,这是不对的。于是,直到袁情再次走进来,有些愧疚道:“对不起啊队长,实在联系不到沈学长。”季延说:“知道了。”季延停顿片刻,又补充道:“你跟蒋宇阳说,让他顶替我的位置。”袁情一惊,跟他确认道:“队长?”季延却没再接话,自顾自闭上了眼睛。他在心里做好了必败的准备。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其实有一点点难过,还有一点点失望。在他最需要沈时樾的时候,沈时樾不在他身边。甚至都不是“不在”,而是连一句告别都没有,就那样直接的离开。彼时,沈时樾正带着耳机在往回赶的途中,对季延所经受的一切毫无知觉。他切断了学校那边找他的办法,却也屏蔽掉了季延他们联系他的方式。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溯钺流云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双主席61快到比赛场地的时候,沈时樾看了看时间,想着比赛应该快结束了,于是把手机拿出来开机。但还没等他打开微信看看结果,手机先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袁情。说实话,他其实有些意外。他跟袁情并没有特别熟,即便是因为比赛的事情,好像也轮不到袁情给他打电话。但电话那端的袁情听起来很急:“沈学长,您现在在哪儿啊?”沈时樾说:“刚才处理点事情,现在我快到比赛场地了。你们是不是结束了?”袁情急忙说:“您别去酒店了,直接来中心医院吧。”沈时樾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谁进医院了?”袁情说:“是队长。他----”不等袁情解释,沈时樾脑子“嗡”的一下:“季延?怎么回事儿?为什么突然进医院了?他严重吗?你们在哪一层?”挂断电话,沈时樾也没再在意这第三场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也无暇顾及手机上其他的未读消息,让司机赶紧往中心医院开。沈时樾急匆匆赶到消化内科,就看见季延垂着头,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科室的椅子上。明明在车上的时候比谁都急,可当季延真正坐在他面前不远处的地方的时候,他却又没那么着急了。与此同时,第三场复赛的赛场上,正方一辩已经完成了第一轮陈词。檐城大学是反方。这一场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因为一旦失败,就将无法在这一轮拿到晋级世界赛的名额。想要去世界赛的唯一方法,也就只剩下了跟同样在这一轮淘汰的其他队伍,争夺2个复活名额。谁都不想走到这步境地,季延是尤其不愿意的那一个。这时轮到季延质询反方一辩。他拿起话筒,手微微有些发抖,声音好像有些虚弱:“谢谢主席,首先请问对方一个问题----”问题还没说出来,只听见“咚”的一声巨响,像是话筒被磕到的声音,紧接着尖利又刺耳的电流声响彻整个赛场。没有人看清楚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捂住了耳朵。等到这尖锐到似乎要刺破耳膜的声音终于消失时,大家才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是季延。季延垂着头,叫人不太能看清楚他的表情,但看到他右手手里的话筒正嗑在桌上,左手按在胃的位置,紧咬牙关,似乎是很痛苦的样子。本场主席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立马问道:“季延选手?季延?你怎么了?需要申请紧急医疗吗?”檐大那几个人都围着季延,没有人回答。片刻后,主席又宣布:“应该是檐城大学的四辩身体突然出状况了,咱们暂时休赛二十分钟,给他们一个处理突发事件的时间。”季延是被架着下台、被带回了休息室。他似乎还是很难受,闭着眼睛,眉头紧锁,脸颊的颜色如同一张白纸。按理说,沈时樾不在,本应冲在最前面的杜町,这回却抱着手臂,远远地站在最后。大家紧张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都屏气凝神,甚至不敢大声出气。季延半晌才缓过来,虚弱道:“我没事,就是胃病犯了,老毛病了。”袁情没见过这种场面,急的不行,抓着凳子把手问:“队长,我们怎么办?”季延想了想,说:“能联系上学长吗…”他肯定是没办法继续回去比赛,沈时樾如果能替他,自然是最好、也是胜率最大的一种打算。既然他发话了,大家自然按照他说的去做,有的去联系沈时樾,有的去跟组委会交涉,有的去给他找热水。直到休息室里只剩下了他和杜町。袁情从门外探头进来说:“沈学长电话怎么打不通啊?都是关机的啊…”又缩回头自言自语道:“我再试试吧。”季延似乎知道沈时樾急事缠身,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只好抬眼看向杜町:“如果学长不来,就只能你临时顶上四辩了。”杜町没有说话。季延安静地等他开口。然而杜町要说的话似乎很难启齿,他几番开口,才终于出声。内容却与季延想象的大相径庭。季延以为他会说“我没有准备过这个题”,或者是“我会导致这场赛输掉的”。季延都准备好了要对他说“没关系”。但是杜町说出来的话是----“我可以上这场比赛,但我有个要求。”“你之前跟着你导师做项目的时候,是不是有个还没来得及发表的研究成果,你准备把那个当做你的毕业设计选题。”他用的是肯定句,甚至不是问句。他没有看季延,说出了最残忍的一句话。杜町说:“我可以去打这场比赛,但我需要你的研究成果,去完成我的毕业设计。”季延没有说话,他只是觉得他的胃好像更痛了。他似乎一下子忘记了疼痛,也忘记了这一路所有的艰辛,他只是很小声很小声的问:“为什么啊。”到底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要求啊。杜町仍然没有看他:“我之前已经申请过延期了,而明天是截止日期。如果我这次再通不过,我就有很大可能要延期毕业了。我要出国,我无法承担这种风险。”然后他们都没再说话。杜町在等季延的答复,而季延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他只是觉得自己不能答应杜町的要求。虽然能不能进世界赛很重要,虽然研究成果的确是他自己的,但成功仍然是建立在团队基础上的。让整个团队都为了他的一己私欲买单,这是不对的。于是,直到袁情再次走进来,有些愧疚道:“对不起啊队长,实在联系不到沈学长。”季延说:“知道了。”季延停顿片刻,又补充道:“你跟蒋宇阳说,让他顶替我的位置。”袁情一惊,跟他确认道:“队长?”季延却没再接话,自顾自闭上了眼睛。他在心里做好了必败的准备。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其实有一点点难过,还有一点点失望。在他最需要沈时樾的时候,沈时樾不在他身边。甚至都不是“不在”,而是连一句告别都没有,就那样直接的离开。彼时,沈时樾正带着耳机在往回赶的途中,对季延所经受的一切毫无知觉。他切断了学校那边找他的办法,却也屏蔽掉了季延他们联系他的方式。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溯钺流云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双主席61快到比赛场地的时候,沈时樾看了看时间,想着比赛应该快结束了,于是把手机拿出来开机。但还没等他打开微信看看结果,手机先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袁情。说实话,他其实有些意外。他跟袁情并没有特别熟,即便是因为比赛的事情,好像也轮不到袁情给他打电话。但电话那端的袁情听起来很急:“沈学长,您现在在哪儿啊?”沈时樾说:“刚才处理点事情,现在我快到比赛场地了。你们是不是结束了?”袁情急忙说:“您别去酒店了,直接来中心医院吧。”沈时樾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谁进医院了?”袁情说:“是队长。他----”不等袁情解释,沈时樾脑子“嗡”的一下:“季延?怎么回事儿?为什么突然进医院了?他严重吗?你们在哪一层?”挂断电话,沈时樾也没再在意这第三场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也无暇顾及手机上其他的未读消息,让司机赶紧往中心医院开。沈时樾急匆匆赶到消化内科,就看见季延垂着头,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科室的椅子上。明明在车上的时候比谁都急,可当季延真正坐在他面前不远处的地方的时候,他却又没那么着急了。与此同时,第三场复赛的赛场上,正方一辩已经完成了第一轮陈词。檐城大学是反方。这一场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因为一旦失败,就将无法在这一轮拿到晋级世界赛的名额。想要去世界赛的唯一方法,也就只剩下了跟同样在这一轮淘汰的其他队伍,争夺2个复活名额。谁都不想走到这步境地,季延是尤其不愿意的那一个。这时轮到季延质询反方一辩。他拿起话筒,手微微有些发抖,声音好像有些虚弱:“谢谢主席,首先请问对方一个问题----”问题还没说出来,只听见“咚”的一声巨响,像是话筒被磕到的声音,紧接着尖利又刺耳的电流声响彻整个赛场。没有人看清楚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捂住了耳朵。等到这尖锐到似乎要刺破耳膜的声音终于消失时,大家才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是季延。季延垂着头,叫人不太能看清楚他的表情,但看到他右手手里的话筒正嗑在桌上,左手按在胃的位置,紧咬牙关,似乎是很痛苦的样子。本场主席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立马问道:“季延选手?季延?你怎么了?需要申请紧急医疗吗?”檐大那几个人都围着季延,没有人回答。片刻后,主席又宣布:“应该是檐城大学的四辩身体突然出状况了,咱们暂时休赛二十分钟,给他们一个处理突发事件的时间。”季延是被架着下台、被带回了休息室。他似乎还是很难受,闭着眼睛,眉头紧锁,脸颊的颜色如同一张白纸。按理说,沈时樾不在,本应冲在最前面的杜町,这回却抱着手臂,远远地站在最后。大家紧张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都屏气凝神,甚至不敢大声出气。季延半晌才缓过来,虚弱道:“我没事,就是胃病犯了,老毛病了。”袁情没见过这种场面,急的不行,抓着凳子把手问:“队长,我们怎么办?”季延想了想,说:“能联系上学长吗…”他肯定是没办法继续回去比赛,沈时樾如果能替他,自然是最好、也是胜率最大的一种打算。既然他发话了,大家自然按照他说的去做,有的去联系沈时樾,有的去跟组委会交涉,有的去给他找热水。直到休息室里只剩下了他和杜町。袁情从门外探头进来说:“沈学长电话怎么打不通啊?都是关机的啊…”又缩回头自言自语道:“我再试试吧。”季延似乎知道沈时樾急事缠身,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只好抬眼看向杜町:“如果学长不来,就只能你临时顶上四辩了。”杜町没有说话。季延安静地等他开口。然而杜町要说的话似乎很难启齿,他几番开口,才终于出声。内容却与季延想象的大相径庭。季延以为他会说“我没有准备过这个题”,或者是“我会导致这场赛输掉的”。季延都准备好了要对他说“没关系”。但是杜町说出来的话是----“我可以上这场比赛,但我有个要求。”“你之前跟着你导师做项目的时候,是不是有个还没来得及发表的研究成果,你准备把那个当做你的毕业设计选题。”他用的是肯定句,甚至不是问句。他没有看季延,说出了最残忍的一句话。杜町说:“我可以去打这场比赛,但我需要你的研究成果,去完成我的毕业设计。”季延没有说话,他只是觉得他的胃好像更痛了。他似乎一下子忘记了疼痛,也忘记了这一路所有的艰辛,他只是很小声很小声的问:“为什么啊。”到底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要求啊。杜町仍然没有看他:“我之前已经申请过延期了,而明天是截止日期。如果我这次再通不过,我就有很大可能要延期毕业了。我要出国,我无法承担这种风险。”然后他们都没再说话。杜町在等季延的答复,而季延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他只是觉得自己不能答应杜町的要求。虽然能不能进世界赛很重要,虽然研究成果的确是他自己的,但成功仍然是建立在团队基础上的。让整个团队都为了他的一己私欲买单,这是不对的。于是,直到袁情再次走进来,有些愧疚道:“对不起啊队长,实在联系不到沈学长。”季延说:“知道了。”季延停顿片刻,又补充道:“你跟蒋宇阳说,让他顶替我的位置。”袁情一惊,跟他确认道:“队长?”季延却没再接话,自顾自闭上了眼睛。他在心里做好了必败的准备。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其实有一点点难过,还有一点点失望。在他最需要沈时樾的时候,沈时樾不在他身边。甚至都不是“不在”,而是连一句告别都没有,就那样直接的离开。彼时,沈时樾正带着耳机在往回赶的途中,对季延所经受的一切毫无知觉。他切断了学校那边找他的办法,却也屏蔽掉了季延他们联系他的方式。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溯钺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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